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與願違》「修訂版」宣望舒 X 花忱『現代PA』 - 第六章

跟花忱渡過瘋狂的一晚後，宣望舒因又一次做了惡夢，並沒有睡太久。

張開眼時懷中之人還在沉睡，不禁鬆了一口氣把人摟得更緊一些，下巴靠著他的頭頂，意外地又睡了回去。

可花忱的生理時鐘卻相當精準，醒來時發現被人抱的死緊，那人睡覺還用力皺著眉頭，貌似做了什麼惡夢。

他撥了撥宣望舒散落的髮絲，內心湧起幾分心疼，便在唇邊低吻一口，喃喃道。

「早安，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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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宣望舒迷糊中感受到花忱的動作，下意識的摟了一下。

聽到男人微弱的聲音跟自己說話，還沒有清醒的腦袋一時愣神，這……就是心愛之人在自己懷中醒來的感覺嗎？

花忱向來理智得可怕，對他的感情曖昧，從不會正面回應他，更從來不會在起床時跟他說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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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想成……這是他回應我的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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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忱看見人對著自己發愣，困惑的歪了歪頭，一時被人摟的難受微微從擁抱掙扎開來。

「好了……快先放開我讓我喘喘氣？」

宣望舒回過神，鬆開了一點，親吻對方幾下。

「花忱、我愛你！」

一早腦袋都還沒清醒便被對方如此暴擊，花忱頓時腦袋有點嗡嗡作響，卻又對早晨身邊有人這件事感到幾分喜悅。

「一大早就說這些，真是不知羞。」

然後把整個臉埋進棉被裡，十足十的賴床動作，宣望舒卻把已經硬挺的肉莖隔著衣袍貼到花忱的兩腿之間，摟過他的腰，貼在人耳邊低語。

「我還可以更不知羞，你覺得呢？」

一想到昨晚整夜的瘋狂纏綿，男人不禁紅了臉，一直以來確實小看了宣望舒這個人，體力之好反倒是自己先昏了過去。

「別鬧……我今天還得上班，再做下去腰要折了。」

「嗯，你再休息會兒，我去洗個澡，等會送你回去。」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4I8XzbuE

說到底，做了一整晚還是心疼對方的，宣望舒在男人額頭上落下一吻，便起床往浴室走去。

目送著人進浴室後，花忱這才拿著床頭櫃的手機，稍微往裡頭翻了翻，發現確實少了許多東西後才無奈一笑。

「……算了，刪了便刪了，遲早還會再回來的。」

鎖起手機屏幕後丟回原來的地方，又往暖被裡蹭。

洗好澡出來的宣望舒只在腰間圍了條毛巾，發現花忱又睡了回去便坐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頭髮，低聲喃喃。

「對不起，累壞了吧。」

起身換好衣服後，也輕手輕腳的再次為花忱全身都擦拭一遍，穿好衣服，便給雲無羈發了訊息。

『到停車場接。』

簡單收拾好物品，抱起花忱往樓下去，把還在睡的人安置好在車後座，讓雲無羈去退房，宣望舒也坐上到後座，等待他回來。

花忱醒來時車子已開在路上，揉揉眼睛，一臉困惑。

「……望舒？這要去哪裡？」

他從人腿上爬了起來，車子搖搖晃晃的，窗外沿途是熟悉的景色，看見駕駛的人時有些意外又好像不意外。

兩人在後視鏡對視一眼後只撇開視線，沒有任何對話。

「你要回家？不要跟你父母吵架，知不知道？」

「嗯。」

宣望舒不停的揉捏花忱的手，並沒有去看他，車子駛進了明雍的停車場，見人沒有要下車的意思，只能輕嘆一口氣。

「……知道了，回去吧。」

他鬆開對方的手，勉強對他笑了一下。

雖然對人有些不安，但花忱還是只能下車，勾著笑容跟人揮手道別，見轎車駛離校園才拿起手機。

上頭已有好幾通匿名的未接來電，僅有一通顯示號碼，回撥以後便是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嗯，是我，望舒要回去了，雲無羈來接他的，您不必擔心。」

手機掛斷後他才長長嘆了一口氣，那雙眼無比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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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花忱，宣望舒笑容立馬落下，目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那委越發熟悉卻陌生無比的風景。

雲無羈識趣的一言不發，只是通過後視鏡去觀察自家少爺，心裡只是想著，果然只有他才能令少爺沾一點……感情。

過了好一陣，車子終於在宣家大宅大門前停下，宣望舒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少爺……到了。」

