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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哨兵們每天的行程都被嚴格控管,早上會聚集在食堂用餐,由機器人根據身體情況分配食物,並放到各自的鐵製餐盤,不能選擇座位,按照分配好的座位有序地坐好,也不被允許有太多的交談。
不過休養區裡的病人,可在醫療機器人評估過後,在自己的房間內用餐,再視情況回去上課或者訓練,因此杏獲准在這間幾乎形同她的個人宿舍的房間,用送餐口的方式拿到餐點。
對於哨兵來說,杏是個異類,哨兵堅韌的身體竟然會被自己脆弱的精神反噬,這在正常哨兵來說絕無可能,因此她從進到塔開始就被一些人另眼相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吃早餐的杏,想著只要今天評估過身體就能回去上課,心情就變得很好,雖然有些人不喜歡她,可是她還是有朋友願意接納她,等她一起回去上課,所以她不想錯過太多跟他們相處的時光。
「叩叩叩」
三聲敲門聲,讓杏的神經如同繃緊的橡皮筋,被緊緊地拉起,只差一點就可能被繃斷。
「⋯⋯不好意思,小杏妳在嗎?」
白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對杏來說就像伴隨了橡皮筋崩掉的聲響,讓她更加恐慌,不小心伸手打翻了身上的餐盤。飛濺出的湯汁和剩餘的食物灑在床單上,讓杏小聲地驚呼出聲,不過這裡良好的隔音沒能讓外面的人感覺到異樣。
那個新人他要做什麼?杏想起之前的惡夢忍不住全身顫抖。過往的那人假借從外面來的新任急救員之名對她示好,屢次來找她談話,扮演溫柔的大哥哥,卻在她的藥裡下毒迷暈她⋯⋯
杏吞了口口水,雖然發生事情的當下她正處於昏迷狀態,對於那人的觸碰沒有太多記憶,可是一旦知道自己曾在不省人事的情況下被那樣對待,仍然覺得全身不舒服。
杏望向這裡唯一的窗戶,是這裡僅剩的出口。
不要管什麼懲罰了,先逃出去⋯⋯杏才剛這樣想,病房的自動門就被打開,這裡的急救員擁有全部房間的鑰匙,也只有他才能開啟所有的門!
杏整個人從床上躍起,一個箭步就往窗戶的方向奔去,跨上門框正要跳出時,身後傳來平板的電子音。
「哨兵杏,妳要去哪裡?」
機器人?杏回過頭,只見門外走進台醫療用機器人,在它身後是開啟的自動門,沒有關上但也沒看到白鷺的身影。
「妳還沒得到許可離開這裡,請問妳要去哪?53421要見妳,請妳穿戴好衣服。」機器人平板地說完,滑到病床旁幫杏收拾殘局。
「呃,妳現在是可以見人的狀態嗎?」白鷺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他站在門的旁邊,背靠著牆不去看病房內的情況,擔心看到對女孩子來說不好的畫面。
杏低頭看向自己的病服,上面沾染了些許菜汁,但這不是重點,反正她等下就能穿上制服,回去朋友們身邊了。
「請稍等。」杏衝進這裡的浴室內,將門上鎖後,在更換期間還邊盯著浴室的門,想著要是那人敢進來,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杏換上黑色的哨兵制服。哨兵的衣服都是由塔配置,依照他們個人的身材比例做調整,但款式是制式的,男女沒有太大的差異,全黑的上衣和褲子,上衣的左側接近胸口的位置,還有條繡黃線的編號和名字。
杏雙眼緊盯著門,不過浴室的門在她更換衣服期間仍然緊閉著,直到她換裝好,踏出浴室外時,白鷺也沒踏進病房,只有醫療用機器人正在鋪上嶄新的被單和床單。
「妳好了嗎?」白鷺在外面又問道。
杏伸手抓著自己的衣袖,還是有幾分緊張,但忤逆急救員是很麻煩的事情,何況她現在沒被下藥,身體情況也還可以,外面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請、請進。」杏的聲音還是洩露出一些緊張的情緒。
白鷺聽到杏說請進,這才從背對門的姿勢,轉身來到門口,在看到穿好制服的杏有些驚訝:「妳還可以再休息一下,不用急著趕回去,課程時間還沒到,而且妳剛才打翻食物了吧?要不要再多吃點?」
「不用。」杏瞇起雙眼,她是不會再吃經過急救員手中的東西了。
「女性哨兵的食量也沒這麼小,妳小小年紀可別學人家減肥,正在長身子的年紀呢。」白鷺踏進病房內,明顯看出眼前的杏在他靠近時,似乎更加緊繃。
「我是來問妳些問題。」白鷺收住要往杏方向靠近的腳步,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這人到底想做什麼?杏緊張地等待白鷺開口,雙手緊緊握成拳,藏在衣袖下隨時準備給眼前的人重重一擊!
「我是想來問妳,妳知道黑牙為什麼要戴口套嗎?我看好像只有他戴的樣子,他是犯了什麼事啊?」白鷺用輕鬆的語氣開口問道。
「⋯⋯黑牙?你為什麼好奇?他們沒告訴你嗎?」杏被這話問得有些愣住,這人不是來找她麻煩,或者看她落單想欺負她,而是來問黑牙的事情?
「沒有,只說他很會犯事情,但犯什麼事也不讓我知道,大概怕我知道後害怕得離職吧?」雖然根本不可能,我可是簽了一年的約啊。白鷺在心裡想著,但謊話卻說得很順。
杏原本緊繃的神情轉為狐疑,「我不知道,既然他們不跟你說,我要是說了可能會受罰。」
「妳也不知道啊,那就沒辦法了。」白鷺不想勉強杏,今天只是第一天,要是試探過頭,可能會引起對方的反抗,感覺得出來她好像很怕自己靠近?
這人到底想做什麼?杏看白鷺在自己面前,不轉身往後退了幾步跟自己拉遠距離,想著這人大概是真的怕自己會對他不利吧?
「妳的身體情況我昨天看過紀錄,有慢慢變好的趨勢,會好的。」白鷺說這句話時已退到門外,「不過還是記得要好好吃飯哦,妳已經夠漂亮了,不需要再減肥囉。」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杏有點不開心,看著白鷺離開的身影,對這個新任的急救員有了「真是個怪人」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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