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後阿文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發呆,或許是因為精神上得到放鬆,或許是因為連日四處奔波找貓,他很快又趕到眼皮開始沉重起來。
「哎呀不行,還不能睡。」
已經兩天沒洗澡了,而且明天還得上班,他總得洗一下澡。但現在女孩正在浴室裡,他只能等她洗完再去洗。還有女孩的頭髮也需要他幫忙吹乾,不然是會感冒的。要把這些事做完再去洗澡,他才能安心睡覺。
「再撐一下。」阿文用力拍打自己的臉。「加油!」
接著他起身進臥室把兩條浴巾跟吹風機取出再回到客廳,一段時間後浴室門打開,女孩就如他預料那樣全身光溜溜地跑出來。
阿文也沒說甚麼,只是拉開浴巾把女孩包住,然後全身上下擦了一遍。接著拿另一條乾浴巾披在女孩身上帶她到沙發坐好,才舉起吹風機慢慢地吹著她的秀髮。
女孩瞇著眼享受阿文那溫柔的撫摸,乖乖地等著他把頭髮全吹乾。等吹乾後他低頭看了看女孩的尾巴,猶豫片後才問:
「要把尾巴吹乾嗎?」
聽到他這麼問,她頭上的貓耳微微動了動。半晌後女孩才轉身看向阿文,微微點了點頭。
阿文將他那寬厚的大手慢慢伸過去,小心地捧起那條細長的尾巴,然後將吹風機稍微湊近。一瞬間他感覺到女孩的尾巴有點緊繃,但很快又鬆軟下來。
在吹拂的過程中,他偶爾會看到女孩的背影顫抖一下。心想應該是吹風機太強,尾巴被刺激到的反應吧。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的尾巴已經纏在阿文手上。
他忍不住想起以前幫小雪吹乾的日子,小雪也是像這樣會自動把尾巴纏上來。他微微一笑,也沒想太多,只以為是巧合而已。
等他把尾巴吹乾時,女孩臉上正紅通通地恍惚著。阿文看她那模樣,忍不住抬手又想朝她的頭摸去。然後毫無意外地,女孩反應迅速往後一縮躲開他的手,還朝著他哈氣。
「啊,抱歉抱歉。」
阿文看著她一臉苦笑,舉到一半的手在空中抓了抓才放下。他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想摸摸那女孩的頭。女孩瞪了他一眼後便轉身跑回臥室,還順手把門給關上。
被拒絕的他也沒說甚麼,只是訕訕地往浴室走去。實在是累壞的他現在只想好好沖個澡,然後趴回沙發好好睡上一覺。畢竟已經請假一天,明天一定得上班。要是再不好好休息的話,就怕明天沒辦法準時爬起。
不過等他沖完澡才發現自己忘記拿內褲,但一想到內褲就在臥室裡,他實在不好意思進去打擾。而且他真的撐不住了,用浴巾把身體擦乾後就用來包住上半身,就這樣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原以為能一覺到天亮,但老天爺好像不想放過他,大半夜突然一道雷響就把他給驚醒。
稍稍抬起沉重的眼皮,阿文注意到外面天色未明,決定繼續睡回籠覺。雖然雷聲隆隆但也無法擊退他的睡意,很快地意識又模糊起來。
直到一團東西突然竄到他懷裡,他才驚得睡意全消。
「小雪?」
迷迷糊糊中阿文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出聲詢問。因為他想起自家的貓很怕打雷,每次遇到雷雨夜都會跑到自己懷裡求抱抱。雖然久久沒有得到回答,但他也沒想太多。眼睛都沒睜開就伸手摸了摸,找到耳朵後便用他那寬大的手掌幫忙遮住。
「沒事了,我在這裡,別怕。」
懷裡的她正瑟瑟發抖著,但在阿文的安撫下慢慢地也平靜下來。這時阿文才注意到手感有點不對,貼在身上的也不是毛茸茸的觸感,而是柔嫩的肌膚。
電光火石間阿文想起小雪不在家裡,這裡只有他和另一個有著貓耳的女孩子,所以這時候還能竄入他懷裡的沒有其他可能。然後他想起自己跟對方一絲不掛卻緊緊相擁,下意識地想要推開對方。
沒想到手還沒使力,一雙小手繞過他的兩側腋下緊緊抱住,在他身下的嬌小身軀貼得更近了。緊密到阿文能感受到她那有點急促的心跳聲,還有若有若無的喘氣。
雖然不是小雪,但這孩子一定也在害怕吧?畢竟剛剛那雷聲那麼大,即使是他小時候也曾怕過。那時的他被嚇到大哭,跟同樣被嚇到的小雪抱在一起。要不是媽媽很快就趕過來把他和小雪抱在懷裡,估計這會成為他心裡揮之不去的陰影。
