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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沈祿劍對吳新成在感情方面產生提防,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雖然宇文婷性格怪異,喜歡給別人找麻煩,單就今天的事就不簡單,因為吳新成的實力才能全身而退,但宇文婷活潑可愛的樣子,難保日久不會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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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出來之後宇文婷果然在發脾氣,前前後後才談了十五分鐘,沒想到宇文婷不僅性格怪異,還是個大小姐,吳新成以後的日子不用跟平淡扯上關係了,絕對會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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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結束一天後回到幽蘭居,心想才沒幾天就攤上這麼多事,難道是老家待太久,跟城市人的思維脫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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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反常的,過了好幾天吳新成的生活都很平靜,除了宇文婷天天黏著他,讓其他人對吳新成更加敬畏了,連小惡魔都被駕馭,看他們倆天天膩在一起,不了解的人以為他們好上了,連一向冰冷的鄭英琪都偷偷朝他看了幾眼,不過旋即又恢復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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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婷平常本就多話,一直想要跟吳新成出去晃晃,但他更喜歡泡在圖書館裡,本來想說這樣能擺脫宇文婷的糾纏,以她的個性絕對待不下去,但她真乖乖跟去,而且安安靜靜看書,吳新成心想她倒底是人格分裂,說變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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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那傢伙妳能搞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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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營養不良的樣子,蕭大少爺,你這武是白學了,我都不敢承認是你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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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裕聽完脹紅臉道:「少挖苦我了,師姐要是瞧不起可是會吃苦頭,那瘦小的身軀藏著巨大的實力,不然我不會找師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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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我專心對付他不就得了,你在旁邊看戲就好,之後記得請我一頓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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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裕的師姐叫李郁翎,兩人為同門師姊弟,嚴格來說是青梅竹馬,不過彼此沒有很合得來,雖然不會吵架,但感覺就是不對頭,注定只能做普通朋友,而且彼此的背景差異頗大,蕭裕是含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李郁翎是從基層員警一路爬上來的努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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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翎是雲潭市治安的大功臣,靠著她的聰穎跟靈敏的第六感,許多懸案都被她偵破了,漸漸受到上頭的關注,升遷的速度讓許多人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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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翎是半個官場中人,拍馬屁跟送禮金她都做過,只差沒有出賣肉體,她最大的優點是堅守原則,絕對不做傷天害理的事,這跟她的警察出身有關,正義還是烙在她心裡,同時很清楚只要沒有違背自己的原則,就不要輕易跟當官的作對,有時候怎麼被弄死的都不知道,很多事情不需要證據,就可以把名聲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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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吃啥都行,能把他搞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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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看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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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翎還是堅持著每天練武,她必須要彰顯自己的價值,一旦失去利用價值,那就只有死路一條,當官的可不會念在往日情面,絕對會狠狠地把沒用的人驅逐走,扶持另外一個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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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當時的教誨她沒忘乾淨,知道出手前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她私下觀察吳新成的作息,動用了警察局長的職權,調出他的個人檔案,研究後覺得十分怪異,吳新成突然出現在雲潭市,連進入管道與入城時間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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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潭市大人物們的檔案還算齊全,就連何時進入雲潭、產業的更迭、名下的私人財產、把柄和醜聞這些資料都有,為警局樹立了威嚴,但一個住在幽蘭居的人,在引薦制度才能入住的情況下,竟然在雲潭一點痕跡都沒有,還是說這是假身分?或者他的來頭不小?