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出差去、傭人又放假、哥哥住了宿舍又不回來,只有歐芷瑜一個在家中消磨,平日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千金生活,蕩然不在,餓著的肚子也像埋怨起,沒有人馬上煮來一餐住家飯了。
錢解決到的問題,就不算什麼難題,可以用錢買到的外賣,難題只是還有問題,像一個人愣著的孤單寂寞,父母的嘮叨囉嗦如此懷緬,一片寧靜的家居,黯然驚覺身在福中不知福,太多的關心與呵護備至,竟在抱怨聲中消散了。
找來了好朋友歐陽恩琪,歐芷瑜整理了自己的家,邀請一起住宿渡過,共同進退的同居生活即將開始,要先去超級市場購買新鮮食材,晚餐的事前準備,最愛的雞翼、香腸與青菜要豐收的帶回家。
「我們現在挺像家庭主婦的,推着手推車購物,為家庭配給充足。」歐芷瑜想起了小時候,坐在手推車上嬉戲,母親推着她逛著超級市場,仔細購買家庭用品。
「我們誰會最早結婚呢?」歐陽恩琪突然靈機一觸,二人誰會較先踏入另一階段,也許答案不是一時三刻,要去經歷面對。
「結婚太麻煩了,像是要被綑縛一生,我這麼喜歡自由,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也沒有家庭經濟的束縛,自在得很,結婚這回事不用太重要。」
也許現實的殘酷,歐芷瑜略懂了一二,電視劇裡也有教材,像婚後的出軌,愛情諾言的幻滅,甚至有了私生子,婚姻令感情變得孤注一擲。
不過,這些問題,以中學生來說,言之過早了。沒有經歷過的道路,無從去判斷任何體驗,這個問題顯然太長遠,要是去面對較近的。
不懂煮飯的兩個人靠近,看起網上的教學,跟起了影片中的步驟,像是簡單得很的烹調,到了實際應用卻是一塌糊塗。
歐芷瑜倒下了半支豉油,雞翼給煮得熏熏黑黑,還在滾滾的暗黑料理,未解凍的香腸與一扎青菜一併擲下,燙熱的漆黑泡泡籠罩浮物,完全偏離影片的教學:「這個方法方便快捷,滾熟後可以吃的了!」
「你的下廚風格跟作風都一樣,隨意隨心、隨便隨性、逍遙自在。」這一頓晚餐,歐陽恩琪實在無法想像,這漆黑的味道,感覺要賠上很多重的味蕾。
她們拿出了手機拍照,將像碳的豉油雞翼上傳至社交媒體,照片像彌漫著陰森恐怖,歐芷瑜不信難以入口,率先品嚐,咀嚼了丁點,忍不住嘖嘖的吐了出來:「太太太鹹了!這不是人吃的!」
「我們完全失敗了,這麼怎樣當家庭主婦啊。」
「嫁一個會下廚的男人,這個憂慮就不存在了。」
最後還是吃外賣,配上雪糕作為甜品,甜絲絲的東西總令人感到開心,晚飯煮得一塌糊塗的事,一早拋諸腦後了。
她們一起看著浪漫的愛情喜劇,甜甜蜜蜜的畫面真摰動容,她們忍不住高聲尖叫,心情興奮、情緒高漲,夜已深卻特別精神,在中段的廣告時間,還打起了枕頭大戰,如在彈床般的跳躍,蹦蹦跳跳的開懷舒服。
「這個時段通常都給爸媽催促睡覺了,今晚卻越夜深越精神,難道我們都是夜貓一族?」歐芷瑜一邊彈跳,一邊用手上的枕頭打向歐陽恩琪。
「你喝醉酒了嗎?別鬧了,快點坐下來,劇集又開始了。」歐芷瑜的枕頭還在晃動,歐陽恩琪接下,抱了在懷內,幻想著是戲裡的男主角,擁有太平洋的肩膀,還有柔軟的腹肌。
浪漫劇集使人一直在追,天亮快亮了,睡意才跑出來。大概只有最好的朋友,才會相處得表露無遺,做著最真實的一面,沒有大世界的太多面具,只有赤裸真誠的相對,未去到像戲般的曲折人生,為不同的路人扮演不同的角色,做安份的真我。
生活又回復如常,歐芷瑜也不用再吃外賣了,母親的煮食是世上最滋味的東西,對於母親的廚藝,她連悉讚嘆,一家人共聚的場面雖然閒常,但平凡如一也可是幸福的基石。
「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從來不聽你這般稱讚家裡的味道,是不是獨自在家的幾天,都吃着不良的食品,一時感觸起住家的健康美味。」譚佩欣猜到了女兒的想法,自己肚裏出來的孩子,怎會看不透她的心思呢。
「我有嘗試下廚,可是弄得一團糟,我果然不適合當家庭主婦。」歐芷瑜把照片遞了給母親看。
「看你將來一定要嫁一個懂得下廚的男人,這樣你才不用為口福勞碌呢!」譚佩欣沉靜了一下,若有所擔心女兒的將來,她那個率真的個性,放任、無拘無束,要找一個接納、愛護,並願意包容,給予尊重的另一半,可真不容易呢!
歐浩然當日追求譚佩欣,經常為她下廚,有意無意間,美食就俘虜了她的味蕾,可是婚後公務繁忙,減少了下廚,若然說父母都懂得烹調,子女或多或少有一些基因遺傳,這無疑是歐芷瑜錯失了遺傳。
部隊鍋是歐文軒最愛的食物,回家的日子,他都順帶購買了所有材料,親自炮製獨一無二的品味。
「怎樣?好吃嗎?」歐文軒一臉期待家人的讚賞,一邊細心的把食物夾在張莉莎碗中,非常的照顧和貼心。
「太好吃了!哥哥,這比起外面餐廳的還好吃一百倍。大嫂以後有口福了。」
歐芷瑜故意將這番話說給張莉莎聽,雖然坐在一旁,但經常的出席家庭聚會,早被當成一家人了。
張莉莎細細的品嚐,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這一次聚餐過後,歐芷瑜決定學習一身好廚藝,假以時日,相信必定學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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