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四的星期了,從之前的不安,焦慮,煩躁,沮喪,容樂到現在已經麻木了,她麻痺自己的內心,催眠自己不去想任何有關嚴暻譽的所有事。
猶如行屍走路,雖生猶死般的過著日子,她的生活只剩下工作,休息,還有呼吸,她比公司的任何人都要認真,大事小事,公事私事搶著做,楊譯升勸也勸不了,休息時她的腦袋瓜還是不停運作工作上的事,怕一停歇,嚴暻譽的一切又該闖入,而呼吸只能證明她還活著,沒有意義的生活著。
媒體記者還在公司外蹲點,只是沒了以往那麼多人。
不想回家,容樂怕自己會感受到嚴暻譽帶給她的思念,不能去容老家,她怕爺爺看到她會心疼擔憂,容樂每天睡在公司,只能從早忙到晚轉移自己的注意。
「亞伯特先生今天要去勘查工地,妳要去嗎?」楊譯升問。
看著容樂這樣有魂無魄的狀態,他也難受,一個向來是自信開朗的女孩,如今就像是一個沒生命的洋娃娃,楊譯升找不到任何方式讓她快樂起來。
私底下,他問過司助理有關總裁的事,得到的答案就跟容樂一樣,多的一點就是要他照顧好容樂,總裁到底發生什麼事,何時會回來,沒有個正確答案,楊譯升也只好盡可能不提有關任何會讓她傷心難過的事。
總裁一定出事了,所以不想讓容樂知道,容樂應該也知道,所以即使她再擔心也不願問出口。
「去。」亞伯特要去勘查場地,容樂當然也要去。
其實亞伯特已經來了好些天,工地那邊他沒急著去,只想找容樂敘敘舊,但亞伯特的身分讓容樂覺得還是有些敏感,只要一想到他來自英國,她就怕自己會問出口任何有關嚴暻譽的事,所以拖了好些天。
今天是為公事要去勘場,容樂不得不跟他見上一面。
就算她不去也沒人會勉強她,但容樂告訴自己這是公事,公司要分明,這個學校建案是很重要的。
依約來到工地,亞伯特早早就在這邊等她們了,他一看到容樂憔悴的神情,眉頭都皺了起來。
有關嚴暻譽的事,亞伯特略知一二,尤其在英國時,事情也傳的沸沸揚揚,眾所芬芸,來到國內時她才知道原來嚴暻譽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惹的容樂很是擔心,想要約她外出見面散心都被拒絕了。
私下見不了面,還是以公事為由見面吧。
沒想到容樂的情形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亞伯特想開口安慰他,楊譯升卻對他搖搖頭。也是,這種時候什麼都不要說比較好。
「亞伯特先生,我們往這邊走。」走在前頭的楊譯升,為亞伯特解說了目前進度,容樂跟在後頭沒有搭話。
或者說,他們在說什麼她都沒聽進去,只是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沒人打擾她。
想到有一次她和文主任來勘查工地的那一次,嚴暻譽也來了,那時的心境和現在可是大不相同呢,想著想著容樂又想哭了,她默默的走到一邊空地上,楊譯升和亞伯特看到沒說什麼,任由着她去。
「我好想你,大壞蛋,什麼時候才能有你的消息...。」沙地上的土被打濕了一塊,容樂抱腳蹲下,將下巴靠在了膝上。「到底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她只能自言自語著。
拿起一旁的小樹支,容樂在沙地上寫著嚴暻譽的名字,還有混蛋,壞蛋之類的詞。
以前覺得英國是個美麗的國家,但她現在不這麼覺得了,去英國一次,嚴暻譽消失了一天一夜,這一次再去卻直接銷聲匿跡,容樂覺得她這一次好像要錯失他了。
「呵。」背後響起了一個笑聲,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容樂的身影,她聽見笑聲,身子不可置信的抖動了一下。
「讓妳久等了,抱歉。」
一個月了,容樂已經整整一個月沒聽見這聲音的主人了。蹲著的身體慢慢轉過身,頭往上抬,陽光自男人身後灑下,有點刺眼有點看不清,眼前模糊一片,熱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下。
「我回來了。」男人說,聲音很是沙啞。
「嚴暻譽...。」是他,是他本人,他回來了!
猛地從地上站起的容樂有些暈眩,嚴暻譽順勢接住了她,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兩人交頸相擁誰也沒說話。
溫熱的身軀,沉穩的心跳,容樂真實感受到了他的存在,淚打濕嚴暻譽胸前的衣衫,她放聲大哭,把這一個月對他的思念想念全都宣洩出來。「說好的一星期回來,卻讓我等了一個月,你真的太過分了。」
尤其是最後的這一個星期,她自己怎麼過活的容樂都不知道,只能靠身體的本能去做事。
「是我不對,讓妳擔心了。」
從醫院醒來的那一刻,嚴暻譽才知道他昏迷了好幾天,原本想要快點飛回國,但傷勢實在太重,他不得以又在醫院多待好幾天,直到醫生放行,他也顧不上其他人,直接訂了最快的飛機回國。
回程中,他從司炎那邊得知容樂的事情,也從御少和艾莉莎那邊知道皇室目前的動向,這一切他不是不在意,但最讓嚴暻譽在意的還是那個在等候她回家的女孩。
該死的拉克森,竟然敢派人暗殺他,是他操之過急大意了。
皇室的接班人他是沒興趣,但也不會讓他得到手。
皇位的鬥爭從20年前就開始,這一次嚴暻譽必要推翻,算是為他的父母及船上那些無辜受到波及死去的人報仇。
如果容樂知道當初她父母的身亡和他有關,她還能原諒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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