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隊時期
!有犯罪描述,請勿學習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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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冷氣團降臨,天空飄下了雪,將大地覆蓋上一層厚厚白絨。冰雪堆積在地上,四周一片雪白冷清,一群少年們從樓裡走出,四散到各處堆雪玩。
這是他們一天中最重要的自由活動時間,可以在營區裡四處奔走玩耍,或放鬆休閒,或釋放精力。
其中某處角落,金髮少年蹲著堆雪,他的同伴在一旁的雪地上躺著看天,周圍無人靠近而顯得有些孤寂。
佩德羅無聊的用手撐在腦後,轉頭看向亞瑟:「你在做什麼?」
亞瑟半張臉埋在圍巾裡,露出的上半張臉都紅紅的,他聲音有些悶:「做雪球。」
「你要砸我?」
亞瑟看他一眼,直接一撥一旁的雪,作勢要把對方直接埋掉。佩德羅扭動起來,試圖抖落那些雪塊,亞瑟發出笑聲:「我可以把你做成雪人!」
他的臉因動作而暴露在冷空氣中,彎著的唇角和帶著笑意的眼睛一瞬讓人恍神,佩德羅將頭靠到他腿邊,眨了眨眼。
「亞瑟,我被人欺負了。」他突兀的開口。
亞瑟停下笑:「又是他們三個?」不用佩德羅回答,亞瑟幾乎就肯定了:「我待會拿雪球去揍他。」
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亞瑟第一次遇見佩德羅的時候,便是在後者被三人包圍按著打。他當時想也不想地就上前幫了忙,將幾個欺人者揍的落荒而逃,虛張聲勢的要他好自為之。
他拉起坐在地上的棕髮少年,臉上還沾著血與灰,眼神中有股化不開的憂愁。「他們怎麼回事?」
佩德羅面無表情的深深看了他一眼,揚起無奈的笑:「我們是同一所學校的,念到一半時原本的老師離奇發瘋了。他們懷疑是當時身為小老師的我害的。那老師學生緣好,許多人喜歡他,因此非常討厭我。」
亞瑟詫異:「那也要有證據啊?就這樣亂推測?」
對方笑了聲然後搖頭:「警方沒有查出什麼結果,兇手沒有定論的情況下,他們懷疑我是正常的。」
佩德羅抬眼看著他,深綠色的眼睛幽深的有些清冷:「更何況,那老師後來死了。」
亞瑟還是皺著眉:「沒調查出的東西也不能這樣隨便誣陷人吧?」他拍了拍佩德羅的肩:「沒事,以後他們敢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
佩德羅微微一愣,盯著他瞧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好。」
他們的再次見面就是分隊活動了,亞瑟和弗朗西斯互相嫌棄,彼此不想做對方的搭檔。才剛剛歇停嘲諷,熟悉的棕髮少年就站在自己眼前,掛著笑邀約自己。
「他們沒人願意和我一組,你願意嗎?」
亞瑟本身也是沒人要的一員,很快就答應了:「但我有點⋯⋯難搞,可能會麻煩你很多。」他羞赧的紅著臉,不喜這樣自曝其短的感受。
「不會的。」佩德羅握住他的手,莫名的,不需更多言語,亞瑟便安下心。
從此之後,他們成為走到哪,另一個就在哪的朋友關係,三人組也不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人,但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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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德羅仰頭看著二話不說要拔刀助人的亞瑟,心頭一動的脫口而出:「我那老師⋯⋯」亞瑟低頭去聽,在視線撞上的一刻,佩德羅下定決心,將自己的秘密說出:「是我把他弄瘋的。他們沒有懷疑錯人。」
亞瑟的情緒一瞬震驚,但信任很快佔上風:「那他肯定幹了什麼特別惹你生氣的事。」
躺在地上的人坐起身,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像在驗證此話真假。佩德羅笑了笑,盯著他:「那如果,人也確實是我殺的呢?」
