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的女兒 - 惡魔殺了人10-禹智信

找到禹智信任職的西醫醫院了，我從他的診間窗外敲窗戶引起他的注意，禹智信注意到我了，他走過來打開窗戶。

「是妳啊！小蘭。」

「不要那樣叫我，我跟你不是朋友，叫我司馬蘭就好。」

此時的禹智信把頭髮全部往後梳，露出飽滿的額頭，更凸顯他清澈的雙眼，身穿醫師白袍，很有主治醫師的樣子。

「好，司馬蘭，妳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

我把麻醉劑和針頭拿到禹智信面前：「物歸原主，我只用了你一點點的麻醉劑，針頭我完全沒用。」

禹智信拿回他的麻醉劑和針頭：「妳是怎麼找到我這裡的？」

「我在想你的資質明明就不錯，在這間醫院沒有遇到欣賞你的上司，離開這間醫院你並不用怕找不到工作，或許你還會在別間醫院遇到肯欣賞你的上司，但為什麼你就是非要這間醫院不可？我就想了一下原因，如果不是薪水特別高就是離家近，我先照著離家近這一點找，尋找離鼓浪嶼最近的大型西醫醫院，沒想到你還真的就在這裡啊！」

「沒辦法，家裡母親我不照顧，誰來照顧？」

「我也打聽了一下你的職位的上一任的事，他的愛犬在醫院晚會時不見了，幾天後就跟病患家屬發生醫療糾紛，之後就像你告訴我的，他敗訴被醫院開除，你取代了他的位置。他的家人當時到處張貼的尋狗啟事，到現在都還沒找到他的愛犬。」

「妳想說什麼？」

「事情發生的時間點太接近了，你說你是用流浪狗的血來祭祀，其實那位前主治醫師的愛犬是被你殺掉的吧！你用來辦黑彌撒的血就是那位前主治醫師的愛犬的血。」

「是啊！是我殺的。那又怎樣？殺了一隻狗有犯什麼罪嗎？」

「算不上犯罪，但如果牠是有人養的就不一樣了。」

「妳要去告訴那位之前在這裡的主治醫師嗎？自從他被醫院開除後，他名聲敗壞，現在他已經搬離他原本的住所了。」

「你知道我是司馬懷英的女兒吧！尋人對我來講還算簡單，如果我要認真找他的話還是找得到，但……我不想找。」

「為什麼不想找？」

「其實你人並不壞，你只是方法錯了。而且要找證據也找不到了，因為那隻狗的屍體已經被你跟拉維祭司煮來吃掉了。」

禹智信只是看著我，沒有開口說話。

「還有，如果你是有在幫病患動手術的醫生的話，在張勝拿血來辦黑彌撒的時候，你應該就有發現張勝帶來的是人血而不是動物血吧？」

禹智信看著我，嘆了一口氣後說：「沒錯，我的確是有發現，會後我還跟拉維說了這件事。張勝帶來的是人血，我不知道是誰的血，但可以確定的是張勝殺了人。當時拉維第一時間不相信，他說是我搞錯，我還因此跟他吵起來，我怎麼可能會搞錯？但是我知道拉維不會輕易放棄這間教會，因為這可是他帶著熱情飄洋過海來建立的教會。」說到拉維，禹智信語氣變得哽咽，他清澈的眼眸泛起淚光，看來當禹智信知道拉維被逮捕遣送回美國的時候，他哭過了。

我把手帕傳到禹智信面前，禹智信接過手帕擦了一下眼淚後又還給我。

「拉維最後還是相信我了，就在張勝要求我們再為他辦一次黑彌撒的時候，拉維要我離開這間教會，因為他相信我，張勝會再殺人，警察遲早會找上我們，拉維說到時候他會跟警察說教會只有他跟張勝兩個人，沒有我。之後拉維就被你們抓到了，上一次的禮拜就是我跟拉維的最後一次見面，那一次的談話就是我跟拉維的最後一次對話。」

