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魏蘭,今年17歲,在上海市嘉定區南翔鎮出生長大,是南翔鎮當地人。我的父母都是國民黨黨員,幾年前在國共內戰中戰死,留下我一個獨生女。我在茶館認識了魏薔,在跟她聊天時發現我們都有同樣的遭遇,父母都同樣死於國共內戰,我那時孤伶伶一個人住在家裡,但魏薔還有幾個弟弟妹妹們陪伴,也要代替已經去世的父母照顧起弟弟妹妹們。魏薔邀請我搬去她家與她同住,我的年齡比魏薔還要大,我就成為了魏家的養母,我現在有五個養子養女要撫養。
而我的丈夫魏瑪,我們並沒有結婚,她也跟我一樣只是被魏薔帶進魏家當養父。魏瑪跟我的狀況相同,一樣沒有父母又是獨生女,也一樣在茶館裡認識魏薔。魏薔真是個收留我們這些孤兒的好人,有魏薔在我們就不孤單。
說到魏瑪的身世可特別了,她的父親是國民黨黨員,娶了個俄羅斯小姐,與俄羅斯小姐生下了魏瑪。之後父母離婚,母親回到俄羅斯,父親在不久後死於國共內戰,留下魏瑪一個人。
現在魏瑪跟我們住在一起,我們都是一家人,我跟魏瑪是夫妻,雖然魏瑪是女生,但她很努力扮演一個好爸爸,努力工作養家餬口。沒錯!我跟魏瑪都需要努力工作養家餬口,因為我們是魏家的養父養母。
順帶一提,魏蘭跟魏瑪都不是我們的本名,我們都是因為進入魏家而改姓。
這就是我現在的偽裝身分,照著瑪莉告訴我的,連身世與身分背景都需要造假。
「為什麼我是俄羅斯人的女兒?」瑪莉向我抗議。
「沒辦法嘛!只有短短一天的時間我實在編不出什麼好故事,國民黨黨員娶了俄羅斯小姐這樣才最能合理化妳的混血兒身分。」
我跟瑪莉帶著履歷表向迷思地京劇團應徵打雜工,來接待我們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士。
女士問我們:「妳們會什麼才藝?」
我說:「我什麼都不會。」
瑪莉說:「我會武功。」
女士說:「會武功啊!那妳應該可以當武打替身。」
女士帶領我們進入京劇團,這女士名叫董于玲,在京劇團裡主要扮演花旦的角色。董于玲向我們簡單介紹了幾個主要的角色演員。
扮演老生的羅連克,是迷思地京劇團的團長,帶領著整個京劇團,是個和藹可親的中年大叔。
扮演小生的姜振榮,是個面貌年輕俊美的男子,是劇團裡最帥的成員,留著一頭中長髮,他的帥氣中還帶著一點美麗。
扮演淨的郝世祥,理平頭戴眼鏡,面貌看起來相當平凡無奇。淨又俗稱花臉,就是臉譜畫得非常豐富,雖然臉長得普通但他的臉譜畫工一定很厲害。
扮演丑的楊時秀,有著一頭短髮與小麥肌,笑容滿面的陽光型男。丑雖然不是主角,卻是非常重要的配角,俗話說無丑不成戲,丑顧名思義就是劇中的丑角。
最後是武打替身陳龍,在京劇團裡負責跑龍套,就像我們一樣做打雜的工作,但他的主要工作是武打替身。是面貌年輕俊美的男子,跟扮演小生的姜振榮面貌有得比,只可惜他不是主要演員,不然主要演員裡就會有兩個帥哥。
迷思地京劇團從主要演員到幕後工作人員大多是男性,只有少數女性。傳統的京劇團是以男性為主,現在的京劇團有比較開放點,還會收女性為徒。
我的工作時間隨著京劇演出時間而定,京劇演出時間大多是下午與晚上,工作內容則是京劇演出前到班幫忙布置舞台、京劇演出中幫忙送道具、與京劇演出後幫忙整理舞台直到結束。平時演員排演時不到班,所以我能跟京劇團相處觀察他們的時間只有在京劇演出的時候。
