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學園,全國偏差值名列前茅的學校之一。但是時任會長神永譽,卻對自己學校的水平,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看法。一般上人們都看排行榜上的數字,但他卻反倒其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某屆令他崇拜的學生會長。
當上學生會長後,他也以那届會長的方式,來培養並激發校内人才。期間難免也面臨一部分的人,以擔心造成毫無秩序爲由而反對,要求他放棄這個做法;但下定決心以崇拜對象爲榜樣的他,并沒有把反對派的隱憂聼進去,並堅持己見。不出半年,校内越來越多學生更敢於表現自我,從主動幫忙校務、到報名曉月傳統於周五周六的星舞台,便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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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説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這話也能套在作爲小型社會的學校。
自暑假結束,進入秋季開始,神永譽走在教學樓走廊上,可以不時聽見關於暑假都過了、某班的哪個學生卻沒回來上課的話題。
期間縱使頭頂上比別人長的呆毛,似乎是想告訴他些什麽而不斷地晃動,但不管是學生們討論的話題、還是不安分的呆毛,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可能是太累了吧?這周末找個時間去看醫生、還是好好補眠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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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學生會室,譽看著桌上厚厚的一曡紙,從最頂部看來似乎是表格的樣子。他看著表格,將走廊上聽到那些奇怪的話題抛諸腦後,發出了驚嘆——
「本周的星舞台申請好多哦!」譽臉上笑開了花,看也沒看就將申請表格都圈起了同意申請一欄並簽了個遍,「到底下周會看到什麽樣的才能呢?但星舞台時間有限,又不想讓沒安排上的學弟妹們失望呢,對此你有頭緒嗎,靜雪?」語畢,他將頭轉向了茶几前的沙發。
「表格都同意並簽上名了,但你有看看學生們在表格上寫的日期嗎?」坐在沙發上綁著半馬尾的淺藍色長髮女子問道,「我也明白你不想讓學生們失望,畢竟大家都是抱著希望,而報名這個星舞台的吧?」
「不愧是我的副手,真懂!」原本還靠著椅背、笑臉盈盈看著簽著申請表格的譽,突然好像被閃電打到般,猛地直起身板再次看向靜雪,「……什麽?靜雪,再把前一段話説一次!」
靜雪苦笑從沙發站了起來,並强調了重點,「你、看、了、表、格、上、寫、的、日、期、嗎?」
語畢,譽立馬停下手裏仍在簽名的筆,並檢查每張表格,再配合桌上的日曆比對申請表格上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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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對比完畢後,譽發現了兩個問題。
連續四周的表演安排分佈,因申請多數為集中於下周,導致整體分佈不平均。最後唯一一張還沒被簽到的,也沒寫上想報名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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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雪拿過日曆,看著譽在上面做的記號,「……集中在下周的好多哦。你打算怎麽跟學生説明呢?」
譽試圖想個方法解套,「如果還沒簽的話,我打算把受影響的學生叫來,問問他們可以接受改檔期嗎?但是這下子全簽了欸,怎麽辦!」
「現在是九月下旬,今天是星期一……」靜雪看著日曆數日子,翻到十月的時候發現,最後一天的格子的顔色和其他的日子不同,爲此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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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啦——」一把歡悅的聲音,劃破了學生會室的寧靜,也打斷了靜雪的思緒,「嗯?怎麽雪雪一臉傷透腦筋的樣子看著日曆啊?」
靜雪見到虹彌,就是向他抱怨剛剛發生的小插曲,「會長又來了,連日期看都沒看,就把星舞台的申請表格全都簽了遍,現在麻煩可大了!這周五開始就是新一周的星舞台了欸!會長居然還提得出個別詢問的看法!要是已經做好準備的學生,突然被告知能否調整檔期,不論是在計劃或是進度上、都會因一時調整不過來,導致進度被打亂、進而影響表現的情況吧?!」
「這樣啊……」虹彌托著下巴,為目前的難題想個解套法,「現在不正是秋季嗎?還記得每年的學園祭大概都會在這段時間舉辦的吧!」此時的虹彌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好點子,「節日加上學園祭的模式,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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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學園祭……」譽用右手扶著下巴,視綫向上看著天花板,思考著如何以虹彌提供的兩個關鍵詞來解套,「虹彌是不是有將兩個元素放在一起的打算?」
虹彌雙手叉腰,得意的小表情盡顯臉上,「正解!這樣不但大家都有機會演,而且也一舉解決了排期問題!」
「真是不錯的建議!」靜雪對於目前的提案頗為滿意,但想到後續告知受影響學生的方面,她原本滿意提案的微笑瞬間轉變為困擾,「但是小鳥遊前輩,因此被影響的學生會不少喔?確定嗎?」
「也對……」虹彌聽到靜雪的考慮,覺得並不無道理,但亂套往往發生在思考中越陷越深之後。
「哎呀這下亂套了,到底是先要決定學園祭日期,還是先告知受影響的學生啦!誰叫譽親連看都沒看就盲簽!」
面對副手和友人接二連三的抱怨,此時的譽意識到了整件事情的欠缺條理,但抱著任何事情總是要面對的心態,堅持要和受影響的學生們會面告知並商量,「既然事情都木已成舟了,還是去逐個告知吧!」
