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從浴室出來後我趕緊拉著她要去醫院,但這時我才想起我根本就不會騎機車,可是現在媽媽這樣也沒辦法騎機車。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哎呀,這沒關係等等塗個藥就好了。」她試圖掩蓋身上的燙痕,轉過身就慢慢走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你不用那麼擔心啦。」
「說什麼傻話!妳是我媽耶,我擔心很正常吧!」說完我先跟著她回房間,先以能塗抹燙傷的成藥稍微撐住一下。但就算如此還是得去醫院我才能放心。
「好了,別擔心了。」她伸出有點瘦弱的手,輕輕拂過我的臉龐。當她的手離開時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剛哭了出來。我不可置信的伸手想確認自己臉頰,但手還未觸及卻已經接到了眼淚。
——我已經多久沒有哭過了?——
「你肚子餓了吧,先去吃泡麵吧。」 一邊說著溫暖的話,一邊還依舊把我當小孩子般的摸摸頭。
「可是妳的傷……」我不放心的看了她身上的燙傷,內心的罪惡感又如同水中的空氣一般浮上心來。
她擺出一副沒事的表情安慰我說:「我又不是第一次燙傷。你當你老媽幾歲了啊?」
抬起頭近距離看著她的臉龐,那是一副有點皺紋、頭上帶點白髮的樣子。
——我已經有多久沒仔細看過她的臉龐了?——
「這樣我怎麼吃得下啦。」我別過頭去說著,試圖掩飾心中的不安。
媽媽她笑了笑用手比著上面的我房間說:「不然你拿泡麵下來,我們一起在這吃吧。」
「好吧,那妳先等我一下喔。」我順手摸摸她的頭說著。她則是看起來有點驚喜的笑一下。隨後我便轉身先開始處理外面的慘況了。
在處理過程我看著地上的泡麵和混入其中的其他食材,心中想著:這些東西都浪費掉了,它們全都是媽媽用辛苦錢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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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愧疚的心情花了點時間將外面灑滿地的泡麵處理好了後,我將我的泡麵和外面的飲料拿進來:「都弄好了,吃泡麵吧。」
媽媽看我進來後,將電扇轉過來我這邊說:「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我拉著一旁的椅子坐下來,這時候才發現我原來已經滿身大汗了,僅僅只是做個打掃就累成這樣。這同時也表示平時媽媽下班後還要做打掃,到底有我多少倍的累。
吃泡麵的過程中,媽媽又聊到目前在大學就讀的姐姐:「不知道你姐姐她現在有沒有乖乖吃飯、會不會結交壞朋友。她在那邊我也看不到,她的個性有時又比較容易和人起衝突。」
聽她這麼說我也只能勸她:「不要想太多啦,她已經長大了,做了什麼本來就該為自己行為負責。」講到這裡卻又忽然發現,我自己也已經長大了。但是雖然身材長的那麼巨大,可內心依舊沒什麼長進,還是像以前的小鬼一樣。也難怪媽媽會一直為我們姐弟倆擔心,不過主要都是在擔心我。
——我也是應該要成長了——
在和媽媽一起吃泡麵聊天的過程中,雖然她時不時會問到學校的事情,但我為了避免她不必要的擔心我還是會想辦法矇混過去。
泡麵吃完後我幫忙收拾一下,媽媽則是一直在我背後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笑容看著我。
「……怎麼了嗎?一直怪噁心的看著我。」我則是一邊整理環境一邊無奈的回應她。
接著她驚訝地抗議:「怎麼可以說我怪噁心!真是沒禮貌!」接著像個小孩一樣撇過頭去後又露出會心一笑:「我只是覺得很欣慰,感覺你最近長大不少了。」
啊?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體重嗎?」我感到納悶的問她。
她將手掩住臉搖頭說:「我什麼時後說是體重了啊?」接著眼神看旁邊小聲的說:「雖然這部分也有啦。」欸過份,妳也太誠實了吧。
收拾完畢後我望向樓上說:「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囉?」說完我就慢慢走了上去。
「宇軒!」忽然間媽媽又從樓下大喊我的名字,嚇得我轉過身看她怕她又發生什麼問題。只見她一手靠著門說:「考試加油!無論結果如何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我相信你。」
