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到底隱忍了多久?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fhHpEqsm4
到底是甚麼原因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gkGYadSl
讓妳對自己如斯殘忍?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3Ja8xAI3
只要妳是妳,我必護妳快樂無憂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8jHmFyvsN
妳,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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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廳等候呂大師時,我又想起妳的臉。這次妳回來,身體卻大不如前。雖說從西南趕路回安北,一路風塵,但不論是妳的胃口還是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就連我今天親自為妳下廚,妳看著一桌子食物,不見得雀躍,吃得也不多。
想起妳鬱鬱的表情,到底妳藏著多少不能告訴我的心事?
「少主,呂大師來了。」
「護國大將軍,我剛打算離開風城,你的下人便在城門攔住了我。到底又有甚麼事了?」呂大師帶著一絲痞氣看著我。
「抱歉,呂大師,只是我有一位很重要的……人,想請你替我看看。」我頓了頓,立刻補上一句:「當然,診金隨你開。」
「噢──誰能讓任少主這麼大手筆了?倒真讓我好奇啊。」呂大師一臉正經,但眼神卻流露出一種看戲的樣子。
「呂大師,這邊請吧!」
我領著呂大師走到妳的院落,敲了敲妳的房門,道:「無姑娘,我請了醫師來看看妳,方便開門嗎?」
隔了一會,妳才打開房門,道:「任大哥,我沒甚麼的,只是有點累,不用勞煩……醫師。」
我沒有忽略妳看到呂大師時迴避了一下的眼神。妳認識他卻裝作不認識,一如我站在妳面前,妳卻扮作剛認識我……
我不知道妳為甚麼要這樣做,或許妳有妳的理由,或許妳有妳的苦衷。若說心底不難過,那是騙人的。只是我更不願為了真相,而令妳更難受。
呂大師為妳診脈期間,我一直陪在妳身邊。在聽到呂大師說妳是長途旅程過勞時,我心下不禁罵了自己一聲,明明說過要好好照顧妳的,卻又一次失信。呂大師將藥方交給我後,以女子私隱為由將我送出房間,我雖疑惑,但也不好強留,將藥方交給下人後,便在花園候著,並在心中盤算著妳接下來一日三餐的藥膳安排。
送走了呂大師,妳苦著臉問我診金花了多少。聞言,我不禁笑了,看來妳的金錢觀可一點兒都沒變。其實我很想抱抱妳,但又怕嚇著妳,最後只好揉了揉妳的頭髮,笑說聲不打緊。我希望妳能安心在任府待著,永遠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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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然很忙,我頻繁往來安北與玄都。這段時間我經常使用移動符,為的是能爭取到更多時間陪在妳身邊。即使要留宿玄都,我都會按一日三餐用水鏡聯絡妳,一方面督促妳好好按時用膳,另一方面我想確定妳還在。那次的離別,或許已成為我心上深紥的一根刺,我心底總是害怕,妳會突然再次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府中的下人早前得到德叔指示,待妳要一如待從前的掌門姑娘。我知道府中不少人開始猜測我移情別戀了,但我也不願多作辯解,唯一,就是擔心妳的看法,擔心妳會以為我已忘記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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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沐休日,我從玄都返回安北任府,匆匆跟父親請安後,便來到妳的院落。其實我很希望將妳的住處移回我的院落,只是,目前還不是時候。
「無姑娘,身體好些了嗎?」我看著妳一身藍白衣裙的打扮,心底多了一絲喜悅,只是,妳眉目間仍是流露出一絲我道不清的情緒。
「任大哥,我好多了,謝謝關心。」妳微帶蒼白的臉色仰視著我,「有甚麼事嗎?」
「這幾天我沐休,想帶姑娘出外走走。呂大師說過,多走動對妳身體有益。」我看著妳的眼睛。「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妳眼神閃過一絲猶豫,才淡然道:「那就麻煩任大哥了。」
這晚,我坐在屋簷上,吹著一首又一首的曲子,有為妳吹過的,有為妳新譜的。府中只餘數點燈火,妳院子裡的燈早已熄滅。看著妳的院子,我真的很想躍進妳的房間,看看妳的睡顏。
天人交戰,終究還是抵不住心中渴望,我生平第一次潛入女子的閨房。
走至妳床前,我輕輕撥開床帳,小心翼翼地坐到妳的身邊。妳側著身,一手抓著被子,眉心攏在一起,睡得十分不安。看著如斯的妳,我覺得難過,總覺得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才會令妳連睡著都依舊不安。
慢慢撫過妳的眉心,手指滑過妳的臉龐,停在妳的唇角。我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見過妳開懷大笑了。
「展鴻……」在我沉思時,傳來妳的囈語。「……對不起……」
「展鴻」、「對不起」,這五個字狠狠的敲進我的心房,尤其,在我看到妳眼角滑下的淚時……
為甚麼要對我道歉?明明是我未能保護妳,明明是我的過失,對不起妳的明明是我!
