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弓來回切著小提琴上的弦,悠揚琴聲響徹樂理室。但此時演奏者臉上的表情,似乎反映著有違旋律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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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敲擊於樂理室門上的聲音,引起了演奏者的注意。於開門聲之後接踵而至的,是微小的掌聲的響起。
「天王寺天哉?」演奏者放下了琴弓和小提琴停止了演奏,循聲探頭望向開門的人。只見站在樂理室門口的天哉,一如前幾天在樂理室碰面時的淡定優雅。但平時微笑示人的他,看起來若有心事的樣子。
天哉看向演奏台上的梓,「演奏的很好喔,黑歌梓同學。學園祭當天沒有參加演出,真是太可惜了呢。」
「過獎了。在超越並登上寶座之前,任何的贊美都要提防,沒有什麽比沉浸在贊美中掉以輕心、並被吞噬殆盡更爲可怕。」梓淡淡地回覆。
天哉閉上眼睛低下頭微笑,「居然還要提防如此真誠的贊美嗎?果然還是黑歌同學呢。」
「天王寺同學到底什麽意思?」
「沒什麽,想太多的話對身心都不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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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寺同學是不是也該注意自己一下?學園祭那天我全都看到了哦,很不甘心對吧?」
天哉聽聞睜開眼睛,臉上的笑容少了幾分,「如果是的話,黑歌同學能幫得上什麽忙嗎?」
「幫忙?如果對方是競爭對手的話,不就形同把刀子遞給對方,讓他有機會捅向自己嗎?」
「如果説我幫你的原因,是出自我們是同路人呢?而且別忘了上次我們達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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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聽聞交易一詞,梓瞳孔一緊,回想起來上次和天哉達成的交易。她轉身回去,重新撿起琴弓和小提琴繼續演奏。
此時天哉自顧自地走向鋼琴,這一舉動引起了梓的注意,「天王寺同學不去文學部嗎?」
天哉打開了鋼琴的保護蓋並坐下,「沒有什麽比兩個同路人,朝向共同目標奏響凱歌來得更爲有意義。剛剛那首是卡農的佛朗明哥舞曲吧?黑歌同學居然會演奏如此明亮輕快的歌曲,想必是有什麽好事吧?雖然是有跑調了點。」
梓淺淺微笑,「居然還讓你發現了跑調……如果天王寺同學是那樣想的話,那就是。」
「沒事,請連帶我的心事和剛剛的跑調,一起埋沒在接下來的演奏中。」
良久之後,琴弓再次搭上了小提琴,繼續來回切弦。與此同時纖長的手指在共計八十八個黑白相間的琴鍵上來回彈奏,悠揚琴聲再次於樂理室内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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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委員室内,廣瀨大空站在風紀委員長神永心的桌前,向委員長問明今次召喚前來的目的。
「是針對新學期開始,無故曠課的學生突然增加的事情而會談的嗎?」
心神色嚴肅地確認,「正是。自新學期開始,每隔兩三天總會傳出某班的學生突然缺席的消息;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個月,而且頻率有逐漸遞增的趨勢……」説到這裏,她眉頭緊鎖,「直到學園祭前兩周,就是如同你所注意到的那般,頻率已經來到了幾乎每天……」
「那麽神永委員長,在接獲通報之後,你有特地去跟進這些、被無故缺席的學生的返校時距嗎?」
「廣瀨同學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問這種問題?」聽到大空這麽一問,心臉上少了幾分嚴肅,取而代之的是鄙視,「這種工作,你説應該會是誰的職責?」
大空回神過來,並意會到委員長的言中之意,「……我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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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不論是午休期間的教室還是走廊,都充斥著關於應該於上周萬聖學園祭應該參與演出的小提琴手琴華仁美,以及她當天沒有登台的話題。當中還不乏因談到興起而不小心提高聲量的學生,無一例被同伴要求降低聲量、或者被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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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琴華同學的情況嗎?」
「不知道欸,只知道她在學園祭之前,就沒有來過了呢。」
「而且最近突然無故曠課的學生,從缺席到回來學校的時長也越來越長……」
