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與巫女 - Chapter 8-2｜追擊者

「⋯⋯姐，妳有在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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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短短三十分鐘內，柳思堇第十次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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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毫無治裝慾望的老姐，突然要求一起添購新衣，猶如改口喜歡男生一般，難以置信。柳思宇本以為她終於拋開頹廢，重振旗鼓，見面後才明白全是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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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就像個漏電的機器人，每走幾步就自動停止，挑選時也彷彿靈魂出竅，完全無法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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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人真的不能自閉太久，腦細胞會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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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歸吐槽，終究不忍心責罵，他明白這段時間對柳思堇而言，究竟有多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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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想藉由購物轉換心情吧？但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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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再不說話，我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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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對方語氣顯露不耐，柳思堇一個激靈回神，隨便指向架上其中一件衣服，「哦！我覺得這件紫色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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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笑嗎？哪裡來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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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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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抬頭一看，一片顯眼的「簡約黑白灰專區」牌子近在眼前。明白出糗後，她立刻乾笑圓場，「啊哈、哈哈⋯⋯那，買黑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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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宇拿走架上的黑色夾克，無奈遞過，「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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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親弟，直覺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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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來看，這才是合理的反應。畢竟，升上高中後，柳思堇沒有與朋友出遊過，也沒有任何需要盛裝打扮的場合，衣櫃中除了制服以外，永遠只有幾套輪替的休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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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成年的人了，還讓弟弟陪自己挑衣服。事發至今，她也覺得荒謬，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全是自己沒果斷回拒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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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完巫祈海工作的當晚，柳思堇收到了一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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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乂煞氣の巫女乂：作為精神損傷的賠償——

我用這筆酬勞，週末請妳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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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正好在睡前看見。意想不到的邀約，讓她一晚難眠，甚至衝去廁所吐了好幾回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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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似乎仍對裸露印記感到羞愧，然而柳思堇根本沒有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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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損傷？恰恰相反，反而是大飽眼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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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腦袋一頭熱，便傳了OK的貼圖，直到隔天醒來收到時間地點的回覆後，才有了反悔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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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有個老毛病，就是思考跟不上行動，且會逐漸合理化現況。就像約了柳思宇後，便一直催眠自己，巫祈海只是單純想要表達歉意，並非有什麼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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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絕不是又要設陷阱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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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也不是⋯⋯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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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距離約定時間剩下一小時，也無法再多作思考。迅速結帳，柳思堇迅速換上新衣後，兩人便踏出了店舖，準備原地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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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還有一件事。」見柳思堇調頭就走，突然想起還有話未交代，柳思宇隨即一喚，「姐，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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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兩個字，就讓柳思堇的雙腿，硬生釘在柏油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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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感知對方的焦慮，柳思宇視線一垂，放輕音量，「去或不去，我都尊重妳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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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最終什麼也沒說，單手一揮，就這麼離開了。快步走過兩個街口，眼看即將抵達集合地點，在綠燈亮起的斑馬線前，再度停下腳步，不自覺圈緊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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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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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結束倒數一個星期，在暑假來臨前的最後一個週末，正是父母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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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晚不跟親戚們一起出發的話，就會趕不上明天的祭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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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忽視了好幾回，每年這個時期，仍百感交集。集聚愧疚、思念、悲痛、憎惡、負罪感於一體，是青春期難以整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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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先過完白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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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又是且戰且走，柳思堇也不願因私事，影響兩人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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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赴約，她還向假日的飲料店打工請假了。儘管老闆一如繼往，沒有責罵，甚至笑說「沒關係，妳是就算雙手被打斷，也會用腳搖飲料的傢伙啊」等讓人不知褒貶的評價，她仍感到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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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時間十分鐘前，柳思堇抵達了集合地點。先前沒仔細看地址對應的場所，抬頭一瞧，高架橋下人群攢動，雙手著許多沉甸的塑膠袋，且散發著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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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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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反覆確認，沒有搞錯。柳思堇先是詫異，隨後自圓其說，想著巫祈海確實對種植有興趣，來一趟花市之旅也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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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說怪異的點，就是太不像女高中生了⋯⋯可惡，要是先查好的話，也沒必要買新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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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望著一身努力搭配的時尚造型，熱得要死的黑色夾克、無袖白T-Shirt、緊得要死的淺色單寧長褲，扛著花盆與工具走，沒意外很快就會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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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策略性失敗，還把打工個錢花了大半，有夠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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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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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暗自叫苦連天之際，腳邊突然傳來異樣的毛絨觸感。