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你送錯桌了,我們沒有點炒飯。」史飛灼對男侍應說。
「三位客官大人,這是咱們飯店送的。」男侍應的語調說得非常恭敬,五官表情好似在巴結討好達官貴人一樣,「恭喜三位客官,你們有幸成為本店今年第一萬桌客人,這碟香辣狡狼炒飯是免費贈送給三位客人的。如果三位能把這碟香辣狡狼炒飯全部吃完,今晚貴桌的消費全部免費。」 狡狼是金壇鎮與銀壇鎮周圍一帶生活之魔獸,其肉質鮮美多汁,乃是此地區一帶的地方特色美食。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8G3cwOR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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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又說了一句「請客官慢用」後,恭恭敬敬地面朝三人後退幾步再轉身離開。三人看著香辣狡狼炒飯,其香味非凡固然極其誘人入口,可三人肚子早已飽了,肚皮略撐。
「我們吃得完這東西嗎?」
「我們三人一起把它幹了,怕什麽!是男人就別退縮!」
「我的耳朵怎麽好似在幾小時前聽到有個人說你吃不下辣東西。」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不會死!你是想說我不是男人?」
「沒錯沒錯,古代哲學家說:人皆生而平等,我實在對這句話很感動。所以,咱們三人就分了它,平等地,一人吃三分之一,飛灼你要一顆不剩把自己那份吃完,你能行嗎?」
「行行行,我就吃給你看!」
「弦風,等下你可以看看他的臉。」
「好,我很期待。」
「我怕你們?來來來,開幹開幹!夥計!來一瓶半杯沈!」
三人本來並不是貪圖免費的一餐,只不過三人在酒館內聊得興高采烈、氣氛高漲,又喝了酒令神經興奮,於是就順著歡樂之氣氛縱容起來。三人把炒飯分成三等份,各自取一份。史飛灼看著眼前這份辣飯,有點猶豫。
「飛灼兄,你真的,『行』嗎?」鹿弦風在說『行』的時候下了個重音,問得好似在講男女交合之能力一樣。
「誰說我不行!我行的!我能行的!我進去了!」
史飛灼扒了第一口飯,吞進肚子。兩人盯著他的臉看,十幾秒後,臉色通紅如辣椒,然後大汗淋漓得如長跑了一小時,同時鹿弦風和基雲法感覺到他體內之玄幻真氣亂得如同被嚇壞的老鼠亂跑一樣亂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二十分鐘後,兩人硬撐著肚皮把自己的那份吃完,唯有史飛灼那份還剩下三分之二以上。
「吃不下了……」
「什麽?你不是男人?」
「我吃不下去!」
「啊哈哈哈哈!我們的翼德人史飛灼大爺之前說什麽來著?」
「我天生不能吃辣的東西,我是病人啊!這不公平!去你的人人生而平等!去你的哲學家!這哲學家肯定是活在無憂無慮的富豪家庭然後每天吃飽撐撐飽睡寫一些的詩集哀嘆愛情讓人心碎的閑人吧!是不是就是說『何不用玄氣石擔』的那個?你們兩幫我一起吃我這份啊!!」石擔是啞鈴的古代名稱。玄氣啞鈴是現代武者普遍使用的修煉器材,但是在生產力低下的古代裏造價非常昂貴,只有富貴家庭才買得起。「何不用玄氣石擔」是這個世界的歷史裏一個生活在養尊處優不愁衣食卻不懂世間窮人疾苦的少爺所說過的話。
「這樣如何?我們一起玩遊戲,誰輸了,誰吃一口,怎麽樣?這個條件夠友好吧?殘疾人。」
「我沒有興趣玩,你們玩吧。如果雲法兄你輸了,我也幫忙吃一口就是了。」
「行行行……來來來!」
於是三人端著史飛灼吃剩之炒飯走到酒館內一處墻角,那墻角上釘著一塊木板,木板上有無數個方格,方格內有不同的數字代表不同的分數,下面掛著幾顆小珠子。
此乃這個世界流行的一種遊戲。玩家需要對珠子註入玄幻之力進行操控,讓珠子飛過去碰板上之數字得分,但不能用手把珠子扔過去。這些小珠子是特製的,裏面填充著多種魔晶石加工而成的砂子,砂子會對玄幻之力產生反應,一旦註入玄幻之力,砂子就會在珠子內亂竄亂飛並且產生特殊的磁力幹擾著玄幻之力的操控,讓珠子不穩定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快忽慢,毫無預兆地不穩定亂飄。同時,還有一條規則就是珠子在接近木板的那條方向線上的速度只能加速不許減速,比如如果玩家的玄幻之力操控珠子發生失誤,一下子提速了三倍,那珠子就只能繼續以三倍速度飛撞過去,速度一快,要瞄準高分格子就越難,一不小心甚至可能飛出木板外撞到墻上變成零分。
「雲法,你死定了,看我的。啊!」史飛灼得了個低分八分。
「嘿嘿嘿嘿。實力水水,口氣倒是挺大,啊!!!」
「哈!五分!你們兩給我吃吧!」
「呵呵呵呵,繼續啊,看誰能笑到最後誰會哭到最後。」
