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大家不用這麽激動,他的淩雲殺訣是假的。」鹿弦風冷冷地說道。
「你說什麽!?」沈莫笑漲紅了臉,臉頰顯出了一條氣惱之青筋。
「你個獨角仙,聽不懂虞語?那我用湳語再說一遍。」虞語是這個世界之官方通用語言,而湳語則是鹿弦風所長大之湳州地方語言。鹿弦風用湳語再說了一次「你的淩雲殺訣是假的。」在不懂湳語之人們聽起來這句話發音就如同「禮多淩雲殺像屎塊的。」好似在說,沈莫笑的淩雲殺訣是屎塊,結果又引來眾人一陣發笑聲。
沈莫笑被人當眾說自己的淩雲殺訣是假的時候心中已經爆炸了,然後這句湳語在他耳朵聽起來就像是罵他的武功是屎一樣,再加上又那片笑聲,更是令他火上加油,怒火中燒,再不顧鹿弦風比自己強了:「你憑什麽說是假的?!打到人體上出現白色三角斑紋,就是淩雲殺訣的標誌性特征,這是江湖上人人熟知的玄幻武功知識,你竟敢說假的?憑什麽!?臭屁孩,不要以為自己有一點功夫就可以為所欲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鹿弦風說:「不錯,淩雲殺訣會令人體傷處浮現白色三角形。只不過……」
「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這個人體不是那個人體?」
「什麽這個人體那個人體?胡言亂語顛三倒四!」
「這個人體是死人體,也即屍體。」鹿弦風兩手叉在胸前,繼續說:「真正的淩雲殺訣把人殺死一段時間後,屍體的傷處才會出現白色三角形斑紋,而你的戰技打到人身上就立即出現白色三角形斑紋,你的是假的。」
「你胡說!」沈莫笑拳頭在旁邊的桌子上一敲,桌面當場裂開,一只腳斷掉,桌子歪向一邊,「你怎麽斷定淩雲殺訣是打死人之後才出現白色三角紋?你就親眼見過?你是別有用心來這裏詆毀我的!你一定是跟我競爭魔獸狩獵生意失敗的人派你過來胡說八道誹謗我的!我沈莫笑為人誠實講信用,豈容你隨便詆毀!」
「我父親就是被白鯨林之月牙的淩雲殺訣所殺的。他挨打後未立即死去,掙紮了十小時才斷氣死去的。在那掙紮的十小時裏,他身上被月牙的淩雲殺訣所打傷的部位連半片白色三角形都找不到,等到他斷氣十幾分鐘後就出現了。」鹿弦風當然未親眼看過親父死去的過程,這些都是養父所告知的,也沒有必要對沈莫笑解釋「這些是我養父告訴我的。」
鹿弦風繼續說道:「打到人身上立即就出現白色三角形斑紋的是古熊山的風雲戰訣。風雲戰訣跟淩雲殺訣一樣,習練者不多,但又沒有淩雲殺訣出名。不要以為用真氣製造雲霧就是淩雲殺訣,風雲戰訣與淩雲殺訣的內質完全不一樣。真正的淩雲殺訣是以玄氣發動的為主的,而你的風雲戰訣是幻氣發動為主。」
「說夠沒?說夠了沒有!?你說了這麽多,還不都是只有一把嘴?編故事誰不會編?你是做雜誌編輯的?!口講無憑!你有證據嗎?你如何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證據就是我是你爺爺。」鹿弦風再一次燃燒爆發出他體內那驚人強悍之玄幻鬥氣,並配上兇狠之殺氣,如同火焰一樣噴向沈莫笑施展威壓,然後十指一彈,身上的兵器被十指的繩線一同舉起來,就像張牙舞爪的惡魔一樣,嚇得沈莫笑別說燃燒鬥氣釋放在體外來抵抗鹿的鬥氣威壓,根本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敢動。
