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回到冬天的醫院。小花園內某棵大樹下的長凳上,靠向其中一邊的位置,坐著一個戴著針織滑雪帽、頭髮兩邊反翹出去、呈狗耳造型的綠瞳男子。黃髮綠瞳男子的對面,是坐著輪椅的玫紅色長髮友人,他身穿病服且披著松石綠色毯子。
此刻的友人一反上午的精神抖擻,全神貫注的地注視著黃髮男子拿來的廢紙,雙手用力將其撕碎,無視還在復健中的右手,傳來的陣陣痛楚。
眼前的景象,將黃髮男子的思緒,再次帶回到秋轉冬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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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當晚,譽和虹彌的宿舍房間內。
譽將椅子拉到虹彌的床前,只見虹彌依舊穿著已被解開幾個扣子的灰色襯衫,將慘遭顏料潑上各種顏色的白色外套扔在地上。
虹彌坐在床上神色凝重直視著友人,「所以譽親在昨晚和小創對峙著天王寺天哉的時候,他側面表達出了他不肯收手的個人私慾?」
譽開始回溯昨晚天哉在將內心不滿傾瀉而出的所有話語,「大概是這樣……但是天哉這個打算真的很過分!創介哪裡招惹他了?但是聽到更多的是責怪的意味……」
「責怪?責怪什麼啊?」虹彌不解。
「還記得我當上學生會長之後,提出的方案一度遭到校長和董事會的強烈反對嗎?」譽將長呆毛纏繞在右手食指上,開始把玩並繼續交談,「我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正是因為考慮到學校作為傳授知識的地方,有感學校已經變質、只許學生學該學的東西、學別的就是不務正業……這樣學校不但變得和訓練營沒有分別,也是間接扼殺學生們不被看見的另一面!」
「明白了。」虹彌神色凝重,頭微微向前傾,直勾勾地盯著譽,「但是從你的話、加上包括小仁美在內所有慘遭毒手的學生來看,我對於有人不滿校園內所提倡的自由風氣這點上,有強烈的預感……畢竟一件事情有贊成方必有反對方,對吧?」
根據虹彌提出的可疑之處,加上昨天天哉那句話,一度令譽將纏繞著呆毛的食指鬆開,發愣了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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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深夜了還跑出去,這是要去哪裏?」
「今天就在學生會室内過夜吧!」
「譽親你瘋啦?!才回來又要跑過去?至少也洗個澡吧!」
在虹彌一番勸阻後,譽回過神來,轉頭看到友人仍舊衣衫不整,才驚覺他還沒洗澡。兩人對視一陣之後,突然匆匆催促對方去洗澡,甚至還一度出現無止境的讓對方先進浴室而拖延的情況。
就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兩人才前後換上新的校服,便往學生會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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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要鎖好門啊!」提醒聲於男子宿舍走廊間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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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發隔天天未亮,此刻學生會已經有人,室内依舊維持著昨天的一片狼藉。只見譽站在學生會長專用的桌子前,一反平日的隨遇而安、神色嚴肅地將雙手裏的紙張,奮力地撕成碎片。從舞動的雙手來看,相信所施予的力道應該不輕。
這一幕全被同行守夜並幫忙的虹彌看在眼裏。擔憂夾帶著吃驚的神情、加上額頭上的冷汗,種種跡象反映了他的不安。
由於破壞程度在預料之外,譽連昨晚經過一番激戰後的兩個後輩也叫上了。但後輩們臉上未顯疲態,反而被當下的氣氛怔住,原本應有的疲態被震驚全面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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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嗎,會長?」創介神色驚恐。
「會長別撕了!那些可是當時學園祭的演出報名表格!難道就不要備份嗎——」大空上前阻止,才跨步就被虹彌拉住。
「不是所有的東西都需要備份的!」虹彌拉著大空的手臂,神色凝重,「譽親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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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到底在打著什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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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間,學校內的心理諮詢室。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來了個稀客。
諮詢師從諮詢這位客人的第一天開始,從背景調查階段認為他不像有諮詢的必要;但隨著諮詢次數的增加,諮詢師的態度隨著逐步轉變爲表示理解。或許是職位需要,亦或者是共感力超於常人,諮詢師在咨詢期間,一度對這位客人所自述的遭遇,開始同情了起來。
諮詢師翻著薄薄的往期評估手冊,「和上次來的時候相比,天王寺同學今天狀態好很多呢。才接近兩個月進展就如此驚人,想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能在短時間內,心態轉變那麼多呢?」
天哉平靜的笑臉下,隱藏著不小的企圖心,「謝謝諮詢師的讚賞,你也有功勞喔。正是因為懊惱的事情,在這一兩周内就會得到解決,想到這裡情緒和心理狀態就跟著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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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狀態並不能被估算,照理來說應該沒有人可以預計得到、自己什麼時候會心理狀態變好。但面對著天哉這番可被計算的答覆,諮詢師不禁開始疑惑了起來,「不久之後?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秘密。」天哉竪起右手食指放在嘴邊,示意著不可告人,「既然進展良好,那麽今天的咨詢就到此爲止咯?畢竟也到上課時間了呢。」
