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躲到什麼時候?」羽玄寒此刻獨自一人在大殿內翻閱劍宗日誌,這麼做可以最大程度了解所有弟子的修煉情況與進度。他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始終一致,持續翻閱著紙張,只是淡淡開口。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3Iy7MGQ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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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這麼無趣。」一道聲音從前方陰暗處傳來,隨後走出一個身影,來人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他一身黑袍不帶整理,腰束也沒有,一頭黑髮散披在身後,看似慵懶不問世事,目光卻閃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是臣對君該有的態度?」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3Lvb3pE9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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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手邊的工作,羽玄寒皺了皺眉,緊抿著唇瓣,緩緩站起身,鞠躬行禮。「天君。」看似恭敬的舉動,眼底卻百般不屑。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JlpBvcz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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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已經在劍宗內監視了他三日,那靈氣波動,根本就是惡趣味,從頭到尾就沒打算隱藏。他們都在等,看誰忍不住先說破罷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1EhLPwn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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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鈺泉冷冷一笑,慢步走來,雙手抱在胸前。「你果然變了許多,」他低聲道,語氣透著一抹複雜的情感,似乎是想起了以往的時光,他搖搖頭,「昔日的你,從不會如此表面恭敬,當年你可黏我了。」語末的話,更像是父親對兒子的感嘆。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rtvInL1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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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玄寒抬頭直視那依舊令人討厭的姿態,他撇開眼,重新坐到椅子上。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什麼君臣間的規矩,他也不想裝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每個人都會改變,」他鬆了鬆一整個早上緊繃著的脖子,繼續道:「只可惜,有些人永遠都停滯不前,執著在不該屬於他的事物上。」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BFZNf2SS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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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鈺泉眉頭一皺,那一丁點的感嘆柔情瞬息消散,他的語氣冷到能將人冰凍起來,「你這麼說,是對本君有什麼不滿?」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cFcranQ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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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玄寒不屑的笑了一下,「不滿?」他抬頭,不甘示弱的盯著對方眼底深邃,目光如炬,「怎麼敢,我還想多活幾年。」陰陽怪氣的回應,讓慕鈺泉渾身一震,心底的怒火正節節攀升,但礙於現下的情況,他選擇隱忍,不再言語,只是藏在袖袍裡的拳頭,已經攢的指節泛白。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空氣凝滯,瀰漫在空中的火藥味濃厚,彷彿一觸擊發。
這時,殿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以及談話聲。這才緩解了殿內兩人之間的對峙。
「小師妹,一早上的,妳哪去了?都找不著妳。」
「是啊!咱們好不容易等到小師妹大好,正想跟妳請教那日妳打的那套拳法是什麼呢!」
「琉璃帶我到外面走走,自我來劍宗後就沒出去過,悶得慌。」顧凌璇身後跟了一群劍宗弟子,各個眼底的崇拜不言而喻。
