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點明,不說破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mv36l9Pnw
就像一種無言的默契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Szf0H1ON9
讓這微溫的幸福盡量延長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9Wxl6PlSm
血之災,痛之苦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sWBbEIlgg
換你永遠平安順遂2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Nl0m63O5a
於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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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你在草迷宮所言,我知道,終究還是瞞不住了。
或許你在更早之前已發現我是誰,卻一直不說破。我不說,你不問,就像一種默契,你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平衡,就像擔心一生變,我便會再次消失。
我知道你的害怕,因為,我知你。
玄都一役匆匆分離,我知道為你帶來很深的傷害。這次,原想以陌生人的身分重新認識你,看看你過得怎樣,怎料事情還是不如所想。我想著胸前滲血的傷口,錦囊信中所言……
想到此處,我反倒能輕鬆地笑了,還好,血與痛,只落在我身上。
那天在平漉原任家別院醒來後,你便命人準備馬車,陪著我一同返回任府。為免馬車顛簸令我的傷口惡化,你一直將我護在懷中。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擁抱,令我安心,即使傷口再流血我也不覺得害怕。就如呂大師所言,我知其成因,也知其結果。
抵達任府大門,你直接抱起我,在下人的一路注目下,直接將我抱到你院落的東廂房,從前我借居的房間。
看著房間跟過去一樣的擺設,酸澀襲上心頭,我不禁將臉埋進你懷中。
你感覺到我的情緒,將我放在床上後並沒有放手,而是繼續抱著我,像安撫似的一直輕輕拍著我的背。
「別難過了,妳現在需要靜心休養,甚麼事也別想,一切有我。」
「展鴻,你也一樣,別難過,好嗎?」我自你的懷中抬起頭,輕輕撫過這張我一直思念著的臉容。
待你以為我睡著了,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後,我再次睜開雙眼。門外隱約傳來你跟德叔的對話,內容我聽不清楚。我伸手自袍袖摸出呂大師給的瓷瓶,吃了一顆止痛藥,縱然不能止血,起碼也讓我麻木一下痛感吧!
聽著你的腳步聲漸漸遠離,我橕起身子,打量著房中的一切。我緩緩下床,走到梳妝枱前,看著上面整齊地放著我用過的髮釵、髮帶,還有你送我的梳子、飾物。我拿起梳子,輕輕梳理著我的頭髮。鏡中人臉色依然蒼白,卻掛著滿足的笑容。
不用再扮作不認識你,即使不再是掌門的身分,我依然能待在你身邊,毫無顧忌地擁抱你的一切。
縱然心底清楚,一切,不過鏡花水月。
※
晚上,我居然在席上見到蘇慈和南宮杰。他倆風采依舊,正跟伯父談得高興,準確點說,是南宮杰跟伯父聊得高興,蘇慈以眼神表示他正參與聊天,可沒有說話。
你抱著我走進正廳,南宮杰明顯擺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蘇慈眼神也難得露出了一絲意外。雖然明知道我認識二人,你還是簡單地演過一場互相介紹的戲碼。
飯局結束,伯父離席,我們移師到你的書房,進入正題。
「南宮仙長、元卿,謝謝你們親自前來。」你認真地說。
「救人是我們本職,任少主不必言謝。這就是你所說的被神器所傷的無姑娘?」南宮杰看著我道。
我對南宮杰點了點頭,由於不知道你是怎樣跟他們說的,故只能望向你,讓你主導對話。
「無姑娘的傷口雖然沒有帶著不尋常氣息,但所有止血藥和生肌藥對傷口都無效,就連任家祕方的金創藥也沒有任何效果。現在傷口仍不住滲血。有診治過的醫師指,再找不到治癒之法……會有性命之憂。」你頓了下,「蘇氏乃修靈醫學世家,我想這方面你們較有經驗,故希望你們幫忙診治。」
南宮杰在聽到「任家祕方金創藥」時劍眉輕揚,沉思了一會,道:「若連任家的金創藥也無效,看來傷口的確不尋常。你之前找的是那個醫師?」
「呂大師和一個叫北辰玥的女醫師。呂大師並沒有告訴我無姑娘身上帶傷,北辰醫師用了她的獨門傷藥也完全無效。」
「北辰玥我認識,醫術的確不錯,就是脾氣……比較一言難盡,不過居然連她的傷藥都處理不了嗎?至於呂大師,他的能力不可能沒發現無姑娘身上帶傷……任少主,你診金沒有付足嗎?」南宮杰一臉認真地看著你,不知怎的,我突然有點想笑。
「我當時跟他說診金隨他開的,也即時用黃金全數支付。」
我一聽此話忍不住扭頭瞪著你,原來是診金任開?黃金支付?這貨還不坑死你。傷口吃了止痛藥不疼,但我現在是心疼入骨。
「無姑娘是否有甚麼沒有告訴我們?」看著蘇仙長認真的樣子,心想,還是順道斷了你找呂大師的念頭吧!