「希望琴華同學不要有什麽事情的好,我還想看她拉小提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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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二班的教室内,三個一年級學生依舊聚集在明日香的座位吃便當。只見大空一會兒看向教室内的小圈圈,一會兒又將視綫移向走廊上交談著的學生,引起了創介的注意。
「大空,你的熱可可快涼了,再不喝就不熱了哦!」創介試圖將大空從思緒中召喚回來。
「別吵!我在做正事。」大空沒有理會。
創介放下手中的杯子,托腮看向大空壞笑,「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大空那麽在意,連飲料都顧不上了呢?從這些小圈圈間傳出來的話題來看,大空是很在意琴華同學吧!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未待創介説完,他突然感覺到空著的那隻手被拉起。還沒回過神並弄清楚明白,他就被速速拉出教室,往不知道的方向奔去。
此刻只留下兩個女生,滿是不解的眼神目送著兩個男生匆忙地衝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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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還好嗎?不管是廣瀨同學和錦堂同學,還是校内大家談論得沸沸揚揚的琴華同學的相關情報……」
「不知道。不過説起琴華同學,有和萬聖學園祭那天、自稱是她粉絲的少年,拿到他的聯係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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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走廊並穿梭於各個小圈子、轉過幾個彎之後,創介被大空帶到輕音部內。
創介被放開手並跌坐在地,一手撐地一手按著疼痛的部位哭喪著臉,「好痛!今天又不是社團活動日,來這裡幹嘛啦!有什麼事情不能在教室裡面說嗎?!」
「如果能在教室裡面說的話,也不會來這裡。」大空將部室的門深鎖,隨後轉身走向創介,「風紀委員會那邊給我派了任務,你認為這種事情能在教室裡面談?」
「什麼任務啊?把我帶來這裡,該不會是想找我幫忙吧?」創介好奇,期間嘴角更是不自覺上揚。
「如果可以獨自完成,我也不會想找你好嗎?我情願找葉山同學她們,也不會選擇找你。」
「不能獨自完成、還情願先找女生才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任務啊?別賣關子了!」創介開始不耐煩。
「這和最近越演越烈的學生無故曠課有關係,委員長特地讓我去做觀察工作。由於受害人數眾多,我需要一些額外的人力來幫我。」
「風紀委員那麼多,為什麼只委託大空啊?」
「這個你去問委員長好嗎?我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我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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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樂理室依舊琴聲悠揚,但有別於昨天的鋼琴加上小提琴的組合,這次是鋼琴和薩克斯風的組合。
手持薩克斯風的祐輝停下了演奏,看向鋼琴前的天哉,「和學園祭那天相比,今天看起來更有精神了,是振作起來了嗎?」
天哉停下在琴鍵上來回演奏的手指,「被祐輝發現了呢。多虧昨天和黑歌同學愉快的相談,內心總算相對平衡點了呢。」
「冒昧問問你們之間談了什麼嗎?從你們昨天演奏的佛朗明哥舞曲來判斷,應該是令人雀躍的話題吧?」祐輝試圖打探。
天哉氣定神閒的看向樂譜,「沒什麼。如果我告訴祐輝,談話內容有別於輕快明朗的舞曲,祐輝會想到什麼呢?而且你又怎麼知道舞曲的名字的呢?」
「秘密。」祐輝將右手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著無可奉告,配合著優雅眨眼如送秋波般望向天哉。
「真是的祐輝,居然還用對女生才有用的招式,來蒙混過去……」天哉應酬式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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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曹操曹操就到,正當兩人提及女生的時候,梓突然走進樂理室,「怎麽八王子同學也出現在樂理室?」
祐輝的語氣略帶挑逗,「和天哉談著屬於同性之間的話題哦。如果黑歌同學真的是那樣想的話就是,不是的話你要當我是進來復習吹薩克斯風的,也可以?」
「請停止你那油嘴滑舌的嘴臉。」梓神情鄙視瞥了祐輝一眼,自顧自的走向置放小提琴的地方,拿起了自己專用的小提琴,「剛剛到底是在演奏什麽來著?」
「黑歌同學自學園祭之後,就算不是社團活動日,也常常來樂理室報到呢。是不是被激勵了什麽啊?」
梓頭也不抬,繼續翻閲著樂譜,尋找剛剛兩個男生演奏的曲子,「這不在八王子同學應該知道的範圍内。剛剛你們演奏的曲子,還沒告訴我呢。」
