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落在活動室, 映照在各玩家的臉上更顯蒼白, 眾人呆若木雞, 他們想不到真的會有什麼秘道出現。
"還..... 還真是有....."
趙玄動身想入通道內查看, 但給駱曦扯著衣服 "趙玄哥, 你想怎樣?"
"當然是要下去看看呀!"
"這.... 也太危險了! 既不知會通去什麼地方, 又不知楚薇和同黨會否在內, 不對! 她們一定在內的!"
在一旁看著的倪焯, 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危險?! 即使是AI, 造成跟常人無疑, 說白了也是一副血肉之驅, 要比起來我們不比她們弱。"
趙玄不禁露出陰森的笑容 "那我一個人下去也綽綽有餘, 你們就在這裡等我的好消息。"
倪焯用不屑的眼神瞪著趙玄 "如果我非要下去不可呢?"
".......隨便你。"
"等一下!" 沈學叫住了他倆 "我覺得還是大夥一起行動會比較好。"
眾人的目光投向沈學 "我是這樣想的, 假設趙玄和倪焯是AI, 有可能和楚薇及另一人商討對策; 假設他們不是AI, 現在有9名玩家及7名AI, 那留下來的7人將會對上5名AI, 甚至會對上7人, 因為你們已發現了她的秘密, 她們趁機在別處偷襲也不出奇。我敢說這裡除了我, 以他倆的攻擊力最高, 所以還是全員行動最為妥當。" 沈學嘴上雖然說著不信任兩人的話, 但仍難以掩飾他那份體貼。
"哼哼! 9對7, 我們還是有勝算的!" 鄭楓把幾把槍往身上扣 "以防萬一, 還是拿緊自己的武器!"
"嘖! 誰怕誰? 以我的槍法, 一擊便可射穿AI的心臟!" 白雲不再把玩他的麥林手槍, 而是認真的握著它。
群眾喧嘩起來, 情緒高漲。
由趙玄及倪焯帶頭, 男士先行, 女士小孩緊跟在後, 趙玄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輕聲說 "小心點。"
倪焯聽在耳裡, 不禁無名火起 "你不要做出一副故作關心的樣子!" 他抽起趙玄的衣領 "我曾有千百個機會除掉你, 但我沒有! 因為我發現, 你活著, 比死了能讓事情變得更有意思!"
趙玄沒有反駁、沒有反抗、沒有表情, 任由倪焯發洩。倪焯粗暴地推開他, 一個人獨自向下走。
倪焯一行人沿著樓梯往下走, 突然他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條一望無際的長廊, 四下靜謐, 斜上方有一個小孔, 一抹光從孔中傾瀉而下, 這表明長廊應是能與外界連通的。那道光下面有個閃閃發亮的東西, 走近一看, 竟是閉路電視的鏡頭。昏暗的前方, 卻只有一片漆黑的道路, 他們離黑暗越近, 急促的心跳聲便越發響亮。
趙玄拍了兩下手掌, 聲控的隨身照明設備隨即照亮。
白雲手持麥林手槍, 提高警覺 "這裡四通八達, 東南西北都是路, 根本就是個迷宮啊!"
倪焯神氣十足地左顧右盼 "但還是要繼續走啊, 只不過, 不知道它究竟是生路還是死路。"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嚴翰感到不安 "即使你如何強悍、如何有自信,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也得要小心!
倪焯用輕佻的口吻回應 "不用擔心, 為了自保, 我可是學過各種手段!"
沈學揮一揮手, 示意眾人向前進 "大家最好不要走散, 也不要單獨行動!"
走著走著, 見到不遠處有光源, 他們下意識地向那道光芒靠近。走到光源的盡頭,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 是無數大小不一, 虛間相連的柱子交錯連接, 構成一個奇異的空間, 如夢似幻的景象, 眼前場景的壓迫感令人有些窒息的感覺。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襲來, 但沒看到半個人影! 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回蕩在幽深的長廊中, 眾人立即進入戒備狀態, 說時遲, 那時快, 有一身影已迅速混在人群之中, 就在驚歎之際, 那人的身影已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就在這時, 陸夢的身子像欠缺支撐一樣軟扒在地上, 隨即鮮血在他頸上擴散開來, 被割破喉頭的瞬間, 她連叫喊也發不出來! 眾人呆愣了半晌, 他們低估了敵人的能力, 來不及思索, 沈學一聲大叫 "大家小心! 先撤退!" 眾人同時點了點頭, 轉身就跑, 幾乎是看到哪裡有路就朝哪裡跑!
眾人也顧不了那麼多, 向著雅典娜雕像的入口不斷跑, 一聲冷槍從後向著走在最前的倪焯射去, 幸好被柱子稍微阻擋, 子彈只是擦傷肩膀!
倪焯也不是省油的燈, 臨急生智, 大叫 "散開! 可能有埋伏!"
眾人應聲急促向四方八面散開, 倪焯回頭緊盯著後方, 猜測敵人在哪處趁機偷襲自己! 他銳利的眼眸快速地搜索一遍, 但仍看不出什麼端倪! 他果斷地再次大叫 "此地不宜久留, 快回到雕像的入口處!"
