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你們覺得怎麽樣?」在旅館內,鹿弦風問道。
「但去無妨,去看一看也沒有損失。」基雲法說道。
「就算有什麽危險的陰謀陷阱,以我們三人實力一起合作,還怕嗎?有事情發生就互相掩護合力逃跑。去闖一闖也當是玩,嘿嘿,挺刺激的不是嗎?」史飛灼說道。
鹿弦風覺得不管呂不群有沒有白鯨林之月牙的情報,史飛灼與基雲法也沒有必須陪他去的理由,不由得有點擔心與史基二人就此告別。鹿弦風一聽到史飛灼說「三人」,就代表二人會跟他繼續相處,心裏不由得一陣高興。史飛灼本身就是一個喜愛跟各路朋友結交相處之人,更何況鹿弦風也是跟他一樣罕見的同年齡的武功高手,於是「物以類聚」了,心裏頭就會不自覺地親近對方,想跟對方一起相處,所以又主動提出跟鹿弦風一起去那個廢棄工地。
三人等了兩天,到了後天的半夜一點,一起到達那處廢棄工地。
金壇鎮東部有一條河叫遼河,一條橋搭在遼河上溝通了東西運輸業與交通業的道路,這座橋叫拱北橋,而呂不群與三人約定見面的廢棄工地就在橋的西面幾公裏。
三人從廢棄外圍走進去,踩在滿是被遺棄的碎磚頭和沙土,經過被拆了一半又不拆完、表面凹凸不平的廢棄小屋,鹿弦風看看左邊,那裏有幾座建築工人住宿小棚,附近的地面到處是大大小小的坑,這些坑明顯跟建築需求無關的,而是一些人的玄幻功夫弄出來的——練功或者武鬥。
三人走到一處未完成的樓舍地基停下來,等待呂不群的出現。
「雲法兄,還有果汁嗎?」基雲法遞了一瓶果汁給鹿弦風,又遞了一瓶給史飛灼,然後自己也開了一瓶來喝。
「你們不要喝多了等會發生什麽危險需要逃跑的時候要撒小便也沒時間撒。」史飛灼喝著果汁,擡腳踩了幾下地基的碎磚塊。
「若有什麽敵人,就學那個《決鬥之王九九》的主角狠說一句:『我一個就夠了。』然後把他們全部打倒。」《決鬥之王九九》是一部奇功電視劇,狠是主角的名字,這是他們小時候非常火爆的電視劇。
鹿弦風向兩人問道:「你們兩有試過跟人在這種廢棄地方秘密見面嗎?」
「試過很多次啊。」史飛灼對鹿弦風說。「五十五十。一半是和平商談,一半是被人埋伏攻擊。」
「為什麽我的兩年冒險裏每一次在這種廢棄地方秘密見面全部都是被人埋伏攻擊。」
「可能你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強者吧。」史飛灼說。
「哈哈哈哈哈哈。」基雲法笑了。
等了一會兒,忽聽見五個人的腳步聲,然後五個人就出現在碎磚的道路上,一個人是呂不群,另一個卻是沈莫笑,而另外三人竟是前天晚上呂不群離開後三個鬼鬼祟祟、看似在追蹤呂不群的人。
「噢,這不是淩雲大師,《不知廉恥》主角、『非蠢即壞』沈傻笑先生?還有呂不群小弟弟和三位路人甲?所以觀察我們眼神的確實是沈傻笑先生?」鹿弦風鄙夷地說道。
「你們三個路人甲在那天晚上追著某人,是要表白示愛嗎?之後你們表白成功了,穿著同一條褲子在一張床睡在一起?接著還拉上了沈莫笑,於是五個人睡了兩晚再穿著同一條褲子趕過來跟我們探討白鯨林之月牙嗎?」基雲法笑著說,在說到「某人」的時候下了重音強調。
「你們,是要準備找我們做骨折運動嗎?」史飛灼說。他看見呂不群與沈莫笑等五人臉上神情和身體的站姿,已經知道他們抱著敵意而來的,基雲法與鹿弦風也當然察覺到。
這時,鹿弦風突然感到一些不安,他看了一下呂不群,呂不群並沒有像兩天前那樣緊張地抓手背。那天他和基雲法在換藝大會的沈莫笑房間內將玄幻鬥氣向外釋放出來時,兩人的強度都震懾了房間內所有人,照推斷房間內每一位武者都遠不及他們兩的實力,更何況還有史飛灼。呂不群和沈莫笑現在對三個實力遠勝他們的強者明顯是帶有敵意,但是呂不群卻毫不緊張?