「莫非黑歌同學,想加入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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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音部室,兩人在一番交談之後,終於走了出來。創介背著部室内的其中一把吉他,走出部室在外等著大空鎖門。
大空看著眼前搭檔私自帶走公共財產的舉動,表示不解並開始了説教,「就算是社長,也不能爲所欲爲拿走屬於部室的東西吧?明明是屬於公共財產……更何況你只是代理社長?」
創介堅持己見,并開始了回到教室的路程,「大空真是的!部室裏面沒有這個型號的吉他、專用的備用琴弦了!難道就不能帶走,作爲備貨用的參考樣本嗎?再説了能不能帶走和身份之間,根本就毫無關係嘛!」
大空跟上搭檔,沒好氣地吐槽搭檔對於自己這個行爲的堅持,「你知道你自己在説什麽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更有效率的方式嗎?比如拍下吉他的型號,讓老闆看看?」
「不行!這樣老闆會很難找的!大空除了擔任架子鼓外,也會彈貝斯的吧?難道你就沒有遇過這種情況嗎?」
大空表達出了最低程度的關心,「反正我就沒有遇過,而且這種事交給社長和負責老師來處理不就好了?錦堂創介,你這個社長當的真是盡責——啊!」
「欸嘿——大空在剛剛之前、和剛剛分別都説了不同的話哦!所以説我這樣帶走吉他是沒問題的,對吧?因爲我是代理社長啊!」創介從大空的言語間聽出矛盾之處,並朝向大空眨眼吐舌,宣告自己的勝利。
被搭檔反將一軍,惱羞成怒的大空原本還想反駁些什麽,但冷靜下來思考後,他也自知理虧,「可惡!……算了,你覺得可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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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輕音部回到教室的路上,必然會經過樂理室。此時由薩克斯風、鋼琴和小提琴交織著的旋律,透過門窗縫隙滲透到走廊上,引起了回程路上的兩人的注意。
創介停下脚步仔細聆聽,「欸?這不是卡農的樂曲嗎?但歌名好像記不起來欸。」
「玩搖滾的人居然也懂卡農?卡農不是古典樂一類的來著嗎?」大空一臉不解看向搭檔。
「不能一概而論的!卡農有不少版本,不僅有簡易版,還有搖滾版……」説起音樂,創介開始侃侃而談。
面對著搭檔的講解,縱使大空臉上依舊淡定,但臉上豆大的冷汗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不好意思,我剛進來就忙得不可開交,處理完處理風紀委員會那邊、還有精力和你進行輕音部的活動已經很不錯了,音樂分流什麽的真的是饒了我吧……」
「大空還在想著剛剛風紀委員會委派給你的任務?」創介試圖打探搭檔的真正想法。
「事態嚴重,難道就比不上你的音樂嗎?」大空反駁;但這時遲那時快,未待他説完,就發現搭檔已經消失在眼前,抬頭一看他居然跑到了樂理室的門前,正準備開門進去,「——錦堂創介你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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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打擾了!」創介打開樂理室的門,劃破並打斷了旋律,「能問問你們,這是卡農的哪首曲子嗎?」
「這……不是輕音部的代理社長,錦堂創介嗎?」縱使演奏被打斷,天哉依舊保持淡定望向門口,「是聖誕調子的卡農哦,萬聖節之後就是聖誕節了,就彈奏來應景。」
創介得知曲子的名字和詮釋版本就兩眼發光,「這樣啊——説到聖誕節,突然提醒了我!之後就是妹妹的生日,然後輪到我……聖誕節那個禮拜開始應該會很精彩,要為買禮物開始做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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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説完了沒?如果完了還請錦堂同學出去。」梓不滿演奏被打斷,沒給創介好臉色,神色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并給予警告,「打斷別人的演出,形同打亂別人的脚步,你這樣無意義地打斷就跑開,是在通過浪費他人時間、來妨礙他人進展嗎?」
手握薩克斯風的祐輝,轉頭望向創介,接著就是一頓調侃式的嘲諷,「沒想到在校園内擁有萬千粉絲、甚至還有後援會的風雲人物錦堂同學,原來那麽沒禮貌!不知道小粉絲們看到他們的偶像如此亂來,到底會怎麽想呢?」
面對著梓和祐輝的分別挑釁,縱使因被誤會、内心有著少許的不忿,但創介依舊保持雀躍。惟和剛剛踏入樂理室的那刻相比,原本揚起的嘴角有所收斂,「我可沒説過要跑哦,而且對於後援會的事情我不知道。」
他走向天哉所坐在的鋼琴處,看著鋼琴上的樂譜,然後自顧自地放下了吉他,「正好這周末我要去樂器店,準備幫這吉他買專用琴弦,既然來到了如果還跑開的話,以黑歌同學剛剛的話來説跑開無異於不給她面子……不如利用它,來演奏一曲吧?」
天哉難得看法一致,「好主意,順便試試看練手,錦堂同學打算演奏什麽曲子呢?」
「搖滾卡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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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哉面向三人,伸出右手並竪起三根手指,以收回手指的方式倒數開始演奏。在他收回右手的那刻,薩克斯風、鋼琴和小提琴聲交織著,開始演奏著前奏,之後就是吉他聲加入戰圍。
