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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極地考驗
(1) 雪之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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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零主動帶夏洛特參觀山上無人的滑雪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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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北海道冷杉…」一早起身就爬山，零顯得元氣滿滿，拉著夏洛特上山，呼吸著濃厚而清新的芬多精氣味。「如果是在冬季來，我就能教你滑雪呢！」
「最討厭冷的地方…」夏洛特不情願地說。「滑雪？我不想摔穿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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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步到山坡上，眺望讓人心曠神怡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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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不會是你一直遲遲未動身的理由吧？」零敏感地發現夏洛特的情緒。「還是說我家太舒服了，你想多休息一段日子，我是沒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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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猜到這德魯伊女孩到底在想甚麼，真是人生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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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僅瞥了零一眼，並無正面回答，突然轉向後面，看往夏天顯出綠意盎然的方向，壓低了聲音。
「那裡有一隻很特別的雀鳥，看到嗎？牠剛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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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當然聽不到雀鳥跟德魯伊的心靈溝通，不過她也順著目光看去，樹上有隻小小的白色雀鳥。
「啊，是雪雀啊，學名叫銀喉長尾山雀。我也有一段日子沒看見過這種雀在山上出現了。」
「雪雀？那不是跟你們旅館同一個名字嗎？」夏洛特問，零點頭。
「這是被日本人稱為雪之妖精的可愛雀鳥。你看。」
零將手機遞給了她，將搜來的照片給她看，夏洛特卻推開這部高科技產品。「肉眼都能看到的雀鳥，幹嘛要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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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冬季，這鳥看起來不是特別擁腫，胖白白的雪雀才是最可愛的嘛。」零嫌棄地說，低頭按著手機，獻寶似的跟她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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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熒幕上閃動著一個表情符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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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意思？」
「日本人給雪雀特制的表情圖案！像你嗎？總是氣鼓鼓的樣子，真可愛。」零伸手要將夏洛特的頭髮弄亂，明知道夏洛特討厭有人鬧她玩，那個德魯伊女孩果然黑了一張臉避開，冷哼一聲：「無聊！你看！雪雀都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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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開不起玩笑的德魯伊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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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給你的通訊錄名字改成了這表情，嘿，那你每次給我打來，都會閃動著這表情。」
「零。」夏洛特認真地說，「說起來，休息的這幾天，快胖成球的人是你吧？」
「我有在鍛練的！」零反駁地說，「你以為每天晚上都被那內田鍛練劍技是容易的事嗎？」
「所以，你不樂意那戰巫訓練你嗎？我以為你想跟她學習劍技。」
「我跟那人約定了，完成旅程後就回來日本，看看明年可不可以考到光知流派門下。」零意有所指地說，「當然，如果你還想要繼續旅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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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想…只是…」
「沒想好要不要帶上我？或者害怕前面有甚麼在等著你？」零將這女孩的憂慮說出。「你不說出內心在想甚麼，我是猜不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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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吁出一口長氣，看上去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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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城之內零，你要跟我走嗎？去最後一個封印點？先至聲明，你有拒絕的權利。像你說的，我不知道前頭有甚麼危險在等著我。」
「我都痊癒了，當然會答應。」零點頭，看往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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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將兩人照得金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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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我，內田將我訓練得不錯，下一次，我不會再這麼丟臉的暈倒了。不過——」
零拖長了語調，語氣變得凝重。
