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解開故事謎底 - 3-9 懷孕

婦人弓起背部，歇斯底里地不斷重複嘶吼，眼看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徐鹿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怔了下，莊天然知道情況不妙，忍著嘴角的疼痛，試圖解釋：「睡不著⋯⋯婚禮，太緊張，睡不著⋯⋯」

婦人卻聽不進任何解釋，只反覆跳針重複同一句話：「妳為什麼不聽話？妳為什麼不聽話？妳為什麼不聽話？」

莊天然眼中映出發狂的婦人，她暴起，舉刀撲向自己和徐鹿⋯⋯

「無頭神的新娘妳也敢碰？」

一聲冷笑，打斷了婦人的癲狂。

婦人驀然瞳孔一縮，渾身顫抖，就連手裡的菜刀也握不住，掉落在地，她立刻跪下來不停搓手膜拜：「無頭神寬恕我！無頭神寬恕我！無頭神寬恕我！」

封蕭生不顧地上的婦人，趁這時拉著莊天然和他的紙紮人走，徐鹿緊跟其後。

一路快速回到房間，確定婦人沒有追上來後，才得以鬆了口氣。

莊天然這才發現房間變暗了，有一盞蠟燭已經熄滅，而且對面那兩個紙紮人不知為何擠到了最角落的那張床上，緊緊擁抱在一起，畏懼地看著封簫生，好似還在發抖。

莊天然滿臉困惑。怎麼回事？

「笑笑，妳剛才說『無頭神的新娘』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那麼害怕？」徐鹿問。

封蕭生沒有立刻回答，他起身把莊天然的紙紮人按回床上，莊天然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緊，不過只是短短一瞬間。

接著，封蕭生回頭，不再效仿女聲，而是以低沉磁性的原嗓音淡淡道：「我讓你保護他，你做了什麼？」

徐鹿一聽見這句話，頓時頭皮發麻，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趴跪在地，下意識求饒：「對不起老闆！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冰棍會在廚房⋯⋯咦？」

徐鹿求饒到一半，突然僵硬，這才察覺是「笑笑」發出了老闆的聲音，「咦咦咦——老闆？您也進來關卡了？您怎麼沒跟我說！」

老闆的偽裝和偽聲技術如此純熟他不意外，但他從來沒想過老闆也在關卡，明明指派自己來協助莊天然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說！

「你對自己的運氣還不夠了解？跟你說，讓你扯我後腿？」

這點徐鹿確實無話可說。他哭喪著臉道：「那您為什麼還讓我來保護莊天然⋯⋯」

封蕭生原本黑著臉，總算露出一絲笑容，「你在場，他們只會攻擊你，看來你對自己的運氣的確不夠了解。」

徐鹿欲哭無淚。

莊天然拉了拉封蕭生的衣角，讓他不要再欺負徐鹿，封蕭生這才收手。

莊天然嘗試開口：「剛才⋯⋯」他說兩個字便閉上嘴，摸了摸嘴角，沒有再裂開，再看向自己正對面躺得安安份份的紙紮人，它不知是被剛才婦人的模樣嚇到，還是已經被封蕭生馴服。

徐鹿也注意到變化，疑惑地看向對面的紙紮人，「他們怎麼了？您又是怎麼下床的？剛才紙紮人不是不讓您下床嗎？」

封蕭生雲淡風輕地道：「沒什麼，只是偶然發現痛覺也是共通的。」

莊天然原本沒聽懂，直到看見封蕭生旁邊那盞熄滅的燭台，再看到他被燒焦一塊的被子，還有被染紅的袖口⋯⋯莊天然想再看仔細，封蕭生卻收回了手。

封蕭生將手放到棉被裡，似笑非笑地說：「我往自己身上放火，紙怕火，自然會跳下床，不是嗎？」

莊天然錯愕，徐鹿忍不住罵了聲「靠」。早就知道老闆做事沒底線，但他居然連自己都敢燒⋯⋯太帥了吧！徐鹿心中對封蕭生的崇拜和恐懼又多了幾分。

莊天然正想問他的手如何，封蕭生又開口：「村民跟我們說了一個故事。」

莊天然並沒有被封蕭生轉移注意力，見他在說正事，便打算自己動手掀起棉被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封蕭生手掌一翻，正好和莊天然伸來的手掌十指交扣，莊天然一愕，想抽回手，卻被封蕭生緊緊扣住，往身上一帶，讓莊天然跌到自己的腿上。

