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無常。若覺星 - 【貳、義姊之章】2-7／尋獸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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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貳、義姊之章】2-7／尋獸

茵菓

Feb 8, 2018

526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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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清，妳應該和我們一起離開，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曾美莉的話語在她的耳際響起。

她思考了片刻，卻說：「我才不去當你們的電燈泡呢！我喜歡留在地府，這裡的幽暗，讓我想起故鄉的景色……」

曾美莉露出了可惜的神色，總是那樣的讓人難以抗拒；害她差點就要同意了。

不過曾美莉隨即又道：「那好吧！沈君清小姐，那我以玉無常之名，懇請妳替我照看小笙。嗯……我算算，其實也不用太久，待小笙繼任閻王，阿默叔叔歸來。屆時，天涯海角，任君差遣。」

好一個古靈精怪的地府皇妃！相邀是假、托付才是本意。

她莞爾一笑，就憑她姊妹倆過命的交情，有些事，就算美莉沒說出口，她也是懸在心上的。

她知道，其實美莉自己也是不願離開的；無奈，天命難違、母女生離。

「去吧！我寂寞慣了，一個人不會無聊。」她嘴上這麼說，是不想讓摯友掛念，可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

是……離愁？

為了不使情緒蔓延，她堅定的道別：「無須介懷，再會了，美莉。」

「再見，小清。」曾美莉仍帶著笑，但眼角卻泛出淚光。「再見了，我的……義姊。」

　

「義姊！」

君姑娘自夢中醒來，卻發現自己竟在軟榻上睡著了。她素來無夢，卻不知今夜是誰？在勾沉她那段昔日的記憶。

「義姊。」男子溫潤如玉的嗓音再度響起。

「是你啊，禹悠。」君姑娘坐起身來，身旁佇立已久的，正是白無常。她提起精神，問道：「深夜到訪，可是有要事？」

「沒事沒事，就是過來瞧瞧義姊流口水的睡相。」白無常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道黑影，紅通通的腦袋、笑嘻嘻的表情。

白無常趕忙將欠揍的搭檔提到門外，這才回到君姑娘面前，歉然道：「穎杰無狀，還請義姊見諒！愚弟今夜前來，確實有事請教。」

小鬼難纏，漢清殿的主事早就見怪不怪了。一陣無形之風，撫順了她黑綢般的長髮，她緩緩說道：「客氣了，但說無妨。」

「我在《無常誌異》那本書裡，讀到了一個名號，甚是疑竇。素知義姊久居地府，心想說不定能替愚弟解惑。」

「喔？是何名號？」君姑娘淡淡的問，別說地府，上窮碧落數萬年的軼聞，她都略知一二。

「還請義姊賜教，那名號便是──鬼差十三。」白無常道。

君姑娘聞言臉色一沉，但隨即斂去詫異。「為何你要打聽此人？」

白無常解釋道：「是這樣的，那書上記載：昔日冥界有十二鬼差，乃上古神裔──幽冥魁君‧凌霄，麾下親信，傳說各懷異能、勢可傾天。」他頓了頓，續道：「其後，有一生魂自稱鬼差十三，雖與眾人交善，卻暗齎盜心，將鎮界至寶‧闢天弓帶出了地府；遂閻王遣長子公子采與玉無常，擒拿鬼差十三……」

「這些都是地府的往事了。那時的閻王，便是如今十殿閻君的祖父。至於那十二名鬼差，早在公子采繼任閻王後，便悉數前往不同朝代巡狩，無詔不返。」君姑娘試圖岔開話題。

可白無常仍持續書中所述：「公子采與玉無常追蹤鬼差十三至修羅界，卻誤入險境、深陷囹圄。這時，有一自稱阿默的男子來救，而鬼差十三卻喚他……穎杰？」

故事說到這，君姑娘有些按耐不住了，問道：「所以你要打聽的是鬼差十三？還是玉無常，抑或是、那個阿默？」

白無常道：「玉無常早已渺無蹤跡，阿默更是名不見經傳，也不知是否真有其人；但闢天弓遭竊倒是確有其事。我想去查查那個鬼差十三，看看是否與他有所關聯？」

「你翻這些陳年舊案，想必就是為了黑無常？」君姑娘總算是理出了頭緒。

「義姊有所不知。各殿無常屢屢彈劾穎杰，道他來歷不明，是何資格居無常首位？我想若能找到鬼差十三，或許穎杰的過去，自有分說。」白無常執著的態度，倒是讓君姑娘有些動容；但她隨即轉念，心忖著：

什麼《無常誌異》！說穿了就是曾美莉的日記，只不過是以傳奇的形式，記錄她自己在地府的所見所聞。那本是美莉留給君水青的念想之物，卻不知是被何人所盜？竟然輾轉落入白無常之手……看來書中所誌，儼然不脛而走。

這個曾美莉，就是會給她找麻煩；簡直是和那個人，不相上下。

「穎杰為人坦蕩，我找出鬼差十三，就是想證明他們絕無牽扯。」

為人……坦蕩？

君姑娘心裡直犯嘀咕，究竟是白無常太白，還是黑無常太黑？這簡直是滑三界之大稽！

可她實在不忍戳破白無常的情深義重，便道：「禹悠，我看那書中所述，真偽難辨；假若確有其事，那鬼差十三也勢必與修羅界有所關聯。我等不許踏足修羅界，你又如何去尋？我倒寧願相信，那是好事之人用來構陷黑無常的手段；至少，我就未曾聽聞鬼差十三之名。」