宣望舒回過神來，用著冷冽的眼掃了一眼雲無羈，只是點點頭便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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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這個熟悉又令人窒息的大門，一點也不想走進去，閉眼深吸一口氣。

為了花忱……必須走進去。

壓下眼神中唯一的溫度，宣望舒整個人都變得生人勿近的冰冷，走進了這個牢籠似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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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捨得回來了？」

宣望舒的父親一開口就是諷刺，早在宣望舒找到雲無羈的時候，他們就留在家中等他回來，誰知一等就是一個早上。

站到二人面前，他並沒有開口回應，反倒是母親也是一頓嘲諷。

「呵、那個浪蕩之人果然好手段，讓你睡一睡你就肯回來了呀。」

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宣望舒咬牙切齒的反嘲了回去，以及說起自己回家的目的。

「是啊，也多虧了他，你們才能見到活著的我，你們成功了，我會聽他的話回去改修醫科，滿意了嗎？」

「但我有個條件。」

「說來聽聽？」

「以後不准再騷擾花忱！」

「行。」

父親答應的爽快，但他的所思所想又豈是宣望舒能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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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麼點事而已。

花忱雖放縱浪蕩，卻每每都能達成自己下達的任務，不知宣望舒知不知道花忱與自己壓根兒不是什麼騷擾不騷擾的關係。

花家的一舉一動向來都在他的監控下。

那花忱為了還在就學的弟妹，無需相逼也會甘願效忠於他。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並非用情與愛堆積而成的，利益關係，才是鞏固雙方最穩固的方法。

顯然宣望舒並沒有看透這點，但也無妨，畢竟對於自己的兒子確實也要稍稍利用這份喜愛之情，否則向來偏執的他根本不會傻傻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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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地回來就是要我不騷擾花忱？」

「可惜了，花忱要是聽到你絕佳的談判籌碼拿來交換這種雞毛蒜皮小事，一定會氣到笑。」

「……這與你無關。」

說罷宣望舒轉身就要走，母親的話卻在身後傳來。

「現在怎麼就這般不懂禮數呢？那狐狸精就這樣教你的？」

「他可比你懂禮數多了。」

腳步頓了一下，小少爺冷笑著回應，頭也不轉，撇了眼一旁的陵就往外走，走到轎車駕駛位置，打開車門。

「下車。」

「少爺？」雲無羈一臉疑惑，不明所以。

「下車！不要讓我再重複一遍。」

「……好的少爺。」

雲無羈雖有點擔心宣望舒，但看著他滿臉陰霾的樣子，還是妥協的下了車。

「那少爺要小……心點。」話還沒講完 “啪”的一聲宣望舒鑽上車關上車門，離開了這壓抑的地方。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0KXTyu3Ul

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城市中穿梭，最終駛到山上，在山頂一處停了下來，掏出雲無羈藏在車箱的煙，下車靠在車門上，點燃了一支。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y7c7BDV6

「咳咳咳……花忱……到底為什麼喜歡這東西？而且味道也不一樣……」

他知道花忱時不時都會抽煙，常在人身上聞過那若有若無的煙草味，明明就是好聞的，嘆一口氣，把未抽完的煙放到煙灰袋中熄滅。

宣望舒掏出手機，翻過一張又一張花忱的照片，試圖利用它們，去驅散心中的不快，越看卻越是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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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冷天中，最終吹了好幾個小時的冷風才覺得清醒一點，順手給花忱訂了個外賣送過去，才駕車回學校，把車掉在停車場，讓雲無羈有空取回，看了一眼花忱宿舍是亮著燈才回自己宿舍去。

就像是昨天的事從未發生過，宣望舒早上如常的去練箭，練到一半突然頭暈目眩，休息了一會，決定停止晨練直接回宿舍。

換下衣服，想著直接睡過早上的課，卻突然想到今天有見花忱機會的課，揉了揉額角，吞了個藥，便往教室去。

宣望舒拍了拍臉，強行打起精神才走入教室，兩人只是一如正常師生班打招呼，花忱也像個沒事人一樣微笑點頭，便隨意坐了下來。

課堂不知不覺的進行了大半，宣望舒揉揉額角，那藥也止不住的頭痛讓什麼都聽不進去，最後只得有氣無力的早退趕緊離開教室。

他本想著回宿舍休息，想了想步伐卻踏向往醫護室的路，想試試看賣慘能不能得到花忱的一點擔心與關愛。

可天從不如人願，到達地點人卻不在，才想起剛剛他好像說會在系辦待上一陣子，都怪自己頭昏腦脹的，沒把話給聽清楚，只好嘆了口氣先躺到床上休息，本想等等花忱而已，卻在不知不覺中整個人捲縮進被子裡，昏睡了過去。