由於吉他聲的表現過於突出,就算梓看著樂譜,也知道每個樂器總會被分配到各自的段落,她還是一臉不悅地盯向通過吉他將整首曲子、詮釋出新境界的創介,此時的她内心更是開始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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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樂器都會被分配到各自突出的地方,這個道理我懂;」
「但……吉他聲居然還會比小提琴突出?!明明是古典樂,憑什麽吉他可以超越小提琴?」
「明明已經超越並排除了擋在眼前的對手,爲什麽還有……?」
「而且,爲什麽樂理室外,居然還有人停下來駐足圍觀?都不回教室上課的嗎?」
「也好,在這裏有人和我搶,至少另一方面和我搶的人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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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理室外人頭鑽動,當中不乏聽聞偶像正在演出,而聚集在此的後援會成員。
被擠在人群中的大空不斷被往前推,整張臉都快貼到玻璃窗上了。前方隔著玻璃窗,還被後方的學生推擠,居然發現搭檔往自己這裏看來,還向著自己投以不厚道的撲哧一笑。原本就不耐煩的大空,内心的波動這下如同怒濤般更爲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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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樂理室面前怎麽那麽多人啊?」
熟悉的聲音,於後方學生們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之間滲透進耳。大空聽聞轉身並推開人群,準備一探到底是誰。
在成功掙脫人群而出的當下,還沒來得及呼吸新鮮的空氣,大空就被眼前出現的人嚇着,「會、會長,還有小鳥游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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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彌一見面就是問起,「欸,真是奇特,大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時候不是在教室的嗎?」
「小鳥遊前輩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大空深深地吸了口氣並呼出,突然有什麼東西閃過腦海,「——等等小鳥遊前輩來得正好,我有事正要問你!」
「怎麼了嗎大空?」
「小聲點,風紀委員會那邊讓我調查關於最近的事情,我需要更多人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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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走進樂理室,朝向四人鼓掌起來,臉上的神情更是猶如發現新大陸般明亮,松石綠色的雙眼中炯炯有神。或許是看見如此精湛的演奏,頭上媲美天線的呆毛更是雀躍晃動,「正是絕妙的表演!小提琴和吉他為主軸、加上鋼琴和薩克斯風天衣無縫的配合,打破了常人對於古典和現代樂的認知!」
「會長怎麼會來到這裡?」創介對於譽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同時間他似乎感受到有眼神直勾勾地盯向他。雖然面向著譽,但或許是人類直覺的關係,他隱約感受到身後有股夾帶著惡意的視線,正向他投去……
天哉站起離開鋼琴,並往譽走去,「謝謝會長的讚美。比起會長的讚美,我更想感謝會長所貫徹的對待學生的方式,讓大家有機會在這裡演奏出最高境界的樂曲。」
此刻的譽臉上掛著得意的小表情,「當然!我堅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如果一味專注於學術成績的話,這種以成績一刀切決定學生好壞的方式肯定會埋沒不少原石!」
說到這裡,譽將環視了整個樂理室一遍,「在我貫徹那個理念之後,從學生們更加敢於表現、到學園祭當天前來的人潮來看,每月前往心理會談室的學生不但有所減少、甚至入秋開始維持無人造訪的紀錄,而且社交媒體上對於上周學園祭學生的表現,幾乎都是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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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兩人侃侃而談,加上譽的發言,梓不禁爲此思考並低語。
「如此自由且放蕩不羈的方式,確定更好嗎……?」
「這樣難道不會引起另一波的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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