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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沒能等來塔對自己的判決,但塔卻決定帶走六鉞,這讓白鷺感到不滿,也提出了抗議。
「他還沒康復,你們不能帶走他。」白鷺讓自己的聲音儘量冷靜,但面對絲毫不理會他的52101,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這件事讓白鷺的心情很糟,所以他沒有去到哨兵們的教室,反而前往休養區,獨自專心照護六鉞的傷勢,雖然他的照顧對象不是很理會他。
「你的傷勢蠻穩定的。」白鷺對六鉞的恢復感到欣慰,想著明天就要看著他被塔的人帶走,還是不太忍心,「明天塔的人要來把你帶走,你就別反抗,讓自己少受點傷。」
六鉞沒說話,他不懂這人為何要在這裡惺惺作態,他自己不就是塔的人?
白鷺摸了摸口袋,「你吃糖嗎?我這裡有。」
白鷺拿出口袋裡的糖果遞過去,卻被躺在床上的六鉞一把揮開!
糖果由白鷺的手中飛出,落到了地面,白鷺看著那落到不遠處的糖,聳聳肩道:「好吧,看來你不想吃。」
「你別在這假好心!」六鉞生氣地別過頭後,畏縮地顫抖起身子,他腦袋裡閃過許多悲劇的畫面,他想自己最終都逃不出這兩邊,無論是誰都想要他的命!
六鉞直瞪著眼,回頭見白鷺背對他走去撿起在地上的糖,這讓他想起白鷺為了讓花意能靠近,所以不會像其他急救員總是開著電擊防護。
說不定要是綁架這人,塔就會放他出去?普通人不是很珍貴?六鉞想起白鷺跟黑牙間不清不楚的關係,腦袋瞬間被這個想法抓住,雖然身體還在疼痛,但他已經行動,直接從後方抓住比他高上許多的白鷺。
「果然,沒有開。」六鉞慶幸地笑出聲,他不知道這人怎麼會狂妄自大到如此的地步,居然敢不開任何防護就背對他。
白鷺的脖子被六鉞從後方扣住,在頭盔下的眼冷冷地往後看去。這孩子真需要有人跟他說一下,「找死」這兩字該怎麼寫。
六鉞一手掐住白鷺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身子,還沒動作就感覺到門口的方向傳來開門聲,這嚇得他趕緊抓過白鷺當擋箭牌,正面眼前的來人。
來人進到休養室也是一愣,他不是六鉞心中所想的任何人,而是昨天那名身高頗高的嚮導,他換上了嚮導的制服,太陽穴上配戴翠綠色的碎鑽裝飾,在看清眼前的情況後緊皺起眉頭。
「哨兵六鉞,放下你手中的人。」
「你是⋯⋯嚮導?」六鉞雖沒見過男人,但他身上的制服跟昨天的緋相當類似。
「放開他。」
隨著男人的話聲剛落,強烈的精神力朝六鉞直撲而去,那些精神力已經避開了白鷺,但白鷺還是能感受得到一抹異動。
「啊——!」六鉞抓住白鷺的手被迫鬆開,用不自然的動作,慘叫著跪倒在地!
男人剛想讓白鷺過來,卻見白鷺轉身在六鉞身旁蹲下,道:「你怎麼了?」
「呃,你沒事吧?」男人小心地靠近白鷺,想著白鷺的態度怎麼一點都不像被挾持的人?反而還在擔心綁匪?
「你對他做了什麼?」白鷺明知故問地轉向男人。
「我只是讓他失去攻擊能力。」男人拉住白鷺,找來幾台機器人控制住六鉞,「他剛才是想攻擊你吧?」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撲過來。」白鷺能猜到六鉞想做什麼,但他不想在這人面前説。
男人深吸了口氣,突然勾起笑,「我不相信你的說法,我知道,你一向很聰明。」
白鷺在頭盔下揚起眉,對男人的話沒有回應,不懂為什麼這人總是用一副好像很熟悉他的口吻,難道他們認識?
「我是蒼啊,你不認得我了?」蒼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胸膛,淺藍色的眼因為微笑而微彎,笑容帶了絲陽光的氛圍。
蒼?白鷺瞪大了眼,從朦朧的記憶裡找到唯一一名叫做「蒼」的男孩,當時的蒼跟自己一樣都是育幼院的孩子,但跟從小被扔到育幼院的白鷺不同,蒼是五歲時被社工送來的孩子,而自己當時只有三歲,還是離不開保母的時期。
他們倆雖然在同家育幼院,卻沒有馬上認識,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就像一般育幼院的孩子們,他們有自己的小圈圈,不可能跟每個孩子都好,點頭之交更能說明他們間的關係。
兩人關係的改變是在白鷺六歲的時候,八歲的蒼已經在育幼院裡如魚得水,他本來的個性就偏開朗,在整理好情緒後便跟孩子們打成一片,經常能在玩耍的時候看到他跟其他人在打球。
而白鷺的性子不知道是先天的,還是從小在育幼院長大的緣故,他安靜懂事又聽話,經常跟在保母身邊幫忙,是大人們「好用」的小幫手,也是某些孩子們的眼中釘。
小小的白鷺會在沒有「幫忙」時抱著書,來到育幼院後方的小木屋躲著,他沒辦法去圖書室,那裡有幾名壞傢伙老是躲在那邊埋伏他,搞得他全身上下都是傷,所以他只能找個沒人會來的地方,等待下午的「幫忙」。
今天有人要來領養小孩,在看到白鷺的頭髮時,又再度被問起他是不是有什麼疾病?雖然院長說沒有,但還是被跳過了。
白鷺拉著自己的頭髮想,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的頭髮怎麼會白成這樣,但他的眼睛不是紅色,所以不可能是白化症,而且他也不畏光。
白鷺想知道書裡會不會有答案,有時候大人回答不出的答案,他能夠在書裡發現,只要他找到對的書,或許就能解開自己頭髮的秘密。
這也許需要好久的時間,但沒關係,反正我大概不會被領養,其他人說要是我書讀得好,也許長大後可以有個自己的家。白鷺不是太懂這中間的連結,但他所能獲得的知識就只到這裡了。
原以為這只會是個跟往常一樣的時光,但白鷺卻聽到有人在開小木屋的門,還沒來得及躲起來,就跟從外面打開門的蒼面面相望,對方那時手中還捧著隻小小的髒毛團,淺藍色的眼睛在看到白鷺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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