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根據死神所說的，過度封閉自我的御子柴，已不知不覺傷害到自己的靈魂，所以遇到危險時會本能地躲避，那強烈逃避一切的意念，直接影響到清禾。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5GIHhAXL
正常情況是不可能干涉主導權，畢竟會被附身的，都是虛弱、受傷的靈魂，清禾只是藉由這樣的肉體，釋放那些無法帶走的人間能量－「魂」。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cxTnu9lf
為了救莫雷亞，清禾的氣損失大半，雖然勉強還能活著，卻也無法像之前一樣完整擁有主導權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eyHyVXiq
和御子柴身體的接合程度，感覺的到明顯的不對勁，清禾以為很多時候的無力感是從身體發出的，實際上是他的靈缺乏氣所致，間接也能從中感覺到……這次的附身似乎不會太久，很快就會離開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OEl2j9Nt
假日的午後，正幫忙御子柴的爸爸打掃、消毒整個家裡後，難得能夠偷閒，清禾躺在房間的床上，吹著轉動會發出「嘰」的老舊電扇，等待太陽沒這麼大時，便要到庭院拔雜草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zkXWFd6K
看著天花板，清禾又叫了一聲御子柴，他還是沒有做出回應。從昨天到今天整個上午，不管清禾說多少話，御子柴始終沒有出聲。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aYX1jng8
其實打從一開始，清禾並沒有怪罪御子柴的意思，他知道這樣的問題不是短時間就能改變的。更何況御子柴正值心智轉變的階段，很多想法、情緒都懵懵懂懂，身為成熟的大人是不能夠以打或責罵等的方式去教育，必須投入更多的心思及感情。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9hqRRQ8fu
其實對於教小孩這部分，清禾也不是很懂，他只是不想用壞脾氣對待御子柴，若是可以大吵一架或痛快打一場，或許更快就能打破僵局。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nbNr7hvT
正苦惱如何安撫御子柴的心情時，他竟突然道歉：「大哥哥……對不起……我知道昨天是我害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qC33uIPY
御子柴很聰明，聯想到無法動彈是自己害的，一聽到他的道歉，清禾又更心軟了些，說：「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那個時候也很害怕。」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hGjFZP6z
此刻的御子柴待在自己的靈魂空間，身處旋轉木馬旁邊的床，他就縮在床邊，說：「我沒辦法控制……我很想要幫你卻害了你……」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Kt5YIKzyS
媽媽的病造成心境上的轉變，遭受欺負後漸漸喪失反擊的心，久而久之的累積，一遇危險便自然地啟動保護機制－退縮。唯有退開、不反抗，才有可能因此不受傷，這是御子柴已經習慣的一種應對方式。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ATOtNvNd
清禾思考了一下，有點嚴肅地說：「被揍的傷口會痛，但擦藥休息幾天就會好了，可是心裡的傷，自己若不試著學著堅強，無論如何都無法痊癒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524PunTq
停頓了幾秒，清禾接著說：「我……沒辦法一直在你身邊幫助你，總有一天我也會離開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efOXnaw8
「就像死去的老狗……還有媽媽……」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bpeIid21
「小琴，你媽媽還沒離開你，說實話……人都會死的，你留不住你愛的人，相對的愛你的人也留不住你，這就是生命，是我和你都會遇到的事情。」清禾說：「你是個很聰明又懂事的小孩，或許你還不能完全接受死亡這件事情，但你要了解，人到死這中間活著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等到你長大後，你會結婚、生小孩，當然也會死去，我們人類就是不斷地如此輪迴，才得以讓我們的意識和信念傳遞下去，就如同永恆的生命一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2YZNEhCLf
清禾發現自己說過頭了，複雜的生命論述，御子柴一定聽不懂。截斷自己的發言，清禾不禁憶起當初父親拍的影片，改口道：「我想說的是，我們無法永遠陪在你身邊，面對任何事情，你都要學著堅強，拿出你的勇氣面對，知道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d9Oza8lZ8
御子柴並未回應，清禾嘆了口氣，感覺期望他變成一個成熟又能獨立思考的人，似乎還太早了，這些猶如督促自己的意念，對他來說反而是種壓力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8Gy330yo
沒多久，清禾坐起身子，試著振奮精神後，忽地興奮道：「我教你拳擊好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oFOd8J7d
「拳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1QJegPSM