亞瑟回望那雙幽深中帶著試探的眼,心中思緒混亂,想不出適當的回覆,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想聽我說什麼⋯⋯?」
佩德羅嘻嘻的笑起來,佯作戲弄的問:「你不怕嗎?」
亞瑟移開視線,伸手隨意撥了撥雪,神情卻很認真:「我也是,有恨不得殺死的人存在的。」
看著對方嫉惡如仇的表情,被信任的喜悅使他發出一串笑聲,佩德羅將頭靠上亞瑟的肩,對這一切感到無以言語的欣喜。
「很冰欸。」亞瑟嫌棄的抱怨著,卻始終沒有伸手推開。
佩德羅無聲的依靠在金髮少年身上,不再說話。
在漫長的沉默中,亞瑟默默梳理思緒。面對對方的中心原則,就是永遠不要對佩德羅說謊,想不明白就說不明白,其他的謊話是沒有意義的。他當然看得出對方的各種試探,佩德羅本就無意隱瞞。對於這些半真半假的話,亞瑟其實不怎麼在意,他所了解、熟知且信任的夥伴,並不是個衝動幼稚的人,相反,佩德羅總是散發著超越年齡的成熟。
他對一切都有種無所謂不在乎的豁達,無論是成績、獎勵或是他人評價。他一個人也可以怡然自得的孤獨著,不需夥伴,也無關見證,超脫於世俗外。這麼想來,自己也許是個例外。
當亞瑟正游離於思緒之中,佩德羅開口解釋起來,即使對方無意追問:「他想強奸我。」
一股電流從腳底竄至頭頂,亞瑟渾身一震,被一句簡單的話語打擊的猝不及防。
佩德羅伸手輕擁住明顯被嚇到的人,繼續說著:「他選我為小老師,讓我每天在就寢前去他的房間找他匯報作業進度。他讓我打開精神屏障,說要教我些『新東西』,然後抓準時機用精神觸絲掌控住意識,讓我給他口交。」
亞瑟抓起一顆雪球,忿忿砸在地上:「操他的人渣!」
這粗俗的罵詞惹得佩德羅發笑,於是亞瑟將畢生所學的精彩詞彙都表演一遍,心頭怒火才有所舒緩。
翠綠的眼睛裡滿是憤恨不平,佩德羅彎著眼笑:「但那時我已對他有所提防,很快聚攏意識,反抗回去。他的精神網被侵入後,內心想法一覽無遺,我看不下去便毀了它。」
亞瑟的眉毛皺在一起,「內心想法」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沒有得手,他依然感到心疼。
「然後,我也去看了他的記憶。」佩德羅的嗓音一點點冰冷下去,輕聲說:「他手法熟練,已是慣犯。」
「我不是第一個。」
當時的場景回憶起來仍是歷歷在目。
佩德羅對於這個常常給予大家餅乾、糖果的人並沒有太多好感,即使他每天晚上都能從他那兒得到多一份的點心。
理由不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而已,而是那視線,藏在深黑瞳孔後,幽深的如沼澤翻湧爛泥,陰冷的眼神。不知是出於直覺抑或是優異的嚮導能力,他不必用精神觸絲打探也能感覺到那種氣息,令他不由發寒。
一如既往地,他在盥洗後前往教師宿舍匯報今日上課狀況。輕敲兩下,裡頭傳來有些沙啞的嗓音,介於青年與中年之間。佩德羅知道,他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他推開門,一向溫和親近的男人坐在書桌前,朝他招著手。
書桌的檯燈是房間唯一的光源,門在身後關上,他一步步朝前走去。他坐下在男人身邊的椅子上,椅子靠的很近,他有些拘謹。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著開口:「我看了你的成績,雖然你的屏障的防護係數已經不錯,但仍有缺陷。如果遭人強力攻擊,終究會潰散。」
深黑的眼眸盯著他,男人仍是笑著,佩德羅卻緊張起來。「老師教你補強的方法好不好?你先把精神屏障打開。」
男人握住他的手,像是要他放心,卻又偏頭盯著他動作。佩德羅將屏障打開,模樣乖巧無辜,卻在暗處偷留了一群觸絲,蜷成一團使人無法看清。
男人的唇角上揚,微微咧開,一瞬興奮劃過眼中,他終於露出獠牙,邪笑起來。鋪天蓋地的精神攻擊毫無阻擋的湧入腦海,佩德羅的精神域都為之動搖起來,神經很快被狹持,他無法自控的雙膝跪地,主意識被強烈攻擊著,幾乎要潰散。
他埋首至男人胯間,拉下褲鏈,無意識的要張口含住翹起的肉莖。然而就在觸碰到嘴唇的一瞬,排山倒海的攻勢衝鋒般的順著精神觸絲往上,轉眼就反制了入侵者,男人痛苦的跌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佩德羅重新奪回意識主控,站起身擦了擦嘴,冷漠的加強攻擊力道,趁對方驚訝時入侵了精神網。