又或者……,無窮盡的問題一直出現,李郁翎對吳新成越來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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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翎在電腦桌前喃喃自語著:「吳新成是嗎,你到底是甚麼人,來雲潭又有甚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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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吳新成下的一番苦功,進入雲潭市的前半年就開始調兵遣將,安插人手、布眼線、疏通高層等動作都親自監督操刀,為的就是不留下追查痕跡,吳家是一方霸主,受到太多雙眼睛關注,所以任務動向不能輕易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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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吳新成的手機的在課堂中震動起來,他偷偷溜出去接了電話,發現竟然是父親的來電,心想死沒良心的終於打電話了,把兒子丟在一邊自己不知道跑哪兒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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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接起電話道:「臭老爹你可終於想到我了,這大半年你跑去哪了?我是來執行任務不是來揣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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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粗獷的聲音道:「唷!你心裡還惦記著我啊,老爸可真高興,看來以後我的墓有人掃了,記得以後多給幾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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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曾在小時候頂撞過父親一次,而且是用大逆不道的言詞頂撞,為此吳新成的父親和其他家人狠狠用家法懲罰他一頓,事後吳新成自然是「溫順」了許多,父親也原諒了他,但這件事一直被父親拿來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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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搔了搔頭道:「行了行了,這麼久的事你要說多少次才開心,說正經的,你到底叫我來雲大幹嘛?一點暗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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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道:「沒甚麼事情,就讓你過過大學生單純的生活,瞧你平常緊張兮兮的,說不準哪天就暴斃了,總之你一定會有收穫的,還有事要忙我先掛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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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老爹!他媽的又玩我,回頭一定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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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的父親有點老頑童的個性,總是喜歡戲耍別人,而且會把重要的事藏起來不說,把它當成一個驚喜給當事人發現,然後在幕後一步一步引導,但這會讓當局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他一人在旁邊看得很爽,還以為自己是大教育家,這種惡趣味,好在他是吳新成的父親,念在養育之恩吳新成才不跟他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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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老爹都這麼說了也好,大學生活對吳新成來說實在愜意,不用去理會那些爾虞我詐,也不必擔心有人拿槍指著自己,交交朋友,過著輕鬆的生活也不錯,而且老爹還說一定會有收穫,至少在這方面老爹不會說謊,至於收穫是甚麼得慢慢發掘了,老頑童的心思永遠別想猜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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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電話後吳新成回去上課,期間宇文婷還一直追問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誰,甚至一度懷疑是女朋友或小三,吳新成沒想到她這麼八卦,一通電話也可以這麼興奮,而且講到女朋友這三個字眼睛就亮了,開始問一些男女感情的問題,搞得吳新成好像是真的戀愛了,殊不知剛剛是老爹打來的,所幸兩人的位子在教室靠後排,沒有讓老師覺得受干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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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一天的課程後,吳新成心想也沒甚麼事,今天老師難得提早下課,決定趁著離峰時間直接回幽蘭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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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是發生車禍還是別的原因,今天的路況比平常還要糟糕,離峰時刻吳新成要花十五分鐘回家,但今天都開了半小時才到車程的一半,直接就卡在路上,吳新成打開廣播聽了起來,接連轉換很多頻道,都沒有一個廣播台正常運作,甚至連手機的訊號都沒有,第六感告訴他事情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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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單純塞車也不會完全停住,但他在這條路上塞了快二十分鐘都沒動靜,現在可是離峰時刻,這實在是太奇怪了,已經有很多駕駛人在抱怨,有的甚至都爬到車頂上查看了,如果是出車禍的話,遠處一點警鈴聲都沒聽到,也沒有救護人員的影子,吳新成決定跟著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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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吳新成爬上車頂往前看時,突然一聲巨響,在前方稍遠處的幾輛車突然爆炸,伴隨著大量的火光與鐵片殘骸,附近下車的駕駛人被削成兩半,活下來的被爆炸聲震暈過去,黑煙瀰漫,根本看不清煙霧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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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的恐慌很可怕,所有人都棄車逃跑,有些不小心跌倒的就被狠狠踩過去,已經不知道多少人被踩死了,心理的恐慌讓他們失去理智,無暇理會這些屍體,人群只管瘋狂推擠,吳新成親眼看到一個駕駛人在開車門準備逃跑時,因為人群的推擠使車門夾住那人的頭部,後頭跟著逃跑的人也沒意識到,以為是車門後卡了東西擋住逃跑的路,所以更想擠出一條路來,那人的頭活生生被壓爛,流了一地的腦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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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吳新成年輕個五歲