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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最近山下來了算命的，挺多師弟妹都跑去光顧，您有聽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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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回屋的丹玄青聽到孤晝蟾問這句，不禁停下腳步掐指一算，確實到了上輩子流行卜卦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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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是名真有能力的大師到處算，方法很簡單，就抽個籤、搖個骰，因為非常有行動力又不斷收弟子，很快就聲名大噪，加上幫人算一定要收東西，因此財富堆積得十分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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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大師見好就收，帶著治好眼疾的老母親隱居山林，但他底下的弟子仍打著名號繼續幫人卜卦，無論是跟隨大師學幾日甚至半天或者只聽幾句，都自稱大師的親傳弟子，也有人直接假冒弟子身分招搖撞騙，那時卜卦已經延伸出千奇百怪的算法，沒人分得清真真假假，但是依舊狂熱，魔尊才忽有興趣研究一番，算出安雨蓉原先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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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算得再準，也沒發覺倻璽喏禾下的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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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好像挺多人在提，據說蠻准的？」慕夜陽給出不意外的答案，看到端著小糕點的丹玄青，問：「大師妹可知算命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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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知道。」她立即回道：「不就是覺得準時仙師仙師的喊，不準時就騙子騙子喊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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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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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我居然同妳有一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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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若是要准，通常只需給生辰八字嗎？」安雨蓉問著，但似乎想起兒時不快的回憶，所以臉色有些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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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這樣沒錯。」丹玄青怕她又多想自己是掃把星命格的事，聳肩道：「反正也就這樣了，以前說過修道改命嘛，如今我們身在道中，未來劫數自然是朦朧不清，除非有比我們更厲害的仙師來算，但是通常不會這樣做，畢竟引起天雷就糟了，多年求道未果就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雖然師尊被天雷打到會是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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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他們都強忍笑意，修士求而不得的飛昇，師尊卻是頻頻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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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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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丹玄青端著小糕點站在屋前不進來，憐如雪就離開書房出去看，聽到弟子們在聊卜卦還說到自己頭上，反正卜卦也與修道稍有牽連，她主動提點：「後天不準，但先天仍有影響，若感興趣，生肖為先天，可粗略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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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孤晝蟾抓抓手肘：「我屬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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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安雨蓉正在數雞後面是什麼生肖，憐如雪緩道：「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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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她以他們的生肖作為範例來講述，弟子們聽得瞠目結舌，竟然只從生肖就可知七、八成？頓時能理解為何人們覺得算命有趣，因為感覺若是多知道些，就更能掌握自己的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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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可以說說我嗎？我屬豬！」慕夜陽十分驚喜，但是臉色忽然黯然：「突然想起當年被分手，她罵我是不是豬只會吃吃吃，我還回確實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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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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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的其他人笑出聲，憐如雪的眼神都帶著些微無語。慕夜陽欲哭無淚，以前他不瞭解女性心思……好吧現在也是，反正前女友要求他發誓不能對自己說謊，所以被問是不是豬，當然就那樣回了，被揍一拳後喜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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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是……猴……」丹玄青笑累了才說自己的生肖，他們後三個弟子年紀剛好連在一起，只要知道其中一人就能知道另外兩人，即使自己不記得也能很快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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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不能統一點？一下是鳥又是猴子，結果卻是人模狗樣！」孤晝蟾心直口快；丹玄青一臉驕傲道：「羨慕嗎？我可以如鳥兒輕歌曼舞給師尊欣賞，如猴兒逗師尊心曠神怡，也如狗兒赤膽忠心於師尊，可萬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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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玄青的笑聲中，憐如雪的皺眉依舊深鎖，一副想出聲提醒四弟子注意言詞，又擔心會破壞三弟子開心的眼神；孤晝蟾注意到的瞬間僵直身子，他只是想著丹玄青平時的模樣回應，忘了「人模狗樣」是句罵人話，正要開口道歉時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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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師尊！您屬牛對不對？」丹玄青有察覺氣氛不對，笑著轉向憐如雪同時拿起小糕點，把話題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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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憐如雪張嘴咬小糕點，丹玄青笑得更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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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師尊屬牛啊！還以為是龍，龍挺霸氣的！」孤晝蟾吞吞口水接下去，慕夜陽這時問了十二生肖各自有什麼特質？安雨蓉也一臉好奇，丹玄青更不用說眼睛都亮起來了……憐如雪面對弟子們期待的目光，淡定地嚼著小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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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跟若芷真回來時看到他們在校場上，憐如雪難得這時間沒抄寫丹譜而是坐在地上已細沙為紙、已樹枝為筆在畫東西。若芷真打完招呼帶著寒巧凝湊過去問：「如雪在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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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師伯，師尊在教我們看卦，因為晝蟾師弟問——」慕夜陽身為二師兄，自然由他說明來龍去脈。若芷真聽到又是算命而皺眉，看向丹玄青那副得意樣子，實在不想問在高興什麼，反正她沒問也會有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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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巧凝見大師妹笑得比平常還開心，就說著：「看來大師妹算出來好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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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我跟師尊的生肖超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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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準？