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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視線全部都被課桌上滿滿的課本給擋住了,我隨手拿起一本,「數學」怎麼又他媽的是數學。
我看向洛晨,她正把一本國文課本豎起來,然後裡面擺著漫畫,隨著頁碼的變換,洛晨從翹著腳變成邊翹腳邊抖腳的狀態,我猜她應該是對於漫畫的內容非常緊張,不然就是得病了。
那個病的症狀可能會是——少女心症候群吧。
我撐著頭看著窗外藍天,一小片雲都沒有,遠方的樹把窗格子都填滿了,以後要做眼睛體操應該就會很方便。
不知道哪來的鳥把教室弄的嘰嘰喳喳,徐賢說是剛飛到我們班不久的小鳥,正在築巢,他不忍心除掉,就叫我們忍一忍。
可是老師啊,有一隻鳥在我的桌位旁邊「方便」阿,黑色羽毛的,方便完還不忘把屁股對準我的桌腳狠狠的擦了一下,留下一小段痕跡。
我瞪著那隻黑色小鳥,憤怒的說,「你給我等著,我等下就去把你的羽毛全部拔光光」還沒來得及說完,那隻黑鳥好像聽懂我的話一樣,張開它薄薄的羽翼,撐起笨重的身體,慢悠悠的朝著窗外飛去。
切,怕死的小鳥。
想當年國中的時候,有一個特別害羞的同學,常常吃了一半的早餐就往桌裡塞,那時候我是掃教室地板的,她常常趁我不注意就把早餐的垃圾往地板丟,我那時候很生氣,「那可是我地盤欸,有你這麼丟的嗎?」
後來有一次我把她那袋早餐垃圾跟著畚箕拿給老師看,老師訓了那位女生一頓,就罰她去洗早餐盒了。
也不知道那位女生是吃錯什麼東西,硬是拉著我的運動服外套,把我拖到教室外面小小的洗手台,那個洗手台真的很小,小到連支拖把都塞不進去。她一把早餐盒拆開,一放,然後開水,稀里嘩啦的水滴濺了我一聲,我嘖嘖的退後。
之後那位女生突然尖叫的後腿,撞到了教室外的護欄,水還在稀里嘩啦的噴,我湊近一看,媽啊,這不知道是積了幾個月的早餐盒,裡面已經長滿了蛆,個個都比我的大拇指還要肥,比我的中指還長。
它們蠕動著身體,就像是要逃脫噴水池的牢籠,好像是因為洗手台的排水孔太小,蛆又佔滿了整個洗手台的空間,於是排水孔就堵住了,水排不出去感覺要液出來一樣,想當然,蛆也跟著水浮在上面,那個畫面要說有多驚心,有多動魄。
那位女生死死的拉緊我的外套下擺,我用力了也不能掙脫,我眼看水就要液出來了,只要液出來,蛆就會全部跑出來,到時候走廊可能會變成近距離版的動物大遷徙畫面。
那位女生示意我一個眼神,要我去關掉水龍頭,可是我不敢阿,我堂堂宋曉什麼都敢,就算是爬山倒樹什麼的我都敢,就是怕蛆。
我搖搖頭表示這件意外你開頭,你負責。
她居然當場淚眼花花,哭了出來,我被她逼的只能衝去前面看著依舊蠕動的小蛆們,一邊詛咒該死的命運,把水龍頭轉緊了。
我感覺我好想拯救了全世界,我轉頭迎接我的勝利,卻看到那位女生邪惡的表情,就好像說著,「宋曉你上當了吧,你就是那麼的無知,我就是要你難堪」之類的話。
我為了報復她,把水龍頭一開,嘩啦啦的水又流了出來,我立馬拔腿就跑。
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了孟子所說的人性本惡,看來防人之心真的不可無。
到了中午的時間,我和洛晨還有周淨跑去食堂覓食,俗話說:「吃飯皇帝大」我在家裡都是依循這個指令,每到吃飯時間必定放下手邊的事物,跑到家裡的餐桌前準備開飯,因此,我媽都稱我為「人肉定食器」我感到很自豪。
樺山的學生每屆都是人群中多,食堂到了中午的時間更是 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了。
我夾雜在高二和高三中間,另一隊伍的洛晨還有周淨也同樣夾雜在這兩個年級中間,都表示快要受不了了。
「這年頭的人每個人都是巨人症嗎,這麼每個人都快頂到天花板上似的」洛晨拿著飯盒,一屁股坐下來就開始抱怨。
周淨也在洛晨身旁坐下,她安撫著她,「好了啦,飯盒也拿到了阿,吃吧吃吧,樺山的菜色應該會比其他縣市的午餐好吃」
我也在旁邊附和,「開吧開吧開吧,我等不及要吃下我高中生活第一口的午餐囉」
我把盒蓋拿開,陣陣的香氣撲鼻而來,我把手當作扇子搧了兩下,這美好的香氣誘惑著我,就算是三年都吃學校食堂的午餐我也願意!
正當我把湯匙在飯盒挖了一個洞,我才發現不對勁看著洛晨和周淨的飯盒。
高麗菜、我最討厭的a菜、明顯被炒到乾掉的肉片,還有幾粒沒蒸熟的飯。
我的天,這真的是學校的菜色嗎,我感覺的到我的雙手在顫抖,我猛然低頭,靠,居然菜色一樣。
我直接挖了第一口,不,宋曉,吞下去阿,你要吞下去,我把罐裝水當飲料在喝,好不容易嚥下第一口飯,我們三個的表情都是呈現心灰意冷的狀態。
這堪比全世界最難吃吧,剛剛美好的期待全部破碎,碎到連渣都不剩!
我們三個不知道是什麼時後離開了食堂,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把午飯吃完的,反正明天我們決定叫外賣了。
愛你們❤(Ӧv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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