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上杜弗接到曹宇直的電話，說魏寧跑了，他便急匆匆聯絡護工接手，拿起鑰匙往醫院外頭跑，邊撥號給了江謀仁。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FaZED8YZ
那頭接通，杜弗忙說：「魏寧跑了，好像是看到訊息所以把東西都收拾走了。」
江謀仁在那頭愣怔片刻，而後從床上彈起來，剛睡醒的聲音有些啞，透過電話傳來讓人耳朵有些麻，但趕忙去牽車的杜弗沒發覺，聽見他說：「哎你騎車小心些，我現在能走開，我跟我哥說一下馬上回去，隨時聯絡。」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Pybveya9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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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在外頭找了半個小時，而後去車站接江謀仁。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uIQhxC8A
江謀仁一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蹙眉說：「你剛剛摔倒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Gp2ig4qg
「哦，對，沒事。快點你先上車。」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pCmxxN88
江謀仁一把抓住他，「這樣了還沒事？你傻吧？！」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uTVAmqOu
杜弗愣了愣，被他一把拉下車，而後江謀仁自己跨上車子，語氣極差：「上車！」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01Ocw3TJ
杜弗眨眼，沒明白他想做甚麼，乖乖地一聲不吭站上去，而後被一路帶到他的租屋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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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坐在他床上，看著他怒氣沖沖地拿一堆醫療用品在他眼前盤地而坐，極其不溫柔地清洗他手臂的傷口，一邊碎念：「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啊？傷成這樣不能先清理好傷口再去找嗎？你到底怎麼摔的能摔成這樣？！」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lDQs8lbQ
左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細小傷口沾著血，黏上許多細小的砂礫在上頭，看起來有些怵目驚心。杜弗看著他專注的神情，被罵了一通理應氣惱，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心虛，連回答的聲音都有氣無力：「......轉彎和轎車擦撞。」
他記不清上次被人護在手裡，到底是甚麼時候的事情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kC7wIZO5
他甚至忘了，原來受了傷，是有人會在乎的。
「嘶......痛......」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33CDx8Isr
「你還知道痛啊？！」江謀仁聽到轎車兩個字都快嚇出一聲汗，手一抖不小心加重力道，一邊罵人卻一邊放輕動作，「知道痛不會小心點嗎啊？你真的是......氣死我了你。」
杜弗不明白他為什麼氣成這樣，下意識就想反駁他：「我也不覺得怎麼樣啊......嗷。」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cz9bRpBp
江謀仁毫不客氣地把紗布拍在上藥完的傷口上，抬頭看著他說：「不怎樣？嗯？什麼叫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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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不自在地撇開眼，低聲說：「......小傷。」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T3fkMIM0
「小傷？你還跟我說小傷？」江謀仁氣急敗壞把他的手纏成肉粽，想起任清泉對於他「長大後不容易生病」的誤會就一肚子火，「你搞沒搞清楚自己淋雨、受傷發炎就容易發燒？讓你長點心你還耳聾是吧？」
杜弗愣愣地看著他，想起多年前那些「受傷」後的夜晚，總是害怕地求饒、總是被塞了一顆藥之後有苦自己吞，一時之間連帶眸色都黯淡了幾分，默默垂下眼，低聲說：「......對不起。」
「......」江謀仁沒料到他怎麼會是這種表情，更沒料到他怎麼好端端冒出一句對不起。
他有些尷尬地撓頭，不太適應他放軟的姿態，於是故作鎮定地轉頭收拾起醫療用品，「說什麼對不起，你不是對不起我，是對不起你自己，對不起生你養你的父母和爺爺奶奶，以後自己多留意一些就行，別不當回事。」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nxpEBwpo
杜弗看著他的後腦勺，「他們......」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YWTjIuM2
「嗯？」江謀仁轉頭看他。
杜弗對那句「生你養你」覺得有些感冒，有一瞬間他甚至腦子一熱，就想向他坦白自己「誰也不是」。剛想說些什麼，手機就響了，生生把衝動咽回肚子裡，為自己莫名奇妙的動容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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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又看他一眼，接起電話，「喂？宇哥。是找到了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jPfwyg6s
曹宇直的聲音聽來有些疲憊，情緒有點低，「嗯，在醫院裡，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摔倒了，流了......流了不少血。」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3tkAloWu
杜弗聽著他顫抖的聲音一愣，有些慌忙地站起身，蹙眉看著江謀仁後問：「流血？他狀況怎麼樣？你還好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nvCBolrf
曹宇直顫抖的聲音更明顯了，說：「輕微腦震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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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的不安愈發鮮明，「喂？宇哥？」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MBERmWXza
隨後，他聽見那頭傳來驚呼聲：「二少！」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KCxmcGsE
杜弗忙將東西拿起來，跟著江謀仁往外跑，一邊焦急著喊：「喂？喂小劉？宇哥怎麼了？喂？聽得到嗎？！」
沒多久小劉接了起來，說：「二少暈倒了，你們趕快來吧，我們在......」
他們抵達目的地時，曹宇直在魏寧旁邊的病床上，吊著點滴臉色有些白，小劉看見他們後淡淡笑了一下。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QQ5UVrZI
江謀仁走到病床邊，想起之前媽媽也是突然暈倒就有些慌，忙問：「宇哥怎麼會突然暈倒？他是不是......」
「你們別擔心。」小劉看著他，說：「那年小童的死讓他打擊很大，有段時間他見不得血，看了就會起應激反應，要不是無法動彈，不然就是直接暈倒。原本已經克服了，應該是因為魏寧傷到的地方正好是後腦勺，這才......才又變成這樣。」
兩人這才鬆口氣，隨後杜弗又問：「那魏寧呢？什麼情況？」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3ZoORzy2
「他......」小劉皺了皺眉，沒打算告訴他們他有自殘傾向，便只是說：「喝了不少酒，可能是因為這樣沒站穩才跌倒的，輕微腦震盪，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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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多久曹宇直就醒了，他茫然地看一眼天花板，而後倏地從床上彈起，慌慌張張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魏寧、魏寧他......」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NP0uXtsh
杜弗扶他一把，拉著他到魏寧的病床邊，「他沒事，宇哥你放心。」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7kBBUtXP
曹宇直愣了一下，這才緩緩在床邊坐下來。他抬手輕撫著他手臂上的傷疤，杜弗看清了魏寧手上的許多傷痕，隱約有些猜測成形，但他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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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的眼睛泛著血絲，眸底的思緒不太清晰，江謀仁看著他，有些擔憂地說：「宇哥......你先休息會吧......寧哥已經沒事了，你也別擔心了......」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sOKIiQbA
曹宇直的目光沒有移開，在那一瞬間杜弗彷彿在他眼底看見了自己──那模樣像極了自己看著江謀仁的時候。似乎帶著一點點猶疑、一點點不安、還有那麼些害怕失去的情緒在。
他竟然在短短一週的同居生活裡，對他悄悄卸下心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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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會淪陷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fF2biUGW
自己會嗎？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rbsrgLBk
曹宇直怎麼樣杜弗不曉得，但他瞭解他自己──會的，早晚而已。
§落花的碎嘴時間§
被關懷很感動 ((拭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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