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緬每日都會親自給綢萸送飯,宮中的人都知道他將自己吃剩的廚餘送去給她吃,不禁開始替剛上位的二爺夫人感慨,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壞事,這輩子才當了二爺的夫人。
柴房內綢萸舒服的躺臥在厚厚的被子上,柴房裡一點都不破爛,像是刻意打理過的一樣,生活用品樣樣都有,甚至有一個簡易的沐浴桶方便洗漱,而且門鎖牢牢被鐵鍊鎖著,也不用擔心有人突然闖入,只有錦緬會來送飯菜。
中午,錦緬在外面不耐煩的解開鐵鍊,端著廚餘,手裡還拿著一簍皮鞭,一看錦緬帶武器了綢萸便嚇得連連後退,而錦緬只是朝她看了一眼,皮鞭丟到一旁,將廚餘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說是廚餘,但這五菜一湯的還有飯後甜食,怎麼看都像是刻意留的,綢萸吞嚥了一下口水,其實錦緬每次給她帶的菜色都不一樣,而且看起來也很美味。
錦緬冷著俊臉,一開口也只說重點「不打妳,過來用膳」。
綢萸慢慢挪起身到他面前,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今天的菜好像還是她喜歡的?
錦緬看著綢萸住的小柴房,確實太小了,太破爛了,不管之前收的多好,這個小柴房晚上肯定是會著涼的「明天就回去」。
綢萸正想說沒關係,她其實自己住在這還蠻舒適的,興許是怕她無聊,綢緬還在柴房裡放了兩本畫本,而且什麼苦力活都不用做,每天還有好吃的飯菜。
「我們日後是夫妻,但我希望妳在外事事能聽我的」錦緬認真看著綢萸,像是很緊張日後的相處之道。
「那…在內呢?」綢萸一時疏忽就脫口而出了,意識到自己好像太失禮,立刻又閉上嘴巴。
「聽妳的」錦緬淡淡開口,語氣沉沉,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
綢萸一愣,她不明白,為什麼放蕩頑劣的二爺此刻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看綢萸吃完飯,錦緬手拿皮鞭用力朝柴房原本的木頭上揮去,立刻傳出劇烈的聲響,綢萸還嚇得尖叫出聲,錦緬立刻大聲訓斥「還敢叫!閉嘴!誰準妳逃!過來!」。
綢萸躲在角落發抖,可身上完全沒有皮鞭抽打的疼痛感,她小心的轉頭看著錦緬只是打在她旁邊的木頭上,更困惑了。
過了一會兒,錦緬收起皮鞭,拿著吃完的飯盒出去,還不忘跟綢萸說著「明日辰時,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
綢萸還正在思索著自己怎麼進來的,該不會是要她明天還捆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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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的生活錦緬在外人面前總是摔碗,還時不時會出言侮辱綢萸,一但外人走了,他又會換回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對她冷淡疏離,甚至沒有和她用過同一床鋪,錦緬晚上都執意要在寢殿的小隔間睡覺。
漸漸的宮內的人大多都知道綢萸受二爺欺凌辱罵,連下人都不會尊重她,一日,她在宮中一處隱蔽的花園裡散步,卻遇上一個錦緬的遠親田珠君。
田珠君看綢萸的身材曼妙,依照二爺對她的嫌惡,他就算現在欺辱她應該也不會受到責罰,指不定還會被二爺給讚賞,便學著二爺的叫法,直接上手抓住綢萸的胳膊「欸奴人!過來!」。
「田珠君要做什麼?」綢萸想奮力掙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不過是二爺玩剩的東西,借我玩下唄…」田珠君使出更大的力量一拉,綢萸直接失重落入他的懷中,他正想下手時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陣涼意。
