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太后」的驗身報告拿不到，我卻一直收到曉葵的「Order」，這個星期身為內侍的我都周旋在「高跟黨」的黨員當中，見面的地方都是曉葵替我入會的會所中，那些只供 VIP 會員使用的高級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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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高跟黨」的黨員都是城中的名媛和闊太，她們去「偷食」的地方當然要夠秘密，雖然我跟她們都有過親密接觸，但大部分我連名字也不知道，正如有時她們也沒有問我是誰，只認著我內侍的紋身就立刻「埋牙」，大概她們都被丈夫冷落得太久，只求安全而快捷地發洩一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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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被人當作洩慾工具的感覺真的很奇怪，這還是沒有酬金的，只好跟自己說這樣便跟「男妓」不一樣，卻又見小卡西對此樂此不疲，身為大哥的我唯有忍耐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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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內侍只是我的「課餘活動」，我正職始終是「投資公司」的 VP，既然「東建」那邊暫時沒有進展，我唯有集中留意著 Leo 介紹的那隻「遠騰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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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實在沒法輕易作出「買入」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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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經過仔細的查看後，這隻「遠騰林木」上年短時間內給炒作股價曾飊升十倍以上，之後被傳媒踢爆管理層造假誇大業績，股價暴瀉後再停牌接受調查，現在雖然已復牌，但股價就越炒越落，完全是一隻「老千股」的典型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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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暗罵：「明知『老千股』都踩隻腳埋去？仲衰過扔錢落海喎，Leo 條八婆有無玩鳩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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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又再想：「不過我同 Leo 無怨無仇，我哋又 flirt 得咁開心，佢無理由畀個『氹』我踩架喎？街外錢大家搵啫，會唔會佢真係有內幕堅料，『老千』都變『財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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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之間，我都未拿得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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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開「安盈」的戶口資料，持有的「富利好」股價一直造好，實在說服不了自己沽貨去買這一隻極為凶險的「老千股」，但如果一點也不買的話，又好像辜負了 Leo 的一番好意，見戶口還有 $350 多萬現金，就用來買入「遠騰」，試試 Leo 的真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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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幕消息這回事，再拖就失去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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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同我入隻『1649』，就細細哋 200 萬玩下先啦。」說到底我也是老闆，現在落盤何需自己出手，打個電話給 Alex 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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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200 萬已經是一個車位的價值，我卻用「細細哋玩下先」來吩咐 Alex 買入一隻「老千股」，看來我越來越有當「金融才俊」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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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 Pantry 沖咖啡的時候，給我碰到正斟水的 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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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我也有一段頗長的時間冷落了她，不知從何時起，她也沒有再 Message 我了，之前在公司碰面也有其他人在，現在 Pantry 內只得我們兩人，竟令我感到有點兒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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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係咪仲嬲緊我呀？」竟然是由 Yuki 先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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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嬲」？我「嬲」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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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摸不著頭腦，還是不作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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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 垂低頭望著手中緊握的水杯，道：「我知我成日一同男朋友嗌交就搵你做水泡係我唔啱，我亦都認我上次話想你做我男朋友係衝動咗，但係你都唔駛唔聽我電話、連 Message 都唔覆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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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起了，上次與她和 Chloe 姐在日本料理的廂房內隔著電話玩「3P」，在我的手機斷電之前她好像有說過類似的話，之後我的時間一直花在其他女人身上和為事業打拼而沒有再理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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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說話講咗出口係收唔返，感情付出咗亦都係一樣，所以就算你喺公司度唔睬我，當我透明，我都會明白嘅。」Yuki 又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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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 Yuki 深信我不理她，是因為我被她傷得太深所致，而聽她的語氣，她男朋友應該是真有此人，如果公司流傳著她跟阿 Kim 有一手的事又是真的話，Yuki 應該是個雙性戀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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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點都好，只要你開心我就開心架啦，我會無嘢架啦。」我忍著笑，裝情深款款的說道，心想其實有「免費餐」吃，我這個水泡是隨時候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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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 聽到我這樣說，終於開顏笑道：「我都知你實 OK 架啦，如果你係嗰啲公私不分嘅人，就唔會升職升得咁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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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了一聲，卻想：「唔知成日同公司啲女同事上床算唔算係公私不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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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Yuki 收起了笑容，神色凝重地道：「不過話時話，你要小心 Ang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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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呢？」