沈莫笑狠狠地瞥了鹿弦風一眼,說:「你很快就會為你做過的壞事後悔。」然後迅速掏出兩個沒有光澤的暗黃色銅鑼,催動體內真氣,註入進銅鑼,然後互相一撞,一陣詭異的聲波帶動著如微風一樣的玄幻鬥氣傳向三人。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高手,鹿弦風等三人見沈莫笑掏鑼的行動,體內鬥氣立即一振,然後手腳一擺,已經迅速燃燒起體內的鬥氣並且擺出迎戰的身體架勢。然而當這招聲波覆蓋他們全身之後,他們漸漸感到一種詫異的感覺。這感覺從體內出現,首先是頭腦略微昏脹,然後全身血脈沸熱,接著沈莫笑兩鑼再一撞,腹部又傳來一陣陣痛,跟著沈莫笑換了個手勢,一手舉上一手舉下,將兩鑼的邊緣輕輕地互敲,傳出一陣跟之前不一樣的聲音,三人竟感到全身麻痹無力,全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已經中毒了,」沈莫笑冷冷地說道,「狂飆酒宅是我的侄子開的餐廳。兩天前晚上我回到侄子的酒宅裏看見你們三人在裏面吃飯,我就跟侄子溝通溝通一下。」
「你在飯裏下毒……?」用麻痹的身體掙紮著的鹿弦風說。
「你們吃的那碟免費炒飯就是下毒的飯。這個毒藥的秘方是我從師傅那裏偷來的,吃了這種毒藥不會立即發作,七天之內用特殊的銅鑼敲出來的玄幻鬥氣聲波就會讓中毒者毒發,全身麻痹無力。這個道理告訴你們不要貪小便宜,小夥子還是太嫩了,呵呵呵。」
「原來如此。」鹿弦風一下子茫然大悟,「贈送我們免費炒飯……讓我們貪圖便宜,並且又用全部吃完……就費用全免來引誘我們……撐著肚子也要把毒炒飯吃掉……」說完,邊往地上嘔出一潭黃水。
「如果在酒宅就讓我們毒發,見不得光的……事情就會直接曝光……違反當地法規,被衙門的……捕快拘捕,親愛的侄兒也要坐牢,所以選擇見不得光的這個工地……真是一位好舅父呢,呵呵呵……」基雲法說道,然後也吐了一口黃水。
「是伯父啊!」
「弦風,你確定當時在沈莫笑的換藝房間見到呂不群?」史飛灼向鹿弦風問道。
「我很確定,他就是給那假淩雲殺訣……歡呼喝彩贊好的群眾之一。」
「所以他是在群眾中充當……對沈莫笑的風雲戰訣喝彩贊好,帶動營銷氣氛的角色……現在又扮演引誘我們入陷阱的角色……跟另外三個基佬一起演戲,裝成被這三個基佬……求愛……叫我們來沒有人的廢棄工地……進行秘密會談,實行犯罪活動……愛說廢話……愛假笑的人……所需要的演戲爪牙呵……長見識長見識長見識了……」基雲法說。
「引誘?呵呵,是簡單地說服吧,你們太自信了。」呂不群笑道。
「你現在看起來很輕松呢,不口吃也不抓癢。」史飛灼對呂不群說。
「哼,你們就只能再口硬裝逼一會兒了。」
「你要殺了我們……?」鹿弦風問。
沈莫笑走過去,對著鹿弦風的腹部就是一腳,把他踢飛撞到一座建築水泥大柱後掉下來再躺在地上,然後又過去踩著他的頭,說:「哼,我要把你們賣到地獄鬥技場。」
地獄鬥技場是黑暗地下組織開設的非法競技場,被拐賣到那裏的武者會失去自由,變成供人觀賞享樂的戰鬥奴隸,被迫參加血腥的生死戰鬥,慘無天日,直到流盡身體的血。被販到那裏就意味著墮入了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你所犯的罪可大呢,小子。在換藝大會當著眾多人面前揭穿我的風雲戰訣,不僅害我找不到人換藝,更讓我丟臉出醜,現在整個金壇鎮都知道我的淩雲殺訣是假的了。你怎麽賠償我的臉子損失費?」沈莫笑用他那粘著黃泥的鞋底在鹿弦風的臉上擰了擰,一串串泥巴掉鹿弦風的嘴裏讓他幾乎嗆倒,然後他又轉過身再踢了鹿弦風的臉一腳,鹿弦風又飛回史飛灼和基雲法身邊,口中的泥沙被吞了下肚子。
沈莫笑瞧了瞧史飛灼和基雲法,說道:「你們要怪就怪這小子害你們兩一起陪葬吧。餵,你們去把他們綁了。」
「是,老大。」呂不群和另外三個人拿出經過特殊加工的黑色大麻繩走近鹿弦風三人,將要把他們三人捆綁起來。
「可惡,難道就這樣完了嗎?」躺在碎磚地上的鹿弦風心裏想,「而且拉了飛灼和雲法進來。」突然間,鹿弦風主意到同樣中了麻毒站不起來、躺在碎磚地、臉貼在泥巴地的史飛灼,他表情竟毫無一絲畏懼和驚慌。
沈莫笑的四個爪牙走進鹿弦風三人,拉長繩子準備綁人,突然間,呂不群的面門被某人一拳打中,牙齒飛脫,口吐鮮血,昏死過去,然後其他三個人尚未反應過來,又分別被打中了後腦、腹部、心窩,一人昏迷不醒口吐白沫,兩人更是當場斃命,整個過程不過兩秒。
鹿弦風擡頭一看,此人身穿米色衣服,長著暗褐色的頭發與眼睛,脖子懸掛著一條顯眼的羽毛頸鏈,正是史飛灼。
「真可惜,你的陰謀不會成功,因為本大爺翼德人史飛灼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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