「就算打破了最後一道封印，你曉得的吧？夏洛特，最後的那段路，只能你自己走下去。畢竟我不是德魯伊，進不去橡樹之海裡面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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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那裡門托大師會指引我找到真正的門。」夏洛特突然用日本禮儀朝零欠身，正視她的眼睛說，「謝謝你，零。是你陪著我走到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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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挪威啊，夏天都冷得只有數度的地方。」零拍拍胸脯，胸有成竹地說，「是我這雪女的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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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零告別了母親佑希和內田星野，跟夏洛特啟程。
她們坐上飛機，來到了地球的另一邊，也是最後一個封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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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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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托大師在破解第一個封印點時，憑著獸神耳邊低語，掌握了其餘封印點的大概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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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和零從奧斯陸出發，接力地開著快十小時的車，才到達了挪威東北面，靠近瑞典邊界的一個國家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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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世界偉大的發明—導航地圖，她們順利地到達這挪威第三大國家公園。Blåfjella-Skjækerfjella National P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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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零叫不出來的挪威語名字，據說名字是藍色山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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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國飛機、倒時差，加上接力地開了十小時的汽車。
即使是最舒服的頭等艙航程，還是讓零和夏洛特累得滿身酸痛，兩人就在國家公園山下租下了整幢民宿小屋，決定歇息一晚，再在第二天中午出發，探索公園山脈，沿用老辦法，讓夏洛特帶著神聖遺物去尋找封印點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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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緯度甚高，亦不靠近沿海北大西洋暖流，位處內陸，即便是六月份，最高的氣溫也只有十四至十五度，太陽下山後就僅有數度，對長居加州的夏洛特來裡，這已經是冬季的氣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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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窩在被鋪裡，被子外還蓋著外套，素來怕她的還是覺得渾身冰得無法入睡，不知道等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著，感覺才過了數分鐘，零就搖醒了她，原來她已經睡到快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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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裡有挪威大陸上所有大型掠食者，棕熊、山貓、狼獾和灰狼。據說狼很少見到，倒是有人在山裡拍到稀有的北極狐…」夏洛特打著呵欠，將她搜集的資料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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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山脈的曠野，夏洛特和零朝原始森林區域進發，避開帶著標記的遠足路徑，避免遇到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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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見到馴鹿或馬鹿就好了。」夏洛特深呼吸一口氣，試著從自然能量裡汲取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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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和零已踏進北國的夏日森林，這裡的美景像加了濾鏡似的，柔軟的苔蘚像織不完的地氈，滿佈林間，於光線下閃閃生光，林地裡還點綴了或紅或藍的漿果和不少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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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像那些冷血貴族一樣，想將鹿頭掛在家廳裝飾吧？」
大煞風景的巫族…哦，不，是具有雪女與巫族雙重血統的零，一開口就破壞了夏洛特沉醉於風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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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費爾菲德的莊園裡就掛著鹿頭，看得我毛骨悚然。」零又說，她並不像夏洛特被景色震撼，步履如飛，回頭看著落後的夏洛特喊道，「夏洛特，你不走快些的話，如果遇上棕熊，別怪我比你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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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西貢的深山，跟這裡的山峰比的話，不論廣度及高度，真的是比不上！夏洛特愈走愈快，跟上零的腳步，即使渾身熱得冒汗，都不願服輸！
這裡的山峰高達一千三百多米，希望臂間的神聖遺物引領她們前進的終點，不是山峰之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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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森林覆蓋的山谷連綿不斷，夏洛特跟零途經了一處小湖泊，稍作休息後，又走了快一小時，零忽然停下腳步，駐足在某棵雲杉旁，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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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零？要停下來休息嗎？」
「聞到了些熟悉的味道。」零蹙眉，「現在我聞到的氣味範圍更遠了，等等，讓我辨識一下，對方好像不懷好意…」
「如果進了封印點附近，我該會感受到敵意才是的。」夏洛特拎下金屬臂環，四處張望。
