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遠落於下風,即將被杜溪子吞噬之際,仙君凝聚法力於指尖,拚盡全力朝杜溪子臉上抓去:「徒兒是答應了和遠兒成親!不是你.師尊!」
灌注於青年頭部的仙靈之力,似是要把杜溪子自陸遠體內撕除,但卻是把陸遠自那成年男子的體內剝落,僅是十歲孩童模樣的陸遠身形下墜,倒臥於仙君身旁,半歛無神雙目,有如失魂空殼。
被仙君所抓住的杜溪子,只是斜眼冷睨倒於膝畔的孩童,冷冷說道:「若非你私慾過重,本可與本座共享所愛,非得爭個魚死網破……俗人愚昧,可嘆可笑。」
「不許這麼說他,師尊。」仙君咬牙厲目瞪視著眼前熟識的面容:「您想借他的屍身重獲新生,卻又得留著他一口氣當人質,徒兒可是拿您毫無辦法呀……若不是遠兒下定決心要趕您出來,是不是用上百千年,徒兒都無法像現在這樣,見著您的臉面和您對話?」
「要這麼說也可以,藥效不是早發作了嗎?」杜溪子抬手握住那仍抓著他臉的細腕,只消指上一緊,仙君的手腕便失了氣力,隨他擺佈:「拜你的優柔寡斷所賜,本座已從陸遠身上收足怨氣、欲念與絕望,你要說是陸遠趕出本座也行,但事實上,是本座已不需要陸遠的軀體。」
雖然體內的疼痛已較方才緩解許多,但也同時,仙君查覺自己無法控制軀體,方才那一下已用盡他所能運出的全部氣力,現下他連一根指頭也無法動彈,僅能勉強出聲:「酒裡……有毒?」
「也算不上是毒,不過是令仙力暫時消散的藥酒,畢竟是要讓你和陸遠一起喝的酒,真是毒也怕弄死陸遠,雖然現在也不需要陸遠這小兒了。」以著陰冷笑容,杜溪子一把抓起陸遠,將他甩出床帳,令孩童身軀撞上石牆,直墜於地。
「遠兒!」仙君心慌,卻連探出手也無法辦到,只能眼看著陸遠倒在牆角,仍半睜著眼,如同死屍般靜寂,只有微微起伏的喘息,證明他一息尚存。
「放心好了,那小子還未死,不過魂魄受了衝擊暫時控制不了軀體,過了今夜,說不定他還會想著早點死了算了。」杜溪子扯起仙君金髮,笑道:「比起陸遠那小子,你還是擔心一下,今晚明熙江要淹死多少人吧?今夜的宴賓仙酒可令仙人精怪們醉上一夜,此時應已在院中醉成一灘爛泥。上回怎麼掏你都未能引得江河氾濫,為師很期待今夜要做到何種程度,方能使水脈失控暴流?呵呵呵……」
洞房交合時,杜溪子本該凝萃出自己的法力,與金鯉吞吐靈珠,於雙修中共同鎮守水脈,但現在,他不會這麼做。
「師尊……你到底想如何?」仙君冷峻眉眼難掩一絲憤恨。
「待會兒便知了。」杜溪子鬆手,令仙君墜回床上,於褪下那身織錦紅裳與雪白襯衣後,探手摩娑起那原先藏於衣下的白肌玉膚,由修長的頸項滑至瘦削的鎖骨,下撫至平坦的胸膛與肌理柔韌的纖腰。
肌膚被輕撫摩娑,玩弄般地在胸口兩點櫻紅上揉捏彈逗,陣陣酥麻令得他眸中憤恨盡褪,取而代之的是喜燭火光揉進波光裡的嫵媚星碎,隨著不願直視的視線流轉,旑旎含羞。
解開仙君下身僅剩衣褲,玉體裸裎於身前,並於仙君漸趨軟弱的藍瞳注視下,褪去一身紅袍,坦露一身精瘦體魄,探手愛撫仙君肌理分明的下腹,揉弄那未硬的柔軟玉莖:「金鯉,百年了,你仍是處子之身啊……雖然……為師要用的是這裡。」
指尖下移,尋至緊縮玉穴,在那穴處輕撫,感受那過於敏感而緊張的陣陣收縮。