「對，就是像這樣……」清禾擺出架式，左右揮出幾拳，「這是我一個兄弟教我的，我教你簡單的就行了，『一、二、頓點、三！』」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CrqNCy5X
「那是什麼？」顯然御子柴很有興趣，從他的語氣便能略知一二。隨即清禾起身，站在書桌前的小鏡子，而鏡子裡的御子柴正站在他身邊，他再次擺出拳擊架式，「就是節奏出拳，一和二是普通的左刺拳，接著頓點看一下情況。」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njNQ1MRp
清禾的左手在空氣中畫了兩道鼻直的拳，接著說：「三就是全力擊出你的右拳，像這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MhH3aqio
下一秒清禾揮動右直拳，整個姿態有模有樣，鏡子裡的御子柴看的入迷，眼睛為之一亮，隨後說：「我也能夠像大哥哥你這樣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yoM2vAB0
「當然可以，我每天教你，到時候那三個小鬼來找你麻煩時，換你給他們好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qiCCSUCse
清禾的話讓御子柴噗哧一笑，他試著握緊拳頭，揮動了一下，雖然氣勢稍嫌弱了許多，卻感到相當興奮。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ZXEln11A
就在清禾和御子柴約定好時，突然有個東西打在窗戶上，好奇看了一眼，緊接著又有一個小石頭丟進房間，滿臉疑惑地清禾立即看向窗外，只見一個戴著方框眼睛的中年男子，刻意壓低音量，對著清禾問：「明天有空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JNgnAIC7D
清禾只是眨著眼表示狐疑，沒多久耳邊響起御子柴的聲音：「是叔叔！他問明天早餐店能不能去幫忙，可以！」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tfgJt7ER
「幫忙？」雖然摸不著頭緒，但清禾還是先回覆那個賊頭賊腦的叔叔，這才讓他笑著揮手離開。
距離御子柴的家，約二十分鐘的步行，會來到市區的邊緣，馬路旁有一間標榜精緻餐點的西式早餐店，是御子柴叔叔開的店。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vX0C2r2zT
絡繹不絕的客人擠爆座位及等候區，用餐完畢的客人剛離席，立刻又會有下一組人進場，整個店內充斥著談話嘻笑，現場好不熱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47DI7Lqi
聽御子柴說，爸爸的弟弟也就是叔叔，有時候星期日會拜託他來店內幫忙，以「乖巧兒子放假幫忙爸爸」的名義，就可以正當的使喚他做事，不過私底下也有給一些工資就是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o0CGE4Jm
剛到店門口，御子柴接著說：「因為……我想要賺多一點零用錢，等到錢存夠了，就能完成夢想。」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2fdMlQwVc
「夢想？」清禾沒有進入店裡，他走到一旁，想聽聽御子柴的夢想是什麼。隨即御子柴說：「媽媽還沒生病之前，我們全家有去過一次遊樂園玩，但是就只有那一次而已，所以我好想再跟爸爸媽媽去一次，用我賺的錢買門票，帶他們去玩！」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d8AzoeYA
對於御子柴來說，這樣的夢想是需要努力許久才能達到的，這也讓清禾了解到，想必當時全家人出遊，一定度過了極為難忘的一天，才會有那麼深刻的回憶。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1KP2dcRk
也許，御子柴只是單純想著，若能帶媽媽再去一次遊樂園，身處在那樣開心的氛圍下，或許她的病情也會因此好轉也說不一定。不管怎麼說，御子柴的夢想讓清禾十分感動，這麼小就懂得靠自己打拼賺錢，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事情。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YXvjx0iy
「我還差一些錢，雖然爸爸給的零用錢我會存一些，但是存不了多少……上上個月叔叔來家裡，找我們到店裡吃早餐，我才想到可以來幫忙賺一些零用錢。可是叔叔有說，不要跟爸爸和媽媽講，他有給我零用錢這件事情，這樣我跟他都會被罵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7ZWECXoa
「所以才鬼鬼祟祟地丟石頭……反正你爸爸知道你會來幫忙，但不知道你有拿零用錢就是了。所以要做多久？可以賺多少錢？」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GT0l9Sbm
御子柴想了想，不一會兒便說：「要幫忙到下午，叔叔會給我五十日圓！」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IenctQMP
換清禾思考了一下，嘴裡默念著五十日圓，緊接著恍然大悟，大吼道：「一張門票都要好幾千日圓吧！五十日圓要賺到何時！你叔叔虐待童工嗎！」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wgnIu4Br
這一吼讓店內及店外的客人紛紛投以懷疑的目光，當然櫃台的叔叔也被驚到了，立刻向所有顧客露出尷尬的假笑，隨即將清禾半拖進後面倉庫。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xU7otrwj
一到倉庫後，叔叔一改剛剛的笑容，皺起了眉頭，食指推著掛在鼻頭的眼鏡，說：「你怎麼在店門口鬼叫啊！而且怎麼會講到錢？」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UKlLUSPK