眾人也無暇思考, 紛紛向反方向跑! 又一下冷槍向倪焯襲來, 有過一次經驗的他, 憑著敏銳的神經與身手避開了突襲。誰料剛躲開槍擊, 冷不防, 一把短刀瞬間飛出, 眼看倪焯躲避不及! 在這個危急關頭, 趙玄敏捷的身影把倪焯一把推開, 但換來的是身中刀傷!
"你......" 倪焯萬萬也想不到, 救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仇人。
短刀插在他左邊的肚子裡, 血液從刀刃緩緩流下, 趙玄半跪在地上, 用右手撐著身, 把刀子拔出來! 他脫掉外套, 熟練地紮緊自己的傷口。他想到自己負傷已深, 不可再與對方周旋消耗下去。經過剛才短刀飛來的方向, 他大致也鎖定目標, 他強忍著傷勢, 猛地衝向後方。
嚴翰和蔣芫看到趙玄負傷, 擔心得想走過去查看, 但無奈槍林彈雨, 若此時輕舉妄動, 可能令自己或別人受傷。
倪焯同時意識到偷襲者的方位, 便緊跟著趙玄衝向後方, 他們一左一右, 用S型步法, 盡可能令偷襲者無從入手。
"你怎麼會這樣毫無防備呢?" 趙玄冷冷地在「那人」的後頸上抵著一片冰涼的東西。
「那人」沒料到受了傷的趙玄行動會這麼迅速, 還來到自己的身後 "你在幹嗎? 刀要不要拿遠點? 就這樣放在我的脖子上, 還挺嚇人的!"
這時, 倪焯也迅速趕到 "想不到你竟然是AI..... 潘齊!"
"你在說什麼? 我怎可能是AI?!"
趙玄在潘齊的耳邊低語 "明人不說暗話, 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哼! 容忍是有限度的, 動什麼手腳? 你不要誣衊我! 不信你看我身上有刀槍嗎?"
倪焯拿著槍對著潘齊的頭顱 "嘿嘿, 還真敢說啊! 姑且不說最初的那個人影是誰, 在我身上放冷槍, 和飛刀的方向完全不同, 那代表在我們這群人中, 起碼會有一至兩個偷襲者!"
潘齊輕蔑地笑 "就是這樣便說我是AI? 也太沒邏輯了吧!"
趙玄沉著臉 "無論是子彈的射擊, 還是襲來的飛刀, 都是衝著倪焯, 我猜其一是他走在最前頭, 後面的人可以作為你的掩護; 其二, 如果能剷除最強的幾個人, AI便會穩操勝券。"
倪焯接著說 "能避過眾人的視線, 大概只能走在最後面的你了!"
潘齊仰天狂笑 "哈哈哈! 有趣有趣! 真是在趣! 所以我才想要幹掉你們..... 其中一個也好!"
"你沒機會了!" 趙玄刀鋒迅速劃過潘齊的脖子, 但有了警覺的潘齊, 雖然被刀劃過, 鮮血也不斷湧出, 但他用拳頭擊中趙玄的傷口, 趙玄痛得半跪在地上。
倪焯立刻瞄準他的頭部開槍, 潘齊身驅雖肥胖, 但身手不俗, 他避開致命傷, 硬生生用手肘來擋子彈! 而倪焯沒有因射不中而停止, 又連開了幾槍, 但都被他用粗壯的四肢一一擋下。
"哈哈哈, 沒用的! AI雖然會流血, 但沒有神經, 所以不會感到痛楚。只要不是擊中重要部位, 你開多少槍也是白費!"
潘齊用手肘護著心臟及頭部, 大吼一聲狂奔到倪焯面前, 再用他孔武有力的拳頭打在倪焯的臉上。這一擊差點把他打昏, 倪焯強撐起身體, 勉強閃開接下來的連擊!
這時趙玄強忍著痛楚, 趁他們在周旋時, 等待時機, 緊握藏刀, 繞到潘齊的身後, 在他背後對準心臟位置插下去! 潘齊一愣, 反手用拳攻擊趙玄, 趙玄因傷勢關係, 動作變得遲鈍, 閃避不及扒在地上。倪焯趁這個空隙, 向著潘齊的心臟開了兩槍、頭部開了三槍, 子彈用盡了。他還怕他還有力氣反抗, 把插在潘齊背後的藏刀拔出, 沿著他的心臟處直直剖開, 潘齊終於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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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廂.......
"不要追!" 沈學攔截蔣芫的去路。
"但..... 趙玄他..... 受了傷....."
"倪焯不是跑去支援了嗎? 就算你追去也沒用, 以你的力量只有幫倒忙。" 沈學毫不客氣地指責蔣芫。
蔣芫既不滿也焦慮 "我......"
"與其擔心他, 不如先擔心自己吧!"
"什麼意思?"
