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對不起喔……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全部告訴玥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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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不是你的責任。」唐平不慌不忙地把桌上的貓罐頭遞向陽智熙:「你去幫忙把臭貓釣出來,牠害怕出門,不知道躲到哪裡的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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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智熙明白這是藉故要把她支開,隨即接過罐頭快步離開廚房,讓唐平和龍劍玥單獨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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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玥待陽智熙徹底走遠了,才步入廚房斥責唐平:「枉我特意回來一趟要跟你商量對策,結果竟然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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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聽到那些消息一定會非常生氣,氣得想把召喚師直接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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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更生氣了,甚至想連你也一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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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點,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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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已經弄死幾百萬人了!你竟然還在講這種話!難道現在還能靠報警解決嗎!當然只能殺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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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同那個召喚師是毫無人性的瘋子,但正因他把人類視為抽卡用的寶貴資源,才會刻意限制水怪和飛龍的攻擊對象和行動範圍,甚至還保留了食水和電力供應。雖然他殺死了幾百萬人,但剩下來的幾百萬人能活得好好的也是全靠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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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我們還要反過來感謝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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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殺死他可能會導致怪物失控,許多人會因此而死!所以暫時還不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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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怪物也殺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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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嗎?你在昂船洲光是跟幾十隻怪物打車輪戰就耗盡體力被反殺了!對方現在已經獻祭了兩三百萬條人命,怪物大軍的規模是當晚的數十倍!隨時有十幾萬隻啊!憑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殺得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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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所以才要趁現在啊!現在他的身邊只有登陸部隊這一千多隻怪物!要是被他佔領了沿海地區,獲得足夠的空間把整支大軍全部搬過來,那就真的完全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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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玥據理力爭地反駁,使唐平頓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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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原來你有在思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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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在思考!把我當成甚麼了啊!倒是你只會說不能殺不能殺,難道要他放任繼續抓香港人去獻祭嗎!你就只會反對我而已!根本沒有想過要怎麼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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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解決的,我可以解決的。」唐平轉身走往流理台,取下了空盪盪的不鏽鋼置物架,毫不毫勁便把它捏成一顆凹凸不平的球體:「雖然目前還遠遠比不上你們,但我正在迅速地變強。打從MWJ開始涉足犯罪,我便會偶然獲得來歷不明的經驗值,在怪物出現之後,更是每分每秒都能看到經驗條在跳動。我想是因為對方盜用了魔王的名號,那些惡行被算到我的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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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平從廚房的角落搬來一張小椅子,輕輕扶著龍劍玥讓她坐下來休息:「對方越是作惡多端,我的升級速度就越快,所以不用冒險去跟對方拼拳,只要逃跑和拖延時間就可以了,最終勝利必定是屬於我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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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玥耐心地聽完唐平的解釋,回想起他對俘虜進行洗腦的惡行,便冷冷地向他問:「怎麼沒有早點把這件事告訴我?你還有其他事情隱瞞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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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而你的工作又特別重要,我不希望你胡思亂想,所以只有把必要的部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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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龍劍玥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但她明白當前事態緊急,所以暫時放下了俘虜一事,重新返回討伐召喚師的議題上:「按照你的計劃,在最終勝利之前會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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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但死傷者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強,這是……這是必要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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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自己都說服不了,還妄想能夠說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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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平慚愧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從汽水機裝了一小杯無糖可樂放到龍劍玥的手邊,有氣無力地向她問:「難道你的方案就能說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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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同意也沒關係,這是我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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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勇者的責任嗎?我命令你不要受這種東西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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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知情者的責任,任何一個有志氣的人都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勇者的力量只是工具、只是入場券,讓我不必尋求他人的協助,可以獨自進行這場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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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也要看機率吧,獲勝的機率可是微乎其微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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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比戰馬娘刷出好因子的機率更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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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又不是只能刷一次。」唐平被突如其來的遊戲梗弄得差點笑出來,於是轉身再度往汽水機走去,背對著龍劍玥悄悄地調整好情緒,一邊裝盛汽水一邊語帶無奈繼續說:「你們大學生總是這麼衝動,看來就算再浪費多少口水也沒用了吧,那我就以魔王的名義命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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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玥意識唐平想要用強效的命令句,隨即飛跳過去阻止唐平。她成功撲倒了唐平,繼而伸手要把對方的嘴巴堵上,卻意外地被灑出來的汽水遮擋視線而慢了一拍,導致大幅升級後的唐平能夠勉強卸開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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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平順勢握著龍劍玥的手腕,語重深長地說出剩餘的部份:「玥,我命令你要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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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這樣?」龍劍玥止住了即將揮下的致命左拳,神情茫然地問:「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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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香港和今後的香港都需要你,所以千萬不要有玉石俱焚的愚蠢想法,你才是玉,你的性命遠比對方的狗命重要。假如戰況不利,沒辦法在殺死召喚師後全身而退,我希望你能夠直接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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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你這樣講了,我也不一定能夠活下來啊?直接命令我『別去』不是更保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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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啊。但我不想扭曲你的意志……也許,你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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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意外地正人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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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正人君子?我簡直就是聖人。要不然,早就把你們洗腦成性奴隸,讓你們每天穿不同的Cosplay來侍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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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唷,那可真是感謝聖人您大發慈悲,沒有濫用魔王力量來滿足性幻想,讓我們能夠逃過……們?我沒有聽錯吧?你剛才說了『們』?總共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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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唐平自知大禍臨頭,只因一時口快說漏了心中的慾望,便導致整個廚房都被龍劍玥的殺氣填滿,還好巧不巧正被龍劍玥騎在身上,完全無處可逃。事到如今,他只好拼命辯解嘗試求饒:「我、我只是稍微想像一下、妄想一下,沒有實際出手啊……而且這是維持聖人模式的必要手段……並非無慾無求,而是手動壓制心中的慾望,這樣不是更偉大嗎……其實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是雄性本能的可悲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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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悲啊。」龍劍玥皮笑肉不笑地舉起拳頭,待唐平絕望地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懲罰時,便輕輕捏住他的鼻子:「我回來再好好審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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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這裡等你。」被捏住鼻子的唐平以陰陽怪氣的聲線接下了這份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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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劍玥輕輕一笑,灑脫地從唐平的身上離開,順手拿起那杯無糖可樂把它一口乾掉,隨後獨自步出網吧,前往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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