她扯了扯嘴角,陪笑道:「過些時日再跟你們說說,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找師父。」她尷尬的瞥了眼低著頭走路的童峰,不知該怎麼辦,畢竟自己從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可以幫她解圍的琉璃一進劍宗就說要去另一個地方,快步離開,神秘的很,也沒給她機會詢問。
一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來到大殿門前,羽玄寒盯著門口,全身緊繃的如上滿弦的弓,一處即斷,心底百感交集。璇璇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他不安的撇了眼同樣目光也盯著門口的男人。
慕鈺泉除了一如既往的威嚴外,眼底多了幾分震驚,他不確定的皺起眉頭,試圖從迎來的顧凌璇身上看出個什麼。
隨著一群人越來越接近,他不自覺的低喃道:「天璇……?」他真的無法確定,天璇的靈力強大,只要與之交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這股靈力的可怕。這女子雖長的像天璇,但靈力卻差別太大。
他緩緩地收回目光,對著身後已經站起來的羽玄寒道:「那日你說的,本君得重新檢視了。」語氣裡的不信任,讓羽玄寒更加緊繃,他急忙解釋,「天君,她與天璇並無關係。」話才剛出口,他又後悔了,畢竟這樣的解釋只是越描越黑。
果然,慕鈺泉冷笑一聲,這次,換他陰陽怪氣了,「有沒有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果然沒說實話。」說罷,他轉身走到一旁的大椅坐下,雙腿交織疊放,「這事本君後面再找你解決。」接下來他便沒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的洞悉著一切。
顧凌璇才剛踏入,立刻察覺到了大殿內的緊張氣氛,她看向坐在一旁的陌生男子,正想開口,卻被腦海裡,突然閃現的畫面打斷,她看不明白。她只看到一張床,還有一張臉……
那張臉跟這男子一模一樣,心底升起一股厭惡及怨恨。她不解的甩了甩腦袋,雙手抱拳,崇敬的鞠躬,「師父。」而跟在她身後的眾弟子,也跟著鞠躬道:「掌門。」
羽玄寒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神卻始終警戒地盯著慕鈺泉如豺狼般貪婪的神情,「什麼事?」看著顧凌璇只是愣了一下,眼神又左右飄了飄身後,心下了然,他大手一揮,「都下去。」
眾弟子一看掌門的動作,神情失望表露無遺,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點頭離開。
那群吵雜終於退下去,只剩下幾個人,顧凌璇還是心有芥蒂的看向那個陌生人,緊抿著紅唇,一句話都沒透漏。
羽玄寒知道她心中所想,暗自深吸口氣,朝慕鈺泉道:「天君,這位是劍宗的新弟子,顧凌璇。」
「哦,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看來你對她很重視。」慕鈺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顧凌璇微微一愣,感受到對方帶來的壓力,但一股不服輸的心性油然而起,她挺起胸膛,禮貌地行禮,「見過天君。」
慕鈺泉滿意的看著她禮貌舉止,漸漸放鬆身子,隨意的靠到椅背上,目光朝童峰身上盯了一會,似乎看出了什麼,「那這位是……?」他炙熱的目光正打量著。
被盯的渾身不舒服,童峰的心底顫了一下,他擔心自己的易容術會被這兩個強大之人識破,但還是壓下不安感,禮貌行禮,「見過掌門,見過天君。」
羽玄寒打量了一下,也看出什麼,但他選擇按兵不動,看看璇璇到底要說什麼。但剛才的見過再見過,已經受不了這種規矩制度下的虛偽氣氛,他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顧凌璇嚥了一口唾沫,好似這裡的氣氛不是那麼容易解除,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師父,這人是童峰,他有些事想跟師父說。」她不敢說得太明白,畢竟這裡還有個奇怪的人。
羽玄寒知道她的顧忌,但也明白慕鈺泉不是個隨意幾句就能打發的人,反正破罐子破摔,只能靜觀其變,「嗯,他是天界天君,什麼事直說,別怕,師父在。」言下之意,如真的有什麼事,他羽玄寒會全數擋下。
顧凌璇愣了愣,看著自己師父眼底的真實性,直到確認了真誠,才安心下來,將一早在靈泉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羽玄寒與慕鈺泉兩人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更在聽到闇冥珠時,兩人的靈力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立刻又收回。
雖然只有一瞬,卻讓顧凌璇與童峰冷汗直流,只是他們兩個心底所想不一樣罷了。
待顧凌璇交代完畢,氣氛卻凝滯,鴉雀無聲,靜的可怕,她不知所措的瞥了眼身邊的人,用眼神交匯。童峰感受到視線,微側頭使了個眼色,表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良久,羽玄寒終於開口,「童峰,那你說說……」他刻意頓了一下,眼神迸出冷冽,加重了語氣,「你師父要你交代什麼?」
童峰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硬著頭皮開口,「師父要我告訴掌門,闇冥珠已破封而出,將會帶來三界的動盪,如想加以阻止,必須找到光靈珠與其融合壓制。」說著,他又覺得自己在說廢話,畢竟當時闇冥珠破封後天降異象,各方勢力不可能沒發現。他再度陷入思考。
羽玄寒不可能不知道這事,但光靈珠下落不明,千年來沒人發現過蹤跡,他甚至都懷疑,這光靈珠是否真的出現過,還是天璇為了混淆,製造出的假象謊言?他腦裡千思萬緒,但面上卻淡淡的,不起波瀾,「繼續。」
「我知道光靈珠的下落。」
此話一出,眾人眼底不約而同的散出期望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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