但因為瑪莉會武功的關係,京劇團要求她兼職武打替身,瑪莉礙於目前偽裝成養父的關係而答應了,表面上讓京劇團的人認為她是為了養家而兼職更多工作,實際上是為了可以讓我們增加與京劇團相處的時間。瑪莉跟著排演時間扮演武打替身,讓我可以藉由給瑪莉探班來增加與京劇團相處的時間。瑪莉彌補了我做不到的部分。
「妳們夫妻倆感情真好呢!」楊時秀在跟瑪莉演練對打時,向來送便當給瑪莉的我說著。
「是啊!哈哈哈……」我還要邊假笑邊回覆楊時秀的話。
「真可惜魏瑪是女生,如果魏瑪是男生的話妳就可以跟他結婚,並且生下屬於你們的小孩了。」跟瑪莉同樣擔任武打替身的陳龍對我說著。
陳龍說的話正是我心裡曾經有過的幻想,瑪莉有著不輸給男生的強健體魄,如果瑪莉性轉成男生的話一定會是個大帥哥,是個有著深邃五官的混血型男。但是跟陳龍的假設相反的是,我覺得性轉成男生的瑪莉不會娶我。
我對陳龍說:「魏瑪就算是女生,我也可以跟她在一起,頂多就是不要結婚不要生小孩,小孩我們已經有了,就算這些小孩不是我們親生的,我們在一起生活很快樂。」
「好個跨時代的思想。」董于玲說著。
「兩個同性別的人做夫妻,妳們不覺得羞恥嗎?我都替妳們感到羞恥了,我們劇團竟然會收這樣的人。」
這話一出現,在場的人全都安靜下來,是扮演小生的姜振榮說的,真虧這人長得那麼帥,心裡卻是這種思想。
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要替我們說話,他們全都啞口無言了,似乎都無法接受同性戀這件事。
瑪莉起身走到姜振榮面前,對姜振榮說:「我們想做夫妻,關你屁事?」
瑪莉此話一出,大家都驚訝得倒吸一口氣,感覺這兩人隨時就要一觸即發。
瑪莉跟我只是偽裝夫妻,但是既然做了臥底就要偽裝到底,真是個職業間諜。
姜振榮說:「關我屁事?是關係到整個社會的事,妳們同性戀之間沒辦法生小孩,還違反傳統道德倫理。」
瑪莉說:「魏家沒有父母,我跟魏蘭只是來代替魏家死去的父母,我們是從當了魏家父母之後才開始認識交往的,這又怎麼講到違反傳統道德倫理?」
「你們在吵什麼?」劇團的團長羅連克來了。
「姜振榮看不慣新來的兩個女生是同性戀的事。」是扮演淨的郝世祥對羅連克說話,郝世祥從我進來京劇團以來一直都很安靜,難得看到他在演劇以外的時間開口說話。
羅連克走向瑪莉,對瑪莉說:「我看了妳們的履歷表,知道了妳們家裡的狀況,妳們也是為了要養小孩而來這裡工作,年紀輕輕就有五個小孩要養,妳們真是辛苦。」
羅連克又對姜振榮說:「你也真是的,大家都是來這裡賺生活費的很不容易,想要繼續在這裡的話就收收你的脾氣,跟大家好好相處。」
姜振榮閉嘴了,只有迷思地京劇團的團長羅連克才管得了姜振榮。羅連克原本只是在迷思地京劇團裡做最久的大前輩,迷思地京劇團的前團長剛退休,前團長指名讓羅連克接任迷思地京劇團的團長,羅連克現在是迷思地京劇團剛上任不久的新團長,京劇團內的所有人都很尊敬他。
羅連克是個年齡已經50以上的中年大叔,姜振榮的年齡也才20中後,姜振榮的思想卻比羅連克還要老套。
經過了這次事件之後,我覺得京劇團裡最帥的演員不再是飾演小生的姜振榮,因為他的心不如他的臉一樣美。現在京劇團裡最帥的是武打替身陳龍,人帥心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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