天哉自作主張地結束今天的咨詢,站起來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咨詢室,只留下為剛剛的話語依舊感到不解的咨詢師,目送著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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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咨詢室,天哉往自己所在的一年一組的教室走去。這段路程必然會經過一年二組,路上他注意到了走在自己前方的花咲夢,試圖加快脚步並走近她。
擦肩碰撞就將小夢手中的課本撞跌,未待她發牢騷,天哉也自覺地蹲下並撿起課本。就算站起來看到小夢一臉不悅,他也絲毫不被眼前人所影響。
「居然是隔壁班的天王寺天哉!」小夢發現到撞到自己的人,原本的不悅因對方是最為不想靠近的人而升級,「最討厭這種上流人士假惺惺的紳士言行了……」
天哉試圖安撫眼前不滿的隔壁班同學,「沒事吧?讓花咲同學感到不悅,真是深感抱歉。作為賠償這週六下午我請你到校外吃飯去?我知道有間咖啡廳不錯的喔。」
「我才不稀罕那種滿是銅臭味卻沒有特色的東西!」小夢沒好氣。
「居然嗎……」對於眼前人預料以外的拒絕,天哉只好在提議上反倒其行,「那樣的話快餐店可以嗎?現在秋轉冬季,據悉某家快餐店新出的紅豆栗子派風評不錯,不過我有個條件。」
聽到新提議加上紅豆栗子派,小夢的不悅有所收斂,「……那還行。不過是什麼條件?」
「這週六獨行赴約,不要帶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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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記憶中的那個星期六,對於常人來説再也平凡不過。但對於虹彌來説,正是因爲這個星期六,接下來的方向因此而被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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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學生室被人入侵後,不論是虹彌和譽都變得格外謹慎。從請來鎖匠和木匠維修好學校内所有有問題的門,到給學生會室的門換鎖、並配置新鎖匙,防範措施無一不漏。就連對於兩個後輩的特訓也沒少過,每個周末天還未亮就拖著兩個學弟,跑到距離學校有段距離的小森林内進行特訓。
特訓方面,隨著時間逐漸拉長、次數逐漸增加,四人也因此學習到了不少新的招式和戰鬥技巧。爲了避免被抓住漏洞並擊中要害,更是一改平時慣用的戰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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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再準備萬全,也不敵敵方在另一端悄悄地同步行動,更敵不過那些預料以外的技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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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星期六,四人依舊一如既往地天未亮就起身出門特訓,並一路直通到黃昏才返校的行程。
四人踏入校門並往宿舍樓方向走去,才踏進宿舍內的共享空間,就聽見來自女子宿舍傳來的慘叫聲。接著就是明日香神色慌張,拿著手機從女子宿舍的方向往四人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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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你們回來的正好!小、小靜前輩她……」明日香十分緊張,沒能好好表達整件事情,只好打開手機,將手機螢幕面向四個男生。
四個男生湊近一看,無一不被展示的圖片怔住——圖片中展示的是帶有劃痕的脖子,從散落在脖子周圍冰藍色長髮來看,此人似曾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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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雪雪……」虹彌支支吾吾,「心心有在嗎,小明?」
「沒,沒看到!待會兒我去聯繫委員長!」語畢,明日香轉頭跑回女子宿舍。
從遠處看,不難發現明日香一邊和手機另一端的人通話,一邊觀察著倒在地上的靜雪的情況。通過語氣不難發現,明日香正被眼前倒下的前輩情況、以及關心著救護車和救兵什麼時候來到,這兩個問題佔據了腦子,期間神色更是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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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幹的……?」大空根據剛剛所看到的照片,開始打量著眼前的情況。
「人命要緊,先叫救護車吧!到時候再來調查誰做的也不遲啊!」創介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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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這段時間回來……謝謝某位大小姐的情報。」
一陣嗤笑聲冷冷地從四人身後響起,此刻創介感覺到有東西繞過並按在他的頸項上邊,「順便這是給予將槍口亂對準人的壞孩子的懲罰喔。」
「誰!」創介二話不說,彎起手臂往後就是給後方人一頓肘擊,在旁的大空注意到搭檔的舉動,更是轉身閃過創介、沒看對象就一拳打在後方人的臉上,接著就是聽見一陣哀鳴。
