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遠遊,如何?」
仙君坐起身,抬手將幾縷散亂長髮撥往肩後,細細打量過陸遠全身上下,見他無傷無恙,也就安心了。
陸遠這才急忙打開皮囊,探手取出一顆白玉果:「仙君,你看我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仙君略睜大的雙眼頗顯訝異:「你上龍門去了?」
「聽說龍門旁有這樣的果子,水族化龍後會去吃的嘛……」
陸遠將酒實遞給仙君,仙君也就信手捧來:「這就像是躍過龍門後的慶功宴……見到此物,不禁令本座想起當時的事。」
「什麼樣的事?」陸遠好奇問。
仙君所憶及的,是當初的心無旁騖、奮力拚搏,於日復一日單純的浴血修行裡,他沒有其他愛好,也不知道何為生活,只有一心執著,而今回想起,便覺當時的自己,雖執著得傻愚,卻也活得熠熠生輝。
相較今日悠閒度日,卻也無所事事,既無目標也無理想,心如江水一樣平靜,毫無波瀾。並非是對現在的自身不滿,如今他有陸遠相伴,盡好河神該盡的責任便罷,只是想來,難免欣羨當時不知世事無奈的自己,那般單純愚直。
想了想,便回應陸遠:「沒什麼,不足掛齒的小事罷了。」
「嗯。」
既然仙君不說,陸遠便不問,親眼見過化龍的門檻有多高,就算再怎麼有天份,魚就是魚,跳得再高就是不會飛,必然也得經受長期刻苦的磨鍊,想必仙君想起的事不會是什麼花前月下的美好,或是與誰說唱的趣談。
「仙君,我先摘了十顆回來,別捨不得吃,想要我再去摘。」
其實陸遠和蛟龍河神的對話,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想讓陸遠知曉這件事罷了。消除魔瘴的仙物有許多,但他從未向陸遠開口要過半件,著實不願陸遠為他奔波赴險,但陸遠的心意,不能就此糟踏。
所以嘴角微揚:「本座就不客氣了,謝謝遠兒如此煞費苦心。」
捧起白玉果,仙君張口咬開一塊果皮,便能仰頭暢飲,不過他只飲上三口,便道:「與記憶中滋味相較,更濃郁、醇厚許多。」
「是嗎?會不會是我摘下來已經過了兩天的關係,不新鮮了?」陸遠接過仙君手上那酒實,飲上一口,確實如仙君所說:「酒味的確重許多,好喝是好喝,跟原本的味兒不太一樣了。」
「但仍然很順喉。」仙君一笑,自陸遠手中拿回酒實,一仰而盡。
陸遠感覺腹中有股熱竄向全身,腦袋也有些暈乎:「似乎很容易醉啊……」
仙君未予回應,陸遠這才發覺,仙君面頰已灼上緋紅,雙眼也漸迷離,想來他喝得頗急,也就起身扶起仙君:「既然醉了,往房裡去歇息吧?」
「……好,本座先回房睡去……」
一眨眼,仙君的身形便已消失,想必又偷懶直接移形去房裡床上躺平。陸遠搖頭一聲嘆,就算在一起住了四年有,他對仙君這種一下子就消失的行徑仍是無法習慣吶。
帶上皮囊往臥房裡去,正如他所料的,仙君已經坐在床沿、雙手安於併攏雙膝上,倚著床頭牆板打盹,鞋履未脫,呼嚕呼嚕地直點頭,雖然糊塗,倒也挺逗趣的。
守在懶洋洋的仙君身邊,是說不出的安寧,外頭再怎麼爭戰殺伐、妖魅作亂,只要待在仙君旁,那些事,就與他無關。
『對了,不知那仙酒對仙君身上的魔瘴,是否起功效?』
暗忖著,陸遠走到床邊,隨手將皮囊往床尾一擱,便低身先為仙君脫去長靴,將其雙腿抬上床放正,仙君也就順著他擺腿時,挪正了上半身,而呈背後倚著石牆的坐姿,並抬手將散亂披肩的金髮抓往頸後、扯開了衣襟,迷迷糊糊地以乾啞低嗓呢喃:「好熱啊……」
