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短篇合集） - 午夜遊樂場番外

「栩啊，今天來個環遊遊樂場之旅怎麼樣？」白蒼躺在床上揉眼睛，一旁的蘇栩還捲著棉被賴床，只露出一顆毛茸茸的黑色腦袋，他趁機揉了一把。「520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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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蘇栩在被子裡咕噥了一聲，繼續稱職地扮演一團白色麻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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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妨礙白蒼直接把那顆麻糬連人帶棉被扛起來，打算把人家搬到自由落體機上面，裡頭的內餡才掙扎著從被子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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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容我提醒你，」蘇栩在刺眼的陽光下瞇起眼睛，忍不住用手稍微遮擋亮光。「每個設施我們都玩了至少200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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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沒有。」白蒼不懷好意地勾起一抹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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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從小時候就對摩天輪感到排斥，即使是來到這裡不再恐高以後，他似乎仍然對於坐在旋轉鐵盒子裡頭有意見。這是白蒼一直沒辦法理解的事情，畢竟人家黑斗篷一甩隨便飛得都比摩天輪的高度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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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門。」蘇栩一聽見白蒼的要求，立刻瞪大眼睛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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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門我走窗。」白蒼一下子扛起還來不及防備的蘇栩，不管人家在自己肩膀上奮力掙扎，徑直往輪狀設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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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下來！」蘇栩的鐮刀還忘在床邊呢──現在的世界上下顛倒，他只能看到白蒼的黑色髮絲晃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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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掙扎啦──欸你別拉我頭髮。」白蒼熟練地走到控制室裡頭按下幾個按鍵，原本看似休眠中的摩天輪又重新開始動了起來。「你再動等等車廂掉下來我不管啊，你都不維修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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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威脅恐嚇之下，白蒼把蘇栩放下來時獲得的是一個正襟危坐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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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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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掉下去啦。」白蒼看蘇栩這樣緊張的神情，好像一隻被帶到不熟悉環境的小兔子，不禁感到有趣。「而且你不是可以直接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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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直接停但我幹嘛讓我自己掛在上面......」蘇栩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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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根本不是怕掉下去好嗎。」蘇栩把自己起床時沒整理好的散亂瀏海撥正，又整了整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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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在抗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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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白蒼聽見蘇栩發出幾個含糊的音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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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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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蘇栩不耐煩地叫道，黑瞳裡的暗金色又開始蠢蠢欲動。「摩天輪到最高點固定會放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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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有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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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的心好像被輕輕捶了一下，瞬間軟得一蹋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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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燃燒代表著什麼樣的記憶白蒼切身感受過，蘇栩這些年來的排斥的原因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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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現在開窗我們跳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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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像會比較好一樣，算了。」蘇栩難得笑得像孩子，雖然他的年紀本就不大，但畢竟還是經歷了太多人情世故。「在摩天輪最高點接吻不是會永遠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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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啊。」白蒼也露出輕鬆的微笑。「等等要是真的怕你就暫停然後我們真跳車，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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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重，到時候我抓不住你你摔死了那怎麼辦。」蘇栩在摩天輪即將轉到最高點時還不忘吐槽一下白蒼，惹得對方沒辦法安坐在對面的座椅上，過來自己的一側玩笑似的過了兩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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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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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幾乎在瞬間就停下，窗外的煙火也凝成一朵朵彩色小花，蘇栩把頭埋進白蒼的肩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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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激反應這麼嚴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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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看看，那只是花。」白蒼用柔軟的語調想把懷裡的小朋友哄出來看煙火，蘇栩在衣料的縫隙裡瞄了一眼，而後放開白蒼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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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動的也還好。」他略感尷尬地搔了搔後腦勺，頰上難為情地染上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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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此，白蒼還是能看見他撐在座椅上的手在輕顫。於是他用自己的手指去覆上那雙小手，用唇去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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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摩天輪，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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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不好的回憶，那就用更好的來取代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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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對於吻著吻著蘇栩的手就探進自己衣物這件事情並不感到驚愕，畢竟平常這隻小兔子的開關就常常在一些奇怪的時間點被打開。他該慶幸這裡不是一般的遊樂場，不然在現實的摩天輪制高點做這種事情下一秒應該會被送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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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蘇栩的手還是抖的，這件事情就足以讓白蒼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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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麼，你別亂動，」白蒼把蘇栩壓著自己的姿勢換了個邊，從座椅上到車廂的底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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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蛤？」蘇栩正打算用一些比較強烈的情感來掩蓋住自己的懼怕，沒想到卻聽見了讓他更加驚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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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白蒼跨在蘇栩腰際，輕輕推了一下他靠在車箱底部的腦袋。「我自己動，你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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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把那些衣物都褪去的時候，蘇栩感覺自己好像不再害怕些什麼。就算害怕也罷了，他知道他的大哥哥永遠都會擋在自己前面跟他說沒事了好好的，就像他現在嘗試用體位的差異來嘗試擋住窗外的煙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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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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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再次開始轉動的時候，滿天的絢爛在遊樂場的天際綻放，很像漫無邊際的璀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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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栩心想，他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哪怕是他追著白蒼的腳步奔去。

挖昨天忘記發了

謝謝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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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遊樂場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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