「不……你想做甚?」白皙面頰上略泛微紅,仙君抿緊唇瓣,方才一直不願直視的藍瞳這才凝了過來。
「你原本還想和陸遠做這種事?還是……你根本不知道陸遠想和你做這種事?難不成你以為陸遠只是想和你親吻擁抱後就蓋被子睡覺?」那困惑驚訝交織的眼神,引得杜溪子發笑:「不過無論是哪個都無所謂,接下來,為師要和你洞房了……就當著陸遠那小子的面。」
杜溪子的話,令仙君不自覺地朝正頹倒於石床對牆的陸遠望去,那對失焦的烏瞳正倒映著此方景像,頓時,有如重槌打在心上,疼極,引得頭腦暈眩、唇瓣輕顫:「師尊……您如此大費周章、不惜害死眾多生靈,就為了這種事?」
「……沒錯,對為師感到失望了?」杜溪子舔了舔修長且骨節分明的中指,以唾液濡濕指尖,探進那從未被開發過而緊極的秘穴,深入地開溪辟徑,輕緩地來回摩娑:「那就恨我吧。令靈珠發狂,使水脈暴衝,讓生靈塗炭……本座已排除了所有會礙事的存在,儘管憤怒,儘管怨恨吧。」
「不……」被強硬侵入的不適,令仙君渾身一顫,莫名而起的羞恥,讓他咬緊唇瓣,起了『與其被如此玩弄軀體,倒不如被開膛破肚來得乾脆』這樣的心念,他想過仙師可能會要他的命,卻沒想過要被如此對待。
「對世事一無所知的小魚兒啊……我漂亮的小金鯉,為師已厭倦遙遙無期地替素不相識的凡夫俗子們守河,為了河神一職、為了仙人稱號,你可知,本座連心都不能要?」輕輕一嘆,抽出手指,曳斷一絲銀涎:「你當然不知。魚兒,焉知人心?」
推起仙君下身,杜溪子碩大硬挺、青筋暴起的肉刃柱頭頂著仙君玉穴,在那對藍眸驚愕地注視下,猛地下壓,貫入玉穴、徑直地鑿開那深道,應著那撕裂般劇疼,仙君全身一僵、仰頭咬出唇際鏽紅豔血溢流,無聲慘嚎化為珠淚紛墜。杜溪子見仙君下身玉穴被他所盛開的豔紅沾染,滿心愉悅,獎賞般地,低頭狂吻仙君血唇,共嚐那帶著鐵鏽微鹹的豔紅汁液。
拭淨那紅蜜,杜溪子一手掐著仙君下頜,細細賞析著那因疼痛與羞恥而扭曲的容顏,珠淚閃爍之下,卻是紅灼了眉眼,原先淡粉的薄唇此刻因傷而腫紅,但這色,他覺得不夠豔,以指尖醮了點下身沾染的甜紅,塗上仙君嘴唇,再度將那薄唇染得豔紅,笑道:「身為新嫁娘,怎可不上妝?瞧,金鯉,只消一點紅,你的美,又豈是沉魚落雁可形容?」
仙君默然顫著血唇,垂眸落下兩行珠淚。身下,才正因肉刃緩緩抽出,以為仙師要就此放過自己之際,再度猛然一貫,直搗玉心,而不慎仰頭洩了一聲:「啊!」
「很疼是應該的,覺得痛就叫出聲吧……為師很喜歡你的聲音,無論是哭聲、呻吟……還是慘叫悲鳴。」
像要就這般插碎他、捅死他似地,杜溪子壓著他的雙腿,反覆下壓的捅插,扯出一絲又一絲的血沫,於身下雪白襯衣上盛放一朵又一朵紅花。狂風暴雨般的撕裂劇痛中,仙君忍住了哀嚎,卻止不住喘息,不知何時硬挺起的玉柱,應著杜溪子粗暴的挺進而飛濺出數滴淫蜜,終於是在仙君無可忍時發出一聲氣音後,濺射一道白漿於腹上。
此時,杜溪子才拔出染血肉刃,咬著一抹笑,卻也同樣地重喘吁吁。
仙君雙目渙散地望著天頂,血唇止不住喘息、胸口重重起伏,勾勒著淫靡肉慾的顫動,灼染玉膚的熱氣,順著肌理滑下魅惑水珠……若非他動彈不得,想必身下喜被與嫁衣早被十指擰得凌亂不堪吧?