見著仙君前襟大敞,露出線條優美的頸下、鎖骨至前胸,白潔玉膚因血氣上湧而泛紅,魔瘴痕跡仍清晰,看來光是喝的還不夠啊……陸遠頓覺口乾舌燥,空嚥一口,屈身上前,為仙君解起衣帶:「仙君很熱嗎?我幫你弄涼點。」
仙君迷濛的視線只掃過他一眼,便垂下眼簾,一手隨意撥開因熱汗而濕黏的額髮,只是那幾縷髮並不聽話,又滑落下,半掩他那姣好醉容,更顯無力與無奈。
陸遠為他脫去內外裳,在為他褪去長褲時,也令他身子下挪、平躺於床。仙君也只偏了臉龐,淡色長睫僅是微顫,隨意將兩手擱置,一副隨陸遠擺佈的模樣,就連陸遠細細撫著他的腳,由腳趾、腳背、足踝、小腿上滑至大腿內側,也未能驚動他。
仙君裸裎著身子,那玉肌灼著醉紅,散出的高熱凝成剔透汗珠,甚是誘人。陸遠勉強著自己轉移思緒,手指磨娑著魔瘴瘀痕:「對了,那河神說的好像是內服外用都有功效吧?仙君喝是喝了,還沒試過外用,外用怎用呢?」
自言自語著,陸遠去囊裡取了一顆酒實,咬開一個口子,將酒液小心傾倒在仙君胸膛,倒上幾滴,再以指尖醮著往瘀痕上抹,說來也奇,那數年不褪的瘀痕就這麼漸漸轉淡而消失。
「嗯……」仙君蹙眉輕吟一聲,將臉別到另一側,宛如做了夢似地。
「仙君……你再等等,這些年來受到定河真人的詛咒,我現在就為你解掉。」陸遠放大膽地將酒實內的仙酒全滴灑在仙君身軀未褪的痕跡上,倒空了酒實後,將僅剩的果殼隨意一扔,雙掌在仙君身上摩娑,將仙酒全抹擦上仙君的皮膚,自修長脖頸至足踝腳趾,每一寸都不放過。
塗擦完正面全身後,他也因灼熱難耐而脫下全身衣著,跨跪於仙君下方,雙掌按撫起仙君的腰枝,感受著那毫無脂肪感的纖細柔韌,再往骨感的髖部去……接著就是他痴心妄想許久的所在。他一撫上,仙君的手掌便反射性地甩來,只是他此時醉得無力,陸遠只一撥就能退開他的手,繼續撫摸那柔軟粉嫩的性器,與溫暖細緻的淡色秘林,和那之下的灼熱。四年前的冬節後,他沒敢再亂騷擾仙君,自然是從那次之後,再也沒碰過這兒了。
「住……住手……師尊……」
紅豔薄唇中,白牙咬出囈語,眉間緊擰,微啟的迷離藍眸溢出淚珠,無力的指尖再度扣上陸遠手背,也許仙君的惡夢,從來未醒。
陸遠心裡一疼,也就不再弄他,伏上他的身子,撫上他的臉頰,將他的臉扶正,讓他能看著自己、讓自己能看清那長睫上晶瑩的淚珠、讓自己能輕輕吻去那璀璨,再輕吻那有些發熱的額頭,以唇撫那高挺的鼻樑,停佇於那嬌豔欲滴的嘴唇上:「仙君,別怕,是我,你的遠兒呀。」
「……遠兒?」仙君試著凝起視線看他,但顯然仍醉得神智不清,張臂環圈著陸遠,緊緊擁上他,與他耳鬢廝磨起,那哽咽呢喃:「遠兒……真是你?別拋下本座一人一直在這等你……好嗎?我好寂寞……」
仙君的話語,如一柄利箭,直刺穿他的心那般地疼,更較方才仙君誤認他更疼啊……這才想起,這些時日以來他待在觀裡的時間不多,常常一出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仙君總以微笑目送他離江,叮囑他路上小心……他也總以為仙君不會把他的去向放在心上,否則不會把誅業給他吧?只要不給他誅業、不給他寶舟,他時時刻刻都會在他身旁呀。
「我不要龍門上的酒果……我也不要你去為我尋什麼東西,來江畔搗亂的我會收拾……遠兒,不要走……」
聽著仙君的哽咽,換陸遠想哭了。仙君面上總是冷冷淡淡地,他知道仙君很寵他,但寵,不等於愛吧?仙君對他好是好,但他也總懷疑,是不是有沒有自己都無所謂,陸遠不在了再找下個人來寵就好?
原來,他不在的時候仙君也會寂寞嗎?每每回觀總看仙君在前廳石椅上熟睡,是在等他嗎?因為思念太過痛苦,才要一直睡嗎?