男人終究還是輕敵,以為掌控住意識就能順利得手,卻沒想除了剛開始的失態,佩德羅就一直在嘗試聚攏精神,找時機抵抗回去。他操控著藏起的精神觸絲,小心的避開入侵者的監控,層層圍繞在它身邊,等待最佳時機。
攻擊很奏效,男人的精神屏障被他撕的四分五裂,精神域本能的反射意識也被壓制著,在對方的精神裡,他暢行無阻。
在這之中,佩德羅看見了男人當下的想法——無非是自己赤裸身子,被男人用各種姿勢侵侮著。他看著男人幻想中的自己面色潮紅,眼角帶淚的發出甜膩的呻吟,只覺得心裡一片冷意。他念頭微動,一瞬就將意識破壞殆盡。
他再也不會醒來了,除非有精神力極強的嚮導能一點點將破碎的意識重新黏合。
在精神網中,佩德羅找到男人的記憶,閱覽著尋找自己被看上的緣由。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男人原來已是慣犯,他之前有四個不幸的孩子遭到毒手。男人似乎喜歡氣質更陰柔且貌美的男孩,從他們入學第一天就開始挑選獵物。
鎖定到佩德羅身上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男人的自制力非常良好,從未有過多餘的越線舉動,至多只是誇獎性的摸頭、捏臉,一直等待著時機下手。
噁心。佩德羅只覺得噁心。他用著男人的視角打量自己,各種幻想、意淫都使令他作嘔。
他又去看了其他幾位的經歷:男人成功得手後會順帶洗腦男孩們,使他們相信自己不是被迫的,反而是主動勾引老師,破壞師生關係。之後的重複出手就會因此變得順利,甚至不太需要費神控制,男孩們便會主動動作起來,乖順的不反抗。直到男人厭倦,他們又會像垃圾一樣被擱置一旁,有的會恢復自我意識而接受不了自殺,有的則是無法接受自己被拋棄的事實而淪為瘋子。總而言之,無一個好下場。
佩德羅最後打亂了他的精神網,確保無人能解讀,這才一如往常的離開教師宿舍,安穩平靜的睡了一覺。
警方如他所料並沒能查出什麼,男人被帶去醫院治療,學校也找了一位新老師代替,一切恢復如常。
但也並不是。佩德羅開始在下課時被人圍住,他們推搡著自己,嘴裡罵著難聽的話;分組活動時無人願意跟自己一組,但他為此樂得清閒;偶爾被關在廁所裡澆水,他也並不在乎。霸凌者們越加囂張,撕碎作業、將課本丟進垃圾桶,堵在樓梯間的踢打,惡意散播的謠言。
佩德羅面無表情,平靜的不受影響,因他有更好的發洩管道。他時不時的去探望醫院裡的男人,坐在床頭用精神觸絲實驗,切割抹去記憶,或是更換性格,洗腦,各式各樣。他對於觸絲的操控度也因此來到一個可怕的地步,最終在鑑定中獲得了S的等級。
男人的死亡對他來說像揉碎一朵花瓣簡單,將他的生命意識破壞掉,就不會再有神經訊號送往心臟,他於是猝死在病床上。
而佩德羅只是在醫院一樓的販賣機買了一罐汽水,在拉開的瞬間微微揚起嘴角。
警方依舊無能找到他身上,他很快在變本加厲的霸凌下畢了業,進了少年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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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德羅閉上眼,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們三也在這⋯⋯」亞瑟摟著他,輕輕牽住他的左手,表情欲言又止,最終無話可說的摩挲著對方的手掌。
他乾巴巴的說:「我很抱歉⋯⋯」無論是關心、氣憤還是心疼,亞瑟都怕再使對方受傷一次,只能說出這種籠統又沒用的話。他恨自己言不達意,無法真正將心緒說出口,但佩德羅顯然完全能理解他,安慰的笑起來:「謝謝你,亞瑟。幸好能遇到你,這裡待起來也不是那麼糟糕。」
亞瑟低下頭,覺得自己做的不夠,於是認真承諾:「我這次一定把他們揍到怕,不敢再來找麻煩。」
「好啊。」佩德羅笑著拿起一顆雪球,牽著他起身:「我也一起。」
亞瑟站在他身旁,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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