知道御子柴根本是在賺乞丐錢，清禾不想演了，直接了當地說：「叔叔，我要求加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hA9GpST0
叔叔一臉驚訝，但就是說不出哪裡怪，他假裝沒聽到清禾說的，只是催促道：「好了好了！快去廚房把客人的餐點端過去！有什麼晚點再說！」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QUmPYahf
誰知清禾不肯讓步，「叔叔，現在就說清楚，如果不幫我加薪的話……我就告訴爸爸和媽媽，工作這麼長的時數才給我五十日圓！還要跟所有客人說我不是你兒子！你非法雇用童工！我現在就去說好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vcxAUnp6
「等等等！這誰教你的－」叔叔急忙阻止失控的清禾，如果真讓他衝出去的話恐怕會造成混亂，所謂的「乖巧兒子放假幫忙爸爸」的形象，以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聲，都會毀於一旦。叔叔無暇理會御子柴怎麼忽然開竅，思考了一會兒後，問：「你想要加多少？」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MlrpWuaC
「三千日圓，應該不算多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c8aQd6t3I
「三千日圓！這－」還未等叔叔說完，清禾立刻大聲插嘴：「做到下午！四小時以上才拿三千日圓！一天賺的錢只比一般工讀生的時薪多一點點而已！無法接受嗎？那我現在就出去爆料！」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ykWyOc4Z
豈知叔叔貪生怕死，他還要顧及網路上的評價，若是清禾出去亂講話，勢必會影響到店的生意，沒有考慮太久時間，他只好妥協，「好好好！三千日圓就三千日圓！你這小鬼是吃了什麼東西！怎麼突然長大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jcOUwKKt
清禾暗自竊喜，用意識告訴御子柴：「這樣幫忙幾次你就能買遊樂園的門票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sWIpvJHm
「哈哈！大哥哥謝謝你！」御子的回應開心極了，清禾則是渾身充滿幹勁，開始打工。
《不變》
晚上七點半，公寓十二樓靠內側的套房，待在黑漆漆房屋內的布比，耳朵忽地動了一下，牠被門外靠近的高跟鞋聲驚醒，似乎知道是誰，很快搖起了尾巴，上前迎接。緊接著房門打開，是提著一袋食材的夏荷。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bCuhnDwS
夏荷打開屋內的燈，鎖上房門後，語帶歉意對著布比說：「對不起！馬麻去買東西比較晚回來！我馬上幫你準備晚餐！」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u2pRnFgf
等到將包包及食材放在桌上，夏荷順手拿了條髮帶，熟練地綁起馬尾，正要為布比倒飼料時，手機響起訊息的聲音，是清禾與伯父伯母的共同群組，現在她也在裡面。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drlSIkrF
「妳伯母要我跟妳說，明天晚上七點的聚餐不要忘記了！」沒多久換伯母傳了封訊息：「我買了很多布比的零食，再順便拿給妳，明天見喔！」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Pd4pBNY5
夏荷回訊後，剛要放下手機，又收到一封簡訊，是去年一起到海邊玩的大胸女傳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VR3o9etF7
「嗯……這影片最近很火，是一個墨西哥帥哥拍的，裡頭提到了某個名字……可能只是巧合吧，妳就當作娛樂看看，不要想太多喔。」隨著訊息還有影片的連結，夏荷並沒有看，順手將手機放在桌上後，回頭去忙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hjTyPNNQU
這時，夏荷注意到布比直挺挺地坐著，望著門口處，似乎在等待什麼。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BTEIA4I1
自清禾死了之後，布比每天都會在七點半的時間點，望著門口發呆。就好像如以往一樣，清禾到門口拿起牽繩，回頭繫好布比脖子的項圈，然後帶牠去外面散步，那樣的錯覺，或許牠每一天都能看見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fqdT6dfq
夏荷知道布比的舉動，她倒了飼料後，上前摸摸牠，說：「吃飯了，晚一點我們去散步。」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6qmtLza3Z
布比搖了搖尾巴，像是聽懂夏荷的話，轉身去吃飼料。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eJKjn9ID
日復一日，夏荷的心依舊牽連著清禾，即便刻意不去想，生活中卻還是會勾起屬於他們兩人的回憶。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2bEFj2WX
夏荷感到無力而坐在地上，她倒抽了一口氣，溫熱的淚水剎那間滑落臉頰。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kF6NgA9g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mvNzBi1j
夏荷的哭聲傾訴著無盡的孤寂，悲慟覆蓋所有的思緒，儘管清禾已經離開一段時間，還是無法接受沒有他的人生……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6EVym3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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