從她說的話裡,以安和庚禮大致已經拼湊出事件的前因後果,卻沒急著罵人或說教。
畢竟現在的予諾還只是個孩子,雖然早慧,卻也需要有人能從旁指引著前行的道路。
庚禮伸出厚實寬大的手掌,輕而有力的撫她的小腦袋瓜,為不可查的渡了點氣到與諾的大靈裡。「除了我們以外,妳有很多人愛著的,妳是初春出生的,是春暖花開,乍暖還寒,萬物復甦的時候,是在祝福中出生的。」
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當人邊絕大多數的人都在給你投遞同一個訊號,告訴你,你不值的被愛,沒有人愛你,久而久之你自己也會被改變,滾燙的一顆心徹底涼了,失去了愛人與被愛的能力,覺得自己就是人間不值得。
還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第一次有人堅定的、篤定的告訴她,她有人愛,值得被愛,就像春風拂過青草,勃勃的生機注入大地,潤物細無聲的滋養貧瘠的大地,這種致福的感覺她能記一輩子。
「妳是一個值得被愛的女孩,未來長大會有更多人愛著妳。」以安補充道「妳想不想知道方法?」
都自殺了「我還有未來?」
被以安這麼一講,予諾冰冷的心裡某一塊地方似乎有了一點溫度,小小的人兒目若流星的看向以安,眼裡盛滿不確定。
「有」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回答的毫無猶豫。
聽到肯定的回覆,小小的人兒眼睛還擒著眼淚,卻總歸破涕為笑。
對於以安和庚禮的話,予諾從來都是盲目信任的,認真的回應道「想」想體面的活著。
有了活下去的勇氣,骨子裡的傲骨終究沒被磨平,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證明自己。
確定安撫下失意的小孩後,以安瞬間轉變話鋒,戲謔的開口道「能耐了,都可以自己決定生死了,怎麼沒有勇氣活下來?」
予諾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翼翼退到庚禮身後,要不是她還特意探出一顆頭察看“敵情”,庚禮如松樹般健壯挺拔的身材幾乎能壟罩遮擋小豆丁的身影,
看到予諾又裝鵪鶉,以安就來氣「你以為你死了,就會有社會公理正義出來幫你嗎?」
「難道不應該嗎?」她反問道。
「你以為你是什麼天選虐文女主呀!?做人還是要認清現實,你不是童話故事裡的白雪公主,不會有王子拯救你於水火。
你死了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欺負妳的人只會變本加厲的笑你,是你又醜又蠢抗壓力不夠,然後自己只是替天行道,剷除垃圾,而你只是那個垃圾。
那時候你只能眼睜睜的看這間房子變成凶宅,周邊的房也都受牽連,不好賣,你就真的成為鄰居口而相傳的掃把星,你的奶奶也會因此被鄰里白眼,尊嚴都被人按在地上磨擦。
不只如此,給你收屍入殮的只有你奶奶,到時候不僅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問題,你的喪葬費也會成為家人不小的壓力,別給地球添傷憎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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