早就嚇死了,畫面極血腥跟噁心,一般人早吐了出來,但吳新成對於這種畫面不陌生,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他本來並不想多管閒事,等警方來處理就好,但第六感再度告訴他:留下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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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拿起車上的手槍,這把手槍是古文幽配在車裡用來防身,當初本來想拒絕,但想想可能有用處,今天倒真用上了,吳新成走在車體上前進避開人群,一邊去救那些還沒死透的,不過大部分都沒救了,直到稍微靠近點後,他終於知道前面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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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道路上橫著幾輛聯結車,剛剛好把路給堵死了,把道路一分為二,一邊是吳新成塞車的這邊,另一邊則車輛稀疏,既然都出車禍了應該有撞擊的痕跡,但聯結車毫髮無傷,而爆炸的更不是這幾輛聯結車,反而是附近的小客車,用意很明顯是要引開人群,再加上訊號的屏蔽,可能還用上訊號干擾器了,看來聯結車裡的東西來頭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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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下意識感到危險,經過多年的訓練跟實戰經驗,吳新成對危險以及殺氣都很敏感,常常在對方出手前就先察覺到,讓他的生存機率提高很多,同時也能執行更難更危險的任務,但這次他的感覺比以往都還要重,吳新成趕緊跳下車,然後在車陣縫隙中隱藏起來,悄悄地在一旁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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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輛聯結車總計有三個貨櫃,第一個貨櫃門終於打開了,首先下來的是身穿軍服的人,吳新成粗估有十幾人,而且每個人全副武裝,然後從貨櫃裡卸下一箱又一箱的鐵櫃,他們的動作迅速俐落,完全不像一般武裝集團,很有可能是職業軍人或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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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幾分鐘二十幾個大箱子就卸下來了,還用事先藏在另兩個貨櫃裡的四輛小貨車載運走,一部分的軍人迅速敲開下水道的人孔蓋準備離開,另一部分則在清理貨櫃裡的痕跡,然後跟著前面那批人也進了下水道,前前後後只花了十五分鐘就搞定了,一切就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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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把一切看在眼裡,心想如果是本地人,他們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先用聯結車再用小貨車載貨,不如直接載運過去然後買通城內的檢查站,訓練有素的武裝份子不會幹蠢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些人從海港利用貨櫃偷渡進來,然後趁著離峰時間行動,要知道雲潭這座大城在尖峰時刻幾乎動彈不得,最後用不起眼的小貨車運走,吳新成剛剛還看到他們在箱子上堆滿蔬菜作掩護,車體還故意弄得髒兮兮,要是吳新成自己是檢查員,他都懶得看就直接放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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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密終究會有一疏,吳新成心想痕跡不論怎麼清理都不可能完全乾淨,鐵定會有蛛絲馬跡留下,這時他的手機訊號也恢復了,一下子很多訊息湧入,更加肯定那批人用了訊號干擾器,但同時意謂警方快要來了,這麼大的爆炸瞞不了多久,所以吳新成迅速上前打算檢查一遍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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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吳新成有這想法時,聯結車的引擎位置突然發生爆炸,車體碎片四射,爆炸的餘波震得吳新成都快暈了,吳新成及時用體內的氣護住臟器才沒吐血,後頭的貨櫃直接被炸到飛了起來,朝著吳新成的方向砸過來,他下意識用最快最猛的速度向左邊撲去,吳新成發誓這是他逃跑最狼狽的一次,衣服都被刮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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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新成灰頭土臉地喃喃自語:「這『清理』還真是乾淨,看來以後的雲潭並不清靜啊,這就是你派我來的原因嗎,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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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吳新成知道不能再待了,雖然他這樣子應該不會被認作嫌疑犯,但離爆炸現場最近,可能會被傳去問話,或許還會有記者來訪問,吳新成覺得有點麻煩,所以趁著警方只能徒步進入現場,迅速返回他的車子,然後假裝嚇傻的樣子倒在地上,至於他那把槍自然藏地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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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警察來了,陣仗之大,救護車跟消防車在外邊待命,甚至連真正的軍方都來了,消防人員跟軍人忙著清出一條路,好讓設備可以進入現場,吳新成猜想這是雲潭市發展以來最大的案件了,劇烈的爆炸加上大量的死者,那實在堪比地獄,短時間內雲潭警方大概不會解除一級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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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郁翎身為警察局長更是打算直接趕到現場坐鎮,她連忙成立緊急應變小組,然後動用幾乎所有資源處理這件事,東奔西走地調度所有能用的人,再用很快的時間封鎖了現場周圍,把新聞媒體完全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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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是雙面刃,端看背後操刀的是誰,隨著雲潭市的發展及複雜化的勢力,媒體自由早就不存在,背後都有人操弄,這些人把媒體作為宣傳的管道,或者是攻擊對手的方法,再加上政府人士的放任行為,民眾對那些選舉或者大公司的新聞都抱持著「看看就好」的心態,反正真相不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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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李郁翎絕不會讓媒體輕易得到第一手消息,市裡的犯罪行為一旦大到一定的程度,這警察局長的位子就不用坐了,而與李郁翎利益相關的人一定會再扶持一個人上台,根本不會救她這「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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