柳思堇低頭，看見一隻黑貓正蹭自己的腳，上秒的挫折頓時一掃而空，立刻蹲下撫摸牠蓬鬆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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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應該不會遲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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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剩下一分鐘，視野尚未出現熟悉的身影。柳思堇開始與腦中鋪陳所有可能性，比起遲到，她更不樂見的，就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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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我爽約了吧？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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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嗓音從身後竄出，柳思堇嚇得瞬間起飛，轉身回頭，就看見巫祈海手中抱著另一隻黑貓，正歪頭端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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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穿這樣不會熱嗎——還有，好大的遮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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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一身黑色長裙、蕾絲短披肩與平底短靴，卻搭配著比頭圍大兩倍的遮陽帽，上方的塑膠板反射陽光，成了能閃瞎雙眼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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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防衛性瞇眼，「學姐，妳多久之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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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十分鐘前？」巫祈海轉動紫灰色的眼珠，理直氣壯，「我就坐在附近，看妳玩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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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整整十分鐘就盯著我看嗎，太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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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柳思堇轉頭看向花市入口，「所以，來這裡幹嘛？神聖莊園目前沒缺工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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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種花小白，希望柳博士能替我補課。」蹲下身放貓，巫祈海雙手蓋在膝上，抬頭一笑，「當然，我會支付今天所有的消費，就當作學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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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哦⋯⋯」確實與猜想不遠，卻附帶更多的讚美，柳思堇再度得意忘形，「好！就讓我來大顯身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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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兩人便前往花市。剛進入口，除了各式鮮花的香氣以外，耳邊也能聽見花精靈重疊的音軌，宛如來到花精靈的跨年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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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可是攸關面子問題，哪怕雙耳快炸裂，她還是盡責地向巫祈海介紹，從花卉品種，到專用的工具材料，十分縝密地進行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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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巫祈海買了一束梔子花，等她結帳時，柳思堇退居一旁，一邊用買來的珍奶滋潤喉嚨，耳邊傳來一股低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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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被跟蹤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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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一刻起，她不再懷疑花精靈的警告，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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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立刻收起飲料，小心觀察周遭，乍看任何異樣——然而，只要閉上雙眼，屏氣凝神，確實能感覺到一絲聚焦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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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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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巫祈海結完帳，正緩緩走來，柳思堇不加思索，立刻上前，放輕音量，「學姐，我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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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先是愣了下，隨後點頭默許。兩人便加快腳步，從中央的出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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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周遭人群減少，被投射的視線也更明顯了。優勢是能更精準掌握對方的位置，缺點是也容易成為標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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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柳思堇一把握住巫祈海纖細的手腕，「能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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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尾一落，巫祈海還沒回答，便立刻向前奔跑。柳思堇被半拖著幾步後，也立刻追上反超，兩人繞過幾條巷子口，最終彎進一個錯綜復雜的窄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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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裡就可以了，停下來吧。」巫祈海輕扯著柳思堇的手，「應該已經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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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體力消耗大半，柳思堇踩了煞車，靠在牆上大口喘氣，「哈⋯⋯學姐⋯⋯知道有人在跟蹤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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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巫祈海面不改色地道，「我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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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皺眉，無法理解她的平淡，「⋯⋯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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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會來臨之前，容易出現相殘的現象。」巫祈海冷靜地解釋，同時抽出手帕，打算往柳思堇臉上按，「我是主派系的競爭者，自然容易被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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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相殘啊，就是暗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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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們不會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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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拎著素面手怕的白皙指節，柳思堇優越的動態視力，發現後方高速伸向巫祈海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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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有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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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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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腎上腺素爆發，柳思堇將另一手拿著的珍奶，如棒球般投擲出去，就這麼精準砸中了黑影，發出轟天巨響後，對方臉上滿是粘膩的液體與珍珠，應聲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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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置身生存遊戲，柳思堇中二魂再次被觸發，發出咆嘯，「哇！真該讓店長看看，我除了會搖飲料以外，還會用飲料揍人啊！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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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局勢變得瘋狂，巫祈海嫌棄地向後一瞪，「連女高中生都比你精準呢，江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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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一落，遠處疊起的紙箱後方，出現一個高挑的西裝男子，他無地自容地嘆氣，「哈⋯⋯別落井下石了，祈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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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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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時間介紹了。」再度賞了一個白眼後，巫祈海揪住柳思堇晃動的手腕，指向巷子盡頭的轎車，「先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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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盯著倒下的中年男，又望向陌生的西裝男子，困惑地瞪大雙眼，「⋯⋯呃，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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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的指尖微涼，彷彿具有讓人冷靜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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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嗎？妳之前傳來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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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刮起了微風，掠過她柔順的黑髮，闖入鼻腔中，除了肌膚的清香外，竟帶了點礦物的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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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看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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