妳學得是民間那般算法，屬異性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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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丹玄青愣住，憐如雪淡道：「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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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個頭，反正妳屬牛，她屬猴，既然已經在一起，又有何好算？安安分分過日子就行了，比起看生肖匹不匹配，從日常來看彼此是否合適還比較準確。」若芷真不想插手，她確實會算，陣法與這類牽連更深，一般陣仙都具備卜卦的能力，比只背下基礎的修士更精準，也因此更需要自我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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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妹屬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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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說得，雖然問孤晝蟾就能算出她的生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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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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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若芷真冒冷汗了，她知道寒巧凝不太喜歡那位南宮，因為與自己關係親近……雖然知道該保持距離，可是對方醫術與術法的見解跟自己非常合拍，兩人常常談著談著就有靈感，次次都有新發現，很容易廢食忘寢栽在研究上，直到被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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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她慌亂的眼神，寒巧凝苦笑：「不是師伯的錯，是弟子該穩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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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什麼生肖呀？從師尊的講解，大家幾乎有六、七成合呢！」慕夜陽見狀趕緊問，接著在心裡大叫，自己應該先點大師姐才對，直接問長老也太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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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若芷真掐指一算，不記得自己的生肖，但是記得表姊還堂姐的生肖，扣掉相差的歲數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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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兔……」丹玄青突然一句，似乎還在沮喪算出好結果卻不能當真。憐如雪淡淡地跟著說一句「兔兔」，剩下幾人也一起喊「兔兔」，若芷真頓時嘴角抽搐：「對啦，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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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師伯一樣可愛呢。」寒巧凝笑著，摸摸大師妹的頭：「師妹別難過，妳跟師尊也不是因生肖匹配才在一起呀，妳們經歷了更艱難的事，才造就這段堅定的情路，這並非生肖匹配就能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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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丹玄青點頭，她知道這點，只是很希望自己跟憐如雪至少有個共同點，是所有人看了都說天造地設、適合彼此……想想又難過起來，到底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說她們很般配，反而是勸不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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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看著丹玄青難過的眼神，轉而注視某人；若芷真頭皮發麻，偷偷拉身旁道侶的袖子求救；寒巧凝接到求救訊號，怕是再晚等等又有人要跟再戰賽跑，無奈道：「師尊，弟子險些忘記要事了，得先請您回屋裡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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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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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如雪起身、不忘抱走一蹶不振的丹玄青；寒巧凝勾住若芷真的手肘，不讓她溜到苦山而是一起返回峰主屋。一對師徒各自帶著伴侶回去，剩餘的弟子們目送背影離去，孤晝蟾突然小聲一句：「大師姐……絕對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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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覺得。」慕夜陽小聲附和，與此同時安雨蓉沉思片刻，道：「晝蟾，我們一開始問師兄算命是不是有事情要確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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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一提孤晝蟾想起來了，左顧右盼後，果斷跑向峰主屋大喊：「師尊！弟子有大事忘記跟您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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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事呀？」慕夜陽目瞪口呆，已經很久沒見過孤晝蟾這般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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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蓉忐忑不安道：「自從山下來了位算命師後，很多人想求得良緣都去算，但是他們都陸續失蹤了。據說算完都一副魂不附體，而且失蹤前夜家人都說隱隱聽到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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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該欽佩對方勇氣十足想栽贓到大師妹頭上嗎？」慕夜陽剛說完，丹玄青就從峰主屋殺氣騰騰地跑出來，速度快得只聞其聲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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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代替您去物理超渡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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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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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陽看著另道身影從眼前閃逝，然後小師妹急忙跑到樹上把小師弟撈下來，他剛剛要敲門時被奪門而出的大師妹直接撞飛；接著再回頭是師尊順利把一臉想跟人幹架的大師妹抓回來；再看向峰主屋，大師姐推推損壞的門、啪喀一聲木板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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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先超渡……自己人的……」孤晝蟾說完，吐魂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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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蟾！醒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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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伯，麻煩您出來看一下晝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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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回房放個東西，怎麼就亂成一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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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讓弟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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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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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夜陽摸摸下巴，此刻可真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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