「誰怕誰呢,看我的。」說完這句話後不久,史飛灼就咒罵了不知道是誰的母親一聲。
基雲法拍了幾下手掌,說:「你這是瞄準廁所吐過去的嗎?輪到我了……標準的一口分量,不許偷工減料。」
史飛灼吃了一口後,說「你死定了。」
「繼續繼續,吃完就快扔珠子。」
然後他們兩開始一邊扔珠子一邊互相嘴炮,什麽「明天你就被低端一級遊俠吊打。」「很快你就會給狡狼當午餐。」「你媽生一塊叉燒都比生你要好。」「幾天後我看見你武功全失後被人扲去當練功用的材料。」「不講武德武功低」等等千奇百怪什麽都有。
鹿弦風在旁看著他們互相吐槽互相鬥嘴一來一回,輕輕地笑了,這是他懂事以來笑得最開心的一次。
三人把史飛灼剩下的那點炒飯吃完後,又繼續盡興到半夜三點,持續的興奮激動的快樂情緒使三人身體感到虛虛的疲勞,而史飛灼更是心臟亂跳、內臟如翻倒、氣血逆行,如同身體要異變一樣,真渴望快點走會旅館倒頭睡覺去。
三人離開酒館,沿著街道之小巷走向旅館,走了不到幾分鐘,小巷內出現一個男人,身高一米七,上唇留著胡子,寸頭發型,頭戴藍色鴨舌帽。
「三位少俠,是不是正在尋找……找白鯨林之月牙?」該男子向三人問道。
「你是誰?」鹿弦風說道。
「我是你們的同伴。」
「沒聽說過有人的名字叫『你們的同伴』。」基雲法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叫叫呂不群。」
「是嗎?我們怎麽沒記得一個叫呂不群的人呢?」基雲法說。
「不,我記得這個人。」鹿弦風對基雲法說,「今天在沈莫笑房間內的確有這個人,我有在某些場合裏觀察記憶人們長相外貌的習慣。他是眾多想跟沈莫笑換藝的遊俠之一,而且是給他那假武技喝彩得最起勁的一個。」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bZN8cO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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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記得在下。」呂不群。
「我只是說我記得你,沒說過將你當成夥伴。你怎麽知道我們在尋找白鯨林的月牙?」鹿弦風的語調略帶警告性。
這個時候呂不群神情一變,略有緊張,說:「我果然猜……猜……猜對了,是眼,是眼神。」呂不群抓了抓左手背上的痕癢處,「在場所有遊俠都抱著為提高自己實力而找人交換功夫的目的進入沈莫笑的房間,他們的眼睛都對沈莫笑的淩雲殺訣充滿了期望和熱切,而你們三人的眼神裏……我看到,沒有……沒有……並沒有那種期望和……和……和熱切,只有冷……冷靜的眼神,好似與自己無關一樣。」
「觀察入微。」
「你們對沈莫笑的淩雲殺訣並非……並無興趣,又又又又去到沈莫笑的房間,你們是想換武術,學淩雲殺訣……」
「你能不能說話不要口吃和帶病語?」基雲法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想換藝……藝……藝學……學淩雲殺訣,然後分析當中的玄幻勁力性質來推測……推測淩雲殺訣來自什麽地區的,從這樣……這……然後從中去獲得白鯨林之月牙的線索嗎?」
「推測得不錯。」鹿弦風說。
「這樣就好說話了。」呂不群又抓了抓左手背上之痕癢處,「我我我也是想……想尋找月牙的人,白天的時候去換藝大會也是想學……學……學那個淩雲殺訣,然後就分析這武技的勁力性質……確定月牙在哪裏學武,不知道你們……尋找月牙原因是……是什麽呢?」
「這與你無關。」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過我們目標一樣,我們可以合作作作。」
「你有月月月月月牙的情報嗎?」史飛灼問。
「有有有……當然有,但是現在不方便……」說著,他又用手抓了抓左手手背,眼睛警惕地觀察四周,這時周圍傳來幾個人的腳步聲,「在這裏說話有點不……不方便,請諒解。後天半夜一點……點……在……在遼河的拱北橋,橋的附近一處廢棄……廢棄工地會面,那裏沒有旁人。」
然後他的神情越發緊張,手抓癢得越快,說:「我得先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然後就慌慌張張地迅速離開。離開了半分鐘,那些腳步聲的主人就走了過來,一共三個人,神情鬼鬼祟祟,眼睛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某人,但沒有來理睬鹿弦風三人,看起來似乎在追蹤呂不群。
之後鹿史基三人就決定等待兩天,在後天的半夜前去那處廢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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