輕輕拭去妳的淚,我暗下決心:這次,定必護妳一生快樂無憂。
希望妳,願意再相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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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吃過早點,我便帶著妳出門。
妳我共乘一騎,怕妳勞累,我不敢騎得太快。剛才我拉妳上馬時,妳有點意外,不過也沒說甚麼,就這樣坐在我身前,讓我擁著妳。
一路上我想跟妳聊天,可是除了問問妳身體是否支持得住、要不要喝水、餓不餓之外,我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找點甚麼話題,結果,一路無語。
此刻我終於有點明白為甚麼數天前跟父親聯繫時,他在水鏡中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罵了我聲「榆木腦袋」。
到達平漉原,扶著妳下馬,我終於從妳眼中看到一絲情緒──是懷念,也是欣喜。
我想,一會妳定必會更高興。
帶著妳走進馬廄,期待著妳的反應。當妳與金元寶互瞪時,我看到妳努力隱藏著的激動;當妳抱著金元寶的脖子時,我知道妳很想哭。妳從來不是易哭的人,我能想像在分離的日子裡,妳過得多苦。
正打算幫妳掖好耳邊的碎髮,一個馬伕卻完全沒眼色地突然喊道:「嘩!金元寶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一聲大吼,將溫馨的氛圍完全打碎。這個我專門找來服侍金元寶的馬伕,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而且他所說的話,愈說愈像我跟金元寶移情別戀似的。我立刻打斷他的說話,將他打發掉。
我略帶尷尬地看著妳,妳也有點不知所措。
「妳騎金元寶吧!牠很喜歡妳。」我不希望妳誤會,想了想,還是補上一句:「金元寶……很專一的。」
話畢,妳盯著我的臉看。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側過臉,協助妳為金元寶裝上馬鞍。金元寶乖巧地任妳擺布,跟平時見人就欺負的樣子判若兩馬。我們二人一馬踱出馬廄,我扶著妳騎上金元寶,懸光自發走到我身邊,朝金元寶打了個鼻響,金元寶頓時立得正正的。我好笑地拍了拍懸光,翻身上馬。
二人策騎草原的場面,我原已不敢再想像,但今天終於再次如願。
我策馬在前,引領著妳與金元寶走向草迷宮,那個妳第一次對我露出害羞表情的地方。
抵達這片青藍之海時,妳不自覺地勒住韁繩。微風吹過浩浩草海,吹起妳的深棕色短髮,而妳,只是專注地看著這片海,連我站到了妳身邊都沒有察覺。我靜靜看著妳,直至妳側身打算下馬時,我窺見妳眼中的思念。
妳我默默走在草迷宮中,誰也沒有說話。看著妳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不想再忍了。伸手將妳拉向我,在妳露出愕然表情的時候,將那枚青藍寶石指環套在妳的中指上,一把擁妳入懷,在妳耳邊低語:「別再遺下它了,好嗎?」
妳顫了一下後,抬首看著我。我捧著妳的臉,抵著妳的額,帶著一絲懇求地說:「我甚麼都不會問,妳說妳是無已便是無已。我別無他求,唯求妳留下,留在我身邊。」
我看著妳強忍著淚看著我,眼眶愈發泛紅,最後,終於緊緊抱著我大哭起來。
妳到底隱忍了多久,才會哭得如此悲慟?這讓我再次想起妳在我面前親手用刀扎向自己的那一幕。我將妳擁得更緊,我想讓妳知道,我有多麼思念妳,又有多麼希望妳回來我的身邊。
橘色的陽光灑落大地,妳也終於哭昏在我的懷裡。正打算抱妳上馬時,卻被你胸前的那塊紅怔住。
我輕輕將妳放在草地上,半倚著我,手指伸向妳衣襟上那塊紅色,沾上指尖的,竟是血!