「赤色的香氣。」零眉頭打擰緊，「該死，是她，夏洛特，我們走快一些，別讓她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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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緊追其後的是費爾菲德後，夏洛就跟著零以不慢的腳速往前跑，仿佛後頭真的跟著一頭餓轆轆的棕熊。
跑了好一會兒，就連零都喘氣噓噓，但她還是幫夏洛特攀上一個山坡，她站在山坡底下喊。「好了，往前走，不要停下來，我在這裡拖著費爾菲德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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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這種關頭耍英雄，零！」夏洛特蹲下，朝她伸手，「快爬上來！都快到了最後一個封印點，別在這種時候脫隊！」
「沒了我，上次你在羚羊峽谷都幹得很棒。」
零斷然拒絕，催促夏洛特。「該死，那人到了，快往上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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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自然有她的作風，在同一個人面前，她絕不連敗兩次！她不顧高度，往下一躍，跳回山坡下，差點摔倒，零將她扶起身，罵道：「你又在耍甚麼小姐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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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出來吧，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
夏洛特站穩身子後，順著零看往的方向，看到了那個陰魂不散的英國德魯伊女人，快步從杉樹林中走出，手裡握著把以黑布緊纏的長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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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頭髮綁成了側魚骨辮，身上僅穿白色無袖運動背心。配上她那雙冰冷無情的湖綠眼睛，如果再披上一層輕紗，就跟林中仙子一樣飄逸出塵。可惜的是，這陰魂不散的守門人看到兩人，就將黑布脫下，露出了一把古董籠手劍，舉劍往前走。看得出劍鋒開過刃，於太陽下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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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馬上擋在了夏洛特身前，急不及待地拔出她的虹光巫劍，指向費爾菲德嚷嚷：「費爾菲德，你還追來這裡？這裡不是你守護的封印，忘記了嗎？你已經失敗了，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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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本來距離約一百公尺，但費爾菲德一聲不吭，邁開大長腿走來，數秒間就拉近了距離，零忙揮劍喝止，「你還要執迷不悟到甚麼時候？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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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城之內，今天我要對付的人不是你。」費爾菲德停步，她的右手掌幾乎被精美的護手覆蓋，劍尖指向夏洛特。「夏洛特‧提諾，我向你發起一對一的對決，輸掉的人，要馬上離開這森林，不得再重返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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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感謝你嗎？這次沒再帶上能引起地震的爆炸咒陣。」夏洛特諷刺地說，從零的身後鑽出，「真將我當成小孩子嗎？萬一史都華已經潛伏這裡，偷襲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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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只有我一人。」費爾菲德聲線裡顫抖，帶著拼盡全命的狠勁說，「以我生命發誓，這次我一定會阻止你步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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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不！」
夏洛特從零裡搶走了巫劍，伸手向零肩上一搭。
「零，相信我，我會讓這女人閉嘴乖乖認輸。」
「夏洛特…！」零沒能阻止，只能看著執著的夏洛特執劍接下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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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巫劍不像傳統中的日本劍，劍身不長，亦根本不重，就連夏洛特也拿輕鬆單手握劍。徒留零站在山坡之下，夏洛特走向樹旁的費爾菲德，停在了一處安全距離。
「如果你落敗了，就給我馬上離開，從此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提諾小姐。」費爾菲德偏著頭冷笑，「我在大學劍擊隊裡是主練佩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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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將劍舉於身前，帥氣一揮，夏洛特連忙將巫劍橫於身前，還沒來得及做心理預備，費爾菲德就急步躍出，夏洛特後退不及，被逼慌忙接了數招，並發現幾乎無劍技實戰的她，也許會比想像中更快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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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焦急的聲音從後響起，「小心！」聽到零的聲音，夏洛特一分神，差點在滿是凹凸樹根的地上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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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普通的劍擊比賽，費爾菲德手裡的西洋籠手劍並不通電，而是帶著削鐵如泥的效果。人跟劍尖都緊隨其至，費爾菲德並無拘泥於以劍刺為主的現代劍擊動作，揮劍一劈，將夏洛特身後的樹幹劈出深深的凹痕，甚至削出木屑！幸好夏洛特不顧形像，於地上滾了一圈，再度與她拉出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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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已經沒空再顧零，她集中精神，試著爭取進攻權。因著身高差距，夏洛特劍勢向上揮，試圖從中路削到費爾菲德下頜處，直取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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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實戰中，往往跟預期並不一樣，更何況，夏洛特根本沒練過劍擊，而對手卻是名老練的劍手。