輕推開仙君,才在看清他那梨花帶雨的臉龐時,禁不住胸口緊疼與滿腹苦楚,壓倒了他。
「對不住了,仙君……您的醉話,遠兒要當真了。」
粗糙的指尖愛憐地刮磨著仙君柔嫩臉頰,無法自制地狂吻著他的唇瓣、以舌在他的嘴裡纏綿,他的仙君如此可愛,可愛到他無法讓自己別侵犯他,在破碎的聲響間,狂躁的愛意傾洩,溢出唇際、漫流而下,順著汗水濡濕下頜,滑至鎖骨。
一反平日的聖潔肅穆,此時此刻的仙君,甚是狂亂,惹得正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耐不住地推抬起他的雙腿、高起他的臀部,硬挺男根直直沒入他的玉穴,令他撓緊床褥,咬牙發出一聲:「痛……」
可怖的回憶再度襲上,仙君搖起頭,落了數滴清淚,試圖起身推開陸遠:「不、出去!師尊!徒兒不要!」
「仙君!仙君!看清點!我是遠兒,你的遠兒啊……」
陸遠將身下的動作靜止在深深貫入的一刻,屈身親吻著仙君的唇瓣,放輕了語調:「別怕,仙君,看清楚,是我啊。」
「……遠兒?」仙君凝眸看清他的眉目,醉得迷離,而顯得錯愕。
「是啊,遠兒,你最想要的陸遠。」
若不是仙君的玉穴絞得他下身麻爽、腦袋發熱,他說這種話是會羞得無地自容的,但此時,他只想更深地、更多地……去感受仙君的身體,幾乎是口不擇言:「疼嗎?仙君……一會兒就舒服了,我來讓你舒服吧。」
腦中混沌,他不明白陸遠口中的『想要』和『舒服』是什麼意思:「我……慢著!等……!」
將仙君壓回床上,陸遠加大下身抽插的力道,於仙君還想說什麼來阻止他之時,將兩根手指探進了仙君嘴裡。不知是否是酒氣令仙君體內仙脈紊亂的緣故,明明是仙體,但仙君的犬牙卻長了幾分,銳利異常,只消身子一震,便在陸遠指上割破一個口子。
在嚐到腥鏽味時,醉得糊塗的仙君卻意識到了什麼,張著牙口不再胡亂掙扎,任著陸遠的指尖在嘴裡撫弄他的舌瓣、抵上他的咽喉,肆意玩弄。血與唾液交融,溢出了嘴角,只以撓上床褥的利爪,忍受著陸遠像要捅爛他內臟的痛楚,耳畔只有兩副肉軀不停拍擊、交合的淫靡聲……他想起了無法反抗、任仙師侵佔的惡夢,酒氣令他分不清現實,他不清楚正粗暴蹂躪他身子的,到底是誰?
儘管張著口,卻發不出任何求救,只有被那手指揉碎的聲調,無力地迸裂在喘息裡。
穴口的疼,逐漸麻痺,手指才自他嘴裡抽離,曳斷一絲涎沫,攬上他的後腦,他才在眼前人再度拉近距離、吻上他的嘴唇時,看清了,是陸遠,心裡一陣激動,那溫暖卻又苦澀的情感再度逼落他的淚水,卻感到下身一緊,抬手環上陸遠頸後時,瞥見少年嘴角一抹壞笑。
「仙君,很開心對吧?」陸遠溫柔地吻著他,並低語:「仙君下面興奮地一直縮緊吶……不只是習慣了,而且,還變得很想要,是嗎?」
仙君不語,只是任著陸遠的手,溫柔地愛撫起他硬挺的陽蕊,那被包緊的暖感著實安心與舒服,令他下身一陣輕顫,泌出淫蜜。
「遠兒……」趁著醉意,他撒嬌地摟他、抱他、吻他,並央求起:「好難受……幫我……」
「遵命,仙君大人。」
陸遠寵溺一笑,再度放下仙君,猛地往那玉穴直搗,那兇猛的攻勢衝撞得仙君渾身直顫、淚花直落,才知方才陸遠還算溫柔以待了。以腕抑聲,卻將自己的手腕咬出一流豔紅來,終是在連綿不絕的急喘中,洩了數聲哀鳴。
陸遠則是在仙君忍不住將雙腿交叉於他腰後時,被仙君催促般地頂住、絞緊,而難忍地傾洩一身精氣,在那灼熱得要融化他的肉穴裡。與此同時,仙君的玉莖也洩了出白漿,在他的腹上漾開一朵白華。
下身疲軟,在脫開仙君身子的一瞬間,感覺著仙君玉穴對他的寶貝戀戀不捨那般,曳出一縷混雜血絲的白漿,這景況,如同初夜洞房,甚是美好。這才累得伏在仙君身上,感受著體液的交融、脈搏的共鳴,與同步的急喘。
掛於頸上的耳石信物垂墜於仙君頸畔,原以為只得半心,而今是否算是心心相印了呢?
「很舒服……對吧?仙君……」
他一邊喘息著,輕聲問,然而仙君沒有回應,這才在抬眸時,望見仙君已然昏睡的面容:汗與淚濕了金髮緊貼額上與面頰,下頜沾染著交融難分的唾液與鮮血,幾分泛紅的眼眶,那緊闔長睫上又沾著幾粒晶瑩水珠,甚是凌亂狼狽,陸遠卻覺妖魅冶豔。
想來也是,仙君本就醉得昏睡,已然放鬆的此時,再度昏沉睡去是極為自然的事,陸遠自個兒也覺得腦袋進水似地迷糊、累得發睏。
索性連清理也不清,他就伏在仙君胸膛上,在那熾熱起伏間,閉眼休息。
--見過你的年少輕狂,恍若盛世無雙,卻也在情愫暗生中,任寂寥剪下清俊身影,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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