封簫生斂眸，看著躺在腿上的莊天然，莞爾道：「乖乖躺好，我要說故事了。」

語氣就像在說故事給兒童聽。

莊天然愣住。

徐鹿也傻了。莊天然！你、你你怎麼能沒大沒小！怎麼能躺在老闆腿上！

封蕭生不顧兩人的錯愕，開始說起故事，兩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引走。

「從前有座村莊，他們信奉著某個神明，據說這個神明能讓不孕的人懷孕，因此吸引許多人前來求子。有一天，一群來到此地的客人不小心撞見了村民的祭拜活動，才忽然明白一命換一命，任何願望都有代價⋯⋯」

封蕭生唇角上揚，眼神卻很冷。

莊天然想起了祭祀用的嬰兒肉，難道說⋯⋯無頭神能讓人懷孕，但條件是必須獻祭一個嬰兒？

徐鹿不解，「那婚禮又是怎麼回事？無頭神要跟誰結婚？我本來以為婚禮是要獻祭女人給無頭神，但如果獻祭的是嬰兒，婚禮的意義又是什麼？」

封蕭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拋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問題：「為什麼一定是女人呢？」

徐鹿問：「什麼？」

封蕭生撫摸著莊天然的頭髮，「偉大的神明能讓不能懷孕的人生育。」

徐鹿愣了愣，霎時臉色刷白，感到細思極恐。不能懷孕的人——也包括男人？而且仔細想想，照片上穿著新娘服的人，不就是男人嗎？

「靠，該不會明天的新娘就是玩家之中的一個吧？我那麼衰，感覺就會被選上啊啊啊！」徐鹿很有自知之明。

莊天然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封蕭生提到「無頭神的新娘」時，婦人的反應會如此激動——因為他們都是無頭神的新娘候選人。

「無頭神選新娘到底要幹嘛？它要的不是嬰兒嗎？」徐鹿還是不懂，看著封簫生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忽然一陣惡寒由心而生⋯⋯「等等，懷孕⋯⋯它該不會是要讓我們懷孕，為他生下嬰兒吧？」

莊天然也是這麼想的，而且，他還想到一件毛骨悚然的事——這個村子每天都要舉行祭祀，但這裡只有四戶人家，哪有這麼多嬰兒能夠獻祭給無頭神？

可以想見，是村民欺騙外地來的遊客，讓他們成為無頭神的新娘，為無頭神生下孩子，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有可能成為無頭神的新娘。

莊天然回想起昨天的晚餐，婦人曾對封簫生說一句：「可惜明天的新娘不是妳。」這麼說來，新娘很可能已經有所決定？那會是誰？被選上的條件又是什麼？

封蕭生笑而不語，伸手摸了下莊天然的肚子，莊天然渾身一顫，僵硬地看自己的肚子。

不會吧？

封蕭生卻收回手，「別緊張，只是摸摸看。」

莊天然：「⋯⋯」

頭頂傳來一陣陣輕柔的撫摸，封蕭生摸著莊天然的頭，安撫著他。莊天然莫名回想起很久以前，在他小時候經常躺在室友腿上，和室友一起看書，那時室友總會習慣性地撫摸他的頭，就像現在的封簫生一樣。在熟悉的溫暖中，莊天然緊繃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

封蕭生看著窗外灰濛濛的天色，幾縷陽光從雲層破曉，即將黎明，「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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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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