「逐個?會長你確定?」靜雪對於譽身為會長,明明可以把學生叫來、卻非得親自過去學生處和他們說的做法再次感到不解。縱使譽這種更傾向親自下場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但從學生們的準備進度、到被告知後如何調整進度,進行了換位思考,「要是影響到大家的進度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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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雪話語剛落,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她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聊天軟件裡來自學校保健委員會的消息。
『不好了冰庭前輩!有人受傷了,快來幫忙啊!』
靜雪看到消息,腦裡剛剛想著關於星舞台的排期事項,瞬間被眼前這條夾帶著緊急和焦慮的消息佔滿大腦,「抱歉了會長,保健室那裡叫我過去幫忙,我先走了!會長那邊也拜託你了,小鳥遊前輩!」
語畢,她頭也不回的跑出學生會室。
「……你有頭緒嗎,虹彌?」
「只好像譽親說的,一個個去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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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麼事情,身體力行往往比嘴上說說來得實際,包括召見學生這一點。
於是兩人拿著一疊疊的表格,走出學生會室逐個和受影響的學生會面。兩人決定以那張沒有寫上報名日期的那張表格,作爲這次召見的開端。由於貼上了便利貼作為記號,這一張表格也相對的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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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eor Mates?」虹彌先是看著這個看似是團體才會起的名字,再將實現緩緩移向右邊的兩個名字,「錦堂創介、廣瀨大空……」
「錦堂創介?不正是一年二班、那個兩年前剛轉進來,就掀起一陣風潮的男孩子嗎?」譽聽到這個名字,開始描述自己腦海中對於這個學生的認知。
「譽親這個腦袋,應該是裝了有學生名冊的書架吧!」虹彌笑著作出吐槽。作為友人,他對譽的記憶力有所了解,但在譽到底是靠什麼,來決定如何記住一個人的要素這檔事上,卻抱著不好說的態度。
譽苦笑看著友人,「哪有?虹彌又說這種漫畫情節裡才會出現的怪話了。因為這孩子剛轉進來的時候是初二中間,好像是課綱方面不懂進度到哪裏的關係,才安排他重讀的!但是他似乎不被留級這個問題困擾,每週星舞台都可以見到他的身影……」
「欸對了譽親,既然要去那一班的話,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虹彌看著表格上申請人的所在班級,「校園後方的壁畫是不是也該一起補了?」
「可以啊!」譽自顧自地往目的地走去,對於虹彌的提問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等等虹彌剛剛說了什麼?」
「所以譽親到底有沒有在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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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了剛剛提到的這位學生所在之班級。在教室的一角,眼見一個緋紅色頭髮的少年,和漸變藍色頭髮的少年,坐在將髮型綁成單邊馬尾的夕陽橘色少女的位置,似乎是在補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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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程式明白嗎,廣瀨同學?」橘髮少女看向藍髮少年。
「……不好意思,能不能以慢一點的速度再解釋一遍,葉山同學?」藍髮少年看著作業上各種經過解釋、但看來依舊難以消化的方程式,眉頭緊鎖。
「欸——這都解釋幾遍了,大空怎麼還是不明白啊!」緋紅色頭髮的少年發起牢騷,不一會兒壞笑起來,「還是大空已經糖分不足,導致腦袋無法運轉啦?」
「錦堂創介你別鬧了,我在想重要的事。」本來就眉頭緊鎖的藍髮少年,現在兩眉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上周是隔壁班的成瀨同學、三天前是二年級的福濱同學、今天是我們班的林同學……」
面對大空若有所思的嘀咕,創介為了將他從沉思中抽離,特地將左手伸到他眼前,故意在他面前打響指,不料手被大空抓個正著,食指被更是被往外掰。
「好痛啊——!快放手啊大空!對不起啦!」創介哀求並連連道歉,深怕食指真的被眼前人掰斷。
「好了啦!一人退一步啦!」橘髮少女出聲喝止,這一喝止卻引來了全班注目,當中幾個似乎是創介後援會小分隊的女生,更是聞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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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山同學真是的,怎麼可以罵錦堂同學啊?我們都不捨得對他大小聲……你又是他的誰?」
「廣瀨同學也是!你這樣掰斷明日之星的手指,人家不能彈吉他了的話你怎麼賠!」
面對後援會裏女生們的指責,或許是她們彷彿戴上了濾鏡厚厚的眼鏡、以追星般的態度看待錦堂創介,亦或者是單純不懂事情的來龍去脈,橘髮少女和大空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反而堅持己見,開始和她們爭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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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是對事不對人,還是對人不對事啊?」
「如果說你們思考著事關重要的正經事被打擾的話,只要打算你思考的人是你的偶像,就算是因錯誤的決定造成致命結果也在所不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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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和後援會女生吵個面紅耳赤時,一把聲音從班級門口傳來,「那個,能見一下錦堂創介同學、以及廣瀨大空同學嗎?」
「是、是會長!」後援會的女生們聞聲望向班級門口,只見拿著一曡表格的虹彌、和兩手空空的譽,站在班級門口。爲了在偶像面前留下好印象,停止了和大空以及橘髮女生之間的爭執,并向兩位前輩請安,「會長好!那個……能問問你想找錦堂同學什麽事嗎?」