「可惡好痛……」只見祐輝左手按在地板上,右手摸著慘遭攻擊的臉部,「看來錦堂創介這個鬼,應該是恰巧撿到了他的金棒吧?接連攻勢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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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赴約了啊,神永譽。」
在祐輝的一陣悲鳴之後,接踵而至的是於共享空間門口響起的聲音。這把聲音聽起來,氣定神閑中夾帶著隱約散發、并可感受到的惡意。
「天王寺……天哉!」面向著共享空間門口的大空,看到了倚靠在門邊的人,「都沒有和你下什麽約定,哪來的赴約?」
「局外人不要多管閑事。」天哉冷冷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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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哉來得正好!」倒在地上的祐輝眼見友人將至,神情從原本的痛苦轉變為眼前一亮,「錦堂創介今天撿到他的金棒,剛剛被他攻擊痛死了……」
「委屈你了祐輝,我們這下去保健室吧?」天哉往祐輝的方向走去。
這一幕看在虹彌和大空眼裡,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對於祐輝傷勢的擔心,不免為此開始狐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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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天哉……」祐輝緩緩站起,一手拉著天哉向他伸出的手,一手按著剛剛被創介肘擊的腹部,以搭著天哉肩膀的姿勢,往共享空間的門口走去。接下來的進展,以極其戲劇性的轉折上演於四人眼前——
「跑!」
祐輝一反剛剛忍受著痛苦的姿態,一聲大叫之後恢復了活力,將手從天哉的肩上放開,兩人就此往不同方向跑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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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彌針對剛剛敵人的戰略發怒,「可惡居然來這套!追上去!……但怎麼分組啊?」
大空催促,「別想那麼多了,小鳥遊前輩!再思考的話就追不上了!我和創介去追八王子,你和會長就去追天哉吧!」
語畢,大空和創介頭也不回地往共享空間門口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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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追天哉?」
「別想多了,再不追上去的話就會給對方跑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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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順利地追上了天哉,但發現到對方朝著奔跑的方向很不對勁。
「這個方向……不是去天台的方向嗎?」
「明明都把門鎖和鎖匙都換過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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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宿舍走廊外。 往靜雪倒下之處看去,除了在旁觀察情況並等待救援的明日香和小夢,還有掉在明日香腳邊、上面寫著美術用品店的紙袋。管狀顏料從紙袋中掉落出來,還有隨著飄出來的收據。收據上的兹收到一欄,還寫有小鳥游虹彌這個名字。
不久後,共享空間衝進來幾個救護人員,在給靜雪的脖子進行了基本的救護措施後,把她抬上擔架並衝出共享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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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和薰衣草色的兩雙眼睛,注視著救護人員並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對、對不起……對不起……」走廊傳來陣陣悲鳴。悲鳴的聲量,隨著救護人員離開共享空間,越發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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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校門口目擊到救護車回醫院,心才發現自己已經來遲了。她決定改變計畫前往風紀委員室,準備針對這起突發事件,立即開檔進行調查。
不料正當她起步上樓梯時,左腳腳踝處突然有感被東西捆綁著,並有一股拉力將自己往下方拉扯。通過刺痛得以推斷,捆綁著自己腳踝的,肯定是柔軟的利器。
她轉頭一看,眼前的景象果如自己所料———帶有荊棘的鞭子捆綁著自己的腳踝,往延伸的方向看下去,雖然沒看見鞭子的主人,但從延伸下去的終點來看,幾乎可以斷定主人在樓梯下方不遠處。
心提高警惕,瑞士刀手起刀落。荊棘鞭子從原本拉扯著的緊狀態變得鬆弛,她也繼續自己前往風紀委員室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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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梯下方傳來上樓聲,從脚步聲的頻率來判斷,對方不是處於急迫、就是憤怒的狀態。
心抵達風紀委員室所在的樓層時,突然有感一股力量環繞著自己的頸項,並將她往下拖去。她彎起手肘狠狠往後方打下去,也隨著來自後方的拉扯力量一併滾下樓梯。
「居、居然……把我當緩衝嗎?」從後方的人語氣中斷定對方感受到激烈疼痛,同時夾帶著不悅。
心揉了揉受傷的部分、拍去身上的塵埃並清了清喉嚨,從後方人的身上站了起來。看到後方人的真面目,她眉頭緊鎖怒瞪對方,「黑歌梓……?」
梓忍著疼痛,緩緩站起並冷冷回應,「這和你神永心沒關係。倒是你這是要去哪裡?反正我不許你繼續前進。」
