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已完結） - 燭第六章

「我有允許你用手嗎？」我鴨子坐在他面前，以最快的速度，把手縮回去。

我不卑不亢的直視著他的眼睛，見他沒反應，我笑著張開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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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想欺辱我，我是有尊嚴的，但不在此。我現在只覺得如果吃飯都有人餵，其實還滿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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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餵我喝水，還把切好的蛋餅，慢慢的塞進我嘴裡，熱騰騰的，感覺得出來是他剛煎的，荒郊野嶺的，要去買或叫外送都不太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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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親手做的愛心早餐，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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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如果我有尾巴，現在一定搖的很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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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的餵完了我，我直接上前蹭了蹭他的腿「謝謝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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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拿掉口罩，我故作鎮定的撇開了眼，心裡閃過無限疑惑與警覺，但想不出半個他此時露出真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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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寵溺摸了摸我的頭，手指滑過我的秀髮，順手就把我的頭髮抓住，並且提了起來，頭皮拉扯的力道，讓我趕緊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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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啃咬住了我的嘴唇，我跟她果然是心意相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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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舌頭回應著他，但他動作並不溫柔，只要我稍微不順從，就是一巴掌過來，火辣的觸感，讓我的指尖發麻，腦袋暈眩、眼冒金星，進入了最讓人排斥的強姦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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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你倒霉，我就愛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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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抵抗不了就享受，是我一直以來的人生哲學，對任何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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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我很喜歡他，反正我很喜歡他，像是催眠一般的對自己反覆說著，然而看著口罩下陌生的臉龐，我知道我比我想像的還要迷茫，我只想欺騙自己，避免受到更多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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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的順從他的各種要求，但我看得出他還是不滿意，舉止間都顯得有點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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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希望我反抗的激烈一點嗎？」再一次落下的巴掌中，我壓住了他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蹭了蹭，笑著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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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思考的空檔，我抓起他的手開始啃咬了起來，他皺眉，甩開了我，離開了房間，到此時我還是不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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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他也不清楚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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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進入房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努力強迫自己入睡，或在房間裡跑跳碰撞，拉扯鐵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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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能觸摸的東西，我都摸過了一遍，我閉眼在房間走來走去，希望能完美的習慣這邊的所有地形與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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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想把我餓死在房間。我口很渴，很餓。我知道洗手台有水，這樣我能撐好一陣子，但是我不想撐太久，我不想獨自面對絕望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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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得知時間的流逝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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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進來時，我正蹲坐在房間的某個角落哭。他坐到了床上，我快速的跑到他的腳邊，跪坐了下來，抱著他的腳「不要放我一個人，拜託，我不會再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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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吵」

我知道他是指我的啜泣聲，我努力控制自己靜音，並擦去了淚水，但胸腔起伏還是持續的讓我發出類似於打嗝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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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把你留在這邊幹嘛？」他拋出了問句。

我終於回收了眼淚，認真思考。

「我不知道。」我猜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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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啊。」他抬腳踢了我一下，我順勢躺下，讓他腳自然的踩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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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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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學後，跳脫出不同以往的教學方式，更多自由的邏輯，與無窮無盡的知識，灌入了你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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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到興奮，在知識深淵內，不斷探索挖掘暢遊，直到你的注意力停在了，千百年來每個人都最為懼怕的終點—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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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概念是什麼，身體機能無法運行，肉體關機了，壞掉了，無法復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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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是真的嗎？轉世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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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記憶與人體的運作，不都是科學得以解釋與描述的事情嗎？那生命的本質到底是什麼，活著的真相又是如何呢？我們的存在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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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你不是哲學家，你的專業是生物科技，你只能從瀕死的動物之中找尋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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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始不斷的殺害小動物，幫他們關機，再仔細的觀察細胞運作與壞死的細節，不斷嘗試著修復與重啟，你相信你只要找到命運的開關、綑綁靈魂的枷鎖，就能實現死而復生的願望，讓人類能在死亡的邊緣來回橫跳，自由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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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的曙光，仿佛在前方。你可以想像大家崇拜的眼神，與人類對於能與不懼生死，而感受到的愉悅。你將成為新時代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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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現實的情況是，大家都把你看作草菅人命、慘無人道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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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在救大家啊？我是救世主啊？怎麼會沒有人能夠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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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大學退學後，你的實驗，更加的奔放了，加上家人給予的金錢支柱，讓你購入許多的設備，與屬於自己的研究室，就在山林間，讓你隱密又舒適的進行各種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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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成功了，一隻老鼠，重新以怪異的姿勢跳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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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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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辦法確認他的狀況，是神經反射，還是過去只是假死，他還有原本的記憶與想法嗎？雖然那應該與腦袋是否有損壞有關，最重要的是，復活是什麼感覺？他知道自己曾經死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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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切的希望能得知被復活的當事人的想法之下，你決定要讓當事人親口跟你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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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害了第一個人，她是個三十來歲的妓女，你輕易的聯絡他、誘拐她，精緻的妝容在行兇過程中被弄得凌亂，抹開的口紅，與翹起來的假睫毛，滑稽的就像來表演的小丑，對，她是今晚來滿足各位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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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細細的感受，生命在你手裡流失的感覺，你撫上她的脖子，感覺不到脈搏跳動，用燈照亮她不再縮放的瞳孔，脫下她的褲子，確認她的括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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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你嚴肅的像個醫生，對著空蕩的實驗室，宣告了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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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你馬上著手準備修復工程，你把所有細胞進行填補，用試劑，用溶液，用人造的結構，把她塑造回一個「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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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醒過來，沒有像老鼠一樣不自然的跳動，氣憤的把他丟到一旁，你決定把她當作下個實驗的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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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的人，不懼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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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也許，你並沒有失敗。一旁被丟棄的女性，經由撞擊，手指正往反方向扭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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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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