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足烙下愛 - 你不壞，我也不夠好

你不壞，我也不夠好

Jul 17,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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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壞，我也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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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無口系從貓巴士跳上床尾，無眠如我自然撐身看去。

　　啊！對上眼了。

　　按按手提看時間，凌晨一點半「親愛的，太早了。再多睡一會才吃吧！」我坐了起來，頭靠著床尾的牆壁，一下一下撫著無口系的背，將咕嚕咕嚕的牠輕輕按在床上，牠亦就範躺下來，享受我的撫摸。

　　一方面是私心想多睡一會，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無口系晚上十一點才吃過晚餐，早晨第一餐太早吃，會很早餓，我希望至少三點吧！三點比較合理。

　　只是大家也明白食慾從來也不講理。

　　凌晨兩點。

　　無口系開始在弄東弄西，開抽屜迫我起來、不要睡了。

　　就範嗎？就範吧。反正把罐頭浸熱也要時間。

　　對，要把罐頭裡的肉食隔水浸熱。無口系可嘴挑，有弄熱跟沒有牠吃得出來，我可不想因為熱度而白白浪費時間、金錢！

　　正常來說，餵晨早第一餐以後，先哄無口系上廁所小便，那牠就可以一直好眠到天亮才叫我起床上班。可今晚，今晚卻沒正常，無口系一直一直在弄、跑、跳，就是不要睡⋯⋯你若問我累嗎？也不，我根本睡不著，可牠要若不睡怎麼有體力、免疫力對抗病魔？

　　多哄幾回，我心煩了。

　　心煩，很煩，原來無眠在心裡打滾的煩事更折人。

　　「你到底怎麼了！」

　　罵了兩句，氣極奪門而出，關上了走廊的門，一個人坐在沙發看手提。要若平日無口系一定會吵著要出來，抓抓門，急著叫，今晚卻沒有。

　　也許沒有我會更好，也許沒了我才會乖。

　　這樣的念頭在打轉，一直在神明櫃櫃燈無法照到的角落徘徊。

　　久良，抓貓砂的聲音響來。未幾，一聲委屈又虛弱的喵響來了。

　　只有一聲，黑影乖乖烙在走廊門的毛玻璃，坐正不動。

　　能不心軟嗎？我拉門門來，貓便味從廁所傳來，明明食晚餐前無口系上過了一次⋯⋯原來是肚子痛。

　　「BABY。」我抱起才走出廳的無口系，帶回廁所幫牠抹屁股「抱歉，怪錯你了。」

　　弄乾淨了無口系以後，我再讓牠自由走動，那小子躺在客廳地上不動，我也躺坐回去沙發上不動。

　　我到底要有多差勁？

　　到底要有多不細心？

　　到底要有多記不住「你不壞，我也不夠好」？

　　朋友曾半開玩笑，半認真告誡我別生小孩，不然我會把自己迫瘋。只是，如果對著小孩與動物，人不抱著「你不壞，我也不夠好」的心態不斷尋方法理解、換方式溝通、轉手段教育，那不過是單向宣傳，那不如不要接觸。我一直是這樣認為，亦一直如此要求自己行事⋯⋯

　　你不壞，我怎麼學極也不夠好？

　　無口系走來沙發邊昂頭盯著我，我貼著椅背躺，騰出空位給牠「來吧。」拍拍身側的位置。牠二話不說跳了上來，坐正望我，坐正望得我更自責。怎可以怪乖巧不愛吵的小子？我摸摸牠的臉，又順之摸下去前足，最終牠壓下我的手，又躺在上。

　　後半夜，不壓著我手，就抱著它睡，後半夜都沒離開過。好像在說——

　　你不壞，我也不算最好。

　　如果你問我有什麼話種在人類腦內可以換來世界和平，我想必然是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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