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陽光普照,春回大地的氣息,剛好是交流的日子,順風中學的中五級生與班主任一起出國,前往萬歲帝國進行文化之旅。
歐陽恩琪的一舉一動,王老師正密切地監視,生怕又闖了禍差令交流機會喪失,她在會議室裡力挽狂瀾,才說服到參與的資格。
「你想偷偷的去哪裏?過來坐在我身邊,我承諾全程好好的監視你,不讓你闖禍,訓導才批准你參與文流的。」王老師輕輕瞥下身旁的位置,示意歐陽恩琪過去。
「王老師,實不相瞞,我有老師恐懼症,與老師距離太近會精神焦慮,所以我還是坐到同學的那邊好。」歐陽恩琪說得像是恐慌,然後打算是過關逃走了。
「你以為只是坐在旁邊這般簡單嗎?更要與我同一間房,總之你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這是遵守與訓導老師的協議。」王老師說得言正辭嚴,竟不給歐陽恩琪逃掉。
「真夠嚴厲!」一臉無奈,歐陽恩琪喃喃著不滿意。
歐陽恩琪很不情願地坐在王老師身邊,難得有機會踏上萬歲帝國的土地,雖然有著規例的管束,但放眼去文化交流,就將就一下吧。
她漸漸適應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路程畢竟遙遠,大多數學生都機上呼呼大睡,但歐陽恩琪卻得到王老師的份外照顧,向空姐細聲的要求上毛氈,為她蓋上了生怕這個大小孩會着涼。
王老師突然泛起了母愛,溫柔地撫摸她的額頭,心裡卻泛起了難受,想到自己無法在女兒的身邊,沒有給予照顧,這個遺憾一直在心底念念不忘,即使女兒就在自己面前,也沒有承認母女關係的勇氣。
女兒還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沒有陪伴孩子成長,一直都是由父親照顧,相信女兒連自己母親的樣子也記不起了。
想着想着……王老師將遺憾帶到夢裏去,希望靠夢境也許可安然平和一點。
睡到不知時日過,身體都變得僵硬,坦然地舒展一下筋骨,歐陽恩琪將身上的毛氈蓋了在王老師的雙肩上上,心想如果王老師是自己的母親,那就好了,她多麼的對自己呵護備至,成為她的孩子是多麼幸福的事。
進入萬歲帝國後的第一餐極之豐富,滿檯風情食物,同學們餓了一班長途客機,都顯得狼吞虎嚥,毫不顧忌地吃心儀的味道。
吃到了嘴角唇邊都沾滿痕跡,互相的遞送紙巾,有的鬧玩取笑,刻意的示威要搶食物等,很多真性情的釋放,拉近了師生的距離,老師看到課堂以外的一面,學生望著老師也來打成一片,相處著開始無所不談。
入夜踏入休息時段,王老師正在辦理入住手續,在酒店的大堂,她逐一地讀出學生的名字,歐陽恩琪在派房卡,她們合作地一一送上了安排。
「真的要跟你在一間房嗎?」感到難以置信,歐陽恩琪仍鼓起勇氣追問。
「不然呢?快點跟上吧。」王老師說後就向電梯走去。
歐陽恩琪乖巧般跟著,要是別個老師可不會如此順從,這一回口裡或許不情願,心裡卻是很接納的跟上了,也許她將王老師當了母親了,像親情般再對多一點就很好。
歐陽漢賢匆忙出差又趕回來,幸好沒有錯過女兒的家長會,他的行李都還沒有安頓,急步前往課室會見班主任,一路走,他一路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感覺,似乎會有什麼事發生。
帶著一絲忐忑,他推開了課室門口,在那瞬間,王老師正與自己四目交投,這時內心再難以抑壓情感,是對教師的在意,很多收藏的暗湧,他叫了歐陽恩琪在門外等待,有著很多話要與老師單獨面談。
王老師看他整個人很不自然,請他放鬆過來坐著,但這麼近的距離,她也怕自己按奈不住情緒,還好歐陽漢賢堅持站着對話。
他們曾經是夫妻,歐陽恩琪是他們的女兒。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歐陽漢賢看到女兒跟她如此親近,也許真相識穿了,一開口便問。
「在手冊的家長簽名欄,看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了,她就是我們的女兒吧?」王老師始終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我會盡快辦理她的轉學手續。」歐陽漢賢沒再打算繼續對談,轉身便要離開,王老師卻有點咽哽的道。
「難得我可以陪伴在女兒身邊,你確定要這樣對我嗎?」
「不知道當年是誰為了工作而放棄家庭的,我與你的教育孩子理念根本不一樣。」歐陽漢賢聲線亢亮了,顯得有點激動,王老師也就沉默了。
結果家長會最後不歡而散,但真相卻水落石出,只有歐陽恩琪一個蒙了在鼓裏。
回家後,歐陽恩琪不斷地向父親稱讚王老師,在校內以至校外,都為自己挺身護航,每一件事都體貼入微,由補習到文化交流,她說得興高采烈。
看着女兒如此喜愛校園生活,作為父親的也不忍心要女兒貿然轉校,或者暫時就這樣吧,王老師是親生母親的事,總有一天要讓她知道。
王老師下班後,找好友汪惠芳聊天,原來對前夫還很在意,一直未有忘掉過去,當初的離婚不過義氣用事,日子裡想起都念念著悔疚,這麼衝動的後果,承受了太多了。
「你們還有沒有機會復合?」汪惠芳好奇怎麼不踏前衝破。
「不知道呢,但我再次看見他,當他就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裡真的很激動、難以言喻的高興,對他的感情是還有的。」王老師說得很輕聲,很小心般放出心底的秘密。
「果然沒有說謊,看你一致語氣,沒曾停過思考,如此著力有心,這般認真,我還以為在心理學家面前,你都說謊呢!」
兩個人對望大笑了起來,有些答案留待當事人揭曉,她們當下盡情的享受相聚,放下教師的身份,以好朋友的姿態,暢所欲言去了。
歐陽漢賢再遇上了前妻,心裏的掛念更加強烈,由偶然想起,見過面後再難以抑壓,像空氣般圍繞著自己,這份愛他很清楚一直都在,但這份心意卻始終沒有放開。
「爸爸,你和王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見過她後整個人神不守舍」歐陽恩琪忍不住大膽的問。
「這件事你總需要知道,她是你的親生母親,我們在你還很小的時候離婚了。」歐陽漢賢很認真的望著女兒說。
「難怪我感覺她像母親般溫柔,我都想也許真是我的母親,想不到竟然夢想成真了,王老師真的是我母親!」歐陽恩琪臉上綻放出笑容,說得開懷。
「還以為你知道後會很激動,想不到到這麼冷靜。」歐陽漢賢有點安慰,很溫柔的說。
「難得我的母親就在我身邊,我也不用千里尋親了,不就是一件好事嗎?」歐陽恩琪更說得開朗。
歐陽恩琪知道父親還深愛母親,雖然不知道離婚的原因,但相信有復合的機會,只要自己幫助一下,這個家很快就會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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