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接到曹宇直的訊息說不一起吃飯，明白肯定是魏寧那頭有了進展，兩人便搭伙吃飯去了。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J5huTSSF
新的環境總得重新找吃飯的地點。他們找到一間小有名氣的滷味店，點完餐坐了下來。
人挺多，也大多是立成下課的學生，還有隔壁凱葉大學的。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SZRrxtRS
江謀仁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瞥見一抹人影，便拿手肘頂了頂杜弗，說：「看，吳威。」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E36aORkp
杜弗聞言也抬起頭，見吳威在等外帶，轉頭時恰巧對上視線。杜弗朝他淡漠地瞥一眼，轉回頭說：「要不是宇哥和魏寧的關係還不明朗，我真想揍他一頓。」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fO0LF8Nu
「別說是你，我也想。」江謀仁趴在桌上轉過頭，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杜弗：「可我戰鬥力是零，祈祈，衝呀，我給你當啦啦隊。」
杜弗笑了，他伸出手彈了下江謀仁的鼻子，「江指揮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嗯？」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HQcLZSwB
「那必須。」江謀仁皺起鼻子，覺得有些癢，「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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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看著兩人的互動，隨後不久拎著食物離開了。杜弗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而後催促著江謀仁進食，直到食用完畢、回到宿舍，已是一個小時之後。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jNWo4iTz
曹宇直和吳威背對背各自坐在書桌前，前者轉動著筆，看見他們回來時轉頭，臉上淺淡的笑意甚至還未消退。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Z083T2nn
果然有進展了。
江謀仁一屁股坐在電腦椅上轉了個圈，調侃的話語惹來吳威的視線，「哎，看宇哥這表情八成有戲。」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SzU79nzz
「得了吧，」杜弗轉動手中的筆，頭也不回地說：「他倆什麼感情你還不了解嗎，也就是時間問題，誤會解開了就會和好的。」
江謀仁一聽就不樂意了，他把電腦椅轉向杜弗，踢了兩腳，癟嘴說：「哎我說你怎麼那麼惹人嫌呢？我這是實話實說。咱寧嫂怎麼可能不理宇哥呢？要不是有誤會他們也不至於會分開那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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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輕笑一聲，轉身伸出手推江謀仁的電腦椅，「你有種下次就再叫一口寧嫂看看，看魏寧不打死你。」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BNbm9ni0
江謀仁瞇眼朝他做個鬼臉，也伸手過去戳杜弗的腰，雖然他不怕癢，卻還是惹來一聲怒罵，隨即笑著挑釁，「哎我就叫──」
「閉嘴啊，」曹宇直埋頭看書，筆記刷刷刷地寫，隨後拍了照拿起手機，笑著回：「你寧嫂還沒表態呢，少在那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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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謀仁氣急敗壞晃著杜弗的椅子，像是連同剛才差點在公園繳械的氣都撒在他身上：「我這叫一鳴驚人、而後一錘定音！寧嫂認不認就在這關鍵的一刻！」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XjtWr0Y7
杜弗翻著白眼任他搖，嘴角的笑意卻不曾消減。
「有病吧你，成語不是這樣用的行嗎？還有，」曹宇直笑道：「我們和不和好跟你這一句話有個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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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感情一直很好嗎？」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REN4hpNJ
三人頓時不說話了，可吳威還是問：「他以前很黏你嗎？」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QKvptSfQ
黏這個字顯然不容易用於男孩子身上，曹宇直頓了頓筆，轉過頭直視他，微微蹙眉問：「你喜歡他？」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wNNKoePv
江謀仁聞言一把火燒了起來，擰著眉剛想起身，卻被杜弗眼明手快地攔住，對他小幅度搖頭。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f6QhuD26
只見吳威臉上閃過一絲茫然，隨即笑了笑沒回答，篤定地說：「他很依賴你，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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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靜靜望著他，過了許久才問：「你想說什麼？」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mddJqjP3
