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與願違》「修訂版」宣望舒 X 花忱『現代PA』 - 第二章

本來打算這兩小時去送公文順道去摸摸魚再回來的，但公用手機忽地響起，對方不為誰，正是自己曾經的學弟凌晏如。

「怎麼了？空堂無聊找我嘮嗑？」

『醫護室。』

「……我送公文，現在回去，大概十分鐘。」

可惡，摸魚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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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從回到醫護室，路上就聽見看熱鬧的學生說剛剛有人在圖書館打架，一踏進醫護室便將兩人裡裡外外打量個遍，在看到同學臉上的傷口和凌晏如用手觸碰那支藥膏時隨即變了臉，開始罵罵咧咧的碎嘴了起來。

「好傢伙，懂不懂衛生習慣，我這樣還怎麼用這支藥膏？」他搶過凌晏如手上的藥膏，一把將人拉到一旁還不忘從冰箱拿了個鋁箔包給對方︰「你在這裡喝飲料，不要靠近你的學生也不要靠近我，更不要再靠近我的藥品。」

花忱看同學的臉都腫了，從冷凍庫就拿上冰塊給人冰敷，看前後兩人你不說我不答，他問起問題應該也沒什麼意思，只是將被使用過的藥膏寫上記號交給凌晏如。

「拿去，我不要了，你留著以防萬一吧，免得又有學生在你面前互毆。」

「……用不著，此次不過意外。」

「你不收我也是丟掉，你浪費的你自己收好。」

看學生眼神頻頻往門口飄移，花忱只是吩咐對方要是有其他傷口記得去醫院一趟，也沒多挽留就讓人離開了，凌晏如本想走卻被一把抓住留下。

「怎麼了？」

「填一下事情經過啊，還有那位同學的姓名學號，我得回報的。」花忱在對方的位置坐了下來，撐頰看人不急不徐的寫著字，就像多年前他倆還是學長學弟的日子一般，也會這樣對坐。

「你當上副主任我都還沒跟你說聲恭喜，恭喜啊，學弟，有空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吧？」

「好。」但突然想起什麼，凌晏如輕蹙著眉提出要求︰「要不能喝酒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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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因隔了一年的學年斷聯了近兩年，直到重新在明雍相遇後，他就發現花忱多了許多不太良好的習慣，嗜酒又抽菸，過去讓自己有幾分崇拜的學長，如今也帶了幾分滄桑。

思及此，凌晏如便多嘴叮嚀了幾句。

「還有，酒少喝點，我可不想半夜又接你電話讓我去哪個有便利商店或速食店的路口接你。」

這長大成人的少年，如今卻是將孤獨全折換成酒精，週末有時流連在酒吧裡醉到不省人事，稍稍醒酒後才一邊走在連他自己都不認識的道路上一邊打給自己，讓他一面開車掃街一面搜尋他的下落。

花忱雖然能迷迷糊糊說些舉目可見的的地標和店家，但完全不是能讓人一聽就明瞭的地點，所以凌晏如就只能像個傻子一樣，開著車打開手機地圖將附近符合他說詞的地方一個個去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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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找，丟包我就行。」他撐頰笑笑，語氣甚不在意︰「我皮相好，被你丟包也能被撿走，不會給你添麻煩。」

黑暗之中，人慾縱橫，色相馳騁，何必過問虛實真假，唯心即可。

只要你情我願，也能有個短暫歸處遮風避雨，一晌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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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

「差不多要中午了，我形影不離的小狼狗也要來了，快走吧，不然他看我們兩個這麼親密聊著天，等等可是會咬你屁股。」

「是……宣望舒？」

花忱笑了笑。

「除了他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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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護室離開去上這學年的第一節課，新學期第一堂都是老師認識學生的環節，無聊至極。

宣望舒默默拿手機打開校內論壇翻找有關凌晏如的資料，倒不是不認識，畢竟他在學校中也是個風雲人物，可知道他與花忱有另一重關係時，就要好好看看了。

中文系內最年輕的教授，學生中最搶手的教授，開授的課幾乎一位難求……

最搶手？為什麼？

對了一下自己課表與開課課堂，他忍不住小聲的呢喃。

「嘖，怎麼都早八？最年輕的教授都早睡早起的嗎？這是老古董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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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響，宣望舒用外送點了三個菜剛好都已放在校門口，順道買了個螃蟹麵包跟奶茶，再次往醫護室而去，一到目的地也沒等回應就推開了門。

「花……忱，我下課了，來吃飯吧。」

他幫人把文件先收在一旁，攤開幾個外賣盒，一個炒菜、一個咕嚕肉、一個蝦。

坐下後，先把麵包的包裝打開遞給了花忱，把奶茶推一推，然後開始剝蝦。

「你先吃。」

「明明食堂沒賣這些東西，你是怎麼買來的？」

花忱將麵包順著上頭的壓痕剝成一塊一塊，再重新拼成一隻靈活靈現的小螃蟹，隨意拿起一塊就先往對方嘴邊送，強硬的讓人吃下後才滿意的自個兒吃起來。

「都你喜歡吃的，奶茶是半糖少冰的。」

宣望舒吞下讓自己吃下的麵包，給人餵上了一隻蝦，又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你自己也吃呀，哪有人顧著剝蝦不吃飯的？」