想到這阿文就知道自己不能推開對方,所以他輕輕拍拍女孩的背,柔聲道:
「別怕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喵嗚…」
尖細的貓叫聲悶悶地傳來,聽起來好像哭了。阿文感到胸前濕漉漉的,有點疼惜地稍微抱緊一點。只是女孩剛洗過的頭髮香氣竄入鼻腔,肌膚的體溫讓他胯下起了反應搞得有點尷尬。但他真的沒那種想法,也沒毛手毛腳。
他知道女孩應該也感受到了卻沒有動,心裡又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該不會女孩其實有那個意思?應該不是,只怕女孩根本甚麼都不懂,對他胯下的凶器毫無所知。但也有可能女孩意識到了,只是她相信自己不會亂來才沒有逃走。
就在紛雜的思緒中不知過去多久,阿文才聽到微弱的鼾聲。他知道女孩已經睡著,卻也不敢亂動怕吵醒對方。而且他實在太累了,很快地睡意再次襲來,他又閉上沉重的雙眼。
這次他直接睡到天亮,等到再度醒來時,女孩已不在懷裡。他的心裡莫名地感覺到像是少了甚麼,卻又說不上來是甚麼。
阿文起身搖搖頭,注意到自己一絲不掛,胯下的兇器也很精神地站起來。他抬頭看向緊閉的臥室房門,有種昨晚那擁抱好像是夢的錯覺。但女孩頭髮的香氣跟肌膚的體溫好像還殘留在胸口,他也不確定她到底有沒有鑽到自己懷裡過。
拿起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按一下,他看時間雖然離上班還有點早,但還得幫女孩買早餐所以也該醒了。起身後他才想到衣服都還在臥室裡,只得硬著頭皮跑去臥室開門。
開門前他吞了吞口水有點忐忑,他很怕打開後看到床上甚麼都沒有,而那女孩早已離開。真要這樣,他的心情只怕會糟糕一整天。不知不覺中,他好像已經開始把女孩當成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還好他害怕的場景沒有發生,開門後只看到女孩正背對著他蜷身躺在床上。阿文以為她還在睡不敢打擾,只是躡手躡腳的走到衣櫃,從中拿了今天要穿的內褲襪子跟外出服後便回到客廳。因為他的注意力全在找衣服上,沒注意到在他身後的女孩尾巴有點不耐煩地擺動著。
在客廳把衣服穿好,阿文出門準備買早餐。在離開居住的大樓後他抬頭看向晴朗的青空,乾淨到好像昨晚沒有下過雷雨似的。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昨晚遇到的一切真的是夢,沒有雷雨,女孩也不曾抱向他。
隨即他又自嘲地笑出聲,因為就算昨晚的雷雨不是夢,也不會改變他對女孩的態度。如果女孩想離開他還是不會挽留,畢竟對他跟女孩來說,彼此只是一時的過客。那怕現在有種錯覺,終有一天兩人會分開,從此就如陌生人那般不再相遇相認。
想到這他開始覺得沒甚麼好糾結的,拍拍臉頰便往超商走去。進超商隨手挑了兩個飯糰跟一包豆漿後,他隨即來到櫃檯結帳。值班的依然是昨天那個眼鏡男,看著阿文拿來結帳的兩顆飯糰跟一包豆漿,問:
「要加熱嗎?」
「不了。」阿文怕女孩的舌頭被燙到,便拒絕了。「直接結吧。」
眼鏡男也不廢話.用掃碼機嗶嗶嗶幾聲就報出價格。不過在阿文拿出手機掃碼結完帳,正準備轉身離去時,他突然開口道:
「你昨天問我的那隻貓,我好像有看到。」
「真的?在哪?」阿文神情激動地問著,
「就三天前,我曾看到有個女人在公園餵養一隻白貓。因為白貓很少見我才留上心,只是昨天快下班精神不太好,你問時我才沒想到。」
「這樣啊…」
剛剛還在激動的阿文聽完就冷靜下來,苦笑著跟眼鏡男說:
「我家小雪是不可能吃別人的東西,你應該是看到其他野貓搞混了。不過還是謝謝你願意提供線索。」
「不客氣,要是又看到我會再通知你。」
「那就麻煩你了。」說完,阿文便走出自動門離開超商。
十幾分鐘後他拿著飯糰跟豆漿回到家裡,將這些都放到冰箱裡保存。他沒有打算在家吃早餐,這些原本就是他幫女孩準備的,自己則要到公司後才會去吃。
他寫個字條放在桌上,跟女孩說自己要去上班晚上才會回來,還有早餐在冰箱裡後就出門了。
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ocJzRZHo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