聽到她這麼說忽然覺得心中一陣溫暖:「我知道了,妳也別勉強喔,如果身體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喔!」轉過頭感覺心中注滿了勇氣與活力,不理會時間已達深夜11點多依舊翻開書努力著。
不知不覺中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趴在書桌上睡覺,可是書是闔上的、房間的燈具也都是關上的。並且身上還多了本該在床上的被子。
我微微拉起身上的被子輕聲地說:「謝謝妳,媽媽。」將書桌整理一下後我便回到被窩結束了一天的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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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起床又是日復一日的學校生活,只是與平常不同的是少了一些令人厭惡傢伙們的吵鬧聲,並且多了些記者們窮追猛打的惱人聲音。
「那些傢伙也真是不死心,都好幾個禮拜了吧?」班上一名同學靠在窗邊偷偷看著底下的記者們。「別人的痛苦真那麼有趣嗎?」他所指的大概就是我們班導了吧。
「只要是能寫出讓他們收視率上升的東西,他們才不會管你心情怎麼樣。」另一位同學一臉不耐煩的跟著評論著。
記者啊……雖然他們數量是有稍微減少一些了,大概是因為老師們都絕口不提,學生們也大多被問煩了不想理他們吧。
說到來學校的記者,昨天那個心理師放學時候也有來學校,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
剛想到這件事學校的輔導老師在門外喊:「宇軒在嗎?」怎麼了?又找我?我最近應該都沒有做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吧?來到門口後老師把我帶到稍遠的地方向我說明了心理師明日就會拜訪我家的事情,明日啊……剛好是星期六呢。
我最後也向她點點頭表示理解,她最後也補了句:「我打電話也向你媽媽講了喔。」欸?這樣她不就要請假了,她不可能放我一個人在家應付這場景的吧。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事,輔導老師擺出讓人安心的微笑說:「別擔心,我們都會幫你的。」
「別擔心」啊……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聽起來格外安撫人心。明明上次聽到的時候覺得很反抗,很不想要他們插手我的生活;但是這次卻很想要人幫助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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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間少了一部分愛惹事的傢伙後,我更能安心的在學校閒晃了。但就算如此還是要避免人煙稀少的地方,因為也不是全部那類人都離開學校了。
我一個人在走廊上走著,看著遠處在一棟教學大樓後面的隱蔽處,有著看起來鬼頭鬼腦的幾個人。經過上一次被佳宏他們找碴的經驗後,我馬上掉頭走人改往另一處比較不會太隱蔽的地方閒晃。
沒多久馬上就有比較兇的老師在那大喊:「你們幾個在那裡幹什麼!」,隨後便是其他較兇的老師和教官前去逮人。
果然這類人沒辦法徹底根除掉呢,學校是社會的縮影,在這裡遇到多少垃圾人以後出社會就會遇到更多的垃圾人。
別去管他們了反正和我無關,我也和他們別有任何關連。我還是在「安全」的地方晃晃就好了。
走到教師辦公室外聽到了老師們擔心我們班導的談論,也感嘆這麼認真的老師班上竟然出現這樣的問題學生。
雖然同情老師的遭遇,但是我幫不了老師,我連自己都顧不好了,我怎麼可能有餘力去幫助其他人。
再往前走是連接大門口的穿廊,那邊可能會有記者們盤據,我看還是繞道走吧。我往回走向另一側樓梯,走著走著便到了輔導室門外。
……上次來這裡還是跟著班導和教官、訓導主任來的,班導……我到底能為你做些什麼呢?
「啊,你要進來嗎,宇軒?」正當我還在想事情時,輔導老師忽然出現在我後面。
一時緊張使得我下意識的逃離眼神接觸,就在我正要轉身離去前,輔導老師接著問:「你在擔心你們老師的事嗎?」
此話一出使得我深感震驚,為何她能看穿我的想法?
