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是王羽先醒的,等周妡河醒來前王羽已經準備好熱敷眼罩。
「嗯...好痛...」周妡河哭了半個晚上眼睛十分腫痛。
王羽直接幫她戴上眼罩「妳先躺著」。
「嗯?」周妡河愣了一下,不過還是乖乖地躺著。
王羽關心道「妳昨天做惡夢了?哭了很久」。
「嗯...很難過很難過的事情...」周妡河夢到了跟王羽吵架的那天,而王羽卻是在她面前被一輛車撞飛,躺在地上的時候渾身是血。
周妡河不敢說出口,但光想到又讓她想要哭出來,王羽趕緊用手摸摸她的頭安道「都是夢而已,沒關係的」。
周妡河摸黑緊緊抓著她的衣角「我對不起妳...王羽,之前是我對我們兩個的關係太有自信了,交了朋友後忽略了妳,我真的不是故意想和妳吵架...」。
王羽摸她的手一頓,沒想到周妡河還會提起這件事「都過去了...」。
周妡河帶著哭腔「可我過不去...從妳出車禍以來我就時常做噩夢...我想取得妳的原諒...」。
兩人從分開以後周妡河晚上睡不安穩,白天起床更是沒有精神,也因此影響到食慾,是真的瘦了不少。
王羽嘆了一口氣,撩開她臉上的碎髮「我不怪妳,周妡河,一直都不怪妳...」。
周妡河忍不住哭了出來,王羽當下多難過多失望她是知道的,自己還說了一些傷人的話才會害她失控,她肯定很痛苦很痛苦,但現在卻說她從未怪罪自己。
周妡河哭得私心裂肺,沒想到再次談起這件事她會如此心如刀繳,枕頭也被淚水沾濕,眼罩眼顯然失去了作用,王羽手足無措的拿紙巾要為她擦眼淚。
周妡河真的很害怕現在的一切會如同海市蜃樓一般最後消失殆盡「王羽...一個月很快就到了...我該怎麼辦?」。
王羽沉默著沒有回答,只是俯下身抱著周妡河慢慢的安撫著,是啊...兩人最後會如何呢?周妡河會接受真正的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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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妡河,最近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妳住在王羽家」周茂蒼還是聽家裡的管家們說才知道的,兩人這是復合了嗎?
「啊...那個...不對,說到這件事,爸爸,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周妡河突然想到自己爸爸早就知道王羽恢復記憶的事情,這件事還沒算清楚呢!
「看來妳都知道了」周茂蒼平平的說著,沒有過多的驚訝,畢竟王羽前陣子有答應他要試著好好生活。
「爸!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妳都不跟我說!」周妡河用力的拍著周茂蒼的辦公桌。
「王羽有她自己的苦衷,而且我也能理解她這麼做的原因,妡河啊,妳是我的女兒,我也得多為妳著想,對吧?」周茂蒼知道王羽的病需要很多的耐心跟照料,老實說周妡河跟她在一起確實會辛苦很多。
「爸,我想跟王羽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我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我也清楚的很,我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一時衝動,跟王羽在一起是我早就想好的事情,不管她之後會怎麼選擇,或是變成怎麼樣的人,我都會愛著她,這個想法我從來都沒有變過!」周妡河此刻眼裡只看的到堅決,她再也不是那個不敢表達自己愛意,只會欺負人的小霸王了,在她看來,如果要跟王羽在一起一輩子那她就必須成長,並且強大起來。
周茂蒼為此感到十分欣慰,自己的女孩長大了,這也許還是多虧了王羽「是嗎?那妡河,現在王羽的意思呢?」
「現在...王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讓她去適應看看」周妡河說到這個就有些焦慮了,她對這短短一個月有些沒自信,畢竟現在王羽連手都不肯讓她牽。
看來王羽只給他們跟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周妡河在期間內還是沒能讓王羽找到活下去的意義,或許王羽真的會走上最後一步,這也是周茂蒼最不想看到的。
「妡河...爸爸也拜託妳...救救那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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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瑞今天打算帶一些營養保健食品給王羽,她知道王羽今天不在家,但反正她有鑰匙能自己進去,不過一進門就看到周妡河穿著居家服來迎接她。
「劉瑞」周妡河甜甜一笑。
「欸?小周?妳怎麼在這?」劉瑞表示非常驚訝,王羽也沒說兩人有復合啊。
「我跟王羽目前住一起,她早上出去談合作了」周妡河也不敢說兩人現在是什麼關係,也不好說。
「喔...我知道,她跟沈總約了,我只是過來送點東西給她」劉瑞說的毫不避諱。
「沈總...原來是這樣...」難怪王羽今天穿的很整潔,特別白淨,還不告訴她是跟誰,原來是沈妤青,她最喜歡白色了...
