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短篇合集） - 午夜遊樂場 Ep.1

⚠️血腥、斯德哥爾摩、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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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白蒼面對神父的介紹絲毫不為所動，用手腕上套的的髮圈把頭髮隨意的在腦後綁成一個小包。「讓我回去，我要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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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寶貝兒。」神父聽到這句話終於把自己飛行的高度往下降了一點，但距離地面仍有一層樓左右的距離，白蒼還是要抬頭看他，這讓他覺得很不爽。「你不想活，我可以幫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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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五官其實長的也很精緻，年紀也好像約莫二十而已，眼瞳雖然是不尋常的金色，但搭配上男子高挺的鼻樑很有美感。白蒼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奇怪的黑斗篷，雖然長得好看，但怎麼看都像變態殺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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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愛怎樣怎樣。」白蒼冷眼瞪向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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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凶啊。」神父假裝受驚似地以五指輕抵下唇，眼神卻是一點都沒有慌張的意味，而是彷彿揉進了世界上所有的狡詐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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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體噴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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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還沒反應過來，先看到水泥地板上沾染上了新的褐色斑點，而變態黑斗篷站在離自己兩步的前方，手上握著一把比他本人身高還高的鐮刀，銳利的尖端還淌著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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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身被劃開的痛楚在幾秒後才接踵而來，白蒼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左腹處多了一道狹長傷口，正往外吐著暗紅色液體，創口處還隱隱可見裡頭肋骨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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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哪裡有這種血腥的經驗，剛剛嘗試過上吊的身體很快就撐不住，再次跪倒在棕色水泥地上，只不過這次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膝頭沒入那片屬於自己的溫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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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你這樣真的超美的。」暗金瞳仁染上屬於殺戮的興奮與狂熱，看著倒在血泊裡的長髮美人，在心裡暗自給自己加分，這次的眼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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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病......」白蒼想說話，可左腹的疼痛實在太劇烈，使他吐出幾個字就眉頭深鎖，撐在地面上的雙手不斷顫抖。神父一步步向他走了過來，在他身前蹲下，身上的修道院長袍浸泡進地上的鮮血，貪妄地吞噬著在今日以前沾染上的褐色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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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快吐了，鮮血的鐵鏽味爭先恐後地佔據鼻腔，和腹間的撕裂痛楚交織成殘忍的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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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神父挑起他下巴的瞬間，難耐的劃口和溫燙感都彷彿煙消雲散，唯一沒有離去的是濃郁的、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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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體驗包結束。」神父拎著鐮刀再次飛身而去，停留在原本旋轉木馬上的高空位置，神情仍舊戲謔。白蒼大口喘著氣，白如紙的頰上出現豆大的汗珠，他撫上腹間傷口的位置，那裡竟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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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到現實世界去，就要先在我手下活過24小時。」神父的黑斗篷消失在天際，可富有磁性的聲音還是在白蒼的耳邊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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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呦，漂亮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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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白蒼想不想死，今晚發生的事情都已經大大超出他對於世界的認知，他決定先找個地方緩緩。他選擇了最近的旋轉木馬，在其中一匹被燒得面目全非的馬下癱坐，用白上衣擦淨長髮上殘留的血污，白衣變得和黑斗篷一樣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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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歇息間白蒼的意識逐漸恢復清晰，深刻的是神父嘲弄的神情和肉體上清晰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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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你妹，他心底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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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再多活一天給你看，死變態。

白蒼決定先探索一下這個詭異的遊樂場，除了他現在身在的旋轉木馬以外，這裡好像還有一些其他的設施，只不過都和燒焦的馬匹一樣披著詭譎和鮮血淋漓的外衣。關於這個地方的線索，他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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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只有他跟神父嗎？在這裡死會真死嗎？還有猥瑣過頭的神父到底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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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不知道神父什麼時候會出現，白蒼想先找一個藏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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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不錯，裡面雖然有假鬼，但可比大鐮刀好太多；摩天輪也還行，雖然有點怕神父直接把車廂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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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鐮刀冰冷劃開血肉的觸感，白蒼的的血管一跳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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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有如刻骨一般的痛楚，白蒼不懂殺戮更不喜歡疼痛，才選擇了上吊這種低成本又相對不痛的自殺手法，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學了一個隨時可能受傷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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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樓太痛，安眠藥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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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苦笑，自己就是個活不慣的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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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在狹小的公寓房間裡，連頭髮都懶得剪，錢不夠用就偶爾去打幾個零工，自從因為腰傷失業後就每況愈下的人生，讓白蒼走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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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裡似乎真的不是真實世界，他感覺方才被神父襲擊的時候，自己的後腰並沒有隱隱作痛，但也有可能是因為腹間的劇痛過度強烈而讓他的感覺神經疲乏，這還有待確定。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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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腳步聲，白蒼靈敏的翻過旋轉木馬的腐爛圍籬，閃身進了鬼屋，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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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裡面有燈，但是為了營造恐怖氛圍放的是油燈，窗戶也有不規則的破口。白蒼往狹小的通道走去，地上和牆壁上滿佈噁心的黏稠假血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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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風吹起斗篷的衣料拍打聲響，白蒼放低聲響、屏住呼吸，嘗試通過奇怪的鬼屋從後門離開，窗旁的油燈卻簌一下的忽然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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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回歸無盡黑暗，卻一舉點燃狩獵的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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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知道自己這時應該迎著黑暗繼續向前，可他骨子裡還殘留著一分對於危險的渴望和傲氣，讓他的身體本能性的停留在窗框下，任由灌進鬼屋的風吹散剛剛為了清理而灑下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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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神父已經收起了鐮刀，從破窗翻了進來，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越加濃郁。黑斗篷的兜帽被摘了下來，耳邊掛著的十字架耳飾跟著風聲一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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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自暴自棄是不行的啦。」神父看到靠牆坐著的白蒼，在胸前用兩隻食指比了個小叉，作委屈狀。「漂亮大哥哥，再陪我玩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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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動作可一點都不像什麼年下小弟弟，他一把抓起白蒼散落的長髮，在修長的指中隨意揉搓。白蒼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說話，反而帶了一點虛弱和畏懼的氣息。