「田珠君可真有雅興…」錦緬沉著眼眸,拿著手上的刀刃更加靠近田珠君。
田珠君嚇得不敢亂動,立刻放開綢萸,小心翼翼的看向錦緬「二…二爺…您這奴人對我不敬,我替您收拾她!」。
綢萸急著想解釋,但對上錦緬暗沉的眸子,瞬間又說不出話來。
「依照輩分你應該叫霧妃娘娘,也許…這一刀能讓你學會該怎麼說話」錦緬語氣冰冷無情,說著就要往他喉嚨劃去。
「二爺…二爺,等等…我們是親戚…自家人…自家人」田珠君嚇得立刻套關係,但錦緬的刀子依舊架在他脖子上。
錦緬看了一眼綢萸的手腕,她的皮膚白皙,上面依稀可見被田珠君抓紅的痕跡,錦緬眼睛瞇了瞇「自…家…人?現在這奴人也是我的人,田珠君不也踰矩了?」。
錦緬的手腕微微用力,將田珠君的脖子劃出一條淺淺的刀痕,他雙眼布著血絲,似乎很生氣,綢萸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著急地扯一扯他的袖子。
錦緬看著綢萸擔憂的眸子緩口氣,鬆了手,將刀子收起來。
田珠君腳一軟跪在地上,低頭認錯「是!二爺,霧妃娘娘當然是自家人,今日是我逾越了,我…我…萬分抱歉!」。
錦緬看向綢萸似乎是在問她的意見,綢萸受寵若驚慌亂的點點頭,錦緬不禁失笑,他的夫人有時候真的很可愛,隨後一臉冷漠低下身在田珠君耳邊警告「記住了,我的東西,就算是我不要的廚餘、垃圾,誰也不準動」。
錦緬冷著臉將綢萸拉回齊安殿,誰知綢萸一回來就急的跪了下去「小女有罪,請二爺賜罪!」。
錦緬語氣沉悶的問「賜罪?妳有何罪?難道妳與那田珠君真有關聯?」。
綢萸立馬就急了,她跟那個變態可是清清白白的「二爺!小女與田珠君互不認識,怎麼可能有關係?」。
「是啊,並無關係為何請罪?」錦緬輕輕將她扶起身。
「可惹得二爺不高興,也是小女的錯」綢萸的樣子看來是還沒完全對錦緬放下心。
錦緬皺著眉頭認真的說道「不要再說小女了,妳應自稱臣妾,妳不是下人」。
「可二爺…您喊我奴人了…」綢萸低垂著腦袋,語氣竟還有些委屈,其實錦緬從來不會在私下這麼叫她。
錦緬思量尋久,才開口答道「對不起,此話是有背我意的,我沒這麼想過妳」。
綢萸抬起頭看向錦緬,眼裡盡是歉意,為什麼他這樣的人要道歉?
「日後我會交代所有下臣、庸奴都不許對妳無理,我以後不用那個稱呼對妳吼了」錦緬之後也刻意對外放話他不喜歡任何人碰他的東西,而綢萸便是他的東西,所有人都不許欺負她,除了自己。
「二爺…您為何這麼做?」綢萸受寵若驚,不自然的撇下頭。
錦緬坐在小茶几前喝了幾杯淡茶「妳是我的夫人,儘管我對妳蠻狠暴戾,也不是他們對妳不敬的理由」。
其實第一次從錦緬口中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時綢萸還是有些動容的,而且說是蠻恨暴戾,也只不過是在外人面前罵她,私下錦緬說話可都是平和的,還會時不時給他帶朝廷上的小點心,甚至連其他臣子都以為那是錦緬喜歡吃的,最近也主動拿來一些。
「妳不嫌棄我的出生?」綢萸生於皇室親戚在外偷生的家庭,從小受人欺負打壓。
「出生無法自控,何有嫌棄一說?」錦緬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他自己不也是如此無奈嗎?
「但二爺似乎討厭我?」綢萸也坐了下來,與他同桌共飲茶。
錦緬手一頓,自知是自己態度前後差異太大許是讓綢萸信以為真了,從衣袖裡拿出自己從廚房裡順來的桂花糕放在桌上「不討厭…但老實說我的計畫中本就不該有你」。
「二爺能否告訴我是什麼計畫?」綢萸早就知道錦緬內外反差極大,果然有所謀略。
「不必,妳只需要知道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人就行,其餘的妳不必知道」錦緬眸光混濁,似乎是又切換成了暗沉的一面。
綢萸撐著桌子跪在地上反駁「不是的二爺,您一直對我很溫柔…」。
錦緬原本暗沉的雙眼亮了一瞬,又再看到門外的一個影子時全部化作灰土,立刻拿起茶杯摔了出去「我讓妳說話了嗎!再多說一句我就打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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