我慌了,緊抱著妳翻身上馬,懸光像意識到有事似的,對金元寶嘶叫了聲,便載著我奔回平漉原的任府別院。
「人來!立即請醫師來……要女醫師。」我將妳帶至內室,原想檢查一下情況,但傷處位置著實尷尬,我只好喚來嬤嬤先為妳檢查。
嬤嬤看我緊張,慌忙領著一個丫環走到內室,我則站到外邊的屏風後。耳中聽著衣服磨擦的聲音,突然聽到嬤嬤倒抽了一口氣。
「她到底怎樣了?」我在屏風外焦急地問。
嬤嬤急步出來跟我說:「回少主,這位姑娘的傷口堪堪在胸口心臟附近,老奴看不清楚傷口的深淺。現在雖然有出血,但尚不算太嚴重。」
心臟附近的傷口……?我瞳孔驟縮,顧不得禮法,一下子衝進內室,待在一旁的丫環被我嚇得一下子退開。
妳躺在床上,仍未甦醒。我輕輕拉下被子,敞開著的衣襟下是白玉般的肌膚,但我所有的注意力全已落在那道劃在左胸上的劍傷。兩指寬,呈欖狀,傷口有曾結痂的痕跡,但現在齊口裂開,不深,但卻不住滲血。
「少主……姑娘應該知道自己有傷在身。剛才我們檢查時,傷口一直覆著這塊棉布。」丫環手抖著將一塊已被鮮血浸透的棉布遞給我,入眼的鮮紅刺痛了我的眼。
為甚麼一直不肯告訴我妳有傷在身?到底是甚麼原因迫得妳如此對待自己!
拉過被子蓋好,我盯著妳蒼白的臉容。怪不得這段時間以來,即使準時吃藥,又輔以藥膳,妳的臉色總是未能回復健康……不對,以呂大師的能力,沒有可能不知妳身上帶傷。
那天閉門時你們到底談了甚麼?真的是女子私隱這麼簡單?還是另有隱情?
我一手握著妳帶涼意的手掌為妳輸送靈力,一手用水鏡通知德叔派人尋找呂大師。
「少主,醫師來了。」嬤嬤領著一個年輕女醫師進入內室,醫師身後還跟著一名藥童。
「北辰玥見過任大人。」女子不亢不卑地道。
「北辰醫師,麻煩妳替我看看她。」我想了想,向醫師交代一下情況。「雖然她已調理了一段時間,但身體都不見明顯好轉,剛才還哭暈了。另外,她身上有傷,麻煩妳處理一下。」
這個女醫師看了看妳,接著再看看站在床邊不動的我,沒好氣地對我說:「她還沒成親吧?你還不滾出去!」
第一次被人這樣罵,我不由得漲紅了臉走出內室,離開時仍聽到那名醫師在嘮叨著:「以為自己是朝中重臣就可這麼無禮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嬤嬤一看到我走出來,立即將我拉到一旁小聲說:「少主,北辰醫師脾氣不太好,不過她醫術是真的不錯的。若她剛才有所冒犯,還請少主多多包涵。」
「沒事,她剛才說的話不無道理,我理應迴避。」我坐在偏廳中等著,完全沒碰過下人送來的茶水點心。
半個時辰後,北辰醫師終於走出來,可是眉心擰著,滿臉不高興的樣子。
「北辰醫師,她的情況如何?」我著急地問。
「身體的虛弱正是胸口創傷造成的,受傷已有一段時間的了。剛才我嘗試了多種外敷藥物和施針,甚至用上獨門的止血藥和生肌藥,傷口都完全沒有反應,血仍是不斷滲出。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聽到北辰的話後,我突然想起一個可能,不由問道:「北辰醫師,假如傷口是神器所傷,會否造成這種情況?」
北辰聽後,皺起的眉心幾乎可夾死蒼蠅。「我曾聽過由特殊靈器造成的創傷不能以一般方法治療,不過這方面我不太熟悉,或許你要找這方面的人來檢查一下,對症下藥。還有,剛才我花了些時間觀察傷口及傷口周圍的皮膚狀態,行醫經驗告訴我,若不能盡快找到有效的治療方法,傷口應該會繼續惡化,長此下去她早晚會因感染或失血致死。」
感染或失血致死……我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吩咐下人送走北辰後,我逕自返回內室,剛好看到妳在丫環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我快步走上前,輕輕擁著妳。
「沒事的,我一定能找到治癒妳的方法!別擔心。」
我感到妳主動環住我的腰,埋在我懷中輕聲地說:「別擔心,我沒事。」
我吻了吻妳的髮,堅定地說:「這次我決不會再讓妳出事,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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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任大的反吐槽
任父(鬱悶中):榆木腦袋!就掌門姑娘忍得了你!回想當年,為父可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文韜武略身手非凡……(下省一萬字)男女通吃的大雍第一公子,怎麼你卻一點都學不到我的本事!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wKt3PfB7
任大(目無表情中):父親,我打小你便離家,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學不來可不能怪我。2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5gCPr7Wk
任父(啞口無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