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天佑送唐美回到公司後,百無聊賴,一個人在街上散步,他走到便利店買了最喜歡的士多啤梨味雪糕,吃起往日,回憶著以往的足跡。
他抬手一看手錶的時間,離唐美的下班還有漫長的時段,如此的空閒,決定去海邊悠哉悠哉,與退休的老伯們一起去釣魚。
老伯們在這個時段、這個地點、這個釣魚行列,居然有年輕人的加入,對這個小夥子深感好奇,新血的不請自來,沉默的空氣變得愉快,靜靜的興趣有了生氣。老伯始終忍不住好奇,前去搭話,了解年輕人背後的故事。
「年輕人,你不用工作糊口嗎?」
「我的工作時間很彈性,趁着空閒,來釣魚消磨一下。」
「你來對地方了,這裡很容易釣到新鮮海鮮,好運氣的話,你今晚可會有豐富的海鮮大餐,現在跟我一起好好享受釣魚的樂趣吧。」
接下來的時光,各自安靜地無拘無束,放下了魚餌,靜心的等候,一條、一條的新鮮魚陸續上釣,而且一條比一條龐大,收穫非常的豐富。
「今晚你可以製作海鮮大餐給女朋友吃了,包你的女朋友會愛上你的悉心準備。」
「都會是不錯的建議,就到這裡吧,各位前輩我要走了,有機會再一起釣魚。」
「下次一定要再來釣魚啊!」
席天佑接過老伯伯提供的膠袋,裝起了豐盛的海鮮,一抽二袋,很是滿意今天的表現,想不到自己也有著釣魚的天份,如此手到拿來,要是失業的話,可以去做捕魚業。
他來到街市,準備物色一些食物,配搭自己的海鮮,為晚餐作準備。
街市的女店主對他格外的熱情,不斷地推銷食物,左推右擁,說多點購買要給個大優惠,最後他滿滿的一袋二袋,女店主的熱情款待下,贈送了超額的份量,只因他的外貌太英俊了。
路邊有婆婆吃力地手推著車子,推着沉重的紙皮要去賣掉,地面上的凹凹凸凸,手推車擠塞的難以前進。席天佑熱心為人,助人為快樂之本,毫不猶豫上前幫忙,只用幾下的力勁,就解決了婆婆的問題。
有個年輕女人被搶劫名牌手袋,惶恐的呼救,席天佑也義不容辭,馬上追趕,箝制出擊制服匪徒。當警察到達時,疑犯經已被制服,他們也嘖嘖大讚他的身手敏捷,那個慣犯原來是危險人物,竟輕易束手就擒。
小孩子的貪玩,抓住了路邊販賣的氫氣球,整個人緩慢地升上半空,孩子的父母卻只顧着滑手機,丁點沒有察覺兒子的處境險峻。席天佑凌空一躍而上,鎮靜穩健地抱住了孩子,輕輕擁緊地安全着陸,小孩還呆呆的不知所措,父母驚覺意外擦身而過,大為感恩。
短短半天,就做了很多的好人好事,到處見義勇為、拔刀相助,再這樣下去,相信很快要獲頒好市民獎。
距離接送保護的時間仍有空檔,席天佑去了咖啡店,喝起咖啡吃着甜品,隨手拿了一本完全看不懂的書籍,自得其樂的一副文青樣子,沒有人知道他虛有其表,別人眼裡的文質彬彬、優雅寫意。
這風景在咖啡店像美麗的圖畫,櫥窗外許多途人被吸引了進來,增加了咖啡店的收入。
隔著幾張枱,有點令人感到不安,一個裝束溫文爾雅的年輕女子,不動聲色的坐了一段時間,像是密切的監視著席天佑的一舉一動,像個獵人在盯住獵物般,目光寸步不移。
席天佑一直感覺到這股氣場,愈來愈覺得不尋常,此地不宜久留,埋單離開為妙。
他一直快步的穿梭大街小巷,女子卻步伐速度一致,沿路貼近,沒有停下追蹤。左閃右避,不消一會兒的局迷,他消失了在她的視線範圍。
「可惡!」
「想要跟上我的速度,你還未夠班。」
「前輩!」
她是曾經一起工作的後輩,往日一起執行危險任務的好拍擋,既然碰面了,一起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稍作休息,慰問一下近況。
「前輩,你這樣做值得嗎?」
「誰知道呢!」
平凡生活後,席天佑改變了不少,比以前更會珍惜生命,體會、欣賞生活,不再以生命作賭注完成使命。
微妙的生活細水般流動,活著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他領悟到世界很大,生命有很多的選擇,很多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並不想盡忠地死去。
「我現在的工作也挺好,你看我如此的休閒,挺不錯。」
「要是你覺得值得,我也會全力支持的,但如果你有一天想回來,隨時歡迎。」
太陽伯伯勞動了一整天,耗盡能量照耀大地,也開始趕路下班去,天地愈來愈陰沉。席天佑望時鐘催趕,與後輩道別後開車去接送唐美。
至於放棄了做特工,到底值不值得,相信時間裡會證明一切。
還沒有遇上席天佑,唐美一日三餐都吃著外賣,都是添加味精和一些營養價值欠奉的煎炸食物。自席天佑的出現,基本上每天都有住家飯,家裏也不再空空蕩蕩,多了一把聲音,有了一個人可以傾訴。
席天佑的廚藝天份超然,大閘蟹充滿美味的蟹肉,悉心烹調後還親自把肉挑出來,滿瀉的放到唐美的飯碗上。唐美完全沒有動過辛苦挑起蟹肉,已經吃到魚蝦蟹的滋味了。
「我怕再吃下去,會變得很胖。」
「吃得是福,你要多吃點,看你現在骨瘦如柴,還可以吃更多。」
「什麼骨瘦如柴?我這些叫標準身形。」
席天佑沒理會唐美的懊惱,繼續為她挑肉,放得更滿後去打開電視,追看大熱電視劇。
想不到他也着迷了,當中也有她的演出,但戲份比較少,唐美以為席天佑是為了自己才去追看,其實這是嚴重的會錯意。
「看見你如此辛苦地煮了一頓晚餐,我始終過意不去,今晚就讓我來洗碗,你就去休息看你的電視劇。」
「那就勞煩你了。」
席天佑沒半點憐香惜玉,坦然接受了唐美的方案,她那雪白的小手,在碗碗碟碟上折騰,沾滿了洗潔精的氣味。
唐美幾乎沒有做過家務,洗起碗來笨笨拙拙,一個不留神,「嘭」的一聲碗碟摔破了,手指也給碎片劃了一道血流……
循聲望過去,席天佑非常緊張,就算電視劇來到了高潮的位置,他也馬上去拿藥箱,拿了些紅藥水替她消毒傷口,貼上膠布,才安定了下來。
看着他十分著緊的樣子,唐美感受到有人如此關心自己,很是感動。一個男生竟然這般細心,真是個絕世好男人,入得廚房,又出得廳堂,好像只是形容女性的賢淑,形容像他這男生的暖暖持家有道也一樣。
「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恐怕你又會經常迷路,又自己照顧不到自己,你還真是令人擔憂啊。」
「你這是在緊張我嗎?」
「我答應過你的家姐,會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的,現在我只是履行承諾而已。」
就算給自己一個假希望也好吧,為什麼非要說出這個事實,差一點成為姐夫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成為戀人,更不可能成為夫妻。
他,值得自己去愛嗎?
這是一段不可能的愛情,雙方更加不值得動情,誰也不能越過差池半步,只能維持這種不遠也不近的距離,就像刺蝟那般,太近的話會互相知道對方不是真意,太遠的話看不清別有用心,無法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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