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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堂化學課,放學時間我悄悄溜到余冬的桌位,霸著他旁邊的空桌,擺明了現在就只能我用。
我看著班上同學紛紛走出了教室,我閒得無聊只好東看看西看看打發時間。
我看向一旁余冬的抽屜,哎呦,這小子不好好讀書,女人緣倒是挺多的,巧克力、手環、抱枕、圍巾和一大堆的卡片。
不過怎麼還有一包衛生棉?還是清爽型的?
我狐疑的把衛生棉塞進自己的口袋,在怎麼喜歡余冬,余冬也用不著衛生棉吧,還是給身為同樣女性同胞來使用最合適。
「在幹嘛啊宋曉,偷偷摸摸的對我抽屜做什麼不道德的事啊」余冬從教室後門走來,他換下了學校的制服,穿上了打球用的球衣,全身上下都是汗臭味。
我捏住鼻子,以免這汗臭味薰到我想吐。
他則毫不在意的打開我們天花板上的電扇,任憑電扇拼命吱吱嘎嘎的轉,他走到教室前門換掉球衣,套上制服襯衫。
看多了老爸在家常裸著上半身看球賽,我對男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換衣服這份羞澀已經免疫了。
我趁他走回桌位時在他的桌位上放上一本講義,他拉開椅子瞧了瞧。
「國文題?」他問。
「嗯,這道填空我不會填」我手肘撐著頭,看著題。
題目是烏臺詩案為誰所作。
他驚訝,說,「哇靠,這題連國文小考不到及格分的我都會了!很明顯是蘇軾阿,這不是基本常識嗎?」
他又瞪大了眼,「這不清楚寫著嗎,北宋文字獄。你書讀到哪了?」
我被一連串打擊蒙的抬不起頭。
語文類是我幾十科科目裡勉強能拿出來炫耀的,現在卻連小題目都抓不準,說不難過是假的。
余冬看我久久不說話,他自認話可能說的過分,他拔出一張便條,慢慢的寫著字。
夕陽的微光透過拉到一半的窗簾縫遛了進來,恰好照在他在左邊身子,因為低著頭的關係使得他的頭髮像是染色似的,閃著淡淡金黃。
他坐的挺直,筆拿的十分符合小學描字簿上第一頁教我們如何握筆的示意圖。
他的一筆一劃寫的很工整,該勾的勾,該直的直,該撇的撇,沒什麼好挑剔的,而且寫的雖快卻又不潦草,難得一見的奇才阿!
便條上寫著,「宋曉,還看呢!趕快寫數學題:P」
原來我被呼攏了!
我忿忿不平的攤開數學講義,把自動筆筆芯按的極長,作勢要把筆芯靠近余冬的眼睛。
「好啦好啦,宋曉同志,你明天有考試對吧,還不趕快複習,別蹉跎光陰阿,我可是大人有大量,犧牲我的讀書時間陪你小老百姓,你說你不好好補償我嗎」
「想得美!」
這廝臉皮真夠厚的。
時間飛逝,等我把數學講義最後一題算完後,我站起來伸懶腰。
果然一切的辛苦都是有回報的,現在我對明天的考試充滿了信心,可是老天對我們並不夠公平,憑什麼余冬睡的香甜,我卻在跟講義廝殺!
天色已經昏暗,現在已經是秋天的時候。西風微涼,把運轉過度的腦子吹的意識清楚許多。
這是我與身旁目測180男孩共同吃晚餐的第二天,而180男孩卻走的東倒西歪。
我忍不住上前扶他,以免他一不注意就超過了白線。
「喂,你怎麼啦?」我詢問。
他喬了快要從肩膀滑下的書包,打著雙頰,逼著自己逐漸清醒。
「沒什麼,還沒睡醒」他回頭低著頭看我,眼底泛著笑。
我被他笑容帥的神魂顛倒,可是我必須裝鎮定,因為我是宋曉阿,沒有人會喜歡滿臉痘痘的宋曉的。
我鬆開扶著他的手,「到了,牛肉麵」
「來來來,請進請進,外面涼」剛好從店門口走出來的老闆娘熱情的招呼。
「那就不客氣啦老闆娘」余冬掛著書包,走進店裡。他身高雖然高但是卻瘦,走起路來很大男人。
我們很有默契的點了同樣口味的牛肉麵,我看著他大把的加著蒜。
「還好蒜不用錢,不然早就被你吃垮了」我說。
他掰開免洗筷,擦了周圍的桌子,呼嚕的吸了幾根麵條,然後喝了一口湯,朝我的臉哈了一口氣。
滿滿的蒜味。
「我上次強調過了吧,你吃完牛肉麵…」
「千萬不要跟女生接吻對吧,我記得我記得」他拿著筷子到處比劃。
我們一起吃晚餐通常都是很安靜的,除非他突然想起什麼話題,又或者是我興致來打岔,不然都各自吃著麵條喝著湯,誰也不先開口。
回家的路上當我們又碰到昨天的紅燈,他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白熊的吊飾,「喏,給你的禮物」
我不明白的看著他。
他突然把東西都塞進我的手裡,匆匆忙忙的說,「反正就送給你了,趕快回家吧再見!」
我看著他的背影消逝的飛快,我心裡流過一陣暖流。
他就像一顆小太陽,待在身旁不刺眼,還曬的溫暖。
可是余冬,儘管你走的匆促我還是看到了你紅透的臉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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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又餓了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