我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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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ie 佢係一個非常之難搞嘅人，總之做佢下屬，或者係有個咁嘅下屬，都係濕滯架啦。」Yuki 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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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有點難搞法呀？」我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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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 Friend 條仔咁啱係 Angie 嘅舊同學，話 Angie 由細到大嘅好勝心特別強，乜都要認最叻，佢入 U 時本來想讀醫但係入唔到，不過最諷刺係佢有個靚過佢又叻過佢嘅孖生妹妹就真係做咗醫生，之後仲做埋嗰啲咩醫委會主席，即係成日見報上電視嗰啲呢，你知啦，大家同一時間出世，但係個妹叻過自己咁多，對於佢本身咁好勝嘅人嚟講係好大打擊架嘛，搞到佢咩都睇唔順眼，脾氣仲越嚟越臭，直頭係臭到變態嗰隻添呀！」Yuki 一說起是非來便眉飛色舞，更指著 Pantry 的電視道：「嗱，話口未完佢個妹又上電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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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一望電視上正接受訪問一位名為馮梁文婧的女醫生，一頭烏黑亮麗的頭髮，瓜子口面，眉目清秀，高挺的鼻樑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氣度高雅，如果我是 Angie 卻有一個這樣的孖生妹妹，智慧和美貌都高自己幾班，我想我會發瘋的問父母為何會對我如此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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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 再道：「Angie 未嚟呢間公司之前有做過 Compliance，乜都楂正嚟做，仲有個朵叫『鐵娘子』添，我諗係因為唔抵得你哋啲 Banker 個個都搵錢多過佢嘛，所以邊個都無面畀，尤其你千祈唔好畀佢釘實，試過有個佢不褸都睇唔順眼嘅同事，Angie 就好似同佢有十寃九仇咁，唔搞到佢雞無鴨血就誓不罷休，終於有次捉到佢做咗單『踩界 Deal』，Angie 連老闆都無單聲就直接報上證監，最後搞到嗰個同事畀人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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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i 停了半晌，然後在我耳邊，壓低聲線說道：「嗰時 KS 同 Angie 行得好埋下添架，有傳過佢哋有路，之後 KS 就突然失蹤，你話呢單嘢同 Angie 有關一啲都唔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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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咁佢喺我嗰 Team 度我咪好危險？」我吃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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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咪叫你小心啲囉。」Yuki 望了我一望，再道：「話時話，望望下你個樣同 KS 都有幾分似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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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啩？」我失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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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 KS，佢都好傳奇架，佢超級做得嘢，入到嚟個個月都『爆數』，公司因為佢賺多咗幾多呀？本來仲係 MD 嘅熱門人選，點知無啦啦人間蒸發至變咗由外面請返嚟嘅 Dr. Kim 坐。」Yuki 頓了一頓，又道：「仲有你舊老闆 Chloe，佢周圍咁唱你用埋晒啲卑鄙手段搶咗佢個客至上到位，仲批死你個位唔坐得好耐，我睇佢一定會搵機會嚟搞返你，總之你自己好自為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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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只有肉體關係的 Yuki 原來也挺關心我這個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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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公司處於卑微的職位時，基本上你只要討好自己的上司，你便可以繼續生存，因為其他人根本不會理會一隻「蟻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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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你上了位，在公司裡也有一定分量的地位時，你就會成為其他人攻擊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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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公司的架構都是一個金字塔，你要向上爬，就要將坐在你頭頂上的人清除，說到底，我能上到這個位，也不是因為搶去了 Chloe 姐手上的大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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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這就是辦公室的殘酷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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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咖啡拿回房，呷不到兩啖，Angie 就怒氣沖沖的衝了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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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你叫 Alex 用『KX2908』入便啲錢買貨？」Angie 以質問的語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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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搞不清楚甚麼是「KX2908」，但好歹我也是 Angie 的上司，她連門也沒有敲便衝入我房是算甚麼？便板起臉，道：「我希望你下次入嚟可以先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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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件事嘅嚴重性連敲門都無時間喎，如果証實咗係我搞錯我可以道歉，你因為咁而炒咗我都得。」Angie 加強語氣，再問道：「不過你要先答我，係咪你叫 Alex 用『KX2908』入便啲錢買 200 萬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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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當真被 Angie 的問題逼得無路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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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裝沉思「唔」了好一會之後，然後硬著頭皮，問道：「其實．．．．咩嘢係『KX29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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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ie 好像一早便已預知我會這樣問，便發連珠炮的說道：「『安盈』開戶時分咗兩個 Account，一個係『KX2908』，係用嚟存放現金，另一個係『KX2844』，係用嚟存貨。本來你用『KX2908』入便啲現金嚟買貨係無問題嘅，但係你知唔知『KX2908』喺一般情況都要 keep 住有開戶時嘅 10% 現金作為儲備，即係 230 萬，換言之『KX2908』入便只有 120 萬係可以用，而你就叫 Alex 買 200 萬貨，今次好彩我發現得早，喺張 Order queue 緊嘅時候取消咗啫，如果唔係就大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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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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