白無常臉色暗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些線索，看來又給斷了。

君姑娘寬慰道：「禹悠莫愁，黑無常的事，就讓義姊替你想辦法；不過，你得先讓我看看，那本書裡究竟還寫了些什麼，我好有個底。」

白無常連忙自懷中掏出那本《無常誌異》，面帶喜色的呈給了她。「還請義姊過目，一切就有勞義姊了。天涯海角，任君差遣。」

君姑娘心裡微微一嘆，卻不知天涯海角，君又在何方？她開始憂心，或許有一天，白無常也會像玉無常那樣，離她而去。

天河撩亂、紫微獨座，她本就是絕情的星宿啊！

──那是她的天命、亦是她的宿命。

　

白無常離開後，君姑娘望著手中那本書出了會神。過了片刻，才將其置入架上的暗匣裡；那裡頭，還有一赭一碧兩顆靈珠，正隱隱散發出晶瑩的光華。

重新將暗匣封印在漢清殿的深處，她臉上浮現隱諱的笑意。

君姑娘心想自己並沒有言謊，「鬼差十三」這名號，她也是今夜才知曉的，看來是美莉自己替那人取的代號；這些年來，她始終未曾翻看這本日記。

至於當年攪得地府天翻地覆，那玄衣陰鷙的第十三名鬼差，實則名為──

　

異鬼‧濯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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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無常。若覺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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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朱。天鬼

#2 【楔子】天籟鳥

#3 【壹、勾塵之章】1-1／星絕

#4 【壹、勾塵之章】1-2／濯塵

#5 【壹、勾塵之章】1-3／黥夢

#6 【壹、勾塵之章】1-4／鬼才

#7 【壹、勾塵之章】1-5／血緣

#8 【壹、勾塵之章】1-6／羈戀

#9 【壹、勾塵之章】1-7／鳳皇

#10 【壹、勾塵之章】1-8／無常

#11 【貳、義姊之章】2-1／花犯

#12 【貳、義姊之章】2-2／荒顏

#13 【貳、義姊之章】2-3／論色

#14 【貳、義姊之章】2-4／金煛

#15 【貳、義姊之章】2-5／年華

#16 【貳、義姊之章】2-6／太真

#17 【貳、義姊之章】2-7／尋獸

#18 【貳、義姊之章】2-8／湛笙

#19 【參、阿若之章】3-1／瓶頸

#20 【參、阿若之章】3-2／失色

#21 【參、阿若之章】3-3／化雨

#22 【參、阿若之章】3-4／黎歌

#23 【參、阿若之章】3-5／醉世

#24 【參、阿若之章】3-6／如果

#25 【參、阿若之章】3-7／魑魅

#26 【參、阿若之章】3-8／同顏

#27 【參、阿若之章】3-9／朱殺

#28 【參、阿若之章】3-10／詔玥

#29 【參、阿若之章】3-11／藻艷

#30 【肆、封神之章】4-1／步搖

#31 【肆、封神之章】4-2／夏薨

#32 【肆、封神之章】4-3／禍水寒心

#33 【肆、封神之章】4-4／雲夢

#34 【肆、封神之章】4-5／玉罄

#35 【肆、封神之章】4-6／朱燁

#36 【肆、封神之章】4-7／君奉

#37 【肆、封神之章】4-8／拈花

#38 【肆、封神之章】4-9／芙龍

#39 【肆、封神之章】4-10／竹韻

#40 【肆、封神之章】4-11／兜售青春

#41 【番外、無常之章】閻王閻王真美麗 01

#42 【番外、無常之章】閻王閻王真美麗 02

#43 【番外、無常之章】閻王閻王真美麗 03

#44 【番外、無常之章】姚壽加油！（上）

#45 【番外、無常之章】姚壽加油！（中）

#46 【番外、無常之章】姚壽加油！（下）

#47 【伍、傾城之章】5-1／儷擇（上）

#48 【伍、傾城之章】5-1／儷擇（中）

#49 【伍、傾城之章】5-1／儷擇（下）

#50 【伍、傾城之章】5-2／奔殤（一）

#51 【伍、傾城之章】5-2／奔殤（二）

#52 【伍、傾城之章】5-2／奔殤（三）

#53 【伍、傾城之章】5-2／奔殤（四）

#54 【伍、傾城之章】5-2／奔殤（五）

#55 【伍、傾城之章】5-3／黑道才是王道

#56 【伍、傾城之章】5-4／覺情（上）

#57 【伍、傾城之章】5-4／覺情（下）

#58 【陸、旅人之章】6-1／神臨

#59 【陸、旅人之章】6-2／千面

#60 【陸、旅人之章】6-3／雪奛

#61 【陸、旅人之章】6-4／靈沉

#62 【陸、旅人之章】6-5／寄語

#63 【陸、旅人之章】6-6／鬼市

#64 【陸、旅人之章】6-7／出馬桶而不染

#65 尾聲、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