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身子骨比想像中還要輕薄,阿文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甚至不敢用力。
她的狀況很糟糕,如果不送醫院的話只怕會出事。照理說是該打手機報警的,但他剛剛急著出門,除了鑰匙啥都沒帶。
如果把她放在這裡,自己先回家打電話,又怕她突然消失不見。即使他知道她已經沒有力氣逃跑,但把她送來這裡的人就不能帶走她嗎?
竟然把一個女孩子弄成這樣,只怕那人也不是甚麼好人吧。所以阿文幾經考量後決定先把這個意識不清的女孩抱回家,再打電話報警。
外面的暴雨仍在持續著,阿文為了讓女孩少淋點雨,只得彎下腰用自己的上半身遮蓋,緊緊抱住女孩。還好她的體型嬌小,抱起來也不費力。
公園到自己住的大樓下方也不過幾分鐘路程,走快點甚至不用一分鐘。當阿文衝到自己住的大樓下時便拿出磁卡往門旁的感應器一刷,門隨即就開了。他搭上電梯按了自己住的十樓按鳥,等著電梯緩緩上升。
不知為何,電梯在三樓停下來並被開啟,但沒有人在外等候。阿文並沒有意識到甚麼奇怪的地方,他現在急著要把女孩帶回去然後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沒時間想別的。
電梯門又關了,這次直接就上到十樓。他抱著女孩回到自家門前,插入鑰匙轉個半圈就開了。他把女孩先抱到客廳,卻又覺得放哪都會弄髒不好處理。最後他只好把女孩抱到浴室的浴缸裡放著,這樣等等人送走了也好清理。
就在阿文把女孩放下時,他才注意到女孩頭上的那對白色的貓耳朵,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這耳朵…」他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摸。「怎麼感覺不像假的?」
當手指尖端觸碰到貓耳朵尖端時,被碰到的那邊又抖了一下。
「真的會動……不對啊,這應該只是頭飾吧?」
滿臉困惑的阿文這次改用食指跟拇指去捏,看能不能把這頭飾給摘下來。沒想到不捏還好,這一捏竟然還能感受到柔軟蓬鬆的內耳,那耳朵又縮了一下。
前前後後又捏了幾次,確定是拿不下來了阿文才收手。他只覺得那對貓耳真的邪門,怎麼會長在那麼可愛的女孩子頭上。
「……麻煩了啊。」
阿文瞇起眼看著女孩,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先別去追究為什麼貓耳朵會長在人頭上,現在這樣要報警處理好像也不太妥當。不知為何,總有個聲音在他耳邊呢喃著,要他別這麼做。
因為父母的關係,阿文並不覺得警察能處理任何事情。雖然剛剛情急之下,他的確曾想過要趕緊通報。但現在冷靜下來,又發現這女孩並不普通,他反而覺得該等等。
至少不能在未曾詢問女孩的意願下處置她,所以當務之急應是先讓女孩脫離失溫的危險,而不是叫救護車。
誰知道救護車來之前這女孩會不會就涼了?要涼了救護車也來了,他不是反而要惹上麻煩嗎?現在的他還得去找小雪,不能被帶去警局問話甚至吃上官司。
所以首先要做的把女孩身上的運動服脫掉,因為那件運動服已經濕透。再來不脫掉沒辦法幫女孩把身體洗乾淨,不洗乾淨就沒辦法擦乾。沒辦法擦乾,女孩的失溫狀況就很難解除。
考慮清楚後他不再猶豫,先是轉開蓮蓬頭的開關後放到一旁,然後伸手要去脫掉女孩身上的運動服。已經昏迷的女孩並沒有反抗,運動服的拉鍊被拉下後,露出慘白的身體,鎖骨與胸下的肋骨隱約可見。
對於這樣貧弱的身軀,急著救人的阿文心裡並沒有感受到甚麼綺念或遐想。他把運動服脫掉後才發現這是女孩身上唯一提供遮蔽的衣物,便把運動服丟到洗手台。
接著拿起一旁水溫已經高到合適淋浴的蓮蓬頭,慢慢地沖掉女孩頭上的樹葉與泥巴。在溫水沖刷下,偶爾女孩頭上的貓耳朵還會抖一下。等她的頭髮都沖乾淨後,阿文開始沖洗她那沾滿泥包與灰土的臉。
洗完後,女孩那清秀的小臉讓阿文愣了一下,總覺得好像在哪看過。但他也沒繼續深想,畢竟現在救人要緊。他仔仔細細地從臉洗到脖子再到那對細薄的肩膀與鎖骨,再觸碰女孩的胸部前稍微停了一下。