費爾菲德仗著身高和氣力優勢，配合密不透風的步法，將夏洛特可移動的空間圍困起來，每次揮劍，像騎於馬上的騎士般砍削，夏洛特招架不住，不止狼狽地捱打，不斷後退，更於不慎間被對方劍鋒削中衣袖，臂間火辣辣的疼痛，讓夏洛特既驚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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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夏洛特深深地後悔沒向內田星野請教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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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費爾菲德劍招愈發毒辣，劍尖刺中夏洛特腰間，差點戳出血窟窿，幸好夏洛特及時滾到地上。害怕即將敗陣，夏洛特懶理形象，轉身露出脆弱背部，往相反方向落跑。矮小的她身形靈活，爆發出短跑步速，借上密密麻麻的樹幹地形，東跑西藏，費爾菲德一時間跟她於林間團團轉，對方只能挑釁喊道：「提諾！打不過的話，可以棄劍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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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負著輕傷的夏洛特，不顧疼痛，盡力施展出她德魯伊的能力，伸手推平數棵筆直高聳的杉樹，試圖擊中費爾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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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費爾菲德高呼一聲，反手握劍，雙手高舉，及時將四方八面倒來的樹幹撐起。見有空隙，夏洛特從樹間衝來，提劍往費爾菲德那毫無防備的身驅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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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劍尖要刺中對方，夏洛特的直覺讓她急煞腳步，但來不及掉頭，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樹葉藤枝將她雙腕纏住，猛然一拉，滿是汗水的劍柄就此脫離她掌間，巫劍撞向樹幹反彈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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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菲德頃刻就將樹林支撐住並回復至原地，同時反手握劍往下一削，夏洛特雖然被綁住雙腕，但還是死命地拉緊樹藤，雙手並攏往上一舉，硬生生地接住劍鋒，並奮力一躍，不要命地撲上了費爾菲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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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力將兩人滾下山坡，零已經再也站不住，跑了過來，拼命地呼喊著夏洛特的名字。
「夏洛特！？夏洛特！夠了！費爾菲德！給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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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下山坡後，那把籠手劍也脫離了費爾菲德之手，飛越了半空。
在山坡上，滿身葉泥的費爾菲德，四處搜尋劍蹤，這才看到她的劍已直插進苔蘚地上，猶如石中劍，等待主人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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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下山坡時的夏洛特，正好被壓在身下，衝力將她甩到了空地上，此時她才掙扎爬起身，發現劍鋒於她掌間深劃了一道，讓她滿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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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發而至的零，巫劍已經握到手裡，狠狠揮劍，將正想拔出籠手劍的費爾菲德手臂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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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都已經脫手了，還不放棄決鬥嗎？」零惡狠狠地說，往前走著，打消了費爾菲德將劍拿回的行動。但費爾菲德只是掩住右臂傷口，嗤笑道。「武器先脫身的是她，提諾已經輸了，你雙眼也見證她敗於我劍下，難道要抵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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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敗在你的劍下！而是偷襲！」夏洛特掏出汗巾掩住掌間傷口，顧不得臂間和腰上都負傷，悲憤地拒絕自己被擊敗的事實。「這並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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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先放棄劍技，動用德魯伊能力的？」費爾菲德反問，夏洛特一時間難以駁斥。「勝負已分，提諾，難道你還須要我擊敗你的巫族幫手，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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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要說這麼滿，一對一，我有絕對的信心擊敗你，費爾菲德。」零舉劍挑釁，撂下狠話，「來啊，看我將你雙手砍斷的話，你還會不會執迷不悟！夏洛特，趁我纏著她，現在就給我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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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夏洛特倔強地說，正要說出她要與零共同進退的感人說
話時，破空聲傳來，弓箭劃破長空。
零和夏洛特愣住，費爾菲德及時矮下身子，箭矢劃過本來該是她項上腦袋的地方，牢牢地釘入樹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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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們，趁現在！」克雷格的聲音從上面傳來，費爾菲德手按在地，嬌叱一聲，樹幹轟然倒塌，藏身樹上的前軍人戰巫就這樣從傾倒的樹冠裡躍出，雙手握著把十字弓弩，朝她們喝道，「還不跑的話，想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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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猛然執起夏洛特那滲出鮮血的手掌，沒命地往森林深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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