「放心，拉維沒事，因為建立邪教算不上什麼罪名，他頂多只會被禁止再入境中國。」

「嗯，謝謝妳。」

禹智信深呼吸，整理一下心情：「那妳的那位朋友呢？」朋友？他在說瑪莉嗎？

「她啊……她就是幫我一起想計畫的朋友，那天她跟你說的事都是騙你的，我的主管對我很好，並不像她說的那麼壞。」

「我在看到報紙的時候就發現妳們在騙我了，原來妳們跟張勝認識。」

「他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委託我來他們家找出是誰殺了小兒子。」

「張勝那天殺的人是他最小的弟弟？」

「對！然後他第二個要殺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張勝果然真的用他自己血親的血。」

「對，你們其實沒有錯，都是張勝這個惡魔毀了你們教會的名聲。你只是把乙醚給張勝而已，就像你把乙醚給我，我沒有拿來殺人，張勝卻拿來殺人了。」

我另外還想知道一件事，我問禹智信：「你說路西佛教是反基督的教會，基督教反對同性戀，那路西佛教是不是贊成同性戀？」

禹智信說：「是啊！我們贊成同性戀？」

「那你是不是有跟拉維祭司那個了？」

「哪個？」

我用一隻手比個0的手勢，另一隻手比個1，我把1插進0的洞裡。禹智信看著我比手勢，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經看懂我在說什麼了。

禹智信只是淡定的回我：「司馬蘭，關於這方面的事妳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說完便關窗戶，隔著玻璃窗對我揮手道別。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這些同性戀，為什麼就是不坦承彼此之間的關係呢？跟那個張滿一樣。

走出了禹智信任職的醫院後花園，放過禹智信是我的私心，因為手術從不失敗的你未來還需要幫助更多人。如果我的媽媽當時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我對西醫的感覺是又愛又恨，身為中醫的父親雖然能夠救得了大眾，卻救不了我的母親，從此以後父親也開始涉獵一些西醫的知識。

「小蘭，這是乙醚，是西方醫療專用的麻醉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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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禹智信這個人嗎？」回到上海後，瑪莉問我。

「嗯，他就在離鼓浪嶼最近的那間西醫醫院工作。」

在一個不用去餐廳打工的夜晚，我來到瑪莉的公館，喝著艾蜜莉泡的茶，跟瑪莉聊聊近況。

「妳想知道為什麼那時我非得要把林美趕出我的公館不可嗎？」瑪莉突然提起了她第一次給我的任務。

「沒興趣，都那麼久的事了，而且我也搞不懂妳的立場，我現在只要有錢能賺就好。」

「妳明明就很想知道吧！」

「哪有？」

「明明就有，妳是還在氣我當時利用妳來為我服務嗎？」

「妳有酬勞給我就好，所以我也沒多表達什麼意見。」

「好吧！不管妳想不想知道，時間到了我還是得讓妳知道。」

「時間？什麼時候？」

「現在時間快要十二點，妳都已經在我這裡待到這麼晚，妳就跟我一起上去閣樓看看吧！」

瑪莉拿起一根長桿，來到二樓的走廊，將長桿往天花板上一戳，天花板開了一個洞，梯子從洞口伸出到我們面前。

瑪莉爬上梯子，我跟在瑪莉後頭一同爬上閣樓。

閣樓裡一片黑暗，瑪莉拿出手電筒，往黑暗裡走去，瑪莉打開了閣樓的燈。我看到閣樓被整理得很乾淨整齊，箱子一盒一盒擺在牆邊，空間看起來很寬廣。

「房客如果要上來閣樓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艾蜜莉也不例外，要上來閣樓都必須有我在場。」

瑪莉打開放在牆邊的其中一盒箱子，取出工具盒，又打開另一盒箱子，取出收音機。

瑪莉打開工具盒對我說：「妳看工具盒的內容物都是些小零件，但如果它們跟收音機組合起來，就成了一台發報機。」

瑪莉在小木桌上組合這些零件，一台發報機就這樣在這裡組成了。

「林美是間諜，她也會有一台發報機，為什麼當時非得把林美趕走，只是因為我的訊號不可以被林美攔截到。好，時間已經到十二點，該是收聽總部這次要給我什麼訊息的時候了。」

瑪莉坐到發報機前，戴上耳機，轉開收音機的電台調到正確的頻點，閉上眼睛，敲擊手邊的電鍵。

搭滴搭滴‧搭搭滴搭‧搭滴搭滴‧搭搭滴搭‧搭滴搭滴‧搭搭滴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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