他像是在斟酌用詞，半晌才緩緩開口說：「他剛轉去北一中的時候我與他同班，我對他第一眼印象非常深刻。他眼裡什麼也沒有，自我介紹只說他叫魏寧，其他一概不提，不跟人互動、不跟人交流、更不和人對視。之後下了課，他被人堵在牆角，我看見了。」
那顯然和他剛到童懷時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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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的眼神似是在回憶往昔，看往窗口的目光投在北一中的歲月裡，平淡地說出令人詫異的過往，甚至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誰，「他們說了什麼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魏寧很憤怒──他把人壓在牆邊，彈簧刀抵在那人的咽喉上。」
──彈簧刀。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hVdcyHeJ
他隨身攜帶的竟然是彈簧刀！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dogkM2ln
江謀仁和杜弗眼裡閃過驚詫，可曹宇直仍舊面不改色，示意著他往下說。
「這件事情被校方知道了，但令人錯愕的是他們沒有處分他，從此之後每個曾經挑釁過他的人，都知道除了父母和家以外，不能提到的事情只有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逼他亮刀的禁語。」
他會提，多半和曹宇直有關。江謀仁和杜弗互看一眼，聽見他對著曹宇直說：「不能提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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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有關的一切？」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bpQhQaN8
「不，」吳威微微勾起嘴角，「可以說他同性戀、可以說他噁心、也可以說他和你曾在一起，但唯獨不說你拋棄他、更不能去汙辱你。」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WBZm6NYJ
「......什麼意思？」曹宇直愣怔片刻才開口，他想不通，但杜弗在這刻想起那年的江謀仁，轉瞬就明白了。
他也不能接受任何人議論自己是否恐女。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CdMgGRlx
不能接接受任何人的貶低與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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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威的話語不屑，也讓三人隱約明白為什麼他對曹宇直會有敵意，興許是因為他重視魏寧這個朋友，不能容忍別人欺侮他，「曾經有人嘲諷他，說他就是這模樣才會被你拋棄，才會逃去北一中，你猜他回什麼？」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9R8h1pIS
吳威看著眉宇緊蹙的曹宇直，笑了笑，明明不是魏寧本人親自說的，卻能從他的話語聯想到當時他的表情，「他說，是我拋棄他的。是我對不起他。」
吳威的嗓音壓低，似乎因為這段往事而心情沈重，「後來，那人成為第二個被送進醫院的，原因是因為他言語中......羞辱了你。」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J2UOlKON
「那是唯一一次他的彈簧刀見血。」話語很簡短，卻讓三人愣怔著好半晌沒回過神，直到吳威離開後帶上門，他們才如夢初醒般互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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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直的眼神忽然就黯淡下來。杜弗看著他，許久後才開口說：「他會這麼說，想必他對你的感情沒有變，只是因為誤會才導致他離開。宇哥，這事不急，你得給他時間。」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W4wQsdt7
曹宇直擰緊的眉宇不曾鬆開，片刻才說：「我明白。」
曹宇直坐的時間不長，說想出去走走今天不在宿舍過夜就離開了，留下江謀仁和杜弗二人面面相覷，沒打算多勸阻些什麼。
氣氛因為剛才的話題有些沈重，杜弗轉回身看書，江謀仁拿起手機滑了滑群組，卻意外發現那長久以來的已讀二人成了三人，連忙打了串字告訴曹宇直，剛開心地回過頭想和杜弗說，卻被他的狀態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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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弗的淚水綴在頰邊，面朝自己，低垂的眼簾看不見眸底的哀傷，低聲說：「我覺得很痛苦......」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4fcDGUiL
他抬起頭，看進江謀仁眼底，「你能抱抱我嗎？」
脆弱極了。13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4XFtVQndq
脆弱到碰了便能應聲破碎，留下一片狼藉，再看不清面目。
§落花的碎嘴時間§
寫這邊總覺得自己在回憶《向陽》的片段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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