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智熙從僅存的三間學校裡選擇了離家最近的那間,按照標準手續親自上門申請入學,在填寫完個人資料之後,便由一位女職員帶領她進入校舍,乘坐電梯前往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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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這間學校,學生也可以坐電梯的嗎?」陽智熙不以為意地問,因為在她的認知裡,學校的電梯通常是只供教職員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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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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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情況?甚麼樣的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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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智熙隨興地追問,卻令職員十分緊張。幸好電梯門及時開啟,職員才獲得了脫身的機會:「假、假如有問題的話,不如直接問校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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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陽秘書長!」譚校長及兩名副校長在電梯口一同低頭鞠躬,畢恭畢敬地迎接陽智熙的到來:「陽秘書長大駕光臨本校!實在是不勝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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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陽智熙終於察覺到對方為何會那麼緊張,隨即澄清自己的來意:「不用這麼認真啦!我只是來讀個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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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我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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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陽智熙認為這些人根本甚麼都沒有明白,但霎時間很難解釋清楚,便暫時不作糾正:「總而言之,先讓我離開電梯,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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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我們已經準備好會議室了!陽秘書長,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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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入會議室後,陽智熙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其他人則是戰戰兢兢地站在她的身旁等待指示。陽智熙意識到情況非常嚴重,稍微思考了一會,想好要如何說服他們才緩緩開口:「……你們有看報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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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現存的兩份報章我們都會定期閱讀,也有擺放在圖書館裡供學生們借閱!」譚校長作為校方代表,戰戰兢兢地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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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應該知道我只有小學畢業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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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譚校長頓時臉有難色,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慎重地回答說:「確實有看過那樣的報導。」他並沒有直接回答知不知道或認不認同,只表示看過,藉此保留報導不實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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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考了學力測試喔,成績單的影印本已經跟入學申請表一起交給你們,稍微看一看應該就能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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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馬上看!」譚校長和兩位副校長都還沒有看過那些文件,便轉頭向身旁的女職員索取,當他們看見成績單上面的那堆個位數字,隨即恍然大悟:「我們完全理解陽秘書長的用意!」「這種學生我們最近收到很多啊!」「我們立即安排陽秘書長入讀S級的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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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級?A、B、C、D、E……」陽智熙沒有記牢二十六個字母的順序,所以稍微猶豫了一會便直接跳到結論:「你們竟然用到S了?有這麼多學生啊?教室的數量還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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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釋重負的譚校長滿臉笑容地回答說:「S系列跟字母的排列無關,是專門用來收容這種特別的學生,目前有五班,每班大約一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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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班一百人?這數量有點太多了吧?」陽智熙就讀的小學每班只有二十人左右,完全無法想像一百個學生坐在同一個教室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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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確實是很多,所以我們也正在苦惱要如何應對這些學生,還構思了幾個方案準備呈交給教育部考慮,沒想到陽秘書長會搶先一步前來處理,真不愧是勇者的伙伴!實在神通廣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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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嗯!神通廣大!」陽智熙意識到這趟入學不需要真的讀書,便順著對方的誤會接下了這個S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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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節課開始前,年輕的女老師帶著陽智熙站到講台上,向演講廳內近百名的學生介紹這位插班生:「同學們,這位是今天臨時加入我們S2班的翁智敏,大家要跟她好好相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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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智熙不單接受了校方的建議而使用假名,還稍微改變了造型,解開綁在左邊的側馬尾改為綁右邊。在老師的簡單介紹結束後,她本人也充滿朝氣地向同學們打招呼:「大家早安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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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兩人都沒有獲得任何回饋,有些學生正在睡覺,也有些正在看舊時代的漫畫和雜誌,再不然就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聊天、下棋、打撲克甚至織毛衣,反正就是沒有半個人抬頭望向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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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師悄悄地吞了一口氣,然後繼續執行新生插班的流程:「翁同學你就隨意地找個空位坐下來吧,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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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喔。」陽智熙為此感到頗為驚訝,雖然她自己也算不上好學生,但從未見過整班學生都不甩老師的狀況,更沒有料想過老師會默默忍受這樣的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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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的她透過尋找座位的藉口仔細檢視演講廳裡的同學們,嘗試查出箇中的原因。她首先發現大家的年紀其實不小,就算是最年輕的金髮小哥應該也有二十幾歲,而最為年長的那位老太太恐怕已經六七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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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當前資源短缺,所以校服並不是訂製的,校方規定只要是沒有圖案的白色衣物都能穿來上學。於是,聚集在這個演講廳裡形形式式的成年人便各自穿著不同款式的白色衫褲、白色背心、白色連衣裙。陽智熙由此聯想到了電影裡的邪教集會,潛入敵陣的緊張感頓時大幅提升,幹勁亦隨之高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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