「哦,這不是校内的後援會裏面、擔任主隊隊長且情報搜集能力超强的小崎同學嗎?」譽回覆眼前這位帶頭向他請安的後援會成員,「因爲他報名星舞台了,但由於有突發狀況,需要找他們談談呢。」
「順便小明也能來一下嗎?」虹彌探頭進班,望向橘髮少女并向她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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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聞聲望去,對於明明自己并沒有報名星舞台、卻也一并被叫去,臉上盡是疑惑。正當她還愣在原地以不解的眼神看向虹彌,準備向他解釋時,創介突然站起,一手搭在她肩上,「小鳥游前輩肯定是有讓你發揮才能的機會啦!小明不是一直在等著這個機會嗎?」
「可是……」
「來啦,證明自己!」創介自顧自地將少女挽到自己身邊,轉頭向後援會的女生們揮手道別,「不好意思先走一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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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堂同學快去快回哦!」
「錦堂同學還沒告訴我們呢,葉山同學和你是什麽關係!」後援會主隊隊長看著創介的舉動,不滿問道。
「就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沒什麽好揣測的啊!」
創介話語剛落,在全班學生面前看不見的視角,橘髮少女的臉上寫滿了難爲情,伴隨著蘋果紅作爲此時臉上的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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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都不感覺到害臊的嗎!」走廊上橘髮少女甩開肩膀上的手並抱怨,「都快變成你那什麽後援會的公敵了……」
「沒事的啦!都説明了,這不就和她們撇清關係了嗎?」創介不以爲然的語氣下藏著些許困擾,「再説了剛入學不久,就有了以自己爲中心的後援會,這種一群不認識的人突然跟你套關係的事,也很令人困擾呢……」
大空以鄙視的眼神看向創介,「如果真的感到困擾,就做點什麽和她們撇清關係吧?每次社團練習,輕音部室外面都一大堆人,很影響排練的好嗎?」
虹彌介入勸架,「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一人少一句啦!有什麽事一會兒進學生會室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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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男一女經過保健室,在前排的譽突然撞上一個留著黑色長直髮的紫瞳少女。
「啊!抱歉不小心撞到黑歌同學……」譽給黑髮少女道歉,也不忘叫她的名字。然而黑髮少女有別於一般學生看見他都會問好敬禮的態度,眼神充滿著不屑匆匆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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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那麽沒禮貌啊!真是的……」虹彌皺起眉頭並作生氣狀,轉頭望向揚長而去的黑髮少女,對她剛剛的態度有所抱怨,「話説你們一年級的,都跟她同班對吧?」
「并不是。但對於這個人的事跡倒是有所聽聞,目前爲止只知道她的媽媽是老師來著。」大空回應道。
創介把自己所感受到的説出來,「不知道爲什麽,可以從她身上感受到滿滿的惡意……剛轉進來的時候,由於除了小明和那時剛認識的大空外,對於其它的一切人事物並不熟悉,所以那時候包括補習一直都是和他們一起。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麽,每次補習的時候偶爾望向教室窗外,都會看到她望過來的眼神並不友善……」
橘髮少女加入話題,「説到眼神,我突然想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記得以前被會長叫去學生會室、討論給校内畫壁畫的事那次,走在路上感覺到好像被人跟蹤,談完出來發現她站在門外,就連上前問都來不及,被投以充滿惡意的眼神後,她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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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内,角落某排書架。
「什麽?黑歌同學居然要向我借校内風雲人物排行榜的記錄本?」自習課還在教室裏、癡迷於偶像的後援會會長,雙手拿著經過經過一番裝飾、封面是粉紅色的筆記本緊緊不放。
「借來必有用途,別問那麽多,一年二班的小崎同學。」黑髮少女冷冷直視著後援會會長。
「可是,黑歌同學不是以全校第一爲目標嗎?爲什麽還會要借這種記錄本呢?不像是類似黑歌同學這種優等生會做的事啊……」面對黑髮少女的步步逼近,後援會會長的聲音越發顫抖。
黑髮少女嚴肅起來,「是不會聼人話?是什麽既定印象,給成爲優等生製造各種規定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原本還想説點什麽的後援會會長,面對黑髮少女的執著,話沒有説完就嚇得停下,雙手顫抖著將筆記本遞給黑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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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黑髮少女面無表情地接過記錄本並翻開。
大概是看到了什麽感興趣的東西,她翻著翻著突然微笑了起來,「幹得好小崎同學,感謝你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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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遲那時快,後援會會長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並以跪坐姿勢,靠在其中一排書架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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