「你們班上的同學都很擔心你們的老師,大家希望事情能夠早點落幕,也都希望你們老師能夠早點回來。」話說完她眼神看起來帶點哀愁的望向地面,但卻感覺她眼睛並不聚焦在地面。
過沒多久她閉上眼像是在重新整理思緒,再次睜開眼她恢復往常的迷人微笑問:「要進來嗎?黃心理師也在裡面喔。」欸?他也來了?不等我做出反應她便打開門口問: 「學長?能打擾一下嗎?」
「嗯?怎麼了?」循著聲音來源,心理師就坐在一張無人辦公的空座位上,並且和其他老師打牌起來了
「……你們到底在幹嘛?」輔導老師一臉很驚訝的看著心理師和幾位在附近一起打牌與圍觀的老師們。
「打牌啊!」他們很理所當然且異口同聲的說。……跟上次來的氛圍好像有點不一樣。
接著輔導老師臉上彷彿浮現青筋的說:「拜託,哪有老師在上班時間打牌的啊!」
「沒有我們的事喔,我們只是看戲而已。」其中圍觀的老師假裝沒事走了回去做自己的事。
而其他參與打牌的老師則是一副挨罵的樣子說:「是這位心理師提議我們的喔。」接著趁著輔導老師的眼神盯著心理師,其他老師趕緊回去做自己的事避免再挨罵。
「欸?毫不留情的賣掉我嗎?」心理師可能是沒想到馬上就被其他老師出賣,一副膽戰心驚的看著以前的學妹以一種像是母老虎的眼神盯著自己。但是沒多久馬上就注意到我在她身後盯著他們看。「這是……宇軒怎麼來了?怎麼了嗎?」
「唉……」輔導老師一副疲倦的樣子撫著額頭說:「你終於發現了啊。」接著她伸出手想邀請我過去,但我卻猶豫不覺。
「宇軒怎麼了嗎?怎麼把他找來了?治療不是明天才要去他家嗎?」他看我毫無反應可能也知道問我也沒用,於是轉而詢問輔導老師。
「不、不是我找他來的,是剛剛就看到他停在門外看裡面,所以才會問他想進來嗎?」輔導老師將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接著補充說:「他們班上的同學幾乎都很擔心他們班導,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有心事才會走來這裡。」說的也是啊,一般學生並不會沒事跑來這裡。通常都是有什麼事想解決卻不知如何是好的人才會來吧。
「這樣啊,可是也快到上課時間了。」心理師轉頭看向牆上的時鐘,接著又說:「這樣吧,明天治療的時候你有什麼事再跟我聊聊吧?筆談應該可以吧?」筆談啊,並不是直接說話應該沒問題的。於是我便點點頭答應他。「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先回去吧。」
離開了輔導室,聽到了輔導老師開始對心理師和其他老師訓話的聲音:「你們幾個是怎麼搞的?剛剛那樣是能看嗎?休息我是沒意見,但是打牌不會太誇張嗎?學生看到你們這樣哪能信服你們啊!」然後就是一陣霹靂啪啦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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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望著日曆距離期末考只剩不到幾天時間,也就是說下禮拜考試結束之後就是愉快的暑假了。趁著假日我要好好玩一下,雖然主要也只是在家玩電玩,偶爾騎著腳踏車出門晃晃而已
再次拿出平時早就看到爛的書籍,想著要不要再繼續衝刺一下。「……再看一下好了。」雖然基本都有8、90%把握了,但是還沒到最後關頭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溫習一陣子後回過神已經9點了。看向已經被我看到浮現厭惡感的書本後,我決定接下來要轉換心情。「再來就娛樂一下吧。」
關上檯燈和電腦適合閱讀的輕音樂,轉而打開自己喜歡聽的動漫歌。要打遊戲嗎?還是……
看向瀏覽器上的書籤,我打開最近許久沒開的小說網站,想起之前看過的那位網路作家。但是主要分類卻都看不到她的作品和名字。這也表示她許久沒更新,而使得更新排名不斷下降。「她還沒有回來啊?她叫……?」
因為一段時間沒有看她的小說,使得我忘記她的筆名。找了一下書籤終於找到她的頁面:「啊對,她叫做『夜蓉』啊。果然沒有任何更新了呢,她還在準備她的考試吧。」我聳聳肩表面沒辦法的心情,於是我只能先稍微看看其他人的作品。
看來看去也找不到特別有興趣的題材,就連我自己喜愛看的奇幻題材,也幾乎都是爛大街的轉生或是穿越之類的,或是魔法世界什麼的。
「沒有什麼比較有創意的嗎?」正當我感到有些無趣時,我忽然想起來之前有挑戰過自己創作小說。「我可以自己寫啊。」
「我想想故事要先決定在……」雖然當時是失敗收場的,但有了先前慘痛的失敗教訓,我之後也上網和圖書館查過各類小說寫作資料。我明白了不先構思好角色、劇情、世界觀……;還有對於角色表情、動作、心理;還有場景、時間、……等等的各種描述,讀者腦中是不會出現精彩好看的畫面。
小說本身並無圖片,因此小說的描述能力能夠大大左右小說的耐看程度。雖然有些小說還有配圖,但那對於網路小說家而言比較麻煩點,
。就連那些有出版社的簽約作家,通常也是出版社幫忙找尋能夠幫忙畫小說插圖的插畫家。但那又是額外的支出,結論就是還是要看出版社決定是否配圖。
也就是說如果不想額外花錢請繪師幫忙,那就只能自己想辦法練圖來放進小說了。但這對現在剛開始寫小說的我而言還沒有必要考慮,我還是優先練好小說基本功吧。
做好心理準備後,我拍拍自己的臉頰鼓勵自己:「好!開始準備寫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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