兩人就這樣對峙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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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獵物無心逃跑，神父的追殺慾沒有被滿足，他不滿地噘嘴，眼瞳裡面的暗金色好像黯淡了許多，這時才有點像個孩子。「我們趕緊解決，我要物色下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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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可惜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好想慢慢地折磨眼前這個長髮美人，讓他在滿地的血泊裡求饒，最後再把他形狀美麗的蝴蝶骨刨下來做成新的項鍊，神父遺憾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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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銀亮的鐮刀向下劈砍，銀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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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濺血聲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鐮刀抵住硬物的鏗鏘聲響，白蒼以地上掉落的窗簾杆擋住劈來的彎刀，眼神不同於方才刻意營造的冷漠，而是多了一抹鄙視和自傲的冷光。

神父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白蒼有力的手掌擊中膝間，毫無防備的他隨即扶住碎玻璃滿佈的窗框，細碎的血珠從指節分明的手中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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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的眼裡明顯出現驚喜和意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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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白蒼靈活地翻上窗框，踩上他來不及收回的手，壓上碎玻璃的皮肉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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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寶貝朝他豎了第二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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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散打的。」他說道。「傻逼。」

白蒼轉身跳出窗口離開，留給神父的是一塊白色混合紅棕色斑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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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收回被踩得血液循環不暢的右手，撫上掌心的一團血肉模糊，被玻璃渣碾碎的軟肉瞬時重新生長，不出幾秒的時間就恢復的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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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特意保存了疤痕，不然剛才的的一切都彷彿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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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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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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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跑不到兩步就覺得頭暈目眩。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跟著他的腳步旋轉、扭曲，他的步伐變得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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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支撐到下一個落腳處，白蒼就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好像要昏過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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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如預期一般昏厥，而是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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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和他的公寓差不多小的房間，他正躺在一張老舊的木床上，床墊很鬆軟，身邊有許多絨毛填充玩偶，一旁的書桌上還有許多限量的動漫手辦。好像是一個高中或大學生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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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動鼻子，這裡跟午夜遊樂場的味道差不多，但又有一點細微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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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點點腐敗的味道，有點像屍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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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皺了皺眉，捂著鼻子推開小房間的門，往腐臭味道傳來的地方走去，他於是到了這個小公寓裡唯一的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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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煎台旁躺著一具女屍，看起來有點年紀了，胸口插著鋒利的菜刀，死不瞑目，血流如注。煎台上的鍋裡還有兩顆已經燒焦的荷包蛋，看來死去的女人在遇襲之前正在烹飪。火已經被關掉了，荷包蛋的溫度也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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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的焦味和敗壞內臟的腐臭混合在一起讓白蒼的喉間湧起一陣酸楚，而廚房的流理台堆滿未洗淨的碗筷，他連忙在未知的公寓裡找到廁所，在滿佈污垢的馬桶裡嘔吐，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胃好像是空的，只能吐出一陣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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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蒼白的用衣袖擦了擦嘴，隨即抹淨浴室裡的化妝鏡想把自己的樣貌重新打理乾淨，鏡中的景象卻讓他嚇了好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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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中反射的人影不再是清秀的長髮少年，而是一個短髮俐落的大學男孩。男孩穿著一件鬆垮垮的粉色大學T和運動短褲，眼周的微紅看起來像剛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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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特質看起來很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男大生，但真正讓白蒼驚訝的，是男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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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除瞳孔顏色不看，鏡中男孩長相和神父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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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用手捏了捏男孩柔軟的臉頰，確定這不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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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真的，那說明這是神父的過去？或者說，他能讀取神父的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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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像是想到了什麼，往一開始的小房間跑去，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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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找到寫有神父真實姓名的東西，或許就可以找到午夜遊樂場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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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學生的家中不像高中生一樣到處寫名字，要找的寫有姓名的物件十分困難。良久，白蒼才從床頭櫃裡翻出一本小學的作業簿，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已經很難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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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深邃的眼睛眯著看字，長睫毛幾乎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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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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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本上的羽字實在寫得太開，白蒼差點沒能認出它們是同一個字。他又在旁邊看到一支換芯鉛筆，裡頭的每個筆芯頭都已經磨損而不堪使用，不知道它的主人留著他作何用。筆上貼著一張印刷的姓名貼，雖然字體有所磨損，但總比小學生的手寫字還要更好理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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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寫著的名字，是蘇栩。

明天是末路ㄛ

謝謝觀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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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遊樂場 E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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