「風紀委員長走進風紀委員室,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再說了,黑歌同學到底是以什麼身份,來阻止我去風紀委員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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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風紀委員長也是聽不懂人話嘛。」語畢,梓手裡的荊棘鞭子轉換型態、變回原本的琴弓,往心的方向走去。
「……打算用琴弓迎擊嗎?」
心手中的瑞士刀,喀嚓一聲地被推出其中一把刀器後,琴弓和瑞士刀來回切磋的聲音,充斥著兩個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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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小花園内,兩周前飽受摧殘的花叢,即刻再遭受又一波的破壞。大樹下眼鏡男子和漸變藍色頭髮的男子,人手緊握著同一根長樹枝的兩端,敵視著彼此的眼神凶神惡煞。
眼鏡男子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差不多十來公分的人,更是揚起嘴角。
眼見對面的人滿是挑釁的壞笑,漸變藍色頭髮的男子氣得咬牙切齒,抓著樹枝的手抓得更緊了。
但這時遲那時快,漸變藍色頭髮的男子突然感受到、樹枝對面那一端的拉力逐漸變弱,接著就是熟悉的聲音在自己後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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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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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親眼目睹了眼前這個預料之外、連最後發展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情況——眼前的眼睛男子抬高右腿,他眼見當下身高差的情況對他不利,下意識地放低身姿,準備朝著對方的腹部和左腿下手。
這時遲那時快,正當大空作爲偷襲目標的腹部和左腿,以上升的趨勢消失在他的視綫範圍内。他突然感受到背部似乎是狠狠被人踩過,然後就隨著背上那一躍所製造的衝擊力撲倒在地,手中緊抓著的樹枝更是在爭奪之中被奪走,此刻赤手空拳的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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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子以大空為跳板,朝著原本就在大空身後的緋紅色頭髮男子跳去。從爭奪中搶過的長樹枝也在手裡轉換狀態,變成了小手杖。型態轉換的那一刻,眼鏡男子不斷揮舞小手杖,空氣波也接二連三地、朝著手持長步槍的緋紅色頭髮男子飛去。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連續攻擊,緋紅色頭髮男子招架不住,就連試圖在空氣波中殺出一條路、來朝向眼鏡男子扣下扳機開槍進行反擊,也極其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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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男子趁勝追擊,犀利的眼神中夾帶著因佔上風而得意的瘋狂,平日在女生們面前的紳士氣息,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緋紅色頭髮男子也不甘示弱,將手持長步槍的雙手換成架著長步槍的姿勢伸出去,以防禦的姿勢迎擊。
小手杖和長步槍碰撞的那一刻,兩人神色猙獰地對視著對方,幾近要把對方逼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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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陣對吼之後,創介使勁將長步槍微微往右手邊的方向推去。
由於起頭的時候攻勢太猛,縱使有感自己此刻的力道不如起頭,但面對著眼前這個實力堪比撿到金棒的鬼,祐輝還是使出最後的力氣去搏。
這場防衛推擠戰中,祐輝還是不抵自己逐漸衰弱的狀態、加上創介在施予抵抗的力道上逐漸變强,就這樣被他的長步槍擊飛到花叢中。
由於只顧將祐輝推開,創介放在扳機上的食指無意間扣下,接著火苗就在花叢上蔓延,一路往盡頭延伸而去。此時的小花園,沐浴在一片火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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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嗎?」創介放下槍口仍在冒烟的槍,看著眼前的景象、直到再三確認被擊飛進入花叢中的祐輝爬不起來後,長嘆一口氣送走激戰所留下的疲憊。
「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大空掃去粘附在身上的落葉和塵埃,隨後看到搭檔鬆懈的樣子、不免又緊綳起來,把他叫住並指向天台處,「天、天台……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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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介聞聲跟著大空所指向之處,只見天台處,有人在護欄邊。最令讓他們感到不解的是,護欄邊的人居然以一條腿在天台範圍內,另一條腿伸出護欄外的姿勢,坐在護欄上。
從小花園往下至上看去,坐在護欄上的人長髮在風中飄逸,背對著他們來看,似乎和天台內的人進行著什麼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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