花忱忍不住笑了出來，先是吸了一口奶茶便推到人面前︰「你也喝？跟花老師的間接接吻，只有你有。」

他說話還是不忘帶點輕浮與戲謔，看著對方微微皺眉只催促道︰「到底喝不喝？」

「……」

宣望舒一把含過吸管，對上花忱的眼眸，吸了一口奶茶，雖是半糖，但對不喜甜的他還是過於甜膩，也不知道眼前之人為什麼總喜歡這種東西，皺一皺眉，只喝一口便鬆口了。

「要是……直接接吻會更好……」

就在此時他把最後一隻蝦也剝好了，駕輕就熟的打開抽屜取出濕紙巾擦擦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就往花忱嘴邊送。

「張口、啊──」

「望舒，我自己會吃飯……」

花忱對對方的反應好笑又無奈，但還是張開口讓人餵了一口。

「你快吃吧，我們的午休不長……待你今天課上完、我也下班……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再陪你，好不好？」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lLb149ha

「……我今天沒課了，在這等你下班。」

小少爺嘆了口氣，明明早上才跟這人講過自己今天只有一堂課，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心，還是因為花忱昨日又喝醉了。

他又取出了一筷子遞給了花忱，自己卻默默用他吃過東西的那雙，眨眨眼問︰「真的做什麼都可以？」

「年紀大了，連記憶力都不好。」

花忱看著對方低落的模樣淡淡一笑，伸手拍拍他的頭︰「你倒說說你想做什麼？嗯……總不會是做功課吧？」

「年紀一點都不大，還是正直年華呢！而且我的功課哪用你幫忙？」

「……花忱、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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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花忱多久，他就被欲擒故縱了多久。

雖是心甘情願，宣望舒卻還是想要得到點真心。

他能為這人做的明明都做了，到底還差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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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發呆讓花忱不解的伸手揉捏宣望舒的臉。

「！別捏臉……痛……」宣望舒噘了下嘴。

「喜歡上一個年紀比你大這麼多的，到底哪裡好？找個香香軟軟的妹子不好嗎？」

花忱揉捏臉的手轉而捧住對方，在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下班後讓你做什麼都可以，現在別鬧脾氣了，好嗎？」

「我只喜歡你！不管你比我大還比我小，我都只喜歡你！」

宣望舒伸手扣住男人的下巴親了回去，舌頭剛伸進去，花忱便熟練的用著舌頭與他糾纏了好一陣子，鬆開手後，在對方嘴角再落下一吻。

「先收點利息……吃飯吧。」

「那這點利息你滿意嗎？望舒老闆。」

花忱拿起桌上的奶茶吸上兩口，面對眼前表情平淡的人心裡有點忐忑，卻沒有不安。

哎呀……讓他不高興了。

「倒是開心點？」

宣望舒回復平常的笑容，可皮笑肉不笑。

「嗯、還不錯……快吃吧，菜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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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著人無言的吃完了這餐飯，收拾好垃圾卻見垃圾桶內有著被丟棄的鋁箔包，宣望舒知道花忱不喜歡喝這飲料，之前垃圾桶雖然也頻繁出現，但他並沒有多想，如今得知對方有個學弟在校內，這期竟然還要去做助教，嫉妒的心一時就繃不住了，一屁股坐回花忱身邊與人靠的極進，語氣更有幾分冷冽。

「花助教，書法學具體要做什麼？」

「練習寫寫字？」

突然被問了一門自己從來沒有上過的課有些愣住，花忱也不確定的答著。

「那你會到嗎？」宣望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比較平淡地回應。

「不一定，尤其星期五早上……前一晚常常喝太多，我根本起不來。」

說著說著，花忱的眼神有幾分飄忽，最近他都習慣從星期四晚上開始喝，好幾個禮拜星期五早上都是茫的，要不是靠解酒液勉強續命，醫護室病床的就會是他了。

「但……盡量會去。」

「為了我，還是凌晏如？」

宣望舒似乎是認定這人不會去，然而花忱的答案卻出乎他預料，可他不希望對方繼續回答，只伸手輕輕為花忱整理了一下瀏海，眷戀的看著他。

「花忱……我會擔心你的，少喝點。要是真的想喝，找我陪也行，至少我能帶你回家，能照顧你，好不好。」

「確實少喝很多了，自從你開始替我買奶茶後。」花忱視線故意不與人對上，輕輕一笑︰「現在除了酒精中毒，糖分也中毒了。」

宣望舒牽起對方的手，磨擦了起來，溫柔笑道︰「那……你什麼時候要中一種名為宣望舒的毒？」

手心傳來的溫暖讓花忱下意識縮回手，但宣望舒毫不氣餒，手指與之交扣，傳遞著嚇人的暖意。

「等、等你……真正能讓我心動的時候再說吧。」

「嗯，我會繼續努力的。」

他收回手，隨後當個安靜的擺設陪伴著花忱工作，在下班時送他回宿舍，趁沒人注意親了人一口。

「上去吧，今天別再出門喝酒了。」

花忱點點頭便轉身進了樓道，他目送著人離開，燈光打開，才安心回自己宿舍。

男人一邊走回房間，回想下午對方牽起自己手時的溫柔與真誠，心臟就像漏了一拍，臉也後知後覺唰的一聲紅潤起來。

「還太早了，不行……」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Z8LrOAT6

他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被握過的手，隨即想劃清現實與幻想似的甩了甩手。。

「……算了，別多想了。」

左右晃晃腦袋，拿出鑰匙轉開房門，踏入後關上、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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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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