「嗯……呂大師給我開了止痛藥,並直言他無法治療此傷。」對上房中眾人的眼睛,我平淡地說。
「呂大師告訴妳他沒有辦法?」你突然握住我的手腕,迫切地問。
「對,他告訴我他沒有辦法。」我朝你點了點頭,那瞬間,我感到你的手顫了。
「呂大師沒辦法不代表其他人也必無辦法。不如先讓我們看看姑娘的傷口吧!」南宮杰如此建議。
我看見你罕有地面露難色,跟南宮杰和蘇慈說:「傷口位置有點麻煩,在左胸附近……」
一下子,三名男性靜音了,各自面露尷尬之色。反倒是我彷彿局外人一樣,略帶看笑話的感覺看著你們三人。
坦白說,不過是醫者與病人的關係,脫個衣服雖然尷尬,但不至於不能接受。可是,面前三人明顯是接受不了,尤其是你。其實我自知此傷根本沒有人能夠處理,你們又何必傷神?不過看著你們的有趣表情,反倒讓我生出逗逗你們的想法。
「其實我不太介意,如果你們真的要看也無妨。」
此話一出,三名男子一下子全部看過來,像看甚麼怪物似的。尤其是你,我好像看到你身後飆出了一團黑氣……
「我、介、意!」看著你瞪著我斬釘截鐵地說的模樣,我好像有點心動了,臉好像也有點熱了。
「咳咳──這樣吧!無姑娘先指出你傷處的位置,我們先以靈力遊走經脈檢查一遍,看看傷口一帶有沒有附上不尋常的氣息。如何?」南宮杰嘗試打破尷尬,提出可行辦法。「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碰不該碰的地方。」
「……」南宮杰,你不說最後那句我反倒不覺尷尬。
就這樣,南宮杰和蘇慈輪流以靈力探查我的傷勢。只是在我指著傷處位置時,蘇慈眼神忽地一暗,接著又回復正常,我也沒來得及深究。
「一切看來都很正常,就如一般傷口。不過既然藥石罔效,就代表了是不尋常的傷。無姑娘可詳細說說這傷到底是怎樣來的嗎?」南宮杰問。
我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搖搖頭,避開南宮杰和蘇慈探究的眼神。
「詳情我不能說,但確實為神器所傷,只是不知為何甚麼藥物都不起效。」你開口替我阻止了他們的追問。
「既然你指傷口是神器所傷,那麼是由哪件神器所傷?若然不知,又為何能判斷是神器所傷?」蘇慈眼神突現一絲凌厲,直直看進你的眼睛。
「元卿,這個我真的不能說,還望見諒。」你回視蘇慈,語帶懇求。「呂大師已明言沒法子,現在我只能寄望你們找到救治的辦法。拜託!」
「任少主請放心,醫者父母心,我們會盡力的。」南宮杰拍了拍蘇慈的肩膀,開口打圓場。「雖然不知管不管用,但我先留一些止痛和傷藥給無姑娘吧。我們會回濟世閣和藏書樓查看一些神器創傷的相關病例。無姑娘的傷勢若有任何變化,可即時聯繫我們。」
你點了點頭,三人就傷勢再交流了一會意見,南宮杰和蘇慈便向你告辭。
「我送你們。」你著我留在書房休息,然後親自送南宮杰和蘇慈離去。
蘇慈經過我時頓了頓,望著我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還是甚麼都沒說地步出書房。
※
你們離開後,我自個兒在院子中散步。我走進八角亭內倚著美人靠,欣賞著院中晚景。竹葉沙沙作響,蟲鳴不絕。園中沒有種花,只有常青樹木,一如你的個性──永不花哨,不對,視覺上的色彩配搭可是辣眼得很。想著想著,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呢!想著想著,唇角的笑意又漸漸隱沒了。
分離是痛苦,重逢是快樂,那麼,再次的離別呢?甚至是永恆的離別……
若然忘記了,雖然失去曾擁抱過的快樂,但同時也能忘卻錐心之痛,身邊有父親舅母表弟陪伴的你,大概能夠重拾快樂吧?
「在想甚麼了?」伴隨熟悉的聲音我落入溫暖的懷抱中。
「沒甚麼,蘇師兄……有沒有再跟你說甚麼?剛才他離開時,好像有話想說似的。」我靠在你身上,悠悠問道。
「元卿沒說甚麼,都是南宮仙長在說客套話,一抵大門後,他們便御劍離開了。」你把玩著我的短髮,「放心,我不會跟他們說有關妳,以及神器的事情,我知道妳……不能說,對嗎?」
輕輕點了點頭,現在已不用再辯解甚麼了。至於我心底的想法,又怎麼會告訴你呢?
「我有點累了,回去吧!」正打算起來,卻被你一把抱起。
「我送妳回房吧!若要處理傷口,可吩咐嬤嬤丫環幫忙。記著,盡量不要拉扯到傷口。」
「嗯。」伸手圈著你的脖子,將臉貼向你的胸膛。
在還有機會依戀的時候,我還是盡情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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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想留下陪我,可是我想起你書房中堆積如山的公務,最後還是以要睡為由,將你趕回書房。看你離開時一臉不捨,我乾脆閉上眼裝睡。你現在已是護國大將軍了,軍政事務、朝廷角力,你要扛著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那忍心讓你更累。
待你走後,我自懷中摸出那顆琉璃珠。幸好,兩片花瓣尚在。
當最後一片花瓣消失,也是我必須離開之時。
回來前已經想過多遍,模擬過多遍,我知道只要我那樣說,你縱然萬分不願,也必會同意。
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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