「我進修的高校是檀山高級玄幻武術武功學院,是威震江湖三百年的吳氏操線術嫡傳傳人,畢業成績第二十名的金牌蛇鬥師。我是名校尖子生,武功比你高,一只手指就可以打死你;武功的傳承是名門正派,也就是玄幻武功中的貴族,有歷史有地位。我的拳頭比你大,所以我說的話就是對的。」鹿弦風所謂的一只手指可以擊敗他,其實是指他所掌握之吳氏操線術在操控與繩線相連之兵器時需要動彈手指,他自信可以只用一根手指上之繩線兵器打敗沈莫笑,而並非真的只用純粹的一根手指可以打敗他,但是在不明白的外人聽起來就誤以為鹿弦風在說「純粹一只手指可以插死沈莫笑。」。於是,本來鹿弦風這句話在表達「我比你強百步」,此誤解造成了聽眾們將這句話理解成鹿弦風在表達「我比你強千步」,而鹿弦風又自述了自己的名校成績與自己所繼承的名門望派,大家又親眼目睹了沈莫笑對鹿弦風強大鬥氣表現得畏懼退縮,結果大家都信以為真,認為鹿弦風強過沈莫笑「千步」。
「你個獨角仙,若不是被人忽悠學了風雲戰訣受騙上當,就是想忽悠人、把風雲戰訣拿來當淩雲殺訣騙人上當,簡單而言:非蠢即壞。自己的玄幻武功沒水平,還使著假功夫,居然還好意思笑別人的原創功夫,真感謝你犧牲自己為大家上演喜劇,劇本名為《不知廉恥》」鹿弦風拍了幾下手掌,「從今開始,你在江湖上的名字就叫沈傻笑,綽號『非蠢即壞『。」說了這段話後,眾遊俠們又發出一陣笑聲。
「再見了,喜劇高手『非蠢即壞』的沈傻笑。」說完,就拉著基雲法與史飛灼要離開。在經過那個微胖的女俠肩膀時,她對吳氏操線術感興趣,也對檀山高級玄幻武術武功學院有興趣,所以想截停鹿弦風跟他交流,對他說:「湳州少俠,請等……」哪知鹿弦風用兇惡的眼神狠狠地瞄了她一眼,嚇得她連舌頭都不敢再動一下。鹿弦風撞開她肩膀,與史基二人揚長而去。
留下在房間的遊俠們又互相議論了一番,當中夾帶著恥笑聲,大家覺得實力高強、畢業於名校院又是名門正派的鹿弦風所說之話比較有可信度,風雲戰決別說在江湖上沒有什麽地位,甚至大多數人連聽都沒聽過,所以幾乎沒有人再想跟沈莫笑交換武藝了,於是大多數人也都離開沈莫笑房間,最後只留下寥寥幾人。沈莫笑感到顏臉無存,氣惱到極點,臉色又紅又紫又青,猛跺腳破壞地磚發泄。
三人走出競技場,走在返回金壇鎮之林蔭路上,天色漸黑,天氣涼爽,路邊傳來陣陣蟬叫之聲。基雲法又從腰包中掏出三瓶果汁,分給兩人共飲。
「真可惜,本來以為剛好趕上的換藝大會裏踩到狗屎運找到淩雲殺訣啊,那樣你就可以更進一步找到殺父仇人的信息了。」史飛灼對鹿弦風說。
「是啊,很可惜呢。真替我死去父親感到可惜啊,呵……」鹿弦風打了個呵欠,然後說,「鹿完風,你別不開心,你別急,我慢慢幫你調查啊。」
「鹿完風是誰?」史飛灼與基雲法一同問道。
「那是我那泥土裏跟大地交配的生父。」
此時史飛灼與基雲法想笑,只不過強忍著沒笑出來,畢竟那是別人死去的父親,如此發笑實在是對他人不敬,豈知鹿弦風其實對沒見過之生父毫無感情毫不在意,只道那是鹿弦風之行為個性風格。他們不知鹿弦風之江湖闖蕩冒險只是被動接受的打發時間之生活。
「飛灼兄,剛才你被那個沈傻笑那樣侮辱你的原創武功,為什麽不發怒?為什麽要製止我不要跟那家夥起沖突?」
「如果我直接發怒了,或者你跟他起沖突,把他變成敵人,那就不可能跟他換藝了,也不可能向他詢問他從誰那裏學來的淩雲殺訣了,如果他的淩雲殺訣是真的話。」
「嘿嘿,你現在知道為什麽我會在你發飆的時候用果汁塞著你的嘴吧?」
鹿弦風的臉有點紅了。
「謝謝你為我發怒,兄弟。」
「不,我才要謝謝你。還有,謝謝你,雲法兄。」
三人繼續走在路上,基雲法又開始哼起流行歌手曹燕紫的歌兒來,「看著,寒冬的離開,我於某月某日醒了。我想,我等,我期望,卻未來不能因此安排……」唱著唱著,史飛灼和鹿弦風也跟著一起唱起來。
三人走了一小時,返回金壇鎮,時間已接近二十二點。三人感到饑餓,於是又一回到鎮上就在附近找一處酒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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