突然覺得直接碰不好的阿文離開浴缸從毛巾架取下自己的毛巾,然後一邊用蓮蓬頭沖洗一邊輕輕擦拭女孩那貧乏的胸前。隔著毛巾依然能感覺到肋骨的觸感,阿文心裡莫名地難受起來。他清洗的手法變得越來越溫柔,像是在對待自己的阿雪那樣。
之前的日子,他常常幫阿雪洗澡。因為阿雪其實不太喜歡水,他總是特別小心地洗著,怕牠會因為感到不舒服而逃跑。
手繼續往下碰到略為乾扁的腹部,慢慢地移向小腹再到光滑無毛的恥丘,仔細擦洗乾淨後拿著毛巾的手才開始深入女孩兩腿之間。這中間阿文竟然完全感受不到慾望,因為他告訴自己就像在幫阿雪洗澡那樣,誰又會對一隻貓起邪念呢?所以他也不會對眼前的女孩有甚麼不道德的妄想,即使他知道失去意識的她根本無法反抗自己。
在碰到剛私密處的當下,女孩的嬌軀微微抖了一下變得有點僵硬。阿文趕忙停下手,深怕她要醒來會誤會。但等了半天她依然沒有睜開眼,身子也很快地癱軟下來。阿文心想可能是因為剛剛突然的刺激,讓女孩的反射神經起了作用,便繼續擦下去。
清洗作業順利地進行,很快女孩的胯下與屁股都已洗乾淨。接著阿文將她轉過身開始洗背,隨即被女孩屁股上的尾巴給吸引了目光。
從尾巴長出的位置,阿文就斷定這條尾巴不是甚麼情趣玩具,是真的長在女孩的脊椎骨末端。沒想到尾巴也是真的,阿文實在納悶著心想這女孩到底甚麼?好奇的他試著輕輕握住卻立刻被掙脫,女孩的背還微微抖了一下但他沒注意到。來回抓個幾次後那尾巴才懶懶地垂在阿文手上,像是已經用盡了力氣。
阿文用毛巾把女孩的背與後腰,還有那條白色的尾巴擦洗乾淨,才把注意力放到少女的雙腿以下。那雙腿瘦得跟竹竿似的,右腿腳踝上的腫脹瘀青很明顯,就是不知道怎麼弄的。
膝蓋滿是泥濘,沖掉後露出一片烏青。小巧玲瓏的雙足上遍佈細小的血痕,甚至還有幾處破皮。看來女孩之前只怕連鞋子都沒得穿,還在地上爬行許久。看到這些阿文真的感到十分心疼,他覺得這孩子實在吃了太多苦頭,不禁慶幸自己在找貓時偶然救了她。但一想到自己的貓還沒找到,他心裡又是一陣愧疚。
小雪不知道怎麼了,到底在哪?阿文想著想著,手上的動作變慢不少。因為分心的緣故一個沒注意碰到女孩那腫脹的腳踝,疼得她秀眉一蹙,下意識地發出呻吟聲。
驚覺自己剛剛的粗心動作弄痛了女孩,阿文趕忙把手抽回。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女孩身上,對她的心疼感又再度襲來。
「別想了……救人要緊。」他小聲地呢喃著,想要壓下自己沒找到
一陣折騰後,總算把女孩給洗乾淨了。阿文將女孩抱出浴缸,拿下吊在門邊的浴巾圍上身體。又拿了條乾毛巾裹住濕漉漉的白色長髮。接著他把她抱到自己床上放著,自己才去浴室換下剛剛被雨淋濕的衣服,稍微沖洗後穿著一件襯衫回到臥房。
其實本來他習慣洗完澡都不穿衣服只穿內褲的,但考慮到女孩隨時都可能醒來,為了不被當成變態只好穿上。他離開浴室後便走到梳妝台,打開抽屜拿出吹風機。準備吹乾女孩的頭髮。
阿文先是把吹風機調到最大,覺得太大聲又調小,改成只送微弱的暖風。覺得這聲音還可以後便關掉吹風機放到床邊小桌,他突然開始煩惱要怎麼幫女孩吹頭髮。幾次調整後他決定讓女孩側躺,先吹乾一邊的前髮與後腦杓的髮根後再翻身換另一邊。等女孩頭上的毛髮連同那毛茸茸的貓耳都吹乾後,他才開始處理麻煩的長髮。
因為怕吹風機的聲音嚇醒女孩,他一直都是用微弱的暖風吹,自然也就拖上不少時間。等到他把她的白色長髮都吹乾時,早已過了午夜時分。
看著女孩那平靜安寧的睡臉,阿文知道她已經脫離險境。他整個身子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佈滿黑眼圈的臉上滿是疲憊。想到明天女孩要是還沒醒乾脆就請個假,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
阿文打了個呵欠,幫女孩把棉被蓋上並關掉臥室的燈後轉身往客廳的沙發走去。他連自己的頭髮都還沒吹乾也沒關掉客廳的燈就直接趴倒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很快就傳出微弱的鼾聲。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裡剛剛還亮著的燈突然滅了。黑暗中傳來一陣虛幻而不真實的輕笑,但阿文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