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易逝,一個星期轉眼間就敲無聲息過去了,父親再次出現在老公寓樓下。
昏黃路燈映照下,一樣的位子,一樣的人,一樣的神情,予諾卻沒有之前的歡快,取而代之的是極其荒繆諷刺的情緒在心頭翻湧。
話已經說破,也沒有之前的難易啟齒,宗煜沒有敘舊的心思,開口直奔主題「考慮的怎麼樣了?」
這一個禮拜她鴕鳥的覺得,拖個幾天如果事情急迫,爸爸就會去找別人要了,也不用頂著壓力拒絕。
深呼吸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到距離父親兩步的位子站定,予諾內心依舊是抗拒的,但知道這一次是真的躲不過,還想保持表面的和平「我覺得還是不要吧!」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敢,想拒絕的不傷和氣,但對於那些高情商的詞彙實在過於貧乏。
聽到不如預期的答覆,宗煜只覺得一股被複雜情緒的憤怒「又不要你花錢,平白無故得到一台車,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這種憤怒的層次有三層,一是不被信任的惱怒,二來,是女兒將不再受控制的恐慌,一定是自己的母親,予諾的奶奶這幾天跟她說了什麼,才導致的,第三層,父權被侵壓的憤怒。
「我不太懂這一塊,要借走我的證件,我有點怕。」此時予諾不懂父親那些彎彎繞繞的情緒,還想曉以大義。
「有什麼好怕的。」幾乎是用怒吼出口。
如果是平時看到這麼嚇人的神情,予諾早就服軟同意,但此時她卻一反常態,堅守自己的底線「就會怕呀!」
「說到底你就是對我不信任。」談判正式破局,他也不想再說什麼「你對我那麼不信任,父女要做到這樣,那就斷絕父女關係。」
說完話,逕直轉身離開。留下錯愕的女兒在樓梯間。
宗煜急迫的當了爸爸,去又不想承擔責任,也幾乎沒有盡到什麼責任,同時要求孩子敬他愛他順從他,若孩子稍有一點不合心意,就打擊報復甚至暴力對待。冷暴力也是一種暴力。
在短暫著的楞神後,予諾終於回過神了,愛哭的她此時難得的沒有一滴眼淚,空洞的雙眼,支撐著支離破碎的身體,默默的上樓,機械性的拿出鑰匙,打開家門,回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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