"我是軍校出身的, 對各類型的武器也有所熟悉, 剛才除了短刀, 還有槍擊! 趙玄和倪焯應該跑去短刀主人的方向, 但持槍的偷襲者..... 嘿嘿..... 則是遠在天邊, 近在眼前!"
"誰?" 蔣芫驚訝得四處張望。
沈學雙眼一瞥 "我說對不對啊? 鄭楓!!"
鄭楓那雙笑眯眯的大眼睛看著沈學 "啊?! 沈學,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拿著幾把槍, 而認為我是偷襲者吧?"
沈學的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發光, 像荊棘叢中的一堆火 "不是認為, 是幾乎肯定!" 轉身和鄭楓對峙 "你拿著的那把槍是用電磁力驅動拋射物的磁軌炮, 新型號由氣體作為材料, 不僅重量輕、聲音細、精度也被改良, 我相信如果射擊目標不是倪焯而是一般人, 早已命送黃泉!" 他拔出藏在腰間的日本短刀 "要不言, 要不要我剖開你的心臟來看看?"
鄭楓那細長的臉蛋上, 豎眉瞪眼的, 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她沉默片刻, 嘴角微揚, 瞬間從背後拿出長槍向我們掃射, 嚴翰反應極快, 她一手拉著蔣芫躲在柱子後暫避; 沈學邊用日本短刀擋下子彈, 邊往柱子裡躲。幸好她沒有瞄準誰作目標, 其他人也靠她不近, 所以勉強能躲開她的槍擊。
鄭楓雙眼滴溜溜地不停地四下張望, 充滿着強烈的殺意 "你以為有柱子掩護便可以逃離我的子彈嗎?" 她像瘋了一般用長槍橫掃著每一根柱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連環的槍聲震得令人震耳欲聾, 直至她的子彈用盡! 但她沒有停止的意思, 她掉下已沒子彈的長槍, 立刻又從腰間取出另一把槍, 就在這個時候, 沈學突然撲上去跟鄭楓纏在一起, 二人勢均力敵, 令旁人難以插手!
一聲乾脆而響亮的聲音響遍整個空間, 二人的動作暫停了, 鄭楓一腳踹開沈學, 他的傷口血噴不止, 染紅了他的衣衫。眾人一呆, 鄭楓趁機想向沈學補上數槍, 千鈞一髮之際, 白雲用他的麥林手槍遠距離向她的後腦開槍! 她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即使如此, 仍心有不甘, 盡管動作遲緩, 她仍向著白雲攻擊! 但大勢已去的鄭楓, 此刻的動作沒有白雲快, 白雲對準她的心臟連開三槍, 終於徹底不動了。
眾人鬆了一口氣, 蔣芫和凌菲上前扶起受了傷的沈學, 忽然, 上一秒已沒有知覺的鄭楓, 用盡最後一分氣力, 一轉眼就執起槍向著沈學的方向射去! 但因鄭楓的心臟已受重創, 子彈沒有射中沈學, 反而在一旁的凌菲卻身受其害!
蔣芫見狀, 立刻衝去抱著快要倒下的凌菲, 沈學隨即用雙刀, 不由分說地向著鄭楓衝過去, 把她的心臟劃破! 那兩把日本刀的威力, 足以把鄭楓的身體剖成兩半!
"妹!!!!!!!" 蔣芫抱著奄奄一息的凌菲嚎哭大叫 "不要! 不要! 不要! 你不要有事!"
凌菲氣若游絲摸著蔣芫的臉頰 "姐..... 對不起..... 我.... 不能.... 陪你到.... 最後了!"
蔣芫溫柔地捉著凌菲軟弱無力的手 "不! 不要..... 說洩氣話.... 沒事的....你再....堅持一下....." 蔣芫已經哽咽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姐.... 別哭.... 我不在.... 你要.... 堅...強一點!"
凌菲突然吐出鮮血, 似乎是傷到重要的器官, 她用最後一口氣對蔣芫說 "姐.... 活... 活下去!" 然後便氣絕身亡了。
"妹!!!!!! 呀!!!!!!" 蔣芫發狂的仰天大吼, 由於太過激動而昏了過去。
這時倪焯扶著受傷的趙玄回來, 他們見場景一片狼藉, 沈學受了傷面色慘白、鄭楓被分成兩半的屍體、蔣芫及凌菲也倒在地上。
趙玄皺著眉頭, 一時分不清狀況, 但也不敢怠慢 "敵暗我明, 拉鋸戰並不適合我們! 我們先回活動室, 有話後說! 快!"
眾人回過神來, 嚴翰把凌菲抱起, 白雲把蔣芫背在肩上, 紫曼及汪淼一左一右把沈學扶起, 急步的走向雅典娜雕像的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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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充滿笑意的大眼睛, 射出了兩道寒光, 她站在活動室的電視螢幕前, 凝望著顯示屏 "沙沙........ 沙沙........" 餘下參加者 : 7人, AI : 5人。她閉着眼睛, 絕美的臉龐顯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她咬緊嘴唇苦笑著 "看著大家為了生存而自相殘殺, 這便是當權者的樂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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