花忱回到醫護室看見宣望舒正睡在床上其實並不意外，畢竟他在課堂人就不太舒服的樣子，先是給人做一些簡單測量，確定問題後才無奈的去藥櫃裡拿了一顆維他命的發泡錠，往杯子裡一丟加個水，等對方醒來就逼人喝下。

看人從平躺到翻身睡的有幾分痛苦，伸手便把對方衣服上的釦子解開幾顆，好不勒住脖子。

「自己都不顧，還妄圖要顧我？」

「……」

宣望舒眉頭緊皺，不自覺地捉住了花忱的手，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小少爺迷糊的睜開眼。

「花、忱……」

看到他像是被夢魘壓住的樣子，男人輕嘆一口氣，坐到床側任由手被捉住，有一搭沒一搭的為宣望舒揉著眉心、額角。

「沒事的……睡吧，我在。」

花忱朝著人溫柔一笑，宣望舒這才鬆懈下來安心的睡去。

看著對方極無安全感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會想起夜晚的自己，也是這樣沒心沒肺拉著人，就只是為了他人那短暫卻真實的體溫。

在宣家生活，總覺得孤獨是必然的。

在酒吧裡的人形形色色千人千面，唯有靈魂渴望著想與別人聯繫的共通點。

他是，望舒也是。

「我哪裡也不去，醒來你仍會看到我的……好了好了、眼睛閉上，再睡會兒吧。」

宣望舒緊緊的捉住花忱的手，不知睡了多久才緩緩醒來，捏了捏人的手，確認了對方還在。

「花忱……我睡多久了？」

他揉了揉額角，並沒有聽到回應，抬頭看才發現男人把椅子拉到旁邊坐著睡著了。

有點艱難的爬起身，把男人阻擋住臉的碎髮勾回耳後，偷偷輕吻一下他的唇角。

手被人緊抓著不放也沒辦法工作，花忱坐著坐著一陣倦意襲來也不小心睡了過去，聽到動靜正打算睜眼，卻先感受到對方碰自己，嘴角又被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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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好像錯過睜眼的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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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望舒坐回床邊看著花忱幾分鐘，看出人已經醒了，便把對方也抱到床上，摟著他一起躺下。

「陪我再睡會？嗯？」

「……望舒、我在上班。」

花忱被人抱起後一陣失措，不得不睜開眼，跟著人躺到床上有些難為情的想把人的手拿開。

「這、這裡是醫護室，別鬧……」

「一會就好……再一會。」宣望舒借著生病的勁，對著花忱一陣撒嬌。

「只能一下下，但你的手先拿開。」

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拍打著摟在腰上的手︰「陪你睡已經很過分了，不准得寸進尺。」

「嗯。」

小少爺聽話的收起了手，側躺著看著花忱，伸手撫過人的臉。

「花忱，真好……你還在……」

花忱覆上對方的手沒有說話，他突然有點懷念，曾經在酒吧的日子宣望舒也會求自己跟他一起睡，偶爾要抱他，偶爾要被他抱著。

他們就像兩種儼然不同卻失去雙親的幼獸，傷痕累累的蜷縮在一塊兒睡覺。

「說什麼傻話呀，這是我的工作，我不在誰要在……」他低低喃喃碎嘴，語氣倒是沒有什麼生氣的念頭。

倒是宣望舒聽到「工作」二字手顫了一下，收了回來。

「是啊，工作……」

他閉上眼，喃喃自語，聲音雖小，但近距離的花忱不可能聽不到，隨後他伸出手，摸摸人的頭髮，宣望舒本能地蹭了蹭。

「別多想，我的工作不是那個意思。」

花忱溫柔的笑笑，接著便從床上爬了起來︰「再躺下去我就真要睡著了。」

宣望舒用被子裹緊了自己，只露出眼睛去看著對方︰「那……我還可以在這陪你嗎？」

「那就好好當個病患，乖乖躺著。」

花忱將簾子給拉起一半遮住門口，便逕自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書寫文件。

「嗯……」男孩看著對方認真工作的側臉，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過去。

「花忱……」

聽對方忽然不再吵鬧，花忱只是抬望一眼勾起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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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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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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