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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曾在36集裡提起過,我姐搬進郊外的房子遇到百蛇入侵的故事,其實這間老房子就是我姻伯父的房產,也是姻太爺過去養老居住的房子。
早在19世紀末,姻太爺當時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便攜帶家族從中國越洋過海來到砂拉越,他們是因為清政府腐敗無能,戰亂四起而導致被迫離開故鄉。就在他們要離開家鄉的前幾天,姻太爺夜裡夢見一位白面儒冠的書生,文質彬彬,眉目清秀的前來拜訪,告知他的廟宇正處於離家鄉附近森林深處,因戰亂香火逐漸減少,廟堂損壞形同廢墟,希望他能給予幫助,幫助他離開。
姻太爺醒來,覺得此夢非比尋常。他出生此地從未聽說過有神廟在森林深處,況且他要如何幫助那白面書生離開此地?但他相信對方類似於鬼神,因為他的穿著是漢服,而且是束髮戴冠,如果是清朝人決不可能如此裝扮,因為這種形象會遭致牢獄之災。姻太爺反复再想,可能是最近忙著結業,變賣家產業務,操勞過度所致,所以便不作他想。
第二天晚上,這位白面書生再次在夢境中拜訪姻太爺,如出一轍地要求他幫助離開,還帶領姻太爺前往他的寺廟,上山左轉交代路程清清楚楚,並囑咐說在神座上搬移他的神像就是帶他離開。姻太爺說打算離開中國下南洋,而他也應允隨同姻太爺所定居之處。
第三天一早,姻太爺便吩咐隨從一同前往該地。就如夢境所指示那般在山上找到那條山路,由於路況已年久失修,雜草叢生,導致他們寸步難行,總結花了大致半天的時間才得以尋見此地。在他們進入那殘破不堪的寺廟時,大門頂上的陳舊牌扁刻著四個大字,[灶王爺廟],牌扁底下的落款是[堯齋]。姻太爺對著落款者感到陌生,也許是某個書法家的字號。
進入前門大殿,位於中央的神像便是灶王爺的主神位。。但是神像過於龐大,足足有十多尺的高度,不是以兩三個人的力量就可以輕易挪動的,再加上屋樑瓦片已搖搖欲墜,深怕強制搬遷會造成意外的發生。
在眾人摸不著頭腦時,突然瓦片一個接一個往下跌,隨從馬上護著姻太爺躲避到神像背面,背面有個像似壁櫥的家具,當他們躲避該處時,壁櫥上其中一個櫃子緩緩地向外張開,姻太爺見狀,感覺有點蹊蹺,便隨手拿起倒在地上的凳子為梯子,一腳蹬上去,便看見金黃色蟒袍包裹著一個物件。在眾人攙扶下,他小心謹慎地捧著那物件從櫃子裡移出。再把它放在平面上,一手接一手地解開包裹內的蟒袍,裡面的物件正是黃銅制的灶王爺像,這就是他的真身!
姻太爺解下外套,再把灶王爺像多一層包裝,因為怕引人注目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隨後他把神像帶回家,把它安放在隨身的行李箱,再皆同神像舉家搬遷從中國上海到新加坡,經過幾番轉折才抵達砂拉越。
最初的砂拉越版圖只有現今古晉的範圍,是渤泥王朝(文萊)領下的城市。由於距離王城過於偏遠,所以當時當地的管制並不嚴格,只要手上有錢就好說話。雖然姻太爺的籍貫是福建,在當時的砂拉越華裔,也是以潮州人為首,福建人為次,大家見面就像似遠方而來的親戚,無話不說,無所不談,就這樣很快的在當地經營了小本生意,安居樂業。而灶王爺像也自然地被姻太爺供奉在家中堂上。
在姻太爺晚年,有一天夢裡再次見到灶王爺拜訪,他很是感激姻太爺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也答應姻太爺繼續守護其家族,除非他的子孫遺忘他才會選擇離去。他們還做個契約,從姻太爺那一代算起,每隔兩代,也就是太爺的長孫男就要續承衣缽,不能推脫和拒絕。當然,神則會永遠保住他的子孫滿堂,多子多男。
現在是我的姻伯父接手,是第三代傳承人,他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我姐夫是他第二個兒子。姐夫的兄長有兩個兒子,我有三個外甥男而姐夫的弟弟也同時有三個兒子,每年去他家拜年時,整間屋子都感覺到陽氣十足。
(在這裡事先說明,對於他們家的衣缽傳承者是可以結婚生子,吃葷的(指定時間不可),只是不可更改宗教。而且他們的身份不是乩童,他們可以引用神的法術和力量與妖魔鬼怪抗衡,無需召喚和念咒,因為神長駐在他的身邊。有時候要行房,也會請神暫且回避。)
*他曾經告訴我,你知道每一年哪一天日子最吉的嗎?我說是華人新年正月初一?他說不是, 答案是農曆七月十五,就是我們俗稱的“七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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