「妳跟王羽是復合了?」劉瑞感覺兩人好像不是這麼親密了。
周妡河自嘲的搖了搖頭,因為兩人現在根本什麼關係都不是,所以她當然也無法限制王羽去見誰。
劉瑞看著周妡河的反應就知道了「不過小周妳別難過,王羽不會跟不喜歡的人住的」。
「或許是我逼迫她的吧...」周妡河嘆了口氣,當初是她自己拖著行李箱強迫入住的。
「那最近王羽有發作過嗎?」劉瑞小心翼翼的問著。
「沒有,她發作會怎樣嗎?」周妡河確實從沒見過。
「嗯...很恐怖...也很崩潰...我曾經見過一次,她感覺會親手把自己撕碎...」劉瑞到現在還歷歷在目,王羽全身是血,卻還在不停地摔東西,發狂似的將所有尖銳的東西往自己身上劃,但卻能感覺到她靈魂深處非常煎熬,非常想死。
周妡河很難想像平常冷靜的王羽會這樣,但也絕對不能讓王羽再次發作,下定決心一定會好好保護她。
「對了,她有沒有給妳鎮定劑?」劉瑞還是在乎周妡河的安危。
「我沒有拿,我相信她不會傷害我的」周妡河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但王羽看她的眼神一直都很溫柔。
劉瑞突然想起精神科醫生跟王明亮說的話「也許妳就是她的鎮定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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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羽回到家時周妡河也走來門口迎接她。
「王羽~妳會不會餓?」周妡河每天幾乎都這樣迎接下班的王羽,儘管自己下班也很累,但她總能在見到王羽的那一刻變的有精神。
「不會,我吃過晚餐了」王羽看了一眼地上的禮盒「我姐今天來過?」。
「嗯,劉瑞來給妳送些營養品」見王羽不冷不熱的態度周妡河也沒氣餒。
「唉,就跟她說不用了」王羽就怕劉瑞來家裡見到周妡河會亂說些有的沒的。
「劉瑞說...妳今天跟沈妤青去談合作了」周妡河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嗯」王羽本想直接回房間洗澡,但看到周妡河的眼神黑了幾度,最終還是捨不得,於是多說了一句「侯靖文也一起去了」。
周妡河著急的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王羽...我...我沒有想要干涉妳的意思...我只是...」。
王羽看到垃圾桶內沒有任何外賣的盒子,周妡河不會做菜,下班到現在又一直在家等她回來,肯定是想和自己一起吃飯「周妡河,妳晚上沒有吃飯?」。
「...沒有」周妡河誠實的回答,自己確實是想和王羽一起吃的,但沒想到王羽在外面吃過了。
王羽嘆了口氣,轉身進去廚房「妳先去洗澡」。
等周妡河出來的時候桌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牛奶雞蛋湯麵,裡面加的食材都是周妡河喜歡的。
「下次不回家吃的話我會先傳訊息」王羽只是將麵放在餐桌上,隨後又回房間洗澡。
她這是...在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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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妡河飽餐一頓後自己洗了碗,還把桌子擦乾淨了才回到房間,王羽正躺在床上看手機。
周妡河鑽進被子裡抱著她的手臂撒嬌「王羽~謝謝妳,還是妳煮的東西好吃~」。
「放開」王羽雖然也習慣了,但她還是會意思一下的警告她。
「不要~沒有黏著妳我會睡不著的!」周妡河微微嘟著嘴委屈巴巴的。
「唉...」王羽不知道周妡河能堅持多久。
「王羽~王羽~妳其實很關心我對不對?」不管是擔心自己不吃飯,還是擔心自己受傷,王羽好像都在用最溫柔的方式在疏遠她而已。
王羽沒有回答,似乎是閉著眼睛在裝睡。
周妡河沒有得到回應只好緩緩地靠在她的肩上,身體捲縮在她旁邊,小聲的說「王羽,我也會好好愛妳的,所以...別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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