杜溪子低身舔舐起仙君腹上白漿,細細舐淨,尚嫌不足,挑起仙君軟下的玉莖,吮含入口吸啜,引得仙君眉眼輕顫,發出近似哀求的低喃:「不……師尊……」
在杜溪子幾番吸吮、以舌逗弄後,玉莖再度挺起,杜溪子這才張口放出,淫蜜牽起一絲唇際涎沫:「為師就再教你這傻徒弟一件事,散了你體內仙氣後,出來的汁液對魔而言可是上等滋補品……」
頓時,自杜溪子身下漫開黑漿,延出如黑絲纏捲上仙君手臂與腰部,將無法動彈的仙君如同提線木偶般地扯起浮空,魔瘴在那潔白裸軀上綑縛出紫青紅痕,有如要在那純白畫布上作畫,一痕痕、一縷縷,體無完膚。
杜溪子跟著直起上身:「別以為這樣就完了,洞房花燭夜,可還長得很。」
「……何不殺了我,以我的血肉去滋養你,也好放過眾多無辜生靈?」被扯起的仙君,無力般地垂著頭,一頭散亂金髮掩去面容,語氣聽著淡漠。
「這是不能求生便求死嗎?為師曾幾何時把你教得這麼沒骨氣了?」以著譏諷,杜溪子扯起因汗濡濕的一綹金絲,本想該是憤恨難平的表情,但仙君的雙目卻黯然,宛如心死。杜溪子怔愣,卻也極快回神,支使黑索調換方向令仙君背對著他,貼上身,於仙君耳上咬嚙,吐舌舐去耳上血珠:「別擺出這種想死的表情,說到底,這一切不全都怪你嗎?我的傻魚兒。」
攔上腰身的黑索拉抬起腰臀,同時被下放至杜溪子下腹之前,姿勢如同待交媾的雌獸,仙君因痛楚而顫抖不止的下身,再度迎來自後的猛貫,一僵後再度狂顫,雖忍住一時哀鳴,而重重喘起,卻在耳畔充斥肉體拍擊聲與喘息聲時,聽得一句若有似無的:
「為師捨不得……讓你就這麼沒了。」
於身心被衝擊得支離破碎的此時,聽到這句耳語,卻心中滿溢酸楚,化為清淚,隨著仙師的撞擊紛紛墜落。對於自己的天真,難免是笑了--
發瘋似地笑了。
杜溪子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耽溺於肉體交合的顛狂,吻咬著仙君肩上與頸後,在那雪白之處落下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印記,並舔去不停浮出的血珠,如蜂蝶飲蜜。
直至肉體的疼痛到了極限轉為麻木,直至雙目再度渙散了視線,才失了笑,下身再度宣洩出一道淡白漿液。
他,是真的想死了。
若是體內仙氣得以重新流動,便,同歸於盡吧。
這回杜溪子被陸遠自魂魄驅離,應能共歸虛無,以此命報師恩,亦不再牽扯陸遠,令他徒然遭難。
牙一緊,舌根熱辣劇痛間,一股溫暖的鐵鏽腥味漫溢口內,隨著杜溪子捅進身子裡的力道,與珠淚一同甩下,於身下雪白襯衣上盛放血華。
幾度折騰後,杜溪子再度拔出染得鮮紅的肉刃,曳斷那一絲血涎,將仙君拋回床上,這才發覺,勒痕斑駁的身子泛著無血色的冰涼,胸口的劇烈起伏已歸於平靜,半歛失焦藍瞳、嘴上溢著鮮紅,猶如一具早已無感的死屍。
杜溪子不自主地伏上仙君脆弱得宛如要碎開的身子,以嘴唇輕探那已冷的唇峰,就連唇峰上原先由他所染豔紅,也已隨著時間流逝變得乾黑,下唇漫溢至下頷的鮮血,流得太多了。
「……金鯉?」
連杜溪子也無從察覺的溫情,自那口中輕輕喚起,有如從虛無的汪洋裡,輕輕打撈起那即將消融歸無的蛛絲,仙君恍惚間,只問:「師尊……『愛』一字……何解?」
--仙師沒教過他,陸遠問過他,無從作答的疑問,在他腦中紛擾已久……也許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他還能向杜溪子請教什麼問題,而問了。
只是,見杜溪子不發一語,只抿咬著嘴唇……仙君以極虛弱之音,傾訴:
「師尊於弟子而言,正可謂……是『愛』的存在。漫長嚴苛的修行中,一路行來……只有師尊,教會了我……如何真正的『活著』……去感知自己的靈魂,去領會世界的一切……正因如此……徒兒願全然聽從師尊囑咐,繼承河神之位……儘管明白師尊也許遭遇不測,但……師尊的教誨……透過這世界,滲進此身,與我共存……從未遠離……因此,徒兒不傷悲,終有一日,您會像陸遠一樣,幾經輪迴,與我……再度重逢吧?」
仙君之言,如鳥兒碎羽,吹落於杜溪子心池上,以為是要泛起漣漪,卻聽聞內心裡有某物碎裂的聲音,自那裂口裡,奔溢而出……
「師尊,你……愛過我嗎?」
不知何時,溢出的淚模糊了視線、濕了臉頰,落於仙君頰上,融進他面上未乾的淚痕裡。
「啊……啊!啊啊啊!!!」
杜溪子抱頭慘嚎,止不住淚,止不住那悲痛欲絕:「金鯉!金鯉!!!」
『為何我要如此傷你?我是如此珍愛著你!我是為了什麼把你傷成這副德性?!』
他必須有個強佔他的理由,卻把偏執猜忌當了真,憎恨著他,也嫉恨著陸遠。
也許是藥效隨著咬舌放血褪去許多,查覺到仙師體內暗魔破散,魂魄逐漸清明,仙君這才掙扎起,以著顫抖不止、仍麻木難以使喚的手臂,奮力起身擁上幾近崩潰的仙師,咬著哽咽:「……無論您要變成什麼樣子……徒兒……仍然……」
應著那哀語,杜溪子雙目圓睜,澄澈雙眸終破迷障,在他抬手想回擁仙君之際,身形消散,化為一陣淡白霧光後,消失無蹤。
在他想同歸於盡之前,杜溪子先一步,離去了。
失去了支撐,仙君跌回床上,顫抖的手指抓不住任何他想留下的碎片……
儘管他明白,仙師是圓滿了心願,魔瘴得已淨化,但入魔已毀去他千年道行,只剩一縷魂魄往生輪迴。
無聲的淚,止不住地流……多麼希望,消亡的人是他,而不是仙師。
該死的人是他,而不是任何人。
今夜的明熙江,充斥著悲鳴與哀號,但那哭號並非來自逝去的生命,而是鎮河之神的悲泣,諷刺的是,在參與喜宴、醉得糊塗的精怪與神仙耳裡,也只當是洞房之喜。
暴漲的江水、洶湧的江浪,並未奪去任何生靈,只是衝動地擊落所有經過的活物,再將之推向更遠的岸邊……僅此罷了。
倒臥於牆角的陸遠,半睜的無神雙眸將一切映入眼底,滿溢而出的淚僅能無聲下墜……
目睹了一切,卻只能旁觀,為自己的無力而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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