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我們來到一間中式的料理店,招牌是深紅色木塊上面印著幾個斗大的字「溪洲小館」
料理店內用屏風簡單的區隔了每一區的桌位,每桌的椅子和桌子都很高,都是用木頭打蠟過的,摸起來滑滑的很舒服。
整家店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郊區的景色,甚至是看到遠方的通往另一個縣市的高速公路。
昏暗的景色陪著店內柔和的金色燈光,瞬間變得溫暖了起來。
我和洛晨坐一起,我媽則坐在對面。
我們一坐下服務生就跑過來了,是個短頭髮的女生,耳朵戴著跟洛晨差不多的耳環,聲音跟周淨一樣文文弱弱的,她指著菜單要我們點菜。
「一份羅勒風味海瓜子蛤蜊義大利寬麵,和中式精燉豬肋排佐漢方藥」我媽點完把菜單推向我,示意我點菜。
洛晨在我的旁邊用手指著她想吃的食物,因為她怕再次被我媽用眼神狠狠的瞪回去。
「一份盧卡家鄉手工牛肉丸佐紅肉汁和燉煮魚翅排骨鳥蛋時蔬百匯,謝謝」我說。
接下來我看你你看我,誰也不想先開口,只能保持尷尬的氣氛。
「宋曉,你也說點話吧,尷尬到我都受不了了,平常你跟你媽怎麼講就怎麼講,不用顧慮我」洛晨推了我的手,故意用氣音對我說。
「媽,你什麼時候回家裡吃飯?」我開口,眼神帶點迷茫。
我知道這樣問是無謂的,我媽可是三天兩頭都往公司跑,家裡根本管不住她。
「曉曉,你說媽媽搬出去住好不好,我找到離公司近一點的房子,那房子也離你學校挺近的,以後媽媽都接你放學好嗎?」
這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我措手不及,我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要求,這不就是跟分居差不多的意思嗎?
「媽媽,你受不了我跟我爸了嗎?」
「就是媽媽想多賺點錢,讓你們過好日子」她撫著掌心,那裡好像長新繭,看起來凹凹凸凸。
「好,都是為了我跟我爸是嗎。媽,你怎麼每次都不先好好了解我的內心再替我做決定?上班也是,就連這次搬出去也是!」我憤怒的敲著桌子,連旁邊的洛晨都被嚇了一大跳,忙著安慰我。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我媽允許連一次面都沒有見過的洛晨吃飯了,為了跟我說明這件事,也怕說明之後我會像現在一樣發火。
這廝想的還真周到,可惜我還是按耐不住怒火,氣沖沖的走出溪洲小館,當然後頭跟著一臉茫然的洛晨,這或許是我媽沒有料想到的吧,沒有想到我會直接離開談判桌,結束談判。
有時候棄權也是一種成功。
我們走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找位子桌下,店內播放著泰勒絲的shake it off,甩掉他,多麼的諷刺。
我失了瘋把便利商店所有酒拿去結帳,我曾在某本書上看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這句子,現在我終於可以來解解憂了。
在我把酒瓶一罐一罐放到結帳桌上,洛晨一把抓著我的肩膀,往我的耳邊大叫,「宋曉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我們還他媽未成年阿!」說完就拉著我的手,強行把我拉回桌位。
我想我們兩個都瘋了,可是今天我特別想瘋個徹底,我抓著洛晨的肩膀,她現在臉有點潮紅,嘴唇發紫,也一樣看著我,我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她同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我,我覺得我們這一刻特別特別像姊妹,很親很親的那種。
最後我們抱頭痛哭,我一邊哭訴說著,「你覺得我媽這樣是不是要跟我爸離婚,你覺得離婚之後我要跟誰」的鬼話,她也蠻附和我的,和我一起抱怨,「你說,我他媽銀行卡不知道掉哪我爸媽會不會打死我,我死了你怎麼辦阿,你不知道能投靠誰阿」
直到店員為我們送上一人一杯熱牛奶我們才忍住不再哭,我覺得極大的可能是太丟臉了,我們還有面子得顧。
在店員替我們放好牛奶的瓶子後,我媽好像跟我心有靈犀一點通,她找到了這間便利商店,剛好和抬起頭的我對到眼,她去櫃檯幫我們結帳,之後拉著我往門口走,並且吩咐我,「我拉著你,你拉著你同學,你們可別搖搖晃晃」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們是在幼兒時期,玩老鷹捉小雞的時候,我們的命運就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要被老鷹捉住或者自保,全由自己決定。
————————
嗨各位~~不好意思,昨天寫習題寫到睡著(;´Д`)(;´Д`)現在才更新,